第6章 (1)

蔣辰猛地推了顧瑾一下,将他推得遠了一些,自己轉過身對着桌子,聲音帶着顫抖:“你有完沒完?”

顧瑾看着他的背影,略帶玩味地說:“沒完。”

說罷,他雙手放到了父親的肩膀上,對其施加壓力。

顧瑾手上還夾着一支未滅的煙,此時他悠然地擡起手,将煙含住,卻也并不吸氣,只是單純地做“含着”這個動作。

然後他抽出香煙,用兩只手指夾住它,将它送回到了父親的嘴裏。

“……”

因為兒子無厘頭的行為太多,蔣辰已經并不介意那有些濕潤的煙頭。實際上他知道顧瑾對這支煙做了什麽。

他低聲說:“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顧瑾道:“我不。”

“……”

“我覺得這樣子和您說話,心中的焦躁減輕不少,比吃藥還管用。”顧瑾慢條斯理地說:“我有一種感覺,如果我今天回我的房間睡覺的話,半夜一定會特別的煩躁,說不定還會沖到您房間裏。”

“……”

“為了兒子的身體健康,您覺得是讓我回去睡比較好,還是在這裏比較好?”

蔣辰沉默了下來。

他知道顧瑾所說“比吃藥還管用”雲雲,不過是推托的假話。兩個人的對話一直是劍拔弩張,蔣辰幾乎把一生中的脾氣都發盡了,而顧瑾好幾次恨不得付諸暴力,眼神中只能看到恨與埋怨。

可見他所謂的焦躁感減輕不過是謬論,實際上顧瑾還是沒有發洩夠,他希望在蔣辰的房間裏發洩個痛快。

也因此,蔣辰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顧瑾并不着急聽到父親的答案,他非常溫和地站在父親的後面。

此時已是傍晚,窗外只能看到零星的燈光。平日這個時候,張阿姨都會上樓把每個房間的窗簾拉上。而今天顧瑾說不用她上來,此時可以完全看到窗外的月亮,還有那黑黢黢的夜色,寂寥無人的環境。

顧瑾還在耐心等着父親的回答,然而蔣辰也并不着急選擇,他是突然有了動作。

他吸了一口煙,然後用手取出來,将其熄滅。

蔣辰的舉動并不像之前一樣緩慢,相反,他幾乎是立刻将煙熄滅。大概在蔣辰看來這個舉動是合乎情理的,因為此刻他并不想吸煙。可是在那一瞬間,顧瑾的雙手突然用力地握緊,甚至還在輕微的顫抖。

顧瑾說:“你幹什麽!”

很大的聲音在房間裏回蕩。

蔣辰吓了一跳,連忙站起身來:“怎麽了?”

“我給你吸煙你怎麽就不吸,我不讓你吸煙你偏要吸。你對我有什麽意見嗎?”

“……”

蔣辰有些無言以對,他不明白這點事情有什麽值得生氣的。

雖然他知道正是會因為小事無緣無故的發脾氣,顧瑾才會被判定為心理方面的問題,但是此時顧瑾生氣的毫無緣由。

為什麽他會因為父親熄滅煙的行為而感到憤怒,他厭惡蔣辰吸煙,不應該感到高興嗎?

顧瑾眼神冰冷地看着父親,語氣放得很重:“你覺得我做什麽都是錯的,所以我才入不了你的眼。”

“……”

“沒錯,你喜歡的才是好的,你關注的都是最正确的。金錢名譽都不重要,你要顯得有氣度,有教養,有學養。那我算什麽?”

顧瑾好像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說着自己平時心裏想過但是壓抑着沒說出來的話,即使那相當的荒謬。他說:

“我就是你用來表明你是正常人的工具,你其實也并不想要兒子,就是覺得再建立家庭,再生孩子太麻煩,所以才要我當你兒子!”

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後幾乎是在怒斥。

蔣辰感覺耳旁有嗡鳴的響聲,那應該并不完全是幻覺。

顧瑾他,怎麽會這麽想呢……

他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

難不成在他心中,蔣辰就是為了炫耀才認顧瑾做兒子的人?

