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那探險者發現了歌者的蹤跡, 欣然過去攀談嬉鬧在一起,再次帶她們進入忘我的境界。

探險者随手布下結界,那大紅色的結界看起來熱烈又喜慶,随着結界內的風浪而晃動, 雖可以隔離視線卻無法隔絕聲音。

“有人來了……”

沙啞的聲音伴随着斷斷續續的喘息聲, 垂落在枕邊的手艱難擡起,推了推裝聾作啞的某人。

“不要理會”

楚生說着, 再度将顧氏的雙手安放在枕邊,随之而來的是落在眼睛上那輕柔的吻。

那吻傾盡柔情, 眼中的歡喜做不得假,顧氏嘴角微微上揚, 凝望着她, 伸手撫上了她的臉頰, 眼角眉梢裏藏有人間絕色的山溫水軟,輕言細語的呢喃如淅瀝小雨, 在耳邊落下:“讓我休息一下可好?”

“好”

聽到她夫人說要休息, 楚生心中不由洋洋得意, 沒想到她第一次實踐也這麽厲害。

稍微休息了一下,顧氏存了些力氣,将兩人的位置颠倒過來, 等楚生回過神來,只能仰望她夫人了。

“生兒不要鬧了,那人還在敲門。”語氣裏帶了些許強硬的意味 ,此一時彼一時, 風水輪流轉,楚生咬牙點頭了。

“那你先穿好衣服出去,我收拾一下跟你一塊兒過去。”

勝雪的肌膚紅暈還未散去,繞是神情淡然,那眼波流轉不經意間也流露出妩媚之意,也足夠令人癡迷。

“生兒?”見她遲遲不動,顧氏不由出言再次提醒。

從驚豔中回過神來,楚生也紅了臉,小聲道:“那你先從我身上下去……”

正準備照做的顧氏,一不小心發現自己的衣衫淩亂,已被褪去大半,也開始扭扭捏捏不敢亂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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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生将她的窘迫看在眼裏,體貼道:“要不我先閉上眼,等你換好衣服我再換?”

顧氏輕嗯了一聲,在楚生閉上眼後,起身裹了外面的一床被子挪到角落裏,“生兒,你可以更衣了。”

這麽快就好了嗎?楚生睜開眼,卻看到她夫人像蠶蛹一樣縮在床尾,露出腦袋偷偷望着她。猝不及防與她的目光撞上,微微慌亂了片刻又若無其事般飛快移開了視線。

楚生去外面等了會兒,顧氏還沒有出來,而外面的人沒有再敲門,但在門口不停徘徊着。

想來是等急了,畢竟等了那麽久,要不自己先開門看看什麽情況?

門外是一個約摸十七八歲的小丫鬟,身後跟了三個壯丁,亦是統一的粗布黑衣,跟上午來的那人一樣的裝束。

“楚夫子,打擾了,奴是王員外夫人的貼身丫鬟,今日前來有事相求,聽聞楚夫子滿腹經綸才華橫溢,我家夫人心中仰慕,有意拜您為西席先生,這是夫人備下的一點兒薄禮,還望楚夫子收下。”

那丫鬟客客氣氣的說完,身後的幾人井然有序将手中的東西放在楚生面前,又重新站了回去。

“多謝擡舉,不過我目前還是私塾的老師,只能辜負您家夫人的一番美意了,還望她另選良師。”

“實在抱歉,讓你們白白跑了一趟,東西你們帶回去吧,還請代我向您家夫人說聲道歉。”

楚生拱手做了個文人禮,不待那些人說什麽,又重新關上了門。

那些人又敲起門來,顧氏看了她一眼,疑惑道:“開門啊”

“已經開過了……”楚生嘴上無奈說着,卻是又把門打開了。

“我家夫人不介意的,您可以趁這段時間過去,待開學後逢休沐日即可過去。”

顧氏掃了眼面前的人,冷漠道:“你們也是王家大院的?”

那丫鬟欣喜道:“是的,我家夫人想請楚夫子做西席先生,束脩一定不會低于縣令家的西席先生,還請你們多多考慮一下。”

“上午有人過來,自稱是王府大院小姐派來的,說找我夫君有事,你可知情?”

“您是楚夫子的夫人?”那丫鬟驚訝道,很快又回過神來,從容道:“這個奴不知,奴是夫人的貼身丫鬟,不太清楚我家小姐的事。”

顧氏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朝楚生道:“夫君,你要去嗎?”

