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可憐百年前揚威整個大夏的信國公府就這樣消失在了大夏，說出來便讓人一陣吹噓。而君有義得罪皇帝的事也一點點的傳了出來，讓那些覺得自己無辜受牽連的人家更是深恨不已，偷偷派人在君家離開京城的路上把君有義蓋麻袋捧了一頓，據說把另一條腿和手也打斷了。
當時太後任由皇帝做主，可是今天太後卻猶豫了。
“她要生？行，朕就讓她生下來，可孩子的母妃是秦順儀。”
反正一個是養，兩個也是趕。要不是德妃已經有了大皇子，皇帝還想讓德妃把白寶林肚子裏的那個也養了。
不過沒關系，這後宮之中，最不缺的就是女人，這秦順儀瞧着也不是個惹事的，再加上她有親女，要是個皇子這母親只能是秦順儀，而要是個公主也一樣，只是這公主皇帝會指給另外一個後妃養育，不會交給秦順儀養。
人都有私心，在有一個親女的情況下，難免秦順儀不會只顧二公主。
所以現在皇帝要考慮的是，這公主或是皇子生下來後，要教給誰養。
“那嘉妃那裏……”
太後有些不好意思，明明當初說的是這太子只能是嘉妃所生，現在雖然還不确定白寶林肚子裏的孩子是男是女，但要是皇子，太子就會多了一個對手，永寧侯府可能會不太高興。
“沒事，嘉妃不是不通情理之人。要真是個皇子，那就拿他來給太子做磨刀石。”
皇帝冷酷的說道，既然白寶林自己做死，就別怪皇帝對她的孩子沒有父子之情。而且太子有一個磨刀石也好，起碼讓太子不會生活在安逸的環境，人一旦太安逸就容易松懈。
“這樣也好。不過皇兒，你還是要安撫嘉妃，畢竟這事是皇家不對。”
太後對皇帝說道。
“兒子知道該怎麽做，母後放心吧！”
皇帝也清楚，這事必須給永寧侯府一個交待，當初是太後強行要嘉妃進宮的，現在卻打了嘉妃的臉，換成是皇帝心中也不會爽的。
“至于皇後，你現在要做的就讓白寶林平安把孩子生下來，其它的等孩子生下來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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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對皇後吩咐道，至于白寶林這個人，皇嗣落地後就看她命了。生孩子是個危險的活，一不小心就沒了性命。
“臣妾遵命。”
皇後領了旨，讓人把白寶林的住處圍了起來，以後除非必要，白寶林就不要出來了，包括萬壽節。
這讓荷妃有些氣惱，本來她還在打白寶林的主意，現在看來是沒希望了。
雖然如此，荷妃還是沒有放棄，時不時的關心一下白寶林，還在皇後面前有意無意的漏了出來，意思只有一個，她想抱養白寶林的孩子，不管是公主還是皇子。
皇後看着荷妃自演自導，愣是一點反應也不給她。這個孩子皇帝早就決定給誰養了，但絕對不是荷妃。
而淑寧最近則有些驚悚了，因為皇帝對她特別的溫柔，特別的有耐心。以前自己練琴的時候，練的不好皇帝還會拿戒尺打她的手，現在別說打了，聲音溫柔的都能擠出水來，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講解給她聽，現在每天晚上都歇在自己這裏，連她來月事都不例外。
皇帝這樣，怎麽讓淑寧不驚悚，所以她一直很小心翼翼的觀察皇帝的情緒，結果觀察了半天，發現皇帝他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單純的對自己比以前好了。不過想着現在後宮之中鬧的最兇的白寶林，淑寧一下子就開了竅，仿佛明白了。
