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寧:“一沒注意,我家狗就給你發了這麽多奇怪的東西麽?好吧,我會好好教育它的。”
慶安簡直被對方那一本正經,又死不要臉,且還胡亂甩鍋的樣子給震驚了。
寧:“不過,你也發了不少奇奇怪怪的東西過來吧。說起來,你和當年比起來,确實很不一樣了呢。從高冷系小美女搖身一變,成為了猥瑣老司機。”
之後,郁子也毫不猶豫地甩出了慶安的各種截圖過來。
“哦,那些是我家狗發的。我還是那個高冷小美女。”慶安瞬間将對方套路複制粘貼并熟練運用了起來。
寧:“所以我們這些聊天記錄都是狗發的?那,奇怪了……為什麽我家狗和你家狗要在微信上發這些呢。”
寧:“我知道了,可能是我家狗看上你家狗了,對,一定是這樣的。畢竟都是單身狗啊,不如讓它倆在一起好了。”
“看吧,你這人,說話說着說着就又油起來了。”慶安笑着回道。
寧:“所以,你看,我像是還有在介意什麽的樣子麽?要是還介意,我想油也油不起來。”
繞着繞着,就繞回到了慶安剛剛問出的那一個問題上。
所以,郁子會說出這麽一大堆亂七八糟,胡編亂造的東西,是因為她想把自己逗樂,讓自己放寬心,不要太自責了麽?慶安這樣想着想着,嘆出口氣,又笑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上章評論出現好多“全文完”,之後我認真思考了一下,發現一件事:如果這個文是只講友情,真的可以現在就完結了!_(:3 」∠)_
☆、16.都是些什麽粉絲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快睡吧,我可以睡懶覺,但你沒辦法睡懶覺的吧。晚安。”慶安看了下時間,只能說,現在确實已經不早了。
寧:“行,我去睡了。晚安。”
慶安突然想起來一個事情,然後問:“為什麽你微信名字叫寧?”
寧:“改名了。”
慶安:“嗯?”
寧:“不知道是哪天開始,有一個人管我叫鋸子,然後就所有人都開始叫我鋸子了……”
慶安看見這句話,嘴角微彎,打字:“那,你現在叫什麽?”
寧:“郁友寧。”
“這樣應該不會有人起綽號了吧?”慶安又問。
寧:“不,永遠不要低估人們的腦子。”
“怎麽了?”慶安覺得,自己實在是想不出來這個名字還有什麽好起綽號的。
寧:“因為現在大家都管我叫幽靈了。甚至……還把我叫做有幽靈……”
“幽靈……很不錯。不過,我發現我們的名字可以組成另一個名字。你故意的?”慶安一邊念着那個名字,一邊發消息。
寧:“是啊,我對你的思念,就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
看見這句話後,慶安差沒笑死,然後說:“既然這裏頭充斥着你對我的思念,那我以後叫你幽靈好了。睡吧,晚安——幽靈。”
寧:“是友寧,不是幽靈啊……”
慶安:“嗯,我記住了,是有幽靈啊。”
寧:“你!哈哈哈哈哈,好了好了,晚安。”
“等一下。”剛準備躺下睡覺,慶安突然又想起來一件事,于是再次發消息過去了。
寧:“怎麽了?”
“你微博是什麽?我想去圍觀一下。”慶安想到郁友寧之前說過她微博上有不少粉絲來着。
寧:“攝影師-寧,我迷妹真的很多,不騙你。”
“好好好,我知道你迷妹多了。晚安。這次是真的晚安。”一個晚安,道了好幾遍,慶安對自己也是服了。
寧:“哈哈哈,晚安。”
之後,慶安登錄上了自己微博。
其實她偶爾還是會刷微博的,雖然刷得比較少,就偶爾去電臺官博看看大家的評論這樣子。
然後因為懶,她就只換了個頭像,沒有改名,以至于她的用戶名仍舊是當初剛剛申請時的系統名。
叫做:用戶78236134
登上去後,慶安搜索了一下“攝影師-寧”,頁面上便跳出了一個黃V用戶。
原本,慶安還以為作為一個攝影師,她的頭像會是一個多麽富有藝術感的圖片,結果展現在眼前的卻是一群黑老大扛着鐵棍戴着墨鏡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圖。
……
怕不是傻了吧。
慶安覺得,自己随便上傳的白松針菊花頭像看起來都要比郁友寧的頭像好很多。
粉絲數16萬。
置頂微博放的是她攝影工作室的官網鏈接。
再往下,是兩天前發的一條微博。
裏面有一張圖片。
黃昏時分,光線朦胧而暧昧。
她穿着件灰色T恤,T恤下擺紮進黑色鉛筆褲裏頭,腰很細,腿很瘦。側身站在一個公交牌旁邊,她的站姿松松的,左手随意地擡起來撓着頭發。
盡管沒有露臉,但她身上自然溢出的那種氣質卻讓人覺得:這個女人一定長得很美。
而這圖的配文,則是:“你們要的照片,我讓助理給我拍了。給力麽,喜歡麽,好看麽?”
