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放下筷子。

“行,你說加多少?”趙欣拿小勺子舀起一點鹽,又問慶安。

“這個的一半兒吧。”

于是,趙欣抖落了一點後,才将勺子中剩餘的鹽撒入鍋內。翻炒翻炒後,她又讓慶安試吃了一塊兒。

這次,慶安吃了後急忙說好吃,不錯,然後兩個人都笑了。

郁友寧轉過頭來,切着慶安剛剛沒有切完的黃瓜。

慶安從趙欣那邊過來後,看見郁友寧站那兒切着菜,撫了下手臂,然後對趙欣說:“我去客廳削幾個水果,等會兒弄個水果拼盤。”

“好的,你去吧。”趙欣點頭。

于是,廚房裏就剩下趙欣和郁友寧兩個人了。

過了會兒,趙欣問:“你倆又咋了?”

郁友寧回過頭看着她,搖搖頭,繼續像個毫無思想的木樁一樣切着東西。

過了會兒,郁友寧想到一些東西,于是放下刀,走到趙欣旁邊,開口:“媽。”

“怎麽了?”

“你覺得單身好還是結婚好?”郁友寧問。

趙欣聽完,握着鍋把,舒出一口氣,說:“結婚好。”

“那你為什麽,和我爸離婚後,就不找別人了呢?”郁友寧又問。

這一次,趙欣就沒說話了。

于是,郁友寧回到砧板前,拿着一個番茄在空中抛了抛,又問:“媽,愛情是什麽?”

“你終于開竅了?愛上誰了?”趙欣聽完,突然發問。

“沒有啊。就随口問問。”将西紅柿放到砧板上,郁友寧拿起刀,将其一分為二。

折騰了好一陣子,總算是完工了。

三個人圍繞着一張大圓桌坐下,然後開始吃飯。

整個過程中,慶安和趙欣都有說有笑的,天南地北各種瞎侃。

郁友寧有時候插一句話進去,都會被聊得特嗨的她倆給直接無視過去。

吃完飯後,郁友寧搶着去洗碗,然後慶安和趙欣則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劇。

郁友寧一直心神不寧的,打碎了個盤子,然後被趙欣說了一通,推到一邊,趙欣就去拿掃帚了。

慶安也去了廚房。

看見地面上的碎片後,她走過去,拉過郁友寧的手,左右看了看,發現沒傷着,于是就又放下,轉過身,頭也不回地再次離開廚房了。

還是一句話都沒說。

郁友寧擡起自己手看了看,随後便追了出去。

見慶安坐在沙發上沉默地看着電視,郁友寧走到她旁邊坐下,雙手交叉,沉思片刻後,說:“不要生氣了。”

“我沒有生氣啊。”慶安懶懶地回答,“你情緒不好,然後就對我一個人不好,對其他人都挺好的,很有個性啊。”

郁友寧聽完後,向慶安坐近了一些,思考着到底該怎麽說。

“發消息不回,打電話也要打幾次才接。挺有個性的嘛。大忙人啊,惹不起,惹不起。客戶比較重要,所以你強顏歡笑也是可以的,我嘛,不怎麽重要,所以你就笑都懶得笑。”慶安又繼續說了兩句。

“我錯了。”郁友寧聽着這些話,喪喪的。如果她有一對兔耳朵,那一定也是聾耷下來的。

“不說了,時間不早了,我回去了。”慶安看看手機,随後站起來,對剛剛走出來的趙欣微笑道,“阿姨,謝謝款待,我要回去了。”

“回去?就在這兒住呗,有客房的。”趙欣拂開額際的頭發。

“不用了,我回去有事兒呢。”慶安繼續微笑。

“什麽事兒,很急麽?”趙欣又問。

“就是工作上的事兒。下次再見,我真的得回去了!”慶安笑着。

“好吧……那你路上慢一點兒。”趙欣剛剛說完,手機進了個電話,于是便去接電話了。

慶安回過身後,走到門口,換上鞋,然後便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沒有多想,郁友寧就追了出去。

來到院子裏,慶安打開車門坐上去後,将包丢到副駕駛座上,系好安全帶準備開車。

在郁友寧伸手扣住車門打算拉開前,慶安直接鎖了車門。

“慶安,不要走,今晚就留這兒吧。”郁友寧拿手放在車窗上,注視着慶安。

慶安沒有回答,踩下離合器,準備發車離開。

然而,郁友寧卻又直接站到了車頭前。

慶安看見後,将鑰匙往旁邊一丢,随後拉開車門,下車,繞到前面,在郁友寧面前站定。

“你要自殺麽?”

