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錢扇扇把刀握在手裏,還有些緊張。

周赫望着她,道:“找我有事?”

錢扇扇之前已經用做夢作為借口,讓周赫查了吳起。

這種夢用一次還可以,用第二次就會引人懷疑了。

錢扇扇已經想明白平襄王是想做什麽。

平襄王想利用錢家把他的金礦合理的變成錢。

如今只有錢家有這個能力。杭州燒毀的雲錦就是他設的計。

如果錢父真的買下吳起手裏的雲錦,平襄王一定會派人找錢父高價買下雲錦,錢一進一出,賬面就能抹平了。

由此便能推測,平襄王府的賬本一定有問題。

錢扇扇想明白後,就一直在琢磨怎麽能拿到賬本。

平襄王如此謹慎,賬本一定放在暗處。

錢扇扇還是打算讓周赫去找,她一個弱女子讓她想辦法實在是難為她。

她看着周赫,小心說道:“之前你說吳起在替平襄王做事,我就一直在想平襄王讓買那麽多雲錦做什麽。”

錢扇扇看着周赫的眼睛,堅定道:“他一定是想坐地起價,所以我猜平襄王應該是缺錢了。”

她拉了拉周赫的衣袖,“你常在江湖走動,要不你替我找個人,把平襄王家裏的賬本找出來看看。”

周赫皺眉,這姑娘真是膽大包天。

“這事我會處理,你父親答應不插手了嗎?”

錢扇扇連連點頭。

周赫道:“那你不用擔心,這事牽扯不到你們家。”

錢扇扇當然知道,這話周赫上次就說過了。萬一錢家再出事,那就是周赫沒良心,她這麽幫忙,周赫還不願意護一護。

不過他願意承諾,錢扇扇還是很開心的。她露了笑,眉毛彎彎,看着周赫一怔。

錢扇扇見他愣在一邊,問道:“怎麽了?”

周赫不自在道:“你笑起來很好看。”

錢扇扇瞥了他一眼,徑直道:“我不笑也不好看。”

陽光下,少女驕矜的目光展露在周赫面前,周赫覺得有點熱,心跳仿佛也變快了,他拱了拱手,匆匆離開了。

剩下錢扇扇站在原地,笑話道:“這人跑什麽?我說的不對嗎?”

栗青道:”姑娘說的對極了。”

錢扇扇這才安心。

錢扇扇暗中給平襄王布了顆釘子,心平氣和的要去永湖邊走走。

栗青道:“那邊人多,姑娘往那邊走做什麽?”

錢扇扇道:“人要多遠眺湖邊山景,這樣才不會心胸閉塞。”

她自從想起上輩子的記憶後,心中便有些沉悶,看看湖景放松一下心情也好。

到了永湖邊,永湖湖面寬闊,湖面上還泛着不少輕舟。

碧波微漾,給湖景又添了幾分潋滟之色。

錢扇扇心中寧靜無比。

“錢姑娘!”

錢扇扇轉頭一看,是個身着華服的公子,走起路來一晃一晃,很不雅觀。

她疑惑道:“公子是在叫我?”

“是啊是啊!”

那公子哥走了過來,見錢扇扇一臉迷蒙,自顧自道:“錢姑娘這就不記得我了,我們去年還見過呢!”

錢扇扇暗自猜測這人的身份,衣袍上用金線勾勒,左下還繡了青竹為配。

身後還跟着侍從,侍從人高馬大,臉上都帶着些許不耐煩。

尋常人家的侍從可沒有這樣的。

錢扇扇皺眉。

來人已經說出自己身份,“我是平襄王世子……”

他還沒說完,錢扇扇已經往後退了幾步,低下身行禮。

“原來是世子,世子安。”

平襄王世子見美人連連往後退,粗犷的擺了擺手,“不必行禮。诶,先前我還想讓喬家的姑娘找你出來玩,沒想到你恰好病了。”

錢扇扇就沒見過這種人,自己把自己的目的吐露出來。

難道是因為自己是世子所以以為所有人都得順着他嗎?

錢扇扇非常非常不喜歡這個世子黏在她身上的目光。

她對栗青使了個眼色,示意她看後面的永湖。

栗青明白。

錢扇扇手中捏着錦帕,對平襄王世子道:“仆人還在馬車邊等我,民女先告退了。”

平襄王世子上手想按着錢扇扇,“剛來怎麽就要走呢?”

錢扇扇急忙往後,栗青到了她前面,正好撞向平襄王世子。

只聽“噗通”一聲,平襄王世子就被推進了湖裏。

錢扇扇暗自掐了下自己,雙眼霧蒙蒙的。

她對着侍從道:“不好了,世子掉下去了,你們還不快下去救人。”

侍從互相對視一眼,跳入湖中。

已經是四月中旬,湖水還是冷的。

平襄王世子被人從湖中撈出來,一直打個寒顫。

錢扇扇一直沒走,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她眼中凝着淚,看上去就是一個被吓壞了的小姑娘。

“世子,都怪我笨,害您落水。”

美人卑微的垂淚,自然是惹人心疼的。

平襄王世子朦胧的看了一眼錢扇扇,就把這事包攬下來。

“不怪你,也是我不小心。”

平襄王世子看了眼錢扇扇身邊的栗青,心想自己居然被這小丫鬟撞到湖裏了。他頓時有些面上無光,急忙叫侍從把自己擡回府。

這邊動靜鬧大了,錢扇扇帶着栗青回了客棧。

客棧中,栗青還皺眉罵平襄王世子:“不知道男女有別嗎,非要靠着姑娘,我看他就是不安好心。”

錢扇扇附和着:“我說喬欣魚之前待我那麽熱情,原來真是有所圖謀。”

她現在想起來真是渾身難受。

栗青義憤填膺過後,又開始擔憂:“姑娘,平襄王府會不會找麻煩?”

錢扇扇道:“怎麽會,被一個小姑娘推進湖裏,世子他不要臉面的?放心好了。”

錢扇扇想的簡單,平襄王世子确實沒告訴平襄王妃,但王妃還是知道了白天發生的事情。她整個人都氣上心頭。

按着一般人的想法,平襄王世子作為男人,落了水,也不算什麽大事,只是丢些臉。放在豁達一些的人家,只會一笑而過。

可平襄王妃從平襄王世子幼時就覺得他不堪大用,本就十分看不上這個兒子。這些年一連發生這多事,她對平襄王世子的怨氣與日俱增,今天就覺得他格外丢人。

且這事一定會傳到平襄王耳中。

平襄王妃怒不可遏。

“這小子就看上了錢家那姑娘了,好,我這就讓他娶了她,省的他在外面給我丢人。”

平襄王妃道:“聽說是個富商的女兒?”

嬷嬷在一邊道:“聽說是的。”

平襄王妃冷靜下來:“去寫禮簿。一個商家的女兒,做個貴妾都是便宜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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