原來皇帝對自己這麽好，是因為愧疚啊！得，她不用再小心翼翼了，大大方方的接受起了皇帝的溫柔體貼，機會難得嘛！
皇帝一直有留意嘉妃的表現，從她一開始的小心翼翼到現在的大大方方，皇帝哭笑不得。但還在對嘉妃放心了，知道她沒把白寶林的事往心裏去。他就說嘛，嘉妃不是那樣的人。于是皇帝一高興，又賞了永寧侯府一個虛爵，還是三品的爵位。
這樣一來，永寧侯府三個嫡子都有了爵位，也不用讓永寧侯操心了。現在全力支持兩個庶子，讓他們也要混出一個人樣了，不說得個可能傳家的爵位，起碼在家業上也能厚一點。永寧侯和王氏商量過後，便在以前分給庶子的産業上又增加了三分，現在等于除祖産明文規定留給繼承家業的世子外，其它的産業五個兒子不分嫡庶平分了。
這是對庶子的補償，對淑寧兩個庶兄到是意外之喜了。有了這些産業，他們也不用擔心沒銀子可使，畢竟在官場上不管是武将還是文官，都要用銀子打點。
因為他們有一個妹妹在宮中，雖然也要打點，但是銀子卻使的比以前還要少了，多出來的自然就成為了他們的私房。
對于這多出來的銀子，王氏默認了。庶子和嫡子不同，他們沒有母族可幫，更沒有母親可以補貼，在銀錢上面也就不如嫡子大方。這些多出來的銀錢，本來就是讓他們自己拿去打點的，現在沒有用完，當然也不用他們再交回來。
何況這多出來的銀子是怎麽回事，王氏很清楚，她也不想因為這個跟兩個庶子鬧矛盾，宮中的女兒一天天的熬日子，他們永寧侯府不說幫了，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給她惹事，害她被牽連。
“妾多謝皇上對兄長的厚愛，只是這也太過了。請皇上收回成命吧！”
二哥的爵位已經有人說閑話了，五哥又得了一個爵位，生怕是烈火烹油，鮮花着錦的短暫繁華。
淑寧害怕，前世她便看過《紅樓夢》，賈家當時多牛啊，還不是随皇帝一句話就給抄了。雖然也有賈家自己的原因，但淑寧還是怕。幾個哥哥在軍中，還有一個哥哥走文官的路子，而她卻在宮中，再加上皇帝的寵愛，和給永寧侯府的恩賞，京中眼紅的人可不少。
現在一門三爵，雖然兩個是虛爵，每代遞減，也傳不了幾代。但有爵位和無爵的比起來是不同的，起碼同樣的官階，有爵位的就是比沒爵的有地位，連座位都是前者排在上面，後者排在下面。所以一下子兩個虛爵給了永寧侯府，怎麽能讓人不妒忌呢！
淑寧正是知道這點，才想替哥哥請辭。但皇帝本來就是用來補償永寧侯府的，怎麽可能讓推了。
“愛妃不用如此，唉～說到底還是朕失信于永寧侯府，你就當是朕的補償吧！”
皇帝心疼淑寧的小心翼翼，嘉妃的心思她明白，就是怕功高震主，再加上以後又是太子的母族，擔心外戚讓他忌憚。其實在皇帝看來，愛妃這純屬是杞人憂天了。
他既然敢賞這個虛爵給永寧侯府，就不怕他們生出異心。他可是知道的，只要掌握了嘉妃，永寧侯府對他就不會有二心，做為現在侯府唯一活着的女兒，嘉妃是全族手中的寶，怎麽可能害她被牽連。
“可是皇上……”
淑寧還想再說，被皇帝伸出的手擋住了。
“愛妃別再說了，朕聖旨已下，難道要讓朕出爾反爾不成？”
皇帝馬下了臉。
“唉～妾不敢。”
淑寧搖了搖頭不再說，只能等十五那天祖母她們進宮後，勸她們讓家族再低調一點好了。
做為全族唯一的女兒，淑寧只希望大家能看到她的面子上不要借自己的身份在外面惹事生非就好。
“愛妃真是多慮了，朕有分寸的。”
皇帝滿意的看着嘉妃，他賞是一回事，但要是永寧侯府因為他的恩賞而張揚，皇帝又會不高興了。