“沒有啊。”郁友寧搖頭。

“那你擋在這兒幹嘛?”慶安又問。

“我就是希望你能留下來。”郁友寧垂下頭。

慶安聽完後,笑了下:“你這句話是真的還是假的?你之前說的話,又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有什麽說假話的理由麽?”

“是啊,有什麽理由呢?所以我就真想不明白了。你知道我是一個很較真的人。其實我只需要你說清楚你為什麽之前會對我态度一下子那麽冷淡就行了。因為頭疼?可是我問了阿姨了,你是這兩三天才犯病的,可是你不搭理我是好多天前就開始了。”慶安一說話,就把所有的困惑都捅出來了。

“然後,剛剛我問的問題你也沒有回答我。客戶和朋友你就區別對待這麽明顯麽?”慶安完全無法理解。

她平時就算身體不舒服,病得再嚴重,沈恬來關心自己時,自己也不會是那個樣子。

“我怕說了會失去你。”郁友寧咬了咬唇,最後,說出了這樣幾個字。

“啊?”慶安有點兒懵逼。這樣一來,她更不懂了。

“哎……我在說什麽呢……”郁友寧反手抓着自己脖頸,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說。

慶安皺着眉頭想了好一會兒,然後望着她:“什麽怕失去我?你倒是說清楚啊。”

“我覺得我有點兒奇怪。”郁友寧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是啊,居然會想要對朋友做奇奇怪怪的事情,難道不可怕麽。

甚至就在今天,慶安抱住自己時,也……

“怎麽個奇怪法?”慶安繼續問。

郁友寧想了好一會兒,終于,決定說謊:“上次見面,其實我很開心。但是開心之餘,就又開始擔心。我怕我們像以前那樣走近了後的某一天裏,又突然發生類似高中時候的那種事情。畢竟那樣的話,就會很崩潰。但我不是讨厭你,我只是有點兒怕。我怕說出來後會失去你,是因為……我知道自己那種想法是不對的,所以也怕你覺得我有那樣的想法,是因為我不相信現在的你。”

慶安聽完後,有些詫異,随後卻笑了。

“所以我那個黑歷史在你心中會跟一輩子了是吧?”

“不是一輩子,就是才重逢不久,就可能會想東想西的。”說謊真的是,好難。可是,除了這麽說之外,郁友寧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好啊。你都這樣說了,那我一定會讓你忘記那個黑歷史的。我跟你說,我杠上了,我就不信我還洗不白自己。”慶安說完,轉身從車裏取出包,然後說,“說清楚就好了。所以,今晚我住下了。”

☆、33.晉江首發

趙欣見慶安和郁友寧兩人一前一後地又回來後, 搖搖頭。

那倆人啊,說起來,以前就總是會莫名其妙和對方置氣。現在都這麽大了,還是和以前那樣。

走進客房, 慶安打量了一圈兒後,回過頭,只見郁友寧雙手插在衣裳兩端的口袋裏頭, 像沒骨頭似的倚在門口注視着自己。

只是, 被慶安一望後,郁友寧又站直身子,走進去, 拿起遙控器, 問慶安:“你要不要看電視?”