之前還言之鑿鑿地說看穿了蔣辰的心思,實際上也并不是這樣吧。

在顧瑾心中,蔣辰就是那破壞人性的壞父親,他就是在刻意無視顧瑾。之所以顧瑾會有這麽嚴重的心理問題,而且是只在蔣辰面前不斷暴怒的心理問題,大概都是因為蔣辰是不稱職的父親。

顧瑾對他并不是執着,而是怨恨。

這種感情不是源于愛,是恨。

蔣辰也想要辯解,然而他像是被兒子的話鎮住了,許久都只是怔怔看着顧瑾,嘴唇張了又合,最終還是不知道要怎麽回答。

顧瑾的手還因為憤怒在顫抖,他盯着眼前啞口無言的男人,憤然走出了父親的寝室。

蔣辰年紀輕輕,正是被前輩形容為“興趣未闕,而精力有餘”的年紀,尚可努力拼搏一把。通常情況下蔣辰每日都會盡心盡力工作,在完成學校要求的任務同時,還要盡量多充實一下自己的學術水平,每日睡眠的時間很少超過六個小時。

今日蔣辰同樣熬夜批改論文,然而他自己也知道,現在他的心過于浮躁,于工作不益,是不應該再繼續熬夜下去的。

即使是這樣,蔣辰仍然勉強着在心情焦躁的情況下工作到淩晨一點鐘,等到實在無事可做的時候才洗漱睡覺。

但在床上,他也只是閉着眼睛。

腦海中有無數的情景碎片湧進腦海,蔣辰根本無法入睡。

他恐懼于在夢境中會看到兒子。于是連帶着,蔣辰有些恐懼睡眠。

實際上,蔣辰是刻意忽視兒子的存在的。

雖然說是要用寬和的教育方法教育兒子,但只有蔣辰自己知道,他是要讓兒子消失在自己的眼線中。

只有這樣,顧瑾才不會出現在他的夢中,那些在夢中奇怪的場景,也就自然而然的消失了。

平日裏蔣辰也不敢太早睡覺,因為将睡未睡之際,他總會無端幻想一些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甚至還安慰自己反正幻想是不犯法的,就算想得再離奇,難不成有人會去他的腦子裏面取證?

幻想本身是沒有罪過的。生活已經亂七八糟了,因為一些教條束縛,人活得無聊而寂寞,有幻想總是好事。

如果連幻想都沒有,人生就如同一團死灰,是再也不可點燃的。

可就算再怎麽嘗試着說服自己,蔣辰的愧疚感會戰勝一切感覺。他愧疚的無地自容,于是他在顧瑾十八歲以後就再也不敢早睡,再也不敢多看顧瑾一眼。

今日蔣辰并無睡意,卻強迫自己思考明天要開的會議,還有亂七八糟的雜事等等。他不敢回想和兒子相處的情景,許久之後他終于在朦胧的睡意中逐漸進入了夢鄉。

在迷茫中好像有很多不存在的場景出現,蔣辰還沒有睡熟,他在轉身時突然覺得自己的手腕不能動了。

蔣辰模糊着睜開眼睛,屋子內漆黑一片,卻能見到有一人站在自己的床邊,正居高臨下的盯着自己。

蔣辰瞬間清醒了過來,冷聲道:“誰?”