看了皇帝一眼，淑寧再次嘆氣。
安慶宮，荷妃坐在正殿，聽着側殿中白寶林的哭聲一陣心煩。
“就知道哭，沒用的東西。”
荷妃還想着，白寶林懷了龍種，皇帝怎麽也應該過來關心一下，看看白寶林，然後她再借機把皇帝拉到自己殿中。要是能趁機懷上就更好了，雖然她也沒抱太多的希望，但有一絲的機會荷妃還是希望自己能有親生的孩子，當然如果是個皇子就更好了。
可惜，皇帝就是不來，讓她空歡喜一場。
“主子，你何必為白寶林生氣呢！別的人都沒懷上，她是怎麽懷上的還不清楚呢！皇上對白寶林懷了龍種的事可不像是高興的樣子，只有皇後賞了些東西，太後和皇上可都沒賞呢！”
荷妃身邊的大宮女悄悄說道。
荷妃聽了她的話，果然消氣不少。
“說的也是，誰知道她是怎麽懷上的。懷上後能不能生下來還是個未知數呢，這後宮當中，不是誰都能生下龍種的。”
荷妃靠在榻上，她現在心裏很糾結，究竟要不要保白寶林肚子裏的那塊肉呢？要是保了，最後自己卻沒抱養成，她豈不是白做工，還把一個皇子或是公主雙手奉給了別人。
“主子，現在我們不能動，只需要坐着看好戲便是了，就算要着急也不是主子你啊！應該是長寧宮的那位，她才應該着急呢！”
一個月中有大半個月的時間把皇帝留在身邊，結果白寶林懷上了，她到現在還沒有動靜，這着急的人怎麽也不應該她的主子荷妃。
“你說的很有道理，要着急的人也不應該是我，只是不知她會用什麽樣的手段，讓白寶林肚中的那塊肉掉下來。”
荷妃臉上露向奸笑，只要她敢伸手，就等于是把把柄送到了自己的手中，到時候長寧宮的那人自己想怎麽捏就怎麽捏。
“讓人盯着白寶林和長寧宮，發現情況盡快回來禀報。”
荷妃不滿嘉妃排在她的前面，眼看年底要到了，到時還要自己給一個初入宮的後輩行禮，荷妃一想起來就渾身不舒服。
“是。”
宮女退了出去。
“嘉妃啊嘉妃，這一次你又該怎麽辦呢？”
荷妃吹了吹指甲，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嘉妃的反應了。
而長寧宮這邊，淑寧正一臉頭痛的趴在桌上糾結。
“主子，你這是怎麽了？”梅冬進來給主子添茶，便看到她這般模樣，有些擔心的問道。
“下個月十七，就是皇上的萬壽，我在想要送什麽東西給皇上。”
淑寧頭痛道，這是她進宮的第一年，萬壽禮不能輕了，但也不能重了，這輕重之間很是不好掌握，淑寧現在頭疼的就是這個。前頭回過祖母和母親，她們也沒有什麽好意見。
“主子可以送一份有意義的禮物，這樣就不會擔心它太輕或是太重了。”
後宮之中的人都在看着主子，太輕被人小瞧，太重又怕引起禦史們的不滿，所以主子的糾結梅春可以理解。
“算了，我再想想吧！”
淑寧站起來，在書房間轉起了圈，梅春站在一旁看着她的主子憂愁，悄悄退了出去，找白嬷嬷她們商量去了。
一時間，長寧宮幾位大宮女和嬷嬷總管們變得愁苦起來，弄的下面的太監宮女以為出了什麽事，一個個小心翼翼，生怕被抓住受到責罰。
平時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剩下的時間随自己處理，但是現在大家搶着做事，沒有事也要找出事來，整個長寧宮被打掃的一塵不染，就連以前不曾注意到的角落也被清理的幹幹淨，連只老鼠洞都找不出來。
“你們有沒有發現，宮裏的人好像變勤快了不少。”
梅秋回到屋子，她和另外三個住在一起，屋子裏擺着張四床，每張床的旁邊還有一張梳妝臺。
“你才發現？我早就留意到了。”
梅春正在梳頭，等下就要輪到她去主子身邊侍候，剛剛午休完的她頭發有些淩亂，得重新梳洗一番。