“不看。”慶安搖頭。

“這樣哦。”于是,郁友寧便又放下了遙控器。

“我先沖個澡。”慶安撥開窗簾,看了下外頭,随後又走到一邊,摸着櫃子上的裝飾擺件。

老實講,真的有點兒羨慕郁友寧, 這些都是靠她自己雙手奮鬥起來。

慶安爹媽的家還不錯,但是再不錯, 也是爹媽的。而她靠自己雙手掙來的東西,和郁友寧比起來實在是差太遠了。

“那去我那邊洗吧,我那邊有浴室。順便我給你找找衣服。”郁友寧說着,轉身往自己卧室走去。

郁友寧走路時背脊挺得筆直筆直的, 而且步子邁得大,所以總是衣角帶風的感覺。

頭發柔順,身材高挑,該有的地方都有,臉又好看……對于本質上其實是個顏控黨的慶安而言,對着郁友寧舔顏其實就是人生的一大樂事。

哪怕是看電視劇,就算男主和女主演技都很棒,但是如果兩個長得都不怎樣,她也還是看不了多少。男主和女主,必須有一方是很好看的,她才吃得下。

到郁友寧卧室後,慶安去洗澡,郁友寧則打開電視,坐在一張椅子上百無聊賴地看着。

一會兒後,慶安直接裹着浴巾出來了。

郁友寧本來在看電視的,看見慶安直接裹着浴巾出來,有點兒懵逼。

“衣服不合身麽?”郁友寧問。

“濺了水。”慶安一邊低頭處理着胸前浴巾的邊緣,一邊往郁友寧這邊走過來。

“這樣麽,那你換這個吧,我不看你。”郁友寧起身拿了另外的衣物放到床邊後,就繼續看電視了,只是手指總無意識地握緊,又松開。

“你的話,看我也沒事吧,又不是不熟悉的人……”慶安走到床邊,拿起衣裳抖了抖,“再說,我們倆親也親過,抱也抱過,摸也摸過。”

慶安這句話,讓郁友寧聽完後,全身都像是被冰渣覆住,進入了一種僵直狀态。

“那時候年紀小。”郁友寧緩了好一會兒,才說出這句話。

“但還不是做過。”說完,慶安突然發現自己這話有歧義,于是忍不住就自己笑起來了。

“你在說些什麽呢……”郁友寧斜斜地靠着椅背,目不轉睛盯着電視機,完全沒往慶安那邊看,“一直都是你對我動手動腳的。我可沒有……”

“我對你動手動腳的?”慶安換好衣裳,走到郁友寧旁邊站着,伸手推了她肩膀一下。

“對。”郁友寧說着,打算站起身來。

然而,她剛剛站起身,就被慶安又一把推回了椅子上坐着。

雙手扶在椅子扶手上,郁友寧望着眼前的慶安,感覺雙腿像是被鐵鏈捆住般。

“還不是怪你自己長得太好看了。”慶安雙手撐着膝蓋,俯下身,近距離地看着郁友寧的臉。

兩個人的距離……太近了……會出事的。

郁友寧低頭,随後身子一側,從旁邊站起身來,然後拿遙控器,調着電視頻道,一邊按按鍵,一邊說,“破電視,感覺都沒什麽好看的節目。”

“蘑菇臺有一個養生節目,差不多就是這個點兒播,可以看看。”郁友寧走開後,慶安就順勢将那把椅子給霸占了。

郁友寧聽完,就将頻道轉到了那個臺去。

只是目前還在打廣告,于是郁友寧就坐到了床邊,并将遙控器放到旁邊去了。

慶安看着廣告,然後說:“你這裏有跳棋麽?不如我們玩兒跳棋吧,以前我老是輸給你,現在我一定要贏你。”

“有,我去找找。不過我覺得,你肯定還是會輸的。”郁友寧一邊說,一邊離開了卧室。

“你是說我下跳棋是一根筋麽?”慶安望着走到門口的郁友寧,有些不滿地問出口。

是啊,以前下跳棋的時候,郁友寧經常說她是一根筋來着,總是只盯着一條線路,也不管周圍是個什麽情況,所以才每次都會輸得那麽慘。

郁友寧聽完,點頭,随後笑着往書房去了。

過了會兒後,她端着一盤跳棋回到卧室,拆開包裝,将棋盤取出,放到床上,然後沖慶安招招手。

慶安就也坐到了郁友寧床上。

郁友寧選了藍色的棋子,慶安則選了橙色的棋子,在各自一角擺放好後,兩個人就聽着電視機裏的聲音下跳棋了。

然而,慶安屢戰屢敗,每次郁友寧的棋子都全部侵占自己這邊了,她的棋子卻還在半路上。

郁友寧又贏下一局後,拍了下手,擡頭沖慶安比出個打槍的手勢,說:“看吧,你又挂了,你玩兒不過我的,認命吧!”