他想要站起身,最起碼不能是躺在床上仰視着陌生人。可是,蔣辰卻發現自己并不能順利地坐起來,因為在不知何時,他的雙手居然被人反鎖在了一起。

“……”

被人束縛的場景太過于熟悉,以至于蔣辰幾乎是立刻就猜到了眼前的人是誰。

他壓低聲音叫道:“……顧瑾。”

黑暗中的人影又向床邊靠近了一些,那影子的身高和體型都與顧瑾相同。

蔣辰有些生氣,輕聲說:“你怎麽鎖着我,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那人影卻是不回答。呼吸之間,他坐到了床邊,伸出手輕輕地撫摸了父親的臉頰。

被觸碰到皮膚的時候,蔣辰的身體顫抖了一下,他的呼吸加重,幾乎産生了幻覺。

臉上的溫度迅速升高,如同條件反射一般。

蔣辰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境。

眼前的人影沒有表明自己的身份,他可能是顧瑾,也可能并不是。這樣的話,心中的罪惡感好像就減輕了不少。

這種羞恥的場景确實像是蔣辰在許多年前會做的夢。

然而這種事情怎麽可能真實的發生呢?

這麽變态的場景,即使在夢境中都讓蔣辰羞恥的瑟瑟發抖,更不要提在現實生活中了。

正在蔣辰認為太過于荒謬而不可能是真實時,只見眼前的黑影俯下身,湊到了蔣辰的耳邊。

他輕輕叫了一聲:“爸爸。”

這聲音如同一道驚雷,瞬間将蔣辰的瞌睡趕走。他終于意識到這并不是什麽夢境,而是徹底的現實,清醒之後他慌亂掙紮,手腕處的鐵鎖铮铮作響。

原來這一切不是夢。

蔣辰驚恐起來,道:“快放開,你這成什麽樣子,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用手鉗制住下颌,讓蔣辰不得不看向顧瑾。

已經是深夜,房間內安靜異常。透過窗簾的幾點細微的光,使得蔣辰能夠模糊地看到顧瑾的臉。

那欺身壓在自己身上的人,有一雙明亮的眼睛。

“你來我房間做什麽?”

因這房間裏寂靜的氛圍,蔣辰也不敢大聲說話,更別提什麽指責叱罵了。

顧瑾低着頭蹭了蹭父親的肩膀,嘴湊到父親的耳邊,聲音壓得很低:“爸爸,我要給你講個故事。”

“……”

“這件事情困擾我很久了,我從來沒和別人說過。”

被兒子用手铐綁住手,問其原因竟是想要講個故事。蔣辰不知道用什麽表情來應對現在的場景。

顧瑾輕聲說:“那是我以前還在上大學時發生的事了。那天我正想找個沒人的教室自習,碰巧遇到有學生來宣講,有不少人挨桌發放什麽東西。我當時沒有在意,別人發給我,我就順勢将那東西收到書包裏。只是,聽到別的同學拿到東西後竊竊私語,還有人小聲嬉笑起來。”

顧瑾的氣息吹在蔣辰的臉上,讓他忍不住想要轉頭,卻被兒子固定着臉不讓轉向。

顧瑾繼續說道:“那時我不明白他們為何要笑,因為這個教室太吵并不适合自習,只好換個教室。誰想剛站起身,旁邊的人拿到的那份東西掉到了地上。我幫他撿起來還給他時,才看到那是一個……避孕套。”

“……”

“之前,我從來沒想過,會有人在自習室裏發放避孕套,還是一人一個,”顧瑾淡淡地說道:“因為從來沒接觸過這種東西,我摸到避孕套的包裝就臉上發熱。有點手忙腳亂地把手裏的避孕套扔給旁邊的人後,我幾乎是慌忙逃出了自習室。書包裏還藏着那東西,我總覺得有人可以透視到我書包裏面,趕緊拿着書包躲回了寝室。”

“……”

蔣辰的喉結動了動,完全不知道顧瑾要說些什麽。

但是看顧瑾仍然是要繼續說下去的樣子,他也只能聽着。

“寝室裏還有室友在,我不敢明目張膽的拿出來,只好先把書包放在一邊。可是在讀書的時候,我每一個字都看不進去,一個小時過去了,一頁書都沒翻過。很擔心有人發現我在書包裏藏着的東西。”

“等到室友出去的時候,我拿出那個……避孕套,想要扔到垃圾桶裏。但轉念一想,萬一被人看到了,那不是更糟糕嗎?左思右想,我也沒有想出來,到底怎麽處理這棘手的東西比較好。如果是爸爸你的話,會怎麽做呢?”

