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變種時代29

人生總有很多不确定，史蒂夫确信他有足夠的閱歷來證明這條真理，這些經歷都稱不上愉快，比如答應實驗結束以後和他喝一杯的博士，比如答應下周一起去跳舞的佩吉，比如答應結束以後一起去慶功的巴基，再比如……

他對景亓說過的最後一句話是【你和弗瑞是一樣的人】。

當史蒂夫想起來所有的事情以後，他首先這麽想到，然後他想着之前他要求賈維斯查找景亓的時候查無此人的事情。他的心裏一沉。

他擡起頭看這站在那等着的一直看着他的四個人，他突然意識到，在大腦一片混亂的時候，他不知不覺的後退靠在了一棵樹上，于是他馬上站直了身子，重新看向羅根，并且皺起眉頭“這是怎麽回事羅根？她是誰？”

“這世界被改變了，隊長。”羅根重新把雪茄放回嘴裏，并且摸遍身上的兜找打火機一邊說“這是蕾拉。”

“你的學生？”史蒂夫不明白一個小女孩為什麽會在這樣的場合。

“今天之前，我很确信她不是，但是今天，她坐在我的課堂上，我走過去想問問她是誰，然後……有些東西就回來了。”羅根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回答道。

“這個世界被一種不知名的力量改變了。”X教授非常切合時間的切進了話題“這是一種非常強大的力量。我們需要找到這力量的源頭。”

“我想，我對這事有些眉目。”史蒂夫回憶着以旺達為中心散發出的光，想着關于旺達潛在歐米伽級變種人的力量評價，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你知道？”這顯然有點出乎X戰警們的意料，萬磁王和自己的老友隔着棋盤對視了一眼，然後萬磁王問道。

“……”一想起萬磁王在原來世界的行為，史蒂夫眉頭皺得更近了，他不得不思考，旺達做得這麽些事情，有一定程度是因為沒有得到父愛，而這一切不用說是萬磁王的錯誤。

不過萬磁王并不知道史蒂夫此刻的想法，他将史蒂夫的沉默理解為了另一層問題，所以他搖了搖頭“隊長，你可以暫時放線關于我們原本的成見，這一次，我們至少目标是一致的。”

“為什麽？”聽到萬磁王這麽說倒是讓史蒂夫感覺到非常奇怪，他迅速問道“在這個世界，至少變種人沒有遭受歧視，他們在這裏被公平對待。”

史蒂夫可以想出一萬種不同意旺達做法的理由，但是變種人的利益絕對不在其中，X戰警應該是最不該反對這個世界存在的。

但是萬磁王笑了笑，好像料到了他會說這句話“我從來都不需要普通人承認我們，我為我的種族争取利益，因為我們才是真正進化的方向，我不需要這種沒有自主選擇的認同。”

這像是萬磁王自己的想法，即使不應該這麽說，史蒂夫依然承認，萬磁王是個有自己驕傲的反派。

“……”難得的認識他多年的查爾斯沒有就自己老友的這句話而馬上進行反駁，他點了點頭繼續補充“而且，改變世界是非常強大的力量，無論擁有這力量的人做了什麽，代價都不會小，我們必須在事情發展到無法挽回之前修正它。”

*******

和X教授達成了共識以後，史蒂夫帶着羅根和蕾拉回到紐約，X教授的意思很明确，這個世界确實對變種人非常有吸引力，喚醒變種人的記憶可能不是個好的主意。

回到複仇者大廈以後，史蒂夫沒廢多少力氣就把複仇者們召集起來，美國隊長永遠都有可怕的號召力。

環顧四周看着他的隊友們，鷹眼和黑寡婦坐在一起，皮姆和簡也是，巴基一個人霸占了單人沙發，布魯斯和伊森前兩天去瑞士參加一個醫療峰會而托爾前兩天回阿斯加德守護沉睡的奧丁去了。這讓史蒂夫既松了口氣又有些擔憂，現在這裏最不需要的就是一個憤怒的浩克，但是另一方面，托爾對于魔法的理解或許對于現在的情況有所了解。另一邊現在托尼正端着咖啡抱着自己的新婚妻子，這讓史蒂夫有些為難，他清楚地記得兩個世界的記憶，在原來的世界托尼他們還沒有走入婚姻，而在這個世界他記得彼得和格溫依然在交往。