慶安看着郁友寧的笑容,卻有些失神。

對,就是這樣的笑容,看起來一點心事都沒有,也一點都不沉郁,十分爽朗,十分熟悉,就像是回到了過去。

這樣無拘無束的笑容,她想要多看幾次。

“我不服,再來。”慶安說着,将棋子再次收拾擺放好,然後繼續下。

“得了吧,就你,想贏我,你還得再修煉個千八百年什麽的。”郁友寧一邊擺放棋子,一邊說。

“嘁。”慶安白了她一眼。

“不然我讓你幾步。讓你幾步我還是能贏,你信不信?”郁友寧玩弄着一顆棋子,一下子就拽得二萬八五的。

果然啊,一玩兒游戲,不管是大游戲還是小游戲,網絡游戲還是生活中的真人游戲,郁友寧只要一玩兒,就能瞬間變一個人。

像是雞血注射過多一樣。

可是,卻是,慶安這邊的情況看起來,不怎麽妙啊。

一不留神,她這邊的地盤,就又被郁友寧在不知不覺間攻陷了一小半。而自己的棋子,還一顆都沒踏進對面。

看來,只能走歪路了。

“我渴了。”慶安捏着個棋子,擡頭望着郁友寧。

“行,我去給你倒水。”郁友寧說完,一個蹦跶就下了床,随後穿上拖鞋往外沖。

看郁友寧消失在門口後,慶安就開始暗戳戳地調動彼此的棋子的位置。

嗯不錯不錯,這樣變動之後,穩贏了。

剛剛動完棋子,郁友寧就端着個玻璃杯走進來,遞給慶安後,繼續觀察棋盤。

“我去,不對啊,你動了棋吧?”郁友寧的目光從棋子上挪開,望向慶安。

“我像是會使用那種下三濫招數的人麽?”慶安抱着水杯,死不承認。

“你也知道那是下三濫招數啊?”郁友寧手指點着棋盤。

“我沒動就是沒動。你腦子不太好,自己記錯棋子位置了而已。”慶安說完,就開始耍着無賴繼續下了。

“好吧。你說的都是對的。繼續吧。”郁友寧無奈地笑了下,随後就和她一起繼續下了。

但是接下來,慶安卻是越來越無賴了,甚至無視規則,抓着自己的棋各種瞎跳,明明只能走一步的,她走了好多步。

“喂喂喂,規則被你吃掉了麽?”郁友寧說着,就抓住了慶安手腕。

“我就是規則,怎麽,你不服嗎?”慶安扭動着手腕,但是郁友寧手勁太大了,畢竟是常年端相機拿器材的。

慶安掙紮不脫,于是繼續耍無賴,跪在床上挪到郁友寧身邊後,伸出另外一只手對着她不停地撓。

“天哪,你怎麽這麽奸詐的?”郁友寧不禁發出感嘆。

“我不奸詐!”慶安反駁。

然後,兩個人拖過抱枕就往對方身上胡亂砸。

最後,慶安身子一個不穩,眼看着就要往後倒去,于是她下意識地伸出手拽住了郁友寧裏面衣裳的領子。

然而她還是倒了下去。

只是,咔嚓一聲,郁友寧的衣裳扣子也随之被她扯掉了。

那一瞬間,可謂是春光乍洩……

郁友寧愣住。

這時,屋裏響起了敲門聲。

“寧寧,那個紫氣東來又找我麻煩了,你來幫我幹掉他呗!”趙欣說完話後,便伸手開始扭門把手。

不得了,自己這衣衫不整的樣子被她看見的話……

郁友寧看了房門一眼,随後瞬間掀起被子,将抱枕塞到自己頭下,拉上被子,并對慶安小聲說:“告訴她我睡了。”

慶安看着散落一床的棋子,整個人也處于一種懵逼狀态中。

咔嚓,門開了。

趙欣拿着手機走進來,看見床上那個盛況後,問:“這是怎麽回事兒啊?”

“我們,下那個,這個跳棋。然後,她困了,睡了……我在收拾,但是一不小心把棋……打翻了……”慶安說着這些時,內心還是無比忐忑的。

其實,本來還好,但是見郁友寧躲得飛快,她也就莫名其妙地跟着緊張得像是心髒都要跳出來了一樣。

大爺的,怎麽感覺自己像是在做什麽壞事兒一樣。

☆、34.晉江首發

趙欣聽完慶安的話後, 又望了下裹得像個蟬蛹似的女兒,說了句:“怎麽把頭都蓋住了,這個習慣不好。”

說完,趙欣就走過去, 抓住郁友寧蓋着頭的被子往下拉了拉。

郁友寧只能死死閉着眼睛,并暗暗地在裏頭拽住被子,不讓趙欣拉得太往下。

慶安只覺得全身都在冒冷汗。這種感覺和上課偷偷看小說時被老師突然點名起來回答問題有什麽區別呢?

