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起因

紛争并不是開始就有的,三國鼎立已經百年,一直勉強相安無事,分別是北國、南國和洋國。

但20餘年前,由于不知名的原因,三國被卷入那血雨腥風的-萬佛崖之戰,以三國分別死傷了近半數人口為代價,經過20年才剛剛恢複了生氣。

洋國由于臨海,最先從和番邦的互通有無中,先恢複了實力,也獲得了類似火炮之類的利器。反觀北國,由于地勢多丘陵山地,不利耕種,水土貧瘠,現在在三國裏最為不利。

南國領主伊昊山當年萬佛崖時才20歲,本來是老三,但是大哥二哥全部在戰時戰死,自己又在戰中得了頑疾,20年一直靠草藥和輪椅生活,育有一女一子,而後病情加重,更無其他子嗣;每每在上朝時,總被四王爺伊昊天嗆聲。

這日早朝,伊昊山剛剛起床,看到枕邊又掉落的片片白發,和鏡中自己本來消瘦的臉龐,哪裏還看出當年幕後軍事,睿智灑脫、風流倜傥的樣子。突然,聽到本來是側房,但在芳華生下玉蘭離世後轉為正室的琴林和太醫院副院大夫左毅在切切低語的聲音。看到昊山出來,兩人一驚,轉為一言不發,但看的出琴林眼睛紅了一圈,默默在流淚。

“說吧,你們當我自己不清楚自己的病情嗎”良久,昊山終于嘆了口氣,問道。

“昊山,你為了上朝不讓人看出來,都吃這續命丹多日了,但是,這藥只能短時提氣,長期服用就是服毒……如果你有何不測,讓我和博兒如何啊……”琴林已經哭得不成人樣。

昊山又嘆一口氣,心想:琴林并不一定真心是為他,但是如果真的自己不在了,不知四弟會做出什麽舉動,累到博兒和她,所以這份擔心倒也是真。

“左卿,如果我定是要服這藥下去,還可支撐多久?”

左大夫是當年大戰後出生,但祖輩一直是太醫院常執,這些年,自從伊昊山戰後頑疾不退,從他的父親手中交到他的手中開始,他就一直兢兢業業的輔佐這位戰後雖不願,但是無奈繼承大業的君主。自從芳華死後,這位君主的氣色越發暗淡,只有見到他和芳華唯一的孩子玉公主時,才會真的感覺到他瘦如枯骨的臉龐下,貌似有了紅潤在。

“主君,我可以盡量調試劑量,讓藥性在一個時辰內發揮效果即可,之後便可盡快休息,配合我給你的補藥中和……”

“左卿,你就直接說吧,多久”

“這……”左大夫看看旁邊又開始哭泣的琴林,嘆了口氣,“如果主君願意相信微臣,微臣願意傾盡畢生所學,保陛下兩年內周全……”

琴林又開始禁不住的哭出來。

“兩年,沒想到,朕還有兩年可活……夠了夠了,那時玉兒也24歲,定是……”

“玉公主定是已經嫁人,可以找到一戶好人家;而我們博兒也21歲,和你當年登基時年齡相仿,你也可以放心了……”琴林本來哭着,帶着哭腔,顯得格外可憐和真誠。

“嗯,是便才好…”

聽伊昊山答得含糊,趕緊加話:“你也知道博兒是極其聰明靈巧的,只是在別人面前,為了能健康成長,不得不裝的懦弱無主見而已……”

“我知道的,我不是擔心他;我只是擔心玉兒這孩兒,這些年,為了幫我,吃了那麽多苦,做了那麽多男兒家做的事情,成天幫我閱讀奏折,治水治疫治亂,卻少了女兒家的溫柔和可愛……博兒以後也大了,讓他多幫一下玉兒吧……”

“那是自然,博兒一定會盡心盡力,不會比別人差的……”

昊山聽了這話,看了一眼左毅,左毅明白這眼神中的意思:玉兒哪裏會是別人了,此刻主君怕是想要盡快結束這場對話,于是接話道:“主君,玉公主蕙質蘭心,大度溫潤,追求者甚衆,都是麒麟才子,不愁未來如意郎君;恕臣鬥膽,主君身體要緊,還是趕快喝了我調理的湯藥,也要準備早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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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早朝又要拖時了,因為今天金銮殿的硝煙味道,連太監小卓子都感覺到了。

“靖王,這些年邊防已經鞏固很多,不需要世子親臨,一樣可以有其它方式,讓戍邊戰士感覺到這皇宮內對他們的重視……”

“主君,本來大戰之後,每三年就應該有主君派世子或者我去安撫戰士,但是朝中的流言蜚語,對臣弟諸多中傷,為表臣弟絕無二心,臣弟絕不會和戍邊将軍獨會。只有世子去到,戍邊将士才知道這是南國對這些年默默付出的他們的重視;何況,近年洋國恢複飛速,聽說還引入了西洋的稱作火炮的東西,偶有來犯;此時,如果南國不派出重臣,以示君威,軍心不穩起來,誰人能擔此後果!!”伊靖天猛地回過身,昂起頭,從眼皮下,慢慢的,一個一個掃過內閣大臣們,鷹眉劍眼,盯得衆人不敢擡頭;一番話,被他說得慷慨激昂,字字都是從國家出發,他倒想看看誰能反駁他!

