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攤牌(修)
趙敏的神情和語氣, 絕不像在開玩笑。
看她的樣子, 仿佛料定了秦盈盈也是知情的。
秦盈盈愣怔了片刻, 突然笑起來, “真是個聰明的丫頭,什麽都瞞不過你。”
趙敏福了一禮,又說笑兩句, 這才離開。
等她走後, 秦盈盈才變了臉色。
屋裏并不是只有她一個人, 寶兒正鑽在衣櫃裏檢查有沒有老鼠洞——秦盈盈怕老鼠,每次住到新地方她都要檢查一遍——怎料竟聽到那翻話,頓時吓呆了。
秦盈盈拉開櫃門,說:“你都聽見了吧?這事你知道嗎?”
寶兒狂搖頭。
“他們都知道。”秦盈盈失魂落魄地坐在床上, “崔嬷嬷, 許公公,高侍衛, 還有官家。”
尤其是他, 他就是幕後大boss!
秦盈盈怔怔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又摸了摸尚未發育完全的胸, 從前忽略的細節一一放大。
崔嬷嬷對她的态度……
那碗查不出效果的“補藥”……
醫官說, 秦太妃因心疾薨逝……
每次她在趙軒面前自稱娘親時,趙軒奇怪的神色……
真是丢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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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盈盈抱着枕頭,懊惱地滾來滾去。
如果她不是秦太妃,那她是誰?
一個鄉野小丫頭——趙敏是這樣說的。
原身是什麽情況,為什麽會“死”?
真正的秦太妃确實已經死于心疾了嗎?
秦盈盈腦子裏冒着一萬個問號, 失眠了。
第二天回宮的時候,她的困勁兒反而上來了,在搖搖晃晃的馬車裏睡得昏天暗地,倒是避免了面對趙軒兄妹時的尴尬。
一夜之間兒女雙全,又一夜回到解放前。
人生啊,真是充滿了意外。
回宮之後,秦盈盈假裝身體不适,讓寶兒請來張小娘子。她想讓對方看看這個身體到底多大了。
她聽說,古代那些厲害的大夫可以通過切脈、摸骨判斷一個人的真實年齡。
張小娘子是秦盈盈唯一信任的大夫。
寶兒的母親救過張小娘子,張小娘子又是個正直的人,所以即使讓她知道真相,她也不會出去亂說。
确實,張小娘子早就知道了,“第一次見到娘娘時妾就有所覺察,娘娘的身形、氣息、行走坐卧的姿勢都不像是孕育過孩子的婦人。尋常人可能看不出來,精通此道的醫者只要細心觀察,總能瞧出不對。”
秦盈盈這才回過味兒來,怪不得每次出門崔嬷嬷都把她裹得嚴嚴實實,就算天氣暖和了還死活讓她穿着夾襖。
她拿出半粒丸藥,是上次崔嬷嬷喂她吃時偷偷藏起來的,“你看看這藥,和上次的藥渣是不是一樣。”
張小娘子雙手接過,用指尖捏下一小塊,細細撚開,又放到鼻下聞了聞,面上露出恍然之色。
秦盈盈道:“是不是看出什麽了?”
張小娘子點點頭,“也是巧了,當年妾初入汴京,師父怕妾年紀輕受人欺淩,也讓妾吃過這種丸藥。師父說這叫‘易容丸’,也叫‘初老丸’,吃了可以讓人顯出老态。”
秦盈盈問:“和之前的湯藥相比,有什麽區別?”
張小娘子笑笑,說:“先前的方子雖效果好,卻難免損傷身體,這粒丸藥卻不會。”
秦盈盈一愣,“只是藥效不如先前的猛?”
張小娘子點點頭,“近來娘娘氣色紅潤,鬓間不再有白發,想來用藥之人是關心娘娘的身體,寧可效果差些,也以安全為上。”
秦盈盈憤憤地咬了咬牙。
她才不覺得趙軒那小子這麽關心她。
什麽事都瞞着她,還說不會害她,信了他的邪!
這天晚上,她用過晚飯便推脫身子不适,早早地躺到床上。
崔嬷嬷照例在外間打了個地鋪,不讓任何人進來伺候。
正常情況下,她要一直守到後半夜,确認秦盈盈睡熟了之後才會眯一會兒。只是,這次她的茶水被秦盈盈動了手腳,短短撐了半個時辰就不知不覺睡着了。
秦盈盈見她睡得沉,輕輕地叩了叩窗棂。
寶兒立即探出頭,神秘兮兮地塞給她一個木匣子,“娘娘要的東西都在這裏。嬷嬷不讓咱們宮裏用鏡子,奴婢是托坤寧殿的姐妹找來的……”
“辛苦了。”秦盈盈拍拍她的頭,打開木匣。
裏面放着三樣東西:蠟燭、火折子、銅鏡。
秦盈盈點亮蠟