終于可以說話的楚生連忙點了點頭,“我想去試試……”

試試賺外快……

顧氏眉頭一皺,很快又舒展開來,朝那丫鬟笑道:“我家夫君答應了,不知幾時過去”

“明日午後即可,那奴就先回去告訴夫人這個好消息了。”

見那丫鬟要走,楚生連忙道:“東西也一并帶回去吧,你們夫人想學什麽,我一定會傾囊相授,用不着這些虛的。”

“這只是我家夫人的一點兒心意,您就收下吧。”想起夫人的囑托,那丫鬟面露難色。

“帶回去吧,我家夫君重師德,是不會收的。”顧氏開口,楚生在一旁連連附和,那丫鬟猶猶豫豫還是同意了。

人一走,楚生便樂滋滋的抱住了她夫人,聲音裏滿滿得意:“小娘子,再叫聲夫君聽聽,讓我過過瘾……”

顧氏嘴角含笑,伸出手揪住了楚生腰間的軟肉,不緊不慢開口道:“生兒乖,叫娘親。”

真材實料不摻水分的掐,楚生疼的忍不住皺起了眉,卻還是抱緊了她夫人不松手,嘴上更是逞強道:“不叫,你見哪個娘親會跟自己的孩兒……唔……”

話沒說完,顧氏松開了她的肉,轉手捂住了她的嘴,不自在的說道:“小聲點兒,別吵。”

大概是小女兒家心思作祟,從床上下來的顧氏覺得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她幹壞事了,也覺得哪裏都是人,對着她露出打量的目光……

得到楚生保證才放開了手,面上淡然,腳步與往常稍顯急促了些,回到她的屋裏,若無其事的把楚生關到了外面。

楚生一點兒也不擔心進不了屋子,緩步來到門前,默默豎起來中指,随意喊道:“夫人,我手又流血了……”

裏面很快就有了動作,腳步聲在門口停住,楚生等了會兒,不見人開門,又道:“流了很多,繃帶濕透了,還在往下滴血……”

門闩微微響動,不過片刻又沒了音。

“啊,我要暈倒了……”來自楚夫子語氣平和沒有感情的念白。

聽的人也不知道怎麽腦補的,慌慌張張的打開門,抱着人便往屋裏帶,一臉擔憂:“生兒,你先躺下休息,娘親給你重新包紮。”

确實有紅色的血跡從內往外滲透,但沒有楚生說的那麽誇張,顧氏愣了下,将藥和布一塊兒拿了過來。

楚生倚在床頭,笑眯眯的望着她,“夫人,你不問問為什麽又流血了嗎?”

身形一滞,顧氏緩緩擡頭,幽幽道:“生兒,你再說下去娘就不管你了。”

她作勢起身離去,楚生連忙拉住了她,賠笑道:“不說了,不說了。”

今日她把她夫人也欺負了個七七八八,再欺負下去,人可能真的會生氣的……

顧氏又重新坐了回來,專注的給她包起了手指,靈動的指尖飛舞,一個漂亮的蝴蝶結再次躍現。

“夫人,你會繡花嗎?”楚生看的意猶未盡,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是她夫人不會的。

“會,還會裁衣,你的肚兜便是娘親一針一線縫的。”顧氏意有所指的看了過去,手也跟着眼睛過去,卻被楚生一臉羞恥的推開了,“我就問你會不會繡花,你不用說那麽多的……”

“會,你肚兜上的鴛鴦圖案便是我繡的。”顧氏乖乖答道,眼底帶着不易察覺的笑意。

聽的楚生羞恥心爆棚,若不是頭腦還不算渾,她真想說她以後不穿了。

……

第二日吃過午飯,楚生又将以前去學堂時說的話跟顧氏交待了一遍,才放心出了門。

她走後不久,顧氏換了身黑衣,又将頭發藏在帷帽裏,四周有一寬檐,檐下下垂的薄絹長到頸部,掩去了面容。

唯有光潔的下巴和白皙的頸部若隐若現,似乎還有些印記,顧氏忍不住蹙眉,不可置信般慢慢往銅鏡處靠近。

自古以來,剛正不阿的銅鏡就不會騙人,她忍不住紅了臉,移開了視線,小聲嗔怪了句混蛋。

随手取下帷帽扔在床上,揉了揉太陽穴,可如果晚上去的話,該怎麽脫身呢想到這裏,她便忍不住又皺起了眉……

前些日子一場醉酒,她隐隐想起來了一些逃避不願去記起的記憶,此後又因着那人的話,她多多少少也想起來一些零散的記憶。

那日,阿生出去探路,她循着記憶找到了醒來時看到的後門,內力空空如也,無法強行打開門鎖,朦朦胧胧間似乎記得有人在她面前用特制的針,也可以開鎖,她便拔下來頭上的細簪,且死馬當作活馬醫去嘗試。

因着以前從沒做過,她不得不放很多精力在上面,還要時不時觀察有沒有人,等打開鎖時,已經過了好久。

她滿心歡喜的回去,卻只看到了地上躺着的阿生,已然沒有了呼吸。一瞬間心如死灰,卻不願放棄,抱着人出去尋醫,醫者仁心的大夫被擾到沒有耐心,一次又一次趕她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日近萬,然而,我一天只碼三千字,存稿見底了(T_T)感謝在2020-02-18 12:29:41~2020-02-18 20:09: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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