這真的是她自己麽?
慶安将那照片放大後,仔細看着,唇角彎出了一個弧度。
評論1105,點贊2964。
這個數據對于明星而言可能不算什麽,但是對于慶安而言,已經算是很多了。
畢竟慶安的微博只有24個粉絲,且幾乎都是僵屍粉。而她發的微博,則要麽沒人評論,要麽就是賣東西狂魔在下面賣萌推銷博關注。
看見郁友寧和粉絲們的互動回複時,慶安差點兒噴出一口老血。會玩兒,會玩兒。她不得不甘拜下風。
小蠻腰:“哇哇哇,寧子你終于發照片了!舔舔舔!”
攝影師-寧:輕一點,別舔壞了——屏幕。
滴滴答答:“卧槽,老子血槽空了,誰來扶我上擔架?!”
攝影師-寧:我來。
青蝦:“就是她!麻麻,我要嫁給她!”
攝影師-寧:好啊。
剎那間的回眸:“聽去找寧子拍過照片的人說,寧子超級漂亮的,如今看來,所言不假!啊不行,我要攢錢去找寧子,然後包養她!”
攝影師-寧:等你哦。
Bingooo:“超級給力!!!要是露臉就好了!露臉就是宇宙超級給力了!好看好看,好喜歡啊!那個,寧子,約麽?”
攝影師-寧:幾晚?
慶安揚起雙眉,渾身打了個顫,順便在心裏吐槽了一句“真瘋狂”。
真不知道那家夥是跟誰學的這些招數,難怪她和自己聊天時那麽能扯,那麽能掰。
“啧。”慶安快速又浏覽了些其他評論後,自己也抱着種好玩兒的心态留下了一條評。
評論內容是:“不給力,不喜歡,沒我好看。”
本來想要在末尾發個吐舌頭的表情來着,結果打完字還沒添加就發出去了,那也就只能那樣了。
評論完後,慶安繼續往下拉了拉。
裏面有一些是客照,有一些是生活日常,頁面看上去幹幹淨淨的,但又不單調。
看着看着,慶安終于困得睜不開眼了,懶懶地打出個哈欠後,便抱着手機睡着了。
翌日,慶安還是上了某寶,找到一個洗照片的店鋪問十年前的膠卷還能不能洗出來。
她不是很懂攝影,當店家問她底片在日光環境下打開過沒有時,她有點兒懵。
慶安最後只能如實說,打開過,但不是長時間放在外頭的,也就揭了揭蓋子。
于是店家說:“那就很玄了,只能看看卷在裏頭的底片能不能洗出來什麽東西,外面的肯定徹底報廢了。而且時間過去那麽久了,還見過光,你執意要洗的話,做好心理準備。到時候要是出不來東西,別給我們打差評哦,畢竟這個是我們也沒有辦法的事情。”
慶安看完後,還是決定,洗。
因為,裏面其實不光有着郁友寧給她拍的照片,而且還有好多張讓路人為她們拍的合照。
當時她倆想的是,要畢業了,就多拍一點照片,做成相冊存放起來,作為一種回憶。
所以,不管怎樣,還是試一試吧。
将東西交給快遞小哥後,慶安接到了沈恬打來的電話。
半個小時後,兩人坐到了一家湘菜館中。
點完剁椒魚頭、家常豆腐、香辣口味蝦和一個湯後,沈恬将菜單交還給了服務員。
“昨天晚上忙,今天才回聽了你昨晚上的廣播。你說的那個朋友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你……”沈恬說着,嘆氣。
慶安聽完,笑了下,随後說:“沒事了。我和她已經和好了。她也在這個城市裏,還每天都聽我廣播。等她不忙了,我們就會見個面。”
沈恬看見慶安臉上露出的恬淡微笑,然後也是松出口氣,說:“那真巧。不過,這樣挺好的。以後我不在的話,你也有人陪了。”
慶安聽完,微微擰眉:“你這話怎麽說得像是在交代遺言一樣?”
