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06 (43)

人家能送來,又怎麽會怕我們去查。”

“你覺得……”向遠心裏有陰影浮上來,他不敢問出口,你覺得是誰幹的。

最近得罪人的只有他。

“是我,這是針對我的。”他肯定地說,“你已經躲在醫院不出去了。他們還敢送東西到這裏來挑釁。”

葉霓頓時覺得沒面子。雖然她确實是“躲”在醫院,請兩個看護,也不無和她做伴的意思。但這樣直白的說出來。

完全沒必要呀。

她說,“算了,以後小心點就是。”想到這裏,又覺得頭疼,“得快點收拾,不能讓我家裏人知道。”

向遠站着不動。

葉霓推他,“真的沒時間了,等會我二哥下班就該來了。”

向遠伸手,拉住她,內疚道,“葉霓,那天的事情是不是我做錯了。我不該那樣,我聽我爸說,那樣傷別人的臉。暗箭難防。我錯了!”

葉霓不知道該說什麽,在她心裏,她完全不覺得向遠有錯。相反,她現在的退讓,讓她覺得很憋屈。她只是虎落平陽而已。如果換成以前,有人連累她受這樣的傷。

她想了想……不知道對方會怎麽樣。

因為她從來沒有經歷過。

但心裏又很憋屈,想來想去,還是向遠那樣的保護最直接,他幫她揍那人。

向遠看她不說話,立時不安,惶急道,“我那天一看他們連累你受傷,我就慌了。你在我心裏……誰讓你受傷。我就一定不放過他。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思慮不周是我錯,我是真的沒想到。”

葉霓看他說的語無倫次,心中生出憐愛,說一千,道一萬,向遠不過是用自己的方式在保護她。她覺得溫暖,伸手摟上他說,“沒事的。我一點沒有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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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心裏說,現在已經沒有人會這麽珍視我,除了你。

想到這裏,她擡頭看向遠,“沒有人用這種方式保護過我。那天……其實我很高興。你不舍得我受委屈,我也不愛受委屈。”

向遠被葉霓摟着,她那樣輕柔圈着他的腰,他簡直要醉死了。想也不想地說,“那以後誰敢欺負你,我還這麽收拾他!”

葉霓忙搖頭,“千萬不敢有以後了!我才不想被人欺負。”

向遠完全無法思考,也想不起說,從前葉霓在學校,他為她不知打過多少次架,才令人不敢在背後嘲笑她。回抱葉霓,卻都不敢使勁,搭在她肩頭,下巴挨着葉霓的頭發,他甚至聞到了她頭發的香氣。

外面門響,傳來聲音,“葉先生。”

葉霓一慌,“糟了,被子還在地上呢!”

門被推開,葉嘉站在門口,他後面,跟着好幾個人,莊殊,帶助力。林赫,帶助力。常一百,姚想……還有一天見三次的胡曉非……

葉霓擡手捂上嘴,“下班時間,大家集體來探病了嗎?”

向遠手搭在她的肩膀,笑的和新郎官一樣,說,“霓霓,才四點半,還沒到下班時間,大家是集體翹班來探病了。”

重生名媛計中計 133|126

隔着個房門,葉霓被向遠半摟在懷裏,她的被子破敗在地上,旁邊還扔個折凳,這是什麽情況?

大家都看着他們倆。林赫看着地上的被子,又使勁去看葉霓。

葉二哥走進去,“這是怎麽了?”他走到那被子邊,“這扔在地上幹什麽?”彎腰伸手去扯。

“別動!”葉霓沒想到他一進來就掀被子。

沒攔住!

向遠擡手去捂她的眼睛。

被子被揭開,葉二哥差點沒吐出來,忙扔下被子,“這是什麽?”

“是剛有人送來的。”向遠說,看到大家都站在門口,外面還有看護,他又停了話。

*****

一室安靜

大家各自坐着。葉霓也坐在床邊,葉嘉靠在床頭櫃上,聽着窗下的向遠和大家講了情況。

聽完故事,大家都不約而同去看那折凳,這東西作用忒大了,難怪醫院門後也要放一個,原先以為是以備不時之需,來的客人太多可以坐,現在看,醫院很有先見之明呀。

“沒事就好。”葉嘉看向床邊的葉霓,“真的不通知醫院?”