蔣辰聽到兒子突然發難,想到自己被這樣綁在床上,而他又在說一些較為敏感的話題,心中難免緊張起來。

顧瑾也沒有真的想聽蔣辰說出什麽,他只是伸手摸了摸父親的頭發,輕聲道:

“那時候真的好蠢。不過是避孕套而已,都有學生敢在教室裏分發,我就算把它光明正大地擺放在桌子上又怎麽樣呢?大家也都是成年人了,大概是沒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只不過我一直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對于這種東西的認識都只是在超市裏偶然看到,然後就匆匆轉過頭去,從沒有摸過實物,更不知道怎麽處理才好。于是我在猶豫很久之後,還是決定藏在書包裏,這樣比較穩妥。”

“不知道爸爸你有沒有藏東西的經歷?雖然你知道那東西是放在安全的地方,沒有人會去翻查的,但你總會在不經意之間想起它,甚至輾轉反側,夜不能寐。我因為書包裏藏了這麽個東西,總是想把它趕快扔掉,卻又不知道怎麽處理比較合适。藏着它的那段時間,我心情更加抑郁,說不定就是從那之後,對爸爸也越來越粗暴了……呵呵,這個理由有點可笑吧?”

“……”

“可是随着年齡的增長,我現在發現,有一種很好的方法可以妥當處理當時的困境,可惜當年我沒有想出來,”

顧瑾的手原本撫摸着父親的頭發,說到這時,他的手逐漸向下,經過了父親的額頭,臉頰,唇角,長時間的撫摸着父親的嘴唇。

“我應該直接把它用掉,那樣豈不就是完全消滅了物證。爸爸,你覺得這是一個好方法嗎?”

“你願意幫我把它用掉嗎?”

“你在說什麽,”蔣辰的聲音都變了:“快放開我,這種事情怎麽沒完沒了了?”

顧瑾從父親的身上爬起來,自身後拿出來了什麽東西。

蔣辰聽到塑料摩擦的聲音,借着月光看到他手上拿着一寸見方的塑料。

聯想到剛才顧瑾說的話,蔣辰臉色蒼白起來,似乎明白他手裏拿的到底是什麽。

顧瑾輕輕笑了一聲,安撫道:“不用擔心。”

蔣辰略微松了一口氣,這大概不是自己想的那個。

因兒子性情多變,之前說的話可能只是用來吓蔣辰的。真的讓顧瑾去做那些事情,大概顧瑾也并沒有這樣的膽量。

不管怎麽說,蔣辰終究還是他的父親。

果然,聽到了顧瑾這樣說:

“這個不是我在大學時候藏起來的避孕套。”

父親心中的恐懼降低了不少。顧瑾應該不是這個意思。

然後,就聽顧瑾慢條斯理地說道:

“是我今天到藥店新買的計生用品……店員真的好熱情,推薦了我不少東西呢。”

他從身邊的口袋裏一個個拿出了不少東西,随後說:“哦對,不打開燈您看不清楚吧?”

說完,顧瑾擡起腰,打開了父親房間的燈。

那一瞬間蔣辰緊緊閉上了雙眼,不知是不是根本不想看到床上亂七八糟擺放的東西,總之他即使已經知道自己适應了突如其來的燈光,也絲毫沒有想要睜開眼睛的打算。

顧瑾的呼吸近在咫尺,他輕聲對父親說道:“怎麽不睜開眼睛。”

“……”

“那你自己碰一下看。”

顧瑾擡手用什麽東西觸碰了父親的臉。那東西并不圓潤,棱角蹭過蔣辰的皮膚,有些刺痛的感覺。

蔣辰的氣息變得重了起來,忍無可忍之際,睜開雙眼。而眼睛裏充斥着血絲。

他這才看清楚,顧瑾手裏拿着一個未開封的避孕套,正被兒子用手指按壓在父親的臉上。

顧瑾笑了一聲:“終于睜開眼睛了。您看,這就是我今天買回來的。那店員向我吹噓得好不厲害,據說戴上的感覺和沒戴一樣,上面有很多凸點可以增加摩擦感,刺激……各種地方。還是蜜桃口味,我覺得您可以……”