“那春姐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現在娘娘身邊有梅冬和梅夏侍候，她就回來休息了。
“你啊，自己想去。我去侍候娘娘了，好好休息，回頭還有得忙呢！”
梅春抿嘴一笑，放下梳子整了整裙擺離開。
“這又是在賣什麽關子。”
梅秋拆了頭發，也不多想，她得休息了，不然下午侍候主子時沒有精神。
整個後宮的人都在看嘉妃的反應，結果人家卻半點反應也沒有。還讓宮上的樂師到長寧宮去表演，每日聽曲子助眠，簡直跌掉了後宮中所有妃嫔們的眼珠。
嘉妃為何總是不按牌理出牌，大家都以為她會出手的時候，偏偏人家不為所動，天天關在宮裏聽樂師們演奏，愣是找不出半點焦急的樣子。
“我就說嘉妃不會，偏你不信。”
太後得意洋洋的看着身邊的嬷嬷，她看人可準了，嘉妃根本不是那樣的人。
“是老奴看走眼了，還是主子你看的清楚。”
老嬷嬷陪着笑，心中對嘉妃的好評又高了一些。不說別的，就說嘉妃在明知道白寶林很有可能誕下自己未來孩子的對手，卻任由白寶林生下，就這份容人之量，一般人可做不到。
“不是老婆子我看得清楚，而是嘉妃對白寶林懷有龍嗣的事壓根就不上心。”
在嘉妃的心中，有閑情去對付白寶林，還不如聽宮廷樂師們的演奏呢！要知道害人是很費腦細胞的，她可不想未老先衰。
“主子，嘉妃娘娘現在成了後宮中的靶子，誰都想她出事，主子難道不用提醒嘉妃娘娘嗎？”
老嬷嬷對嘉妃現在的境況有些擔心，好歹也是主子喜歡的人，老嬷嬷不想她出事。
“你以為嘉妃需要我這個老婆子提醒？呵呵，嘉妃現在足不出長寧宮，除了請安哪兒都不去，這些人想害她，難喽！”
太後老人家是一點也不擔心嘉妃，因為這丫頭比大家想象中的還要聰明，知道現在所有人都在關注她的反應，但縮在長寧宮中不出，讓一幹人失望不已。
“原來如此，是老奴小瞧嘉妃娘娘了。”
老嬷嬷一想，還真是這樣。自從白寶林懷有龍嗣的事情爆發後，嘉妃娘娘除了請安就沒在後宮中其它的地方出現過，讓一幹等着看好戲的妃嫔們落了空，當然想算計她的人也落空了。
“別看她年紀小，做事滴水不漏，想找她的麻煩，難難難～”
一連三個難，可見太後對淑寧的評價有多高了。
“嘉妃娘娘的年紀不大，能行事如此周到？”老嬷嬷到不懷疑太後的眼光，只是對淑寧的年紀有些遲疑，她在嘉妃娘娘這個年紀，還什麽都不懂呢！要不是主子提攜，她早被這皇宮給吃了。
“這你就不懂了，年紀不是看人的主要條件，甘羅十二歲就能拜相，嘉妃嘛你也不能因為她年紀輕就小瞧了她。”
太後閉目養神，雖然她一直待在全福宮很少出去，可這後宮上的事也別想瞞着她，只有她不想知道的，沒有她不知道的。
嘉妃雖然年紀輕，但做事穩重。要不是大夏已經有皇後了，而且做的還不錯，太後肯定會提議皇帝讓嘉妃做皇後的。畢竟後宮之主可不同兒戲，要是選不好，後宮就會亂起來，到時候皇帝除了要顧着前朝，還要盯着後宮，豈不是要把皇帝累死？
做為皇帝的親娘，她是怎麽也不願意看到的，所以這也是她對皇後滿意的原因之一。只要後宮不亂，皇後做的就不算失敗。
別看後宮平時和前朝是阻斷了的，可真要想把後宮的水攪渾了，影響到前朝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不管怎麽預防，還是會出現影響前朝的事。例如，選太子。
老嬷嬷本想繼續問，見太後閑上眼睛，輕輕的退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