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栾江牽着仲宛的手穩步往回走,經過熱鬧的春熙路,仲宛指着賣甜筒的窗口,“我要吃!”

栾江無視拖着繼續走,罵道:“想死是不是?剛吃那麽多辣!”

仲宛不理他,也不走,“我就要吃!”

栾江無奈準備過去買,仲宛說:“我要吃第二支半價的第二支,我不吃第一支!”

栾江看着她,“嗯,你吃第二支,我吃第一支。”

倆人一人舉着一支甜筒,大傻樣的走在路上。

栾江摸她頭,“放嘴裏暖一會再咽,不要直接咽下去。”

仲宛點點頭,就着他的手添了一口他的,又把自己的遞過去。栾江吞了一大口,仲宛看着自己差不多只剩個筒。

……

仲宛趕緊摸他臉,指指旁邊垃圾桶,“你趕緊吐出來,這麽一大口等下鬧肚子怎麽辦?”

栾江托着她頭吻着她唇,一點一點的渡過去。

仲宛臉紅的挎着他胳膊,踢着路上的一個礦泉水瓶蓋。一路上栾江話不多,仲宛也随着他步伐慢慢走。栾江長得很周正,走個路腰板都不帶打彎,盡管走路姿勢不雅,一路上依然吸引了不少女孩偷偷側目。

仲宛很生氣——

轉過去抱住栾江的腰,“我冷。”

栾江脫掉身上的風衣,搭在她的大衣上。仲宛擡頭看看他,張嘴咬他下巴,“沾花惹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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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江冤枉。不接受這無妄之災。

仲宛撇嘴,“你不能反駁,說你沾花惹草,你就是沾了!”

栾江舉手投降。

仲宛問:“你怎麽都不笑?”

栾江拍她腦袋,“胡思亂想什麽?欠收拾!”

淩晨,仲宛已熟睡,栾江站在窗口,手裏夾着煙看着夜幕中的城市。摁滅了煙,背靠在窗戶上,打量着仲宛的睡顏。仲宛哼咛了一聲,一只手在床上亂摸。栾江走過去握住她手,輕輕拍她入睡。

第二天,倆人去街上覓食,仲宛喜歡吃小吃,栾江就近帶她去了寬窄巷子。他看了眼巷口紋身的招牌,朝着巷子深處望了眼。仲宛也看了一眼,心中各有打算,誰都沒有說話。

倆人拖着手繼續漫無目的往前走,仲宛抱住他的腰,“咱們去紋身吧?嗯?我想紋?”

栾江攬住她肩,“很疼,等下你又要哭鼻子,我還得想辦法哄你。”

仲宛晃着他腰,“我不哭,疼死也不哭!哭了就是狗!”

栾江牽着她手一塊進去,他讓紋身師往他大腿根內側,紋仲宛的名字。紋身師擡頭,“字母縮寫?還是中文名?”

“中文名。”

仲宛正在翻看畫冊,聽到他們對話,手輕顫了下。

轉身趴在他耳邊,“江哥,我怕疼,咱們回酒店吧?”栾江拿她沒辦法,買了些小吃就回來酒店。

仲宛躊躇道:“聽說紋的不好還會感染。”

栾江點頭,“我有個同學紋了後感染,整塊皮膚都給毀了,聽說後果很嚴重。”

仲宛符合,“這種也不正規,萬一藥水廉價後果就更嚴重!”

栾江點頭認同。

仲宛說:“那咱倆都別紋了,誰紋誰是狗!”

栾江贊同。

仲宛脫了外套,四仰八叉的把自己扔在床上,“還他媽是床上舒服!”說完,整個人在床上翻滾了圈。

栾江看着她那副欠□□樣,過去撓她癢癢,仲宛最怕人撓癢癢,整個來回打滾,眼裏淌着淚花喊道:“江哥……江哥,我不敢了,我再不敢了!”

仲宛平息下來,用腳輕踢他,“你怎麽還跟以前一樣,那麽壞?”

栾江跟她并躺在床上,扭頭問:“我怎麽不知道我以前壞?”

仲宛沒好氣道:“一般壞人都不會覺得自己壞。”說完手托着側臉看他,腳碰碰他,“你說,你什麽時候開始對我有非份之想的?”

栾江雙手枕着頭,看着天花板,“懵懂期就喜歡了,後來知道男女怎麽回事就更加确定了。不能看你給別人遞水,不能看你對別的男生笑,不能看你收情書,不能接受你喜歡別人,更不能看到你哭。我一直很清楚,不是姐姐,是愛人。”

仲宛揚着眼角,摸着他眼睛問:“想不想知道我是什麽時候?”栾江點頭。

仲宛朝他眼睛“吧唧”一口,“真乖。”手描繪着他唇形,“你裝大尾巴的時候,你看片被我逮着後,你還哄我用手摸。之前不敢确定,怕混淆了親情跟愛情。你說拿相互練手,第一次接吻我心髒快蹦出來了。我想吻班上一個喜歡的男生,還沒碰到他嘴角就不行了。會想到你的臉,你如果知道了會不會生氣?會不會三天不理我?你以為後面就那麽順利?是我情願配合你的。”

又紅着臉道:“為了初次做準備我偷偷看了好幾部片子呢。”趴他耳邊低聲說:“我只想要給你,只願為你承受那種疼。”說完羞的捂住臉。

“你回來不知道我有多開心,可我又不想在你面前落了下風,故意裝作不在意。哼,誰讓你氣我,你可沒少捉弄我!”