平日裏顧瑾緘默寡言,基本上父子兩人只是打個招呼就能度過一天。

誰知他說起這邪氣的東西,倒是娓娓而談……

“行了!”蔣辰打斷了他,全身氣得哆嗦起來,不知是憤怒是羞恥,血色慢慢湧上了他的臉。再也不顧及是不是會被別人聽見,他開始大力地掙紮起來。

因為父親認真掙紮的力氣很大,又是成年男性,如果不是顧瑾提前鎖住了蔣辰的手,顧瑾幾乎不能制伏住他。

好像是被徹底羞辱而再也無法忍受了,有幾下蔣辰真得掙紮得厲害,是和以往完全不同的力量和決心。

盡管知道父親這是真的不願意,可顧瑾非但沒有停手,反而漸漸興奮起來。

他一邊制止着父親的動作,一邊輕描淡寫地說:“爸,您知道我為什麽沒有用大學時候的那一個保險套嗎?”

“滾。”父親喘氣斥責着,床頭被拷住的手铐發出劇烈的響聲。

然而顧瑾置若罔聞,他繼續說道:

“實際上它還藏在我的房間裏。我把它藏在了一個較為隐秘的地方,按理說今天應該拿來用的。可是,別人免費發給我的,質量應該不會很好吧?我不知道是什麽牌子,也很擔心它早就過期了,思來想去還是自己買來比較放心……”

說着說着,顧瑾自己都笑了起來。

他開始專心的壓制住掙紮的父親,一句話都不再多說。

蔣辰雖然氣得發抖,也是在用心地掙紮。然而時間久了,他的力氣逐漸消失。加上他身處位置不佳,耗費的精力要比顧瑾多得多。

顧瑾看到蔣辰的掙紮變弱,自己也喘着氣擡起身。

然後他把手伸進父親的襯衣裏,力道不輕地掐了一下。

蔣辰痛呼出聲。他身上出了汗,又被兒子這樣捏了一把,自然又痛又惱。

---

等到父親的掙紮微不可查,顧瑾把房間的燈關上,一顆顆解開父親襯衫的扣子,向上掀開,讓父親的衣服挂在他的手腕處。

蔣辰露出白皙的胸膛,粗聲喘氣地時候,胸一起一伏。

對于顧瑾剝開他衣服的舉動,父親的反應是向上挺着腰,又扭動着掙紮,卻是不再責怪什麽了。

顧瑾的手并沒有停留,而是順着父親的脖頸向下摸,摸到腹部時上下來回逡巡。

在工作繁忙之際,蔣辰也從來沒有忘記鍛煉,因此他腹部的肌肉線條流暢漂亮,又不顯得誇張。在蔣辰緊張的時候,腹部的肌肉完全暴露出來,汗珠順着身體滑下,顯得異常情色。

但實際上腰腹正是蔣辰十分敏感的地方,等顧瑾的手指慢慢滑動時,蔣辰抑制不住地因為那奇癢的感覺而笑出聲。他一邊生氣,一邊止不住地帶着笑聲的尾音,顫聲道:“住,住手。”