好像沒什麽區別, 總之都很可怕就是了。

“怎麽睡的……”趙欣拉了下被子, 感覺拉不大動,于是站那兒自言自語。

“阿姨啊,下跳棋不?”慶安見狀, 急忙拿起一枚棋, 在臉旁晃了晃。

“不了不了。”趙欣搖頭,看看時間,“九點多了,我洗澡去了。”

說完後,趙欣就拿着手機走出郁友寧卧室。

聽到輕輕的關門聲後,郁友寧這才打開被子透氣, 只見她額上都是汗。

伸手拉住失去扣子後的衣裳遮擋住胸,郁友寧坐起來, 看上去像是已經靈魂出竅。

慶安将棋盤收拾好放到一邊兒後,坐到郁友寧面前,發了會兒呆,随後又去抽出幾張紙巾, 給郁友寧擦了下額上的汗。

“不好意思啊,我找找你衣服的扣子,然後縫起來。”說完後,慶安就又在床上尋找起扣子來了。

那扣子是很小的那種,而且還是透明的,根本就不好找。慶安伏在床上,仔細搜尋好一陣子,也才找到一顆。

“沒關系,我去洗澡換個衣服就好。”郁友寧說着,站起身往衣櫥走去。

慶安将那粒扣子放到床頭的櫃子上後,總覺得哪兒不對勁。

随後,她穿上鞋,走到郁友寧身後,問:“你為什麽一直拉着衣裳?搞得就好像我是個什麽猥瑣男一樣。”

“我就是不太習慣暴露。”郁友寧單手扯下睡衣。

“誰稀罕看你。你有的我又不是沒有。”慶安白了她一眼。

是啊,這樣的自己看起來,好像是挺奇怪的。

之後,郁友寧也沒再多說什麽,只是終于松開手,任憑衣服敞開。

修長的脖頸,漂亮的鎖骨,飽滿而挺翹的胸型,胸衣沒有包裹住的地方,看起來綿綿軟軟的。

不管怎麽說,那胸,看起來讓人想去摸一下,應該很舒服。

“我有點兒想掐一下。”慶安目光在郁友寧身上繞了一圈兒,又盯住胸,然後說出想法。

“你敢?”郁友寧瞬間嚴肅起來。

對于慶安而言,估計就是好玩兒,但是對于自己而言,很難陪她那麽玩兒。

“你看我敢不敢。”慶安說着,唇角上揚,随後便伸出右手,做出往前按的動作。

郁友寧随後一把抓住慶安手腕,随後将她一把推到床上,說了句“你自摸吧”,然後就拎着衣裳走進了浴室。

慶安躺在床上,翻了個身側卧着,拿手撐住頭,看看衣櫥,又看看浴室的方向。

不碰就不碰。

過了會兒,聽到裏頭水聲停止,于是慶安搖搖頭,坐起來,然後沖浴室喊出一句:“我明天白天公司裏有事,先去睡了。”

“還要加班?那好吧,你去早點兒睡吧。”隔着門,郁友寧的聲音聽起來朦朦胧胧的。

站起身,見衣櫥門沒有關好,于是慶安走上去準備去關好。

手扶在衣櫥門上,慶安目光在裏頭掃了一圈兒,最後落到兩個內衣褲收納箱裏頭。

那些內衣被整整齊齊地碼在盒子中,各色各款的都有。慶安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戳了戳最上面的內衣,随後蓋上盒子,拉上了衣櫥門。

最後,慶安不經意間,看見了自己早上拎過來的那個小袋子,于是她走到浴室門口說:“對了,差點兒忘了。我今天給你帶了精油手工皂來的。你之前不是說最近很疲憊麽,我就給你選了那個說是可以舒緩疲勞的。就放在你電腦桌旁邊的地上來着。”

“好的,我知道了。”

“你現在要用用看不?要的話,我拆了遞給你。”慶安又問。

“沒事兒,我明天用,今天已經用了沐浴乳了。”

慶安聽完,點點頭,随後又問:“對了,我有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郁友寧本來又打開了花灑,但是聽到慶安的話後,就重新關掉了。

慶安垂頭踱了下步子,随後問:“為什麽我碰你一下,你就會像是要吃了我一樣?”

郁友寧沉默好一會兒後,問:“那我也問一個問題,你為什麽老想碰我?”

