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2)
次在他面前射精。顧瑾擡起手看了看那白色的濁液,手指揉搓了幾下,像是在測試那噴出來的液體粘度如何。
他早就知道自己不正常,現在看到父親這個樣子,又覺得很開心。
他有時候在想,“變得正常”其實不過是作為群體性動物的人裝飾,一種保護自己的本能,想要讓自己湮沒于人群。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并不想正常。因為眼前的父親美的像是一幅畫,像是西方畫家筆下的作品,帶着一種肉欲和悲劇性的美,仿佛作為永恒的犧牲似地把自己靈魂的秘密呈現出來。(注)
正常的人能看到這樣的場景嗎?顧瑾抱有懷疑的态度。
顧瑾把父親的手松開,和他一起睡在了床上。蔣辰很疲倦的樣子,從頭到尾并沒有多說斥責的話。
他大概已經清楚了,說再多話也是無用。顧瑾是任性而為,教導當成耳旁風,蔣辰只不過是在白費口舌。
這樣看來,從一開始蔣辰可能并不是在反抗兒子,而是在反抗過于順從的自己吧。
蔣辰有些畏懼這樣順服的自己,但他自己卻毫無辦法。
顧瑾睡得很沉,一夜無夢,鬧鈴響了将近三分鐘他才醒過來。
在按掉鬧鈴并有起床氣的時候,看到身旁沒有另外一個人,顧瑾的心情更加窩火。他沉默地換了衣服,站起身下樓。
桌子上擺着熱氣騰騰的早點,可是那人也并沒有坐在桌子旁。
保姆看到顧瑾走下樓,用毛巾擦了擦手:“快點吧小祖宗,要遲到了。”
顧瑾走到桌旁吃早點,慢條斯理地喝粥,也不顯得怎麽焦躁。就聽他突然問了一句:“我爸呢?”
張阿姨說:“上班去了。”
“這麽早。”
“說是組裏面催得緊,天還沒亮就開車走了。”
顧瑾端着碗小口喝着,蒸騰着的熱氣讓人看不出他的神情。
張阿姨對于顧瑾的病知道一些,但也并不怎麽清楚,只知道有時候顧瑾會突然暴躁,卻不知到底為何。看到顧瑾突然沉默,她想到他可能是生氣了,但蔣老師上班早也不是第一天的事情,張阿姨不知道他為什麽要表現出生氣的樣子。
(注)“帶着一種肉欲和悲劇性的美,仿佛作為永恒的犧牲似地把自己靈魂的秘密呈現出來。”毛姆《月亮與六便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