顧瑾置若未聞,手指的動作反而更加用力,甚至去觸摸父親的腳心,用指尖搔刮。

蔣辰逐漸控制不住自己的聲音,那聲音又帶着四五分的哭意,愈加像是呻吟。

他開始用腳踢壓在他身上的顧瑾,發現根本不可能踢開時,蔣辰的腳趾緊緊抓住身下的床單,綁在一起的手指用力攥着,幾乎将皮膚戳破。

身上流的汗一滴滴順着身體滑下來,落到床單上消失不見。

即使蔣辰掙紮的再厲害,顧瑾的手一直沒有停下來。他甚至從剛才帶過來的塑料袋裏拿出了什麽亂七八糟的,據說是店員推薦給他的東西,打開開關就在蔣辰身上按壓。

被那不斷震動的玩具觸碰到身上敏感的地方,蔣辰瞳孔驀地放大許多,因為生理反應,他的眼眶變得通紅,甚至還留下了淚水。

他拼命地想要躲閃,将自己的臉埋在枕頭裏。然而卻被人撈了起來,半懸空的靠在床上。蔣辰微張嘴呻吟時,嘴裏的津液不經意地流了出來。

等到蔣辰實在沒有力氣再動,即使再怎麽癢他也只是帶着哭腔的呻吟時,顧瑾這才放了手。

無力的躺在床上的那人全身被汗水浸透,待顧瑾停止了動作,他原本緊繃着的身子脫力一般靠在床上,喘氣的聲音愈加大了。

只聽顧瑾平靜地說道:“爸爸,你看起來很難受的樣子。”

“……”

“我幫你把下面松開吧。”

雖然是用着詢問的語氣,然而顧瑾卻沒有任何要征求蔣辰意願的意思,手掌強硬的擠進了父親的褲子裏,他的手在狹小的空間內卻有很大幅度的動作,使得手和器官嚴絲合縫的貼在一起。

蔣辰嗚咽一聲,兩腿夾緊側着身子蜷縮起來,想要将下半身藏在彎折的身下,然而這個動作卻讓入侵者的手更加靠近蔣辰的肌膚。

父親上半身赤裸着,還留下剛才被人肆虐過的紅痕,下半身鼓鼓的突出一塊,是被人插進了一只手用力撫摸。那動作過分的誇張,隔着衣服也能看到他的動作。

這一會兒發生的事情實在是超出了蔣辰的認知範圍,他幾乎覺得自己在做夢。

不過事情越是荒誕,在潛意識中人一般越是不會反抗,對于蔣辰來說,現在他有些不敢認真地斥責兒子的行為。

總覺得如果真的惹惱了顧瑾,兩個人之間平衡的關系都會被打破。

蔣辰的房間坐北朝南,采光很好,書桌旁就是一大幅落地窗。白天陽光滿滿地撒到床上,連帶着房間的溫度都提高不少。

到了夜間,蔣辰沒有将窗簾拉上的習慣,總是直接上床,是因為他看夜色已深,明日又會早起,所以不害怕有人看進來。

這個習慣不大好,顧瑾曾經和蔣辰提過了很多次,但是蔣辰都沒有放在心上。到最後顧瑾直接讓阿姨每日進來拉窗簾。

今日不知怎麽,窗簾并沒有合攏,昏暗的路燈順着窗子照進屋內,待眼睛習慣之後,就能清晰的看到很多畫面。

譬如說床上被束縛的人的姿勢,表情,還有眼眶旁邊的微紅。

顧瑾停止了手上的動作,起身向窗外望去。片刻後,他若有所思,甚至還把手從父親的褲子裏抽了出來。

蔣辰悶哼一聲,汗珠順着發絲滴滴落下,頭發一縷縷貼在皮膚上。他完全沒有平日的灑脫和自在,甚至顯得有些脆弱。

顧瑾走到窗邊,順着那窗簾的縫隙朝外看了看,随後只聽“刷”的一聲,他竟然将窗簾全部打開。

瞬間窗外的光順着巨大的窗頁照射進房間內,并不刺眼,卻能看清房間內的每一個角落。

顧瑾重新走回到床邊,扯下身上的領帶,把父親的雙手綁好,同時又拿出鑰匙将鎖在床上的手铐解鎖。

做完這些舉動之後,顧瑾一言不發地拽住父親的手,把他推到窗邊站着。

待蔣辰踉踉跄跄地被推到窗邊站好,還不知道顧瑾到底是什麽意思時,顧瑾略顯粗魯地,用力将他推至窗戶上。

因為上半身的衣服被脫了,蔣辰的皮膚貼到了冰冷的玻璃,這讓他清醒了不少,立刻又驚又怒。

“你……!”