葉霓低着頭,搖頭,這事不能傳出去。

萬一被同行知道,知道她被欺負,氣勢會弱。說不定還會引來別人的落井下石。畢竟她們才掙了錢,紅眼病這世上最多。

胡曉非卻站起來,去揭那被子。

“你又動那幹什麽?”葉霓擡腳,隔空踢了一下,“別動。萬一活了呢。”

“都成那樣了還怎麽活。”胡曉非板着臉,難得很正經的樣子,“我看看那盒子。”他拉起被子看了一會。

問葉霓說,“就是我走的時候,送上來的?”

“嗯。”

胡曉非看向莊殊說,“我下樓還撞上那個人了。穿的普通,我沒看到臉,還以為是送快遞的。”

莊殊皺着眉說,“等會找院長去看看醫院的監控就知道。但現在當務之急。”他對葉霓說,“這事确實不能說出去。——你們公司小,成立時間短,卻能有現在的成績,盯着你們的人多。讓別人知道,也許趁機抹黑你們公司。”

“這倒是。”胡曉非吓唬葉霓,“說你們公司不行了。或者說你們得罪了什麽人,吓的別人不想和你們合作。”他怕葉霓不當回事,故意語氣誇張。

葉霓瞪他一眼,沒說話。

“這行也要論資排輩,不然定那企業開發資質幹什麽,誰入行有錢都能搞開發。還不亂了套。”常一百又說。

姚想說,“生意場上,都是看誰搶錢的本事大,他們不如葉霓,光嫉恨有什麽用。”

“這話和我說沒用。”常一百說,“什麽叫有序競争?得先有序,才能競争!”

他看向葉霓,“你這種公司,就是別的公司最讨厭的。不按理出牌,他們不會想你們成功是你們的本事。只會覺得你們搶了原該屬于他們的利潤。消化了他們的購房者。”

向遠一言不發,葉霓說過,這些人的關系複雜,有些話,他們互相之間都要掂量着說。外人就不能随便說。

不過他覺得常一百說話不太好聽。

可聽上去又好有道理。

葉二哥也不喜歡常一百說話這麽直,擡手,想擡手去摟葉霓,忽然又想到開業那天,他摟她把葉霓都惹生氣了。手搭在葉霓肩膀上,無聲地安慰了一下。

葉霓感受到他的擔心,擡頭想寬慰一下,卻正對上林赫的目光。他坐在窗下的沙發上,從進來後就一言不發。

此時看着她,眼中說不清是擔憂還是什麽,眸光複雜的葉霓看不懂。

葉霓挪開目光,卻不知屋裏應該去看誰,最後還是低下頭,看自己的拖鞋。

那黃拖鞋的鞋面上,有只很小的鴨子。

她擡腳看着,又覺得是鵝。

“你覺得是誰幹的?”屋裏忽然響起林赫的聲音。

室內仿佛都更靜了!

的确,這是每個人心裏的問題,卻沒有人問出來。胡曉非對視一眼常一百,電視上都有演,報複一個男人,就派人強.奸他的女朋友。簡單高效。

所以因為誰幹的,那簡直一目了然,向遠得罪了人,人家不敢動村長九代單傳的兒子,只敢來收拾這男人的女朋友。那簡直不是太正常了嗎?

人有時候真比動物更畜生。

可問出來,就有些挑撥人家情侶關系的嫌疑。

大家都保持姿勢不動,等着看葉霓會怎麽說。葉霓的答案方向,會表明她要不要他們幫忙——指望向遠去報仇,那是癡人說夢,這次他想去打人都找不到門了。

所以葉霓想報這個仇,還是得靠他們。

卻聽葉霓說,“是誰有什麽關系,反正能來報複我的,都是不怕我報複他們的。”