“誰知道呢,就想摸咯。”慶安想了下,又說:“不過,我以後會注意的。”

之後,慶安就離開房間了。

關系親密的話,摸一摸沒什麽的吧。在慶安心裏,如果不能随意摸一下,就代表自己和對方就算是朋友,也僅僅只是關系一般般的朋友。

不過,要是郁友寧确實讨厭她這樣的舉動,那她以後就收斂着點兒好了。

眨眼之間,便進入了十二月份。

原本慶安是打算利用休息日找郁友寧拍寫真的,但仔細一想,覺得休息日的話,時間太短,太匆忙。要是去她想去的那兒拍的話,有大半時間都在路上,還能拍個什麽。

所以,慶安只好将時間推到了元旦節。

說起來,慶安發現郁友寧最近很少再在微博上調戲妹子了。

甚至,也很少再發和私人生活有關的東西,除了發片子外,就是發教程。

盡管妹紙們還是一如既往地在評論區調戲她,但她的回複,卻都變得一本正經起來。

這樣明顯的風格轉變,導致有人發散思維地詢問:“寧是不是談戀愛了,所以被管着了啊?

十二月中旬,最低溫基本在0度左右。在沒有暖氣的地方,真的就是全靠抖了。

沈恬和大學同學合開的小店面積雖說不大,生意卻還不錯。大概是因為,她的生意主要是來自于外賣這一塊兒的吧。

附近都是大學生,一到冬天,如果沒課又沒有約,大多就只想窩在宿舍裏點外賣,不想動也不想出門。

此外,沈恬也沒有完全丢下自己的技能。

她在歌雅音樂APP裏創建了一個“彩虹之聲”電臺,每天會讀一篇同志文學,錄下來,然後發布到上面。

做這個事,她沒有想要賺錢,只是為了滿足自己吧。

畢竟,如果真想要賺錢,她就去走主流路線了。

不過,電臺主頁創建一個月後,還是陸續有了幾百人的關注。也有人通過軟件功能給她打賞。大多人是打賞一元或者五元,偶爾會有人給她打賞兩百檔的金額。

晚上,剛剛錄完一篇短文,沈恬剛剛将音頻拖到音樂制作軟件中,準備潤飾時,客廳那邊傳來了敲門聲。

于是,取下耳機,沈恬就走了過去。

門打開,只見魏雪捧着一大盤餃子站那兒沖她笑。盤子中還有着一碟醬料,邊上則擱着一雙筷子。

瘦瘦的身體被裹在大大的卡其色呢子外套裏頭,加上那小劉海和少女感爆棚的五官臉蛋,沈恬總有種魏雪是個未成年的錯覺。

“沈恬,我煮多了,你要不要吃?”魏雪說着,将那盤熱氣騰騰的餃子往前一送,笑得眯起雙眼。

“哈哈,謝謝。不過,總是吃你的,感覺我像個沒臉沒皮的老阿姨。”沈恬伸手接過那盤餃子後,讓開身子,“進來坐坐吧。”

魏雪聽完,微笑點頭,關上門後,就和沈恬一塊兒到茶幾處坐下了。

“都說了,不要再叫自己老阿姨了,你怎麽就不聽呢?”魏雪坐到沙發上,嚴肅地說着。

沈恬看着她,樂了。

小姑娘真的,太可愛了。

“給你水。”沈恬倒好一杯水,擱至魏雪面前,之後拿起筷子,夾了個餃子,蘸了點醬,送進嘴裏,沖魏雪豎起大拇指。

魏雪被誇後,臉上滿是藏不住的笑意:“她也總說我做的東西好吃呢。”

“誰?”沈恬別過頭,望着魏雪。

“我以前喜歡的人。”魏雪臉上的笑容逐步凝固起來,但是到一個點兒後,她又重新笑得很燦爛,“不過都是過去式了。”

沈恬聽完,望着筷子中夾着的餃子,自言自語道:“每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的故事呢。”

“因為是人啊。是飽含七情六欲的人呢。”魏雪說完,嘆出口氣,随後目光掃向桌上的一個玻璃瓶,伸手摸了摸裏頭的一支馬蹄蓮。

“我也喜歡過一個人。”沈恬吃着吃着,突然開口。

“然後呢?”魏雪的視線從馬蹄蓮轉移到了沈恬臉上。

“不會有結果的,所以我放棄喜歡她了。不過現在忙起來了,沒那麽多時間去瞎想了,就覺得還好。”沈恬笑着。

“為什麽認為沒有結果呢?”魏雪問。

“因為她直的……”沈恬說出這句話後,又急忙改口說謊補救,“因為她值得比我更好的人追求。”

魏雪琢磨着這句話,心下有些質疑。

這句話和有沒有結果什麽的,并沒什麽關系吧。

值得?可是她好像聽見的是,直的。一個是二聲,一個分明是三聲。

吃着吃着,沈恬就收到了慶安發來的消息。

“最近怎樣?”