蔣辰剛要撐着身子站直,誰想顧瑾居然再次用力,将他緊緊推至到玻璃上面。

房間內只能聽到兩個人的喘息聲,蔣辰已經筋疲力盡,任由顧瑾将他的雙手推到上面,然後無力地放在玻璃上,手指想要抓緊什麽東西,卻最終只能張開手緊緊貼住玻璃表面。

身後的人還在繼續用力推他,讓蔣辰的身體和玻璃之間沒有間隙。

蔣辰不知道他為什麽這樣做,因為現在他只感覺到了寒冷而已。然而沒過多久,蔣辰就知道為什麽兒子要這樣做了。

蔣辰羞恥得手指都在發抖,顫聲道:“你……你瘋了嗎?夠了!住手。”

原來顧瑾不斷的施加壓力,當蔣辰推到窗戶處時,顧瑾又松開手,讓父親和玻璃之間産生一段的距離。随後再次狠狠地将他推到玻璃處。

這個過程中,蔣辰的乳頭不斷的被觸碰按壓,沒過多久就已經發紅挺立起來。

如果只是這樣,那倒也沒什麽……

畢竟顧瑾連更過分的事情都做過。

最讓蔣辰受不了的是。顧瑾将窗簾全部打開,外面的路燈在夜晚裏顯得異常明亮。如果外面有人朝這邊看過來,一定能清清楚楚地看清房間內的一切。

顧瑾感受到了父親的害怕,張嘴咬了一下他的耳朵,随後貼近他耳邊,道:“別緊張。這麽晚了,肯定沒有人看得到。”

他說的倒也并不是假話。雖然這窗子大了些,外面又有強光照射進來,然而畢竟是獨棟的房子,離另外一座又很遠。

不過這種暴露在外的羞恥感讓蔣辰難以忍受,明知對面是空無一人,但仍然仿佛有無形的視線貼在他的身上。

蔣辰難堪地低下頭,卻被身後的人捏住下颌,強迫他擡起頭。

還讓蔣辰拱起身子将自己的乳頭主動貼到玻璃上,直到碾壓到底才可以……

他還在蔣辰耳邊輕聲說:

“爸爸,您害怕什麽呢?平時對着幾千名學生演講,那麽多眼睛盯着您看,您也絲毫不畏懼。怎麽現在開始在意別人的視線了?這可不行,職業素養沒達到要求啊。”

蔣辰一直強忍着,聲音愈加不對勁,到最後聲音驀地拔高,身子不由自主地軟下去。顧瑾說:“抱歉,剛才說給您松開下面,一直都沒有實現。現在有些晚了,畢竟都濕透了。”

然後他用手捏了捏父親的內褲,證明他所言非虛。顧瑾自言自語道:“還是解開一點比較好,穿着不舒服吧。”