“啊?”沈恬被慶安那麽一問,有點兒愣住,随後急忙說:“不是,就是,我辭職了。”
“怎麽回事兒?”慶安越聽越疑惑。
“是這樣的。我年紀比較大了,就比較着急,想辭職後自己做點兒小生意。想來想去,我決定和一個老同學在大學城那邊合夥開個小吃店。但那邊離這兒挺遠的,我也要搬過去住。加上我要籌備很多東西,所以最近都很忙,可能就不能常陪你了。”沈恬一口氣把想法說了出來。
慶安聽完,點點頭,又問:“那你找好房子了麽?什麽時候搬?到時候我幫你。”
“找到了,你別擔心,我一個人也可以的。畢竟我東西,也不是特別多,叫個車拉過去就行了。”沈恬發現,自己置辦的東西和室友相比,真的是少到不可思議。
“好吧。有空的話,我會去找你玩兒的。”慶安微笑。
“好啊。其實還挺期待的,畢竟在大學城周圍,朝氣蓬勃又養眼的姑娘肯定不少。”沈恬說完,爽朗大笑起來。
慶安看了她一眼,打趣道:“我突然發現,和漢子比起來,你好像更喜歡看妹子。”
“哈哈哈,有嗎?哈哈哈!”沈恬聽見慶安說的那話後,再次豪放地笑了起來。之後,她又輕輕舒出一口氣,看了下眼前的慶安,垂低頭,安靜地夾了一塊服務員剛剛端上來的豆腐放入口中。
吃完飯,慶安回到客廳沙發坐下,轉而登上了微博。
剛剛一上去,消息中心就提示她收到了十幾條評論回複。
點開一一看完後,她的心情,可以說是相當五味雜陳了。
因為她那條“不給力,不喜歡,沒我好看”的評論,下面的人都炸開了。
小蠻腰:“太自戀了!”
Lolilolipop:“好大的口氣啊,哎喲喂,有本事你把你照片發出來給大夥兒瞅瞅呗。”
烏龜慢慢爬:“這人會不會是黑子啊?你們看看她的這微博名,一看就是小號啊。而且她都沒有關注寧。”
零點1秒通關:“她的頭像也很搞笑,好久沒看見人用那麽大的菊花做頭像了,哈哈。”
BlackandRed:“好大一朵蠢菊花。”
我在山頂賣唱片:“hhh菊花聚聚走好不送。[微笑]”
……
看着那些回複,慶安腦筋當機一秒。
蠢菊花?白松針這麽好看,哪裏蠢了?一群神經病。姓郁的這都是些什麽粉絲呢,根本就是一群開了天眼的蠢妖怪。
作者有話要說: 我改文名了~開文以來其實就一直都覺得之前的文名不是很妥當
。因為後面我的兩個女豬腳始終是要确定戀愛關系成一對兒的
,所以用暧昧兩個字貫穿全文太不對了……
哈哈文案也改超文藝了,估計不會有幾個人點進來了吧,不管了,我要潇灑走一回~
☆、17.我不就是你對象
沒過兩天,沈恬就開始打包房間裏的東西了。
将床單被褥收好放進真空袋裏抽完氣,纖細的雙臂拖着那些東西放到一邊兒後,擡手擦了下額上的汗。
左轉轉,右轉轉,沈恬的目光掃到了櫃子上那本過年時電臺發放的臺歷上。
2015年10月26日。
再過小半年,她就29歲了。不過,在她父母眼裏,不管是28歲還是29歲,都與30歲沒差。
一不留神,就出社會好幾年了,歲月永遠是最無情的。哪怕你聲嘶力竭地想要攔住它,它也仍舊可以淡然地穿透你的身子,飄向遠方。
全部收拾完後,沈恬便和她的家當來到了一個新的環境。
大學城附近簡裝的一室一廳,屋內沒有吊頂,沒有安裝漂亮繁複的燈,沒有太多家具。
但是很幹淨,無論是面積還是房租價格,也都很合沈恬心意。
幾天後,沈恬坐車超市購置了一些東西,并拎着到超市附近的一家餐廳尋覓吃的。