史蒂夫意識到，旺達是按照大家心底的意願最大化來創造這個世界的，這意味着這世界其實比起原來更符合所有人的願望，但是這裏依然不是現實。史蒂夫知道，因為現實正躺在自己腦子裏。

而且這裏沒有景亓，他不可抑制的想。一想到他最後一次和她的對話，他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北極的冰層裏，冷到了心底。所有的不可預期的離別裏，這會成為他最後悔的一次……

但是現在，他們得知道真相。史蒂夫對自己說，然後沖着徘徊在門口等待的羅根點了點頭。

“哦嘿，羅根！”靠近門的克林特第一時間看到了金剛狼，沖他揮了揮手，金剛狼代表X戰警和他們的幾次合作很愉快，偶爾羅根也會以私人名義來這裏喝喝酒參加電影之夜什麽的。所以所有人在看到他的時候都沒有什麽大的反應。反倒是看到他身邊的小姑娘以後吹了個口哨“羅根，這是你閨女？”

“滾你的，肥鳥。”羅根馬上回了一句，然後将也不多解釋，直接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蕾拉，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史蒂夫看到迅速地，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很多人都臉色蒼白，看着他們史蒂夫不由得有點欣慰，至少并不僅僅是自己是這樣的。

過了幾秒鐘，大家紛紛從雜亂的記憶裏走出來“這是怎麽回事？”擅長多線操作的科學家永遠是反應最快的，托尼揉了揉鼻梁問道。

“是旺達。”史蒂夫回答道“她修改了現實。”

“哦，見鬼。”第二個能說話的是皮姆，他按着還不甚清醒的腦袋眯着眼睛，試圖理清問題。

史蒂夫沖着羅根點了點頭，他現在不得不留下還不是很清楚的隊友們，因為他必須去一趟巴氏大廈。

如果他們需要突破這些，那裏德對時空的研究必不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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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達掌握的混沌魔法可以通過修改概率來改變現實，這意味着這裏和我們原本的世界在某些位置上發生了轉着歧點……”恢複記憶以後裏德對此适應非常迅速，并且很快的尋找到了一個理論開始喋喋不休。

“裏德……說英語。說普通英語。”史蒂夫猜托尼其實可以跟得上裏德的理論，但是他為了顧及在場的他們而不得不打斷了裏德。

”……“裏德不太高興的頓了一下，然後扭了扭自己拉長的身體，在他們來之前看起來他剛剛經歷了一場家暴，因為他應該是肚子的那部分被打了一個蝴蝶結，随着裏德的扭動這個蝴蝶結也跟着左右搖擺。但是他還是開口了“簡而言之，旺達創造這個世界不是憑空的，她基于我們的現實在某些選擇上做了改變而創造了一個新的平行宇宙，羅根之所以能記起來是因為他活的夠久，在分歧點之前他就存在了。羅根是一個契機，如果有人能夠想起被修改的現實，就會觸發蕾拉，讓她來幫助其他人回憶起來……”他這麽說着然後調試完了機器以後轉過頭來“我猜旺達并不記得自己做過這些，隊長。但是旺達留給了我們一個選擇的機會。”

然後這個時候，史蒂夫的複仇者通訊卡響了起來“隊長，旺達回來了。”

********

史蒂夫收到娜塔莎的來信馬上趕回複仇者大廈，在那裏，旺達正坐在頂層公寓的客廳裏，和其他複仇者一起，很明顯旺達感覺到了周圍氣氛的變化，顯得有些局促不安。在看到史蒂夫走進來了以後眼睛一亮，似乎看到了救命稻草。

“旺達。”史蒂夫拒絕了羅根跟他一起前來，是因為他怕羅根那暴脾氣控制不住。史蒂夫心裏默念着裏德的理論，謹記旺達并不知道這一切，然後嘆了口氣，走到旺達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屋子裏的複仇者很默契，他們分散在客廳四周無形的将他們兩個人的位置包圍起來，準備随時動用武力。史蒂夫心想但願不到這麽一步。然後他重新擡頭看向旺達，盡量保持自己友好的微笑“旺達，關于景亓這個人，你記得什麽嗎？”他并不好直說旺達修改了現實這件事情，這恐怕會吓到旺達。所以他決定曲線救國。

旺達的表情在一瞬間僵了一下，雖然掩飾完美，但是史蒂夫并沒有錯過它，然後旺達笑了笑“我沒聽說過這個人。”