蔣辰被他捏得幾乎跳起來,氣息變得不穩,雖然他一直在不斷地否定、掙紮,可是在他扭着身子卻被禁锢得更緊時,卻被順利地脫下了褲子,連同內褲一起。

好像能被別人看到一樣羞恥。蔣辰把頭埋得很低,被纏繞在下半身的手指弄得雙腳發軟,而手又合在一起被人用一只手攥住,撐在上面不讓動彈。

如果蔣老師穿着衣服,這應該是比較聖潔的姿勢,只因西方畫像中諸多神祇多是用這個姿勢受難。

受到壓制,甚至臉上表露出痛苦的神情,這種畫面最能讓人感同身受,因而會讓觀衆産生憐憫與恐懼之情。

在痛苦中重生,一直都是悲劇永恒的主題,人性也在痛苦中滋長延續。

然而蔣辰畢竟是赤裸裸的站在窗戶前,身後還有人用手觸摸身上隐私的位置,無論如何都與“崇高”搭不上邊……

顧瑾不僅在窗戶上按壓他的乳頭,慢慢的也逐漸讓蔣辰已經擡起頭來的性器去觸碰那冰冷的玻璃。

蔣辰倒吸了幾口冷氣,後退的路卻被顧瑾堵死了。

正是不願向前又無法退回的窘境。

顧瑾對于可以肆意撫摸父親身體的現狀異常滿意,手掌從肩胛滑下,直到觸碰臀部才停了下來。然後他的手向前伸,抓住了父親勃起的陰莖。

蔣辰顫抖了一下,靠着身後的人才能勉強站住。實際上他已經快要滑到地板上,而顧瑾執着地在後面頂住他。

這不是顧瑾第一次摸這根東西,他摸得有些心不在焉。食指繞着龜頭摩擦,剩下的手指包裹住那根上下撸動,很快那東西就顫巍巍得滴落精液,連帶着顧瑾的手都濕了。

顧瑾目不轉睛地看着那裏。

以前他總覺得蔣辰無欲無求。上課的時候他有一種由內而外的氣度,讓學生着迷,甚至似乎有點“端着”的味道。每當看到蔣辰用這種态度對待自己時,顧瑾眼瞳的顏色都會變深。

他是産生了性欲。內心強烈地想要把父親一點點得撕碎,把他身上所有的僞裝都卸下來,讓父親呻吟哀嘆,甚至哭泣大喊。

不過蔣辰的反應讓他出乎意料。因為他太敏感,太容易激動。

“您一直都是一個人嗎?”

顧瑾輕聲地在他耳邊問。

蔣辰不回答,顧瑾又說:“這麽忙,也從來沒時間自慰吧。”

“……”

“因為我看它只不過被摸了兩把,就激動的想哭呢。”

蔣辰被這話說得面紅耳赤,卻也沒辦法反駁。對于未知事物總有恐懼感,導致蔣辰活到現在也沒有和別人同床過,甚至也不敢去手淫,多數時候是靠晨勃和遺精度過。

顧瑾對手淫這件事駕輕就熟,不斷地用手指觸碰父親的敏感處,兩只手指滑到會陰處揉蹭雙丸,又捏住龜頭處勃發的經脈,不讓他射精。

這對于蔣辰來說是雙重的折磨。從來沒能夠主動射精的他,在別人手裏更容易激動,對于釋放也就更加的渴望。

蔣辰顫聲讓他放手,顧瑾拒絕,一邊捏着頂端,一邊加重了揉搓的力氣。等看到父親好像真的不能忍耐時,他才擡起另一只手,用牙齒撕開手裏拿的避孕套。

包裝被撕開的聲音清晰的在蔣辰的耳邊,而此時此刻的蔣辰顧及不到這些,實際上他滿腦子都是色情的想法,渴望在兒子手中得到解放,這讓他對于自我産生了恐懼。

原來我竟是這樣的人嗎?蔣辰不由得質疑自己。

顧瑾并沒有給他太多的時間思考,他把拿出來的避孕套戴在自己的兩根手指上,然後掰開父親緊閉的臀縫,手指在他穴口處不斷逡巡着。

前後兩處都被撫摸的情況下,蔣辰努力站直合并雙腿,卻全然無用。

“沒什麽準備肯定插不進去,”顧瑾放低了聲音:“下次爸爸提前準備一下吧……今天我用手指進去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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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的手指一寸寸地擠壓,那塊地方緊張地拒絕,不容侵入。顧瑾耐心地在入口處轉圈,待那處略微疲軟下來,立刻将手指插了進去。

蔣辰唔了一聲,力氣全無,順着玻璃滑落到地板上。身後的人并沒有攙扶他,而是順勢低下身子,整個人籠罩在父親的身上。

“好軟……”顧瑾好像是自言自語一樣得喃喃道。不知道他在說什麽軟,但大概不是什麽貶義詞。

蔣辰在這前後夾擊的情境下很快想要射精,他喉嚨發出嗚咽的氣聲,好像是在祈求什麽一樣。這次顧瑾并沒有做出什麽反應,手指順着莖身滑動,幫父親射了出來。

這是父親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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