沈恬點了份沙拉和蘑菇湯,便在褐色的餐桌旁坐下等候。
沈恬本來打算打開手機刷刷新聞看看八卦的,結果聽到對面那桌的姑娘在哼小曲兒,就循着歌聲望過去了。
姑娘留着及腰的長發,左右耳邊各取一束柔順的發絲編成松松的辮子,繞到後面。
俏皮的空氣劉海,小臉蛋也生得很俏,乖乖的,是很傳統讨喜的長相,看起來約摸二十歲左右。
此外,她穿着件裸粉色的泡泡袖圓領裙子,配着裸色的平底涼鞋,旁邊桌子上挂着把長柄的透明雨傘,而她則塞着耳機看着一本書,整體給人一種很悠閑的感覺。
過了會兒,店員給她端來一杯雪頂咖啡和一盤小蛋糕。
店員離開後,姑娘靈氣十足的雙眼掃了眼雪頂咖啡後,伸出雙手将其捧住,而後嘴巴往那奶泡上惡趣味的觸碰一下,嘴唇就粘上了泡沫,那樣的舉動,頗有幾分童心未泯的感覺。
姑娘笑了起來,拿紙巾擦幹嘴唇,然後舀了一小勺蛋糕放入口中,一邊聽歌一邊看書。
過了會兒,似乎發現有人在看自己,于是姑娘擡起臉來,便朝對面望去。
姑娘的眼神,清澈如山泉。
沈恬身體一僵,随後低頭看手機。
過了會兒,沈恬快吃飽時,一個母親帶着兩個五歲左右的小孩走了進來。
點餐後,母親便開始和人打電話聊天,然後那兩個小孩兒則像有多動症一樣,滿餐廳跑,又笑又叫,特別吵鬧,但那母親卻完全不管,和人煲電話粥煲得眉開眼笑。
這時,其中一個小孩跑着跑着,撞到了沈恬,原本正在吃沙拉的沈恬被那小孩兒撞得叉子都掉進了盤中。
沈恬無奈地轉過頭望着那倆小孩兒,但是那倆小孩兒卻還是笑嘻嘻的,連句道歉的話都沒有。
看書的姑娘再度擡起頭來,秀氣眉頭漸漸擰起,看了眼那邊正在掩嘴笑着和人打電話的媽媽,又看了眼那倆仍在鬧騰的小孩兒。
随後,姑娘對着那倆小孩兒招了招手,說:“你們知道陰間的鬼最喜歡吃什麽?最喜歡吃喜歡你們這種不聽話,在餐廳裏跑來跑去大聲嚷嚷,撞到人還不道歉的小孩子。陰間的鬼,會把你們這種小孩子先放血,再剝皮,然後抽筋,切塊,丢進油鍋炸着吃的哦……”
兩個小孩兒聽完後,愣住,面面相觑。
最後,他們很害怕地跑到了母親旁邊,一邊拉媽媽手臂,一邊往凳子上爬,一邊面帶驚恐地望着看書的姑娘,總算是安靜了。
那母親也挂掉了電話,看了眼那姑娘,又咳了聲,對兩個小孩兒說:“快去道歉。”
沈恬再次望向那姑娘,兩人不禁相視一笑。
幾分鐘後,沈恬付完賬,離開餐廳。
剛走到公交站,天上就飄起了雨。
沈恬手裏拎的東西太多,導致撐傘時,手忙腳亂間,那些東西便落了一半兒到地面上。
沈恬正要矮身去撿,但一只白皙纖細的手,卻搶在她前面撿起了那些東西。
擡頭一看,幫忙撿東西的,正是餐廳裏那個姑娘。
“謝謝你啊,小姑娘。”沈恬笑着準備伸手去接過來,然而那姑娘卻避了避。
“不客氣,你東西好多,我幫你分擔一點吧。”姑娘撐着傘,笑得雙眼似彎月。
沈恬歪過頭,再次打量她,說:“你真是人美又心善的。”
姑娘聽完,歪過頭來,沒有接話,只是仍舊笑得很甜。
幾分鐘後,沈恬等的車到了,于是她從那姑娘手中接回東西後,就上車了。
收好傘,坐下,沈恬不禁往窗外望去。
只見那姑娘打着傘轉過身,小心翼翼地避開地面上的水窪行走着。
手機上,慶安發來一條消息,問她搬到大學城感覺如何。
沈恬回答:“非常棒。我剛剛好像遇到了個天使。”