果然,一時間,大殿上,一根針掉落的時間也能聽到;衆人大氣也不敢出。

“但是,世子上次去,差點被亂民所傷,現在都沒有查出究竟真是無意還是有人作亂……”

“主君,世子上次去時,的确有驚無險,但是先有國,後有家。如若僅僅因為一件無意之事,而讓世子永遠躲在衆人之後,之後恐怕實難服衆;如擔心世子安危,世子只需多帶些随身的侍從便是;臣弟願意将內府家臣一千調出來,供世子差遣。”

這時,一直在第一排右側的一人忍不住發聲了:“咳咳,老臣随不才且年老,但願為主分憂。此次戍邊,的确是應派身居重位之人前去,臣作為內閣第一大學士,戰前輔佐老主君20餘年,現在又是兩朝元老,願意代世子前去,傳達主君對我南國戍邊戰士的慰問和關心……”

“林大學士,且不說你以年老體弱,不知可否成功抵達邊防,單從世子的将來考慮,您老難道希望以後南國後人被世人說成懦弱嗎?君王之路,從來就不是太平的,何時戰亂,何時饑荒,何時瘟疫,沒人知道,也沒人可以預測,幾時有過永遠的安穩?世子經已成年,本來他沒有經歷過當年之亂,就很難服衆,現在正值洋國不斷挑釁之時,世子也終于成年,正是絕佳的可以立威于天下的好時機!現在如果連區區撫邊的小事都畏首畏尾,之後,主君的帝位,要如何傳承?臣弟是絕對不會對王位有二心,難道,南國以後的江山,林大學士,希望姓林不成?”

“你,你,放肆,你怎麽敢在主君前這樣說,我何時有說過……”可憐已經兩鬓斑白的林學士,現在突然像噎到一樣,臉色發紅,青筋爆出,從來彬彬有禮的風格也顧及不上。

伊昊山何其聰明,當話鋒從家到了國開始,他知道,已經沒有可能擋得住靖王的逼問。但是,他有意不發言,只是想看看,在這時,還有誰,還會願意站在自己這邊。看來內閣五大學士,其餘四個已經明哲保身。吏部大臣章志和也低頭一言不發,擡頭看了一言,好像想要發言,但又吞了回去,戶部等其他大臣更是頭都不敢擡,看來都屈服于靖王的淫威之下。還好他們不知道自己的病情,不然,情況可能更糟吧。

“林愛卿,愛卿心意朕領了,你已經年高,還仍然願意擔君之憂,朕甚至欣慰,近年我南國五谷豐登,也一直是你等及時為朕出謀劃策,功勞極大。你也提醒了朕,你是兩朝元老,一直為南國付出良多,衆臣也都應該學習你的忠心為國,鞠躬盡瘁的精神。借此,獎勵黃金100兩,已犒勞愛卿。

但是,靖王所言極是,博兒已經成年,如無三年前之事,是應該由他代表朕去慰邊的,南國應在此時,将我國威顯于天下,下一代的英雄志士但凡有心有力的,都應該貢獻力量。無奈,博兒雖已成年,卻身體弱,手無縛雞之力。靖王之長子東新是去年武狀元,進入宮中為官一直沒有什麽機會施展拳腳,此次便是時機;而博兒,自然是可以信賴依仗東新的,便借這個機會,兩人一起啓程,東新封為四品武衛将軍,全權負責博兒安危,歸來時,必有重賞。盼他們兩個,一文一武,共同體現我國威!”

當靖王知道伊昊山的意圖時,為時已晚,畢竟冠冕堂皇的話前面說的太滿,已經收不回來。他狠狠的潤了一下突然幹涸的喉嚨,仍然強裝鎮定的說道:“東新所學不才,戍邊恐怕幫不上什麽忙……”

“無妨,他們也是同坐一條船,就當作他們兩個初生牛犢為國付出,只要盡心就好。他們平安,南國也邊防穩固即可。此事就這樣定了吧!今日如無它事,就退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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