“……”史蒂夫在心裏嘆了口氣，然後一針見血的指出“旺達，你和西蒙斯的約會通常會出去玩兩三天，并且是西蒙斯送你回來。”但是娜塔莎說她今天是一個人回來的。

“……”

“旺達，你記起來了對嗎？”

這次旺達的表情徹底僵住了，史蒂夫長吐了一口氣，緊緊盯着旺達“你得修正這些，旺達，你得修改你正犯的錯誤。”他用的是美國隊長的語氣，這語氣通常被景亓稱為‘你讓我聽你的好吧那我聽你的’的語氣。沒人能拒絕。

美國隊長的威懾力對于旺達來說可能有點過了，他看到旺達眼睛中閃過的一絲驚恐的時候有點後悔這個。但是下一秒，一陣旋風吹過，然後皮耶羅橫在了他和旺達之間。

這個銀色短發的變種人将自己的姐姐護在身後，挺起胸膛毫不畏懼的直視美國隊長“為什麽要逼她。”

“皮耶羅。”美國隊長無奈的嘆氣，他現在一大堆事情要處理，再加一個姐控搗亂可不是什麽好主意。

但是皮耶羅打斷了他，幾乎是對他尖叫“她給了你們所有人你們想要的！她給了你們美滿的生活。”他這麽說着環顧了四周。

“你不想要神盾局不想要政治，那就沒有。”他重新看向史蒂夫。

“父親想要變種人地位改善。”

“你們還不滿意什麽！”皮耶羅重來不是一個擅長控制情緒的孩子，但是史蒂夫也從來沒有看過他如此憤怒，憤怒到他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回答。

但是皮耶羅身後一只手伸過來，握住了他的手腕，皮耶羅轉過頭去，看到眼淚流過臉頰的旺達，頓時有點慌張。

“但是這不是現實。”旺達這麽說着，對皮耶羅安慰的笑了笑“有人跟我說人總是活在現實裏的。這裏不是我們的現實。”

盡管旺達沒有看向他，但是史蒂夫知道，這話其實是對他說的。然後在一次，光芒籠罩了自她周圍散發開，奪走了所有人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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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艱難的轉醒過來，首先看到了天花板，或許那不是天花板，因為沒有誰家的天花板是那樣潮濕的布滿水漬的。

他試着坐起來，但是他起身的這個動作使得他的大腦産生了強烈抗議，他不得不倒回去，吐了口氣。

他折騰的聲音足夠響亮了，以至于有人注意到了他，一雙手扶着他幫助他坐起來，然後他眨了眨眼睛對好了焦距然後看到了那個幫助他的人是簡。史蒂夫第一眼看到簡的臉上挂着眼淚還有一塊類似于煙塵的漆黑蹭在臉上。然後他注意到她的戰鬥服裙擺有幾塊燒焦。他判斷她經歷了一場爆炸。

另一只手伸過來，遞給了他一杯水，是山姆，和簡類似的，他的鼻子上也蹭了一塊灰。并且神情沮喪，就他認識的，山姆幾乎不會露出這種表情。

“發生了什麽？”史蒂夫輕聲的問，他覺得這個時候并不适合大聲說話，他看向簡，詢問。

然後這個他的戰友，堅強的黃蜂女，發出了一聲啜泣，下一秒撲到了他的懷裏，令他猝不及防，他只能茫然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略作安慰，他聽到簡埋在他衣服裏的哭泣中斷斷續續的說道“漢克……漢克他死了。”

他拍着簡肩膀的手頓住了。

他求助的看向山姆，想讓他告訴他這是個玩笑，但是山姆轉開了視線。

這時候，托尼走過來解救了他“隊長你醒了？”

“托尼。”史蒂夫想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看向托尼，殷切的問道“發生了什麽，我們，我們成功了嗎？”

“旺達修改回了現實。”托尼點了點頭，但是這話并不能讓他寬心，就從他們現在所處的情況和簡的消息來說，他一定還錯過了其他的一些。

果不其然，托尼以一句但是轉折了“奧創毀了一切，他殺了皮姆，還有其他一些人。”

“怎麽會這個樣？”史蒂夫覺得自己的全身都僵住了，他不明白為什麽會發生這些“我們已經阻止了奧創。”

“關于這點，得問你，隊長。”托尼陰沉着臉，看着史蒂夫“我查過了，這個世界依然沒有景亓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