慶安在沙發上啃下一口雞翅膀上的肉,看完沈恬發來的問題,又看看自己手中的雞翅,然後回答:“叫它小心地球人。”
瞬間,沈恬發了一堆瘋狂的問號過來。
再次啃下一口翅膀上的肉,慶安回道:“畢竟我們地球人什麽都吃。要是天使在人間,不出兩天,就能被人砍下翅膀紅燒了。”
沈恬:“我真的是……你……我……好吧……”
慶安掃了眼消息,便将手中的翅膀骨架丢進垃圾桶中。
然後,某寶上洗照片的店家給她發了條消息過來。
“在嗎?我們幫您沖洗了。大部分洗出來都沒有圖像了,只洗出來了十多張,但其中大部分都霧化嚴重,也就是顆粒感嚴重,有的甚至都看不太清圖像了。然後,相對而言比較清晰的也就只有四五張。親,到時候記得不要給我們差評哦,畢竟這個我們也是沒辦法的呢。生意難做,還望您能多多諒解。”
慶安看完後,拿手撐着頭想了會兒,回道:“沒有關系,我不是無理取鬧的人,你們盡管放一百個心好了。”
看來,店家是遇到過太多喜歡無理取鬧的買家了吧。
“嗯嗯,好的。那我們等會兒就給您把照片發回來,請耐心等候哦,謝謝您的理解,祝生活愉快。”
“好,也祝你們生意興隆。”慶安回完話後,舒出一口氣。
之後,慶安在沙發上又待了會兒,就起身換好衣服挎上包,出門。
來到一家理發店,慶安洗完頭後,在洗頭小妹的帶領下坐到了理發臺前,
“小姐,您想要什麽樣的發型呢?”理發師走到她身後,抓過一縷她的濕發,詢問。
“你看着辦吧,不要在我頭上玩兒太多創意了,做個最适合我的就好了。幾天後我要去見一個老朋友。要是創意搞砸了,我到時候估計得把頭砍掉才敢去見她了。”慶安望着鏡中的自己說。
理發師聽完,握着慶安頭發的手微微一滞,随後笑着說:“放心吧!我一定會給你做個非常好看的頭發,保證你男朋友看你看到入迷!”
聽到這話,慶安抱着肩,半側過頭,說:“什麽男朋友?”
“反正我會給你做個漂亮的發型,不管是你朋友,還是男朋友,都肯定會被驚豔到。”理發師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可能聽錯了,把老朋友聽成男朋友了。
“你這人是和男朋友這三個字杠上了吧。我就不能是單身貴族麽?”慶安蹙眉。
理發師被慶安這麽怼完後,還是沒什麽自覺,可能是臉皮太厚。接下來仍舊一會兒勸她趕緊找個男朋友,一會兒又推銷各種産品。
最終,慶安無語地閉上雙眼,說了句:“你麻雀變的麽?”
“啊?什麽意思……”理發師懵逼。
這時,隔壁同樣在做頭發的妹子笑着說:“她意思就是你很吵,叽叽喳喳個沒完……”
慶安聽完,從圍裙底下伸出手來,向妹子在空中比出了個Good的手勢。
幾個小時過去後,慶安已經有了一頭微卷的頭發。
卷度不大,雖然是黑發,但是看起來不老氣。
只是燙了個微卷,她給人的感覺就沒那麽冷淡了,相反,還有點兒小妩媚。
這時,微信裏跳出了一條消息。
寧:“這是之前的晚餐,你看,豐不豐盛?”
對方發來了一張擺滿食物的餐桌圖。看起來就很誘人。
慶安有氣無力地打字:“我做頭發去了,還沒吃飯呢。那個理發師一直在勸我找對象,也是夠了。”
寧:“那你,就實話實說,說你有對象好了。”
“可我确實沒有啊。而且有沒有又關他什麽事。”慶安發完消息後,就進入了一家餐廳。
寧:“不,你有啊。”
“什麽?我怎麽不知道。”慶安開始看菜單。
寧:“你忘了?我不就是你對象?”