随着仲宛的話,栾江像是被人拿着把鈍刀,一刀一刀的磨。眨眨眼,努力把水霧逼了回去。扭頭跟她對視,輕啄她唇,跟她試探着擁吻。在她耳邊喃喃細語,像是回到了無憂無慮的中學時代。

栾江把她緊抓住自己的手慢慢拿開,緩緩起身,拿着外套輕聲走了出去。找到那家紋身店,把仲宛的名字紋在大腿根。

紋身師問:“要打麻藥麽?”

栾江搖頭,“不用。”

出來又去了春熙路,找到鑽戒專櫃。導購問他女朋友喜歡哪種款的?栾江表情柔和,眼睛帶笑,“簡單的吧,我媳婦兒喜歡簡單款的。”

導購看他的笑,臉逐漸變紅,垂頭看着鑽戒,“您知道尺寸嗎?”

栾江笑道:“拿出來我試一下就知道了。”

導購跟着他轉了圈,栾江站定在玻璃展櫃前,指着中間一顆獨立的鑽,連一顆多餘小碎鑽都沒有。

“就這枚吧”。

栾江往自己小指套了下,比劃道:“要比這個再小一圈,我媳婦兒手指太細了。”

栾江走出樓層電梯,仲宛愣怔着表情赤着腳站在房間門口。看見栾江嘴巴微撇着委屈道:“你去哪了?我醒來找不到你。”

栾江示意手裏的各種吃食,仲宛嘟囔:“誰讓你不告訴我聲?”

栾江回屋從地上撿起自己留的紙條,“我下去給你買吃的,不要着急,江。”

仲宛看了看不說話,蹲在椅子上打開桌上的吃食。拿起根魚串咬了一個,右手掰了塊鍋盔遞到栾江嘴裏,又紮了一塊臭豆腐。

栾江看着她,“你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拿着紙巾擦她嘴巴,把拖鞋拎過來放她腳下,嘴裏說着:“一點都不想跟你買,你知道有多髒嗎?”

仲宛趕緊捂上耳朵,嘴裏嚷道:“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你好可怕!從高中就一直說,我現在不也挺健康!”

栾江揉揉鼻子不說話。

仲宛吃的飽飽,擦擦嘴,轉頭問躺床上看她的栾江,“江哥,晚上不出去了吧?我們在酒店看看電影,吃點零食?”說着站在椅子上張開雙臂。

栾江把她抱放在床上,自己進了衛生間。溫水沖洗了下紋身的部位,用自己的幹毛巾沾幹淨,大刺咧咧的走了出去。

“不要鬧我啊,穿着褲子摩擦的難受。”

仲宛僵了下,想伸手摸又怕他痛,輕聲問:“疼不疼?”

栾江倚在床背閉眼點頭,“疼,非常疼,要命的疼。”

仲宛看着他,“你是狗。”

栾江睜開眼,沖她“汪汪,汪汪”的叫了兩聲。

“……”

仲宛對着他紋身處輕輕的吹,試圖緩解疼痛。其實并沒有很疼,這點疼在栾江身上不算什麽,歷經過遠比這千百倍的疼。

仲宛正吹着,栾江一把拎起她,“不是說別鬧了嗎?”

仲宛看着他身體特征明顯起了很大很大的變化,非要坐那盯着看。栾江不自在,扯過被子要蓋上。仲宛不讓,嘴裏驚奇,“天啊,匪夷所思,這跟你小時候的變化也太大了,我還記得你穿着開裆褲撒尿呢。”

栾江這下老臉都紅了,非要拉被子過來。仲宛偏不讓,看着他眼睛認真道:“很美,我很喜歡。”避開他紋身附近,低了頭下去。

仲宛看着胸前睡着的栾江,溫和而無害。長長的睫毛翻卷着,就跟女孩塗了睫毛膏般。睡着後嘴巴還裹着,仲宛稍稍一動,他就又尋着裹上來。仲宛輕輕撫他眉頭,想要把這緊蹙一起給撫平。

栾江醒來時,聞到一股熟悉的體香,嘴裏還裹着。看到已經稍許紅腫,從懷裏出來,擡頭看着睡眼朦胧的仲宛。倆人不說話,相視着直笑。

第三天,栾江把仲宛帶來的床品拆下,疊好放進她行李箱。把倆人毛巾之類的也給收拾好。仲宛坐在桌子上,來回蕩着兩條腿,眼睛東張西望的就是不跟他對視。

自打栾江收拾行李,仲宛就再沒說過話。

栾江半跪在她面前,替她穿上鞋襪,抱她下來,牽着她手拉着行李,環視了圈屋子,關上門離開。

傍晚到了機場,買了兩個小時後的機票,倆人靜靜的坐在候機室,誰也沒跟誰說話。

仲宛依然低頭晃着腿,打量着人群,左張右望的還是不跟栾江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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