“這話什麽意思?”葉嘉聽不明白。

葉霓說,“沒什麽意思。”不欲多說,心裏卻清楚,敢對她下手,根本就不怕她去查。這屋裏的人,揉開了說,他們如果誰要收拾她,她也鬥不過。

首先這屋裏都沒軟柿子。又比她有權有勢。

林赫盯着她看,想到剛剛進來看到的情景,心裏梗住,她這樣說,那就是不欲他們幫着出氣了。

他看向莊殊說,“你叫我過來,不是想和她說事情嗎?”他現在有些後悔,早知道不過來了。心堵。可是不過來,看不到她平安,他一定也會着急。

想到這裏,他又看去向遠,還有這家夥。今天還好有他在,不過,都是他處理問題失當,所以也沒人會感謝他。

有人敲門。

葉霓喊了進。tony和小班帶着打掃衛生的人站在門外。

大家都覺得在這裏不合适,“咱們出去說幾句話。”莊殊對葉霓說。

葉霓站起來,葉嘉找衣服給她穿。

“你們先下去等我吧。”她說,還得換鞋。

莊殊他們也覺得再等着不合适,難道看人家女孩穿衣服,都往外走。

姚想路過葉霓,想說什麽,又沒說。那樣子葉霓卻看懂了,大概是想怪她惹事精。

林赫站着沒動,等那幾個都出去了,他說,“我讓tony去給你買床被子。”

葉嘉忙說,“這個不用。我去。”

葉霓想說,你不知道我要什麽牌子。她搬家後是自己買的被子。向遠看她蹙着眉,立刻說,“我陪你二哥去。”

葉霓知道向遠知道,就有些高興,可以吃的好,睡的舒服,人生的基本追求,她一向在這方面沒辦法委屈自己,她說,“……那被子買上次沒買的那個紫色的。”

向遠笑着點頭,對葉嘉解釋說,“上次葉霓嫌貴,所以只買了兩種顏色換。”

葉霓:……這種事情,也是不需要告訴別人的。

她連忙轉身拉開床頭櫃,拿出錢包來,抽出卡遞給葉嘉,“哥,用這個卡。”她覺得直接給向遠不好看。

葉嘉擡手彈她的額頭,沒有接卡。往外走,“你快點換鞋。”

葉霓追過去,硬塞給他,小聲在他耳邊說,如果不拿卡,向遠該争着付錢了……葉嘉看了她一眼,接過了卡。

帶着向遠先走,他們也趕時間,害怕商場關門。

葉霓閉上門,外面還有等着打掃衛生的人。

她回頭,看林赫還站着,她說,“等一下我換鞋。”知道林赫大概有事情要和她說。

林赫看她拿了鞋,走到窗口下面坐着穿。地上攤着被子,他心有餘悸,說道,“你還挺機智的,知道用被子去蓋。”

葉霓系着鞋帶說,“那有什麽辦法,向遠是村裏的寶貝疙瘩,怎麽能讓他有事。”

林赫愣住,沒想到她從這角度考慮問題,在他心裏,他們這種人,才是矜貴的。後來認識葉霓,他覺得葉霓也很矜貴。

如今才發現,縱然是他們覺得不當回事的向遠,從人家村的角度講,也是矜貴人!

甚至如果換個角度比較,葉霓覺得向遠比她矜貴?林赫心裏難受,這些東西,不是機緣巧合,他還真的看不到。

他很想問一句:“你的話,是不是我也可以理解成,你怕他出事,四府的人會找你麻煩?”但他還沒這膽量挑釁葉霓。

說道,“你真的覺得,這東西是因為向遠引來的嗎?”

葉霓系鞋帶的手頓了一下,看向他,“你覺得是誰?”現在沒了外人,她問的也直接。

林赫說,“我覺得也有可能是你之前得罪的人。拿了人家那麽多錢,如果我是那人,一定伺機等着報複你一下。”

林赫說的是借她東風失敗的那個開發商。

葉霓說,“我也想到這裏了。可是那事情,大家不是都有素質的解決了嗎?”她說完笑。

林赫頓時無語,“真虧你還能笑的出來。”

葉霓低頭不說話,慢慢系着她的鞋帶,不笑又怎麽樣,脆弱可以得來同情,卻換不到尊重。所以人都要拼命追求權勢,權勢得不到就是金錢。

因為只有金錢和權利能夠令人敬畏,至少避免被欺負。

林赫走到她面前,忽然蹲下,看着她的眼睛問,“說真的……剛剛害怕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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