“行了吧,別把你在微博上對你粉絲那一套運用到我身上來。”慶安搖搖頭。
寧:“沒有。你忘了高中時候我們說過的話了麽?到三十歲要是還沒嫁出去,就咱倆在一起算了。”
說起來也是,那時候她們還真說過這種話。
慶安笑了,說:“離三十歲不是還有幾年麽。而且,我哪敢動你啊,你後宮佳麗三千人,我可不想每天都生活在宮鬥之中,然後怎麽被人搞死的都不知道。”
寧:“請務必相信,我絕對不會讓她們搞死你的。不過,你去關注我微博了?”
“就翻了下,沒關注。因為我被氣走了。”一說起微博,慶安就是氣。
寧:“啊?”
“我就說了句‘不給力不喜歡沒我好看’,然後你粉絲就開始罵我。誰還想關注你啊。”慶安點餐完後,回道。
寧:“原來那朵菊花是你?”
“是啊。”慶安揉額,打開微博,翻電臺官博底下的最新評論看。
但是,兩分鐘後,正好在刷着電臺官博評論的慶安,就在好友欄收到了“攝影師-寧”關注自己的消息提示。
作者有話要說: 仔細想想,新文名和封面确實搭配起來怪怪的,就好像是說“當我愛上你錢”似的_(:3 」∠)_
☆、18.每天都在立flag
另一邊,對方又在微信上給她發了條消息過來。
寧:“你不打算回關我一下麽?”
慶安看見後,原本冷冰冰的臉瞬間變得神情柔和起來。
回關就回關。
之後,慶安問:“今天你拍得怎樣?”
寧:“拍得很順利。這次旅拍,是給一對新人拍的,他們兩個不光看起來很般配,而且鏡頭感也不錯。”
看到這兒,慶安想了下,又說:“說起來,世界真的很奇妙。一些昨天還說永遠不結婚不要孩子的,明兒個就突然結婚了,然後又突然懷孕了。你不會也突然間就結婚了吧。”
寧:“我怎麽覺得,比我來,你倒更像是會突然結婚的那種呢?”
“是麽?”慶安反正是看不出自己身上有那種氣質。
寧:“直覺吧。”
“你那直覺是時候丢掉了。你到底還談過好幾次戀愛,我的感情生活比起你來,可不要鹹魚太多啊。”慶安拿手掌揉了下眉心,埋頭往嘴裏送上一口飯。
其實慶安聽沈恬說過臺裏都有好幾個異性挺喜歡她的,但事實上,卻沒有一個是敢來追她的。
大概是因為她氣場有點兒令人望而生畏吧。
她也曾在她媽的帶領下去相過一次親。
但是相親結束,兩個人就江湖不再見了。
男方覺得他說一句,慶安就怼一句,沒意思。
慶安則是覺得,就你那b樣兒,還想給老娘套上那麽多條條框框,你夠格麽?
其實,有好感的男人倒也不是沒有,就那個許彥,暢銷書作家,感覺挺有思想挺有內涵的。先不說日常生活中能不能接觸到他,就算能接觸到,也得不去接觸。
因為,許彥前陣子發微博說他有女朋友了。
光看照片兒,就是很溫柔的那種姑娘。
然後,慶安就更迷茫了。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可能會單身一輩子。
寧:“這麽慘麽?那你要是真想談戀愛的話,就是時候努力一下,主動尋找獵物吧。”
“可萬一努力也沒有用呢?”慶安對自己日後的感情生活充滿悲觀。
寧:“那就沒辦法,只能讓貧僧勉為其難收掉你了。”
“你什麽時候出家的?我怎麽不知道呢?”慶安的重點永遠都在跑偏中。
寧:“在你抛棄我的時候。”
看到這句話,慶安斂住了笑容。
盡管郁友寧發完後又撤回了,慶安卻還是不得不在意,她又不蠢。
對方如果是無意間發出來的,反而更加能夠說明一些問題。
于是,慶安急忙說:“我以後不會再幹那種蠢事兒了。”
寧:“沒事……我們都一把年紀了,說這些感覺怪怪的。”
随後,她又發了個笑臉過來。
慶安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甚至,對于見面,她都有一點擔心了。
畢竟是有過裂痕的,而且又相別已久,大家的生活都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即便是沒有裂痕,太久沒有聯系的朋友,再聚首,也都或多或少會有些隔膜。
而且,明明都約好說要見面了,郁友寧也沒有問一下自己電話號碼什麽的。
還能恢複以前那樣的友誼麽?她好像,并沒有太多的把握。
夾起一片青菜放入口中,慶安只覺得嚼之無味,于是便沒有再吃了。
推門走出去,慶安來到自己車旁,想了又想,拿出手機,發消息。
“你手機號碼是多少?連個號碼都不給我,到時候怎麽見面?”