很簡單的四個字。沈恬看着那四個字,半晌,才将手機重新放到一邊。

“她發來的麽?”魏雪問。

沈恬點頭。之後,想了下,還是回了句:“很棒!”

然後,對方沒有回複了。

晚上打算睡覺時,她習慣性地點開朋友圈刷了刷,只見慶安幾個小時前發了一張車燈損毀的照片。

配文是:“今天被追尾,我還活着,可以說是萬幸了。”

看見那條狀态後,沈恬立馬就給慶安打了電話過去。

“你沒事兒吧?我看見你朋友圈發的圖片了。”電話一接通,沈恬就立馬問出口。

“沒關系,車子送去修了。我人的話,一點事兒都沒有。”慶安說。

“那你現在打車回去麽?”沈恬又問。

“哦,友寧她來接我了。”慶安回答。

于是,沈恬松出口氣,說出一句“那挺好的,注意安全”後,就挂掉了電話。

友寧。最近慶安總是無比頻繁地提起這個人呢。

一個禮拜過後,迎來了十二月十八日,禮拜五。也就是郁友寧的生日。

因為想要給郁友寧一個驚喜,所以慶安在此之前,根本就沒提過這回事兒,佯裝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但事實上,她卻偷偷給郁友寧準備了個禮物。

那是一瓶香水,味道清新淡雅。

此外,慶安還特意去理發店洗頭,吹了個漂漂亮亮的造型出來,然後才開車前往郁友寧的生日Party現場。

說實話,慶安心裏還是有些忐忑的。

畢竟,郁友寧的生日party,肯定有不少人來。但是,她都不熟。可能,唯一比較熟的,就是譚雅靜吧。

到達餐廳後,慶安跟着服務員走到了郁友寧所在的包廂之中。

兩張桌子,十多個人,男男女女都有,都是很陌生的面孔。

“喲,這位是?”

“大美女啊!好像以前沒有見過呢!”

……

看見慶安後,大夥兒便都笑了起來。

“請問這裏是郁友寧的生……”慶安有點兒錯亂。

“是的,你沒走錯。”

聽到這聲音後,慶安側頭一看,就發現郁友寧和譚雅靜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了自己身後。

“我剛剛去洗手間了。”郁友寧對慶安說完後,又拍拍手,對在座的人說:“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我朋友,慶安。”

“喔喔,美女你好啊!我是友寧的朋友,胡燕!來,我敬你一杯!”

“慶大美女,我是她鐵哥們兒,劉禦景!我也敬你一杯!”

……

還沒落座呢,就一個個地都跑來敬她了。

慶安只好以茶代酒,勉強應付了過去。

這種全是陌生人的場合,果然還是很難融入進去啊。

一席飯,她基本上都沒怎麽和他們說話,就偶爾和郁友寧還是譚雅靜聊幾句,大部分時間則都是在低頭吃東西。

郁友寧和他們倒是聊得挺暢快的,時不時就爆發出笑聲。

從健身房聊到運動,從運動聊到奧運會,從奧運會聊到乒乓球,然後又聊到密室逃脫游戲,再到網絡游戲,最後從游戲車型聊到現實豪車。

有的人說蘭博基尼乍一看吊炸天但是不耐看,然後有人說總比瑪莎拉蒂好看,瑪莎拉蒂的屁股簡直是最難看的車屁股,不接受反駁。

然後,女孩子們的話題呢,不管是包包還是口紅,或是最新季流行妝容,郁友寧也是可以完美地聊起來。

總之,不論什麽話題,郁友寧都能接住。

也是,要是聊天都不能好好聊,又怎麽可能成為朋友呢。

不過,郁友寧朋友,可真多啊。

還是不太能适應。幸虧有個譚雅靜是她認識的,不然的話,可就真的要尴尬死了。

吃完飯後,大家又一塊兒去KTV包了個豪華大包。

很多人起哄,叫慶安去點歌,說她人長得美,聲音肯定也很美。

慶安婉拒了,說自己唱歌不着調,會吓死人的。

但是,起哄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于是她只好點了首《當》。

郁友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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