消息發出去後,慶安打開車門,矮身入座,拉上門,擡手撫摸了下頭發。
指腹觸及發絲時,她才意識到,自己頭發燙卷了。
寧:“我只是想看看,如果我不問的話,你會不會主動問我。”
之後,郁友寧便将號碼發了過來。
慶安看看那一串數字,又看看那句話,突然覺得大腦就像是被一根棍棒敲醒了一樣。
她去深入了解過郁友寧麽?只怕是沒有。她總是被動的那一方,一直以來都總是享受着郁友寧主動的關心和照顧,卻很少自己去主動關心她。
不行,自己必須得改變一下。不過時間也不早了,慶安就先去電臺了。
另一邊,郁友寧背着大大的攝影包回到酒店房間,将包從肩上卸下,擱到桌上,然後便脫掉鞋,坐到桌前椅子上,擡手錘了錘肩膀。
這一天裏,到處跑來跑去的,說不累是假的。
靠着椅背,郁友寧目光停留在桌上的手機屏幕上,想着自己先前給慶安發過去的話。
她會說出那句“在你抛棄我的時候”,其實并不是只被誤會打小報告的時候。
她知道,在絕大多數人的眼中,自己是個心懷寬廣,什麽都不計較的人。
但事實上,自從遇到慶安後,她計較的東西還蠻多的。
雖然她朋友多,但高中時候與她走得最近的還是慶安。
畢竟是同桌,又是朋友,所以說是距離最近的人也沒毛病。
一起大聲朗讀,背誦,聽寫單詞,做題。
一起散步聊天,從喜歡的書聊到電視劇,電影,音樂等等,總之就是天南地北各種瞎侃。
一起就着個MP3聽歌,你一個耳塞,我一個耳塞。
……
總之,原本都是這樣的。
直到某一天,慶安喜歡上了那個男生。
漸漸的,聊天內容也總是會圍繞着那個男生而展開。
他頭發又剪短了,他換了個新的書包,他的新球鞋很好看,他在周一升旗儀式上發了言,他被校長當着所有人的面誇獎了。
……
總之,只要開啓聊天模式,不出十分鐘,慶安就能什麽話題都繞回到他身上。
連聽的音樂也逐步變成了傳說中那個男生喜歡聽的音樂。
但郁友寧不想聽,然後就不知道是從哪天開始,她們就各聽各的了。
郁友寧那時候想過一件事,不知道慶安有沒有在別人面前像談到那個男生一樣,興高采烈地談到自己。
其實慶安給那個男生寫過好幾次情書,只是都沒有送出手過。
每次慶安端端正正地坐着寫情書時,郁友寧就趴在桌子上,懶懶地回頭觀察着慶安的模樣。
慶安的臉蛋很粉嫩,寫情書時也很認真,會打好幾遍草稿,不滿意的劃掉,滿意的留着騰到正式要用的信紙上。偶爾卡殼時,慶安會不自覺地輕咬筆頭。
高二下期期末考試結束那天,兩個人跑到學校附近的飲料店買飲料。
她要了一杯柚子茶,慶安則要了一杯仙草奶茶。
從店裏出來的時候,她問慶安:“你不是不喜歡仙草麽,為什麽要仙草奶茶?”
慶安說:“因為聽說他挺喜歡的,所以我就買了。”
那天,郁友寧真的不太開心了。
自己喜歡吃的辣炒花蛤什麽的,都是安利了好久,慶安才去嘗的。
可是那個男生呢……他都不用說話,但只要是他喜歡的東西,哪怕她不喜歡,也會主動去嘗試。
咬着吸管,郁友寧別過頭,看見慶安微笑的容顏時,只覺得心情怪怪的。
高中的女孩子,正處于青春年華之中,大部分都已是情窦初開的狀态,有個喜歡的人是很正常的事情。道理都懂,但她就是會不開心,這又有什麽辦法呢。
可轉念一想,她又覺得自己想太多,要求太多。
愛情和友情,本來就是不沖突的,人家喜歡上一個人,自己不跟着開心,反而想東想西的,有什麽意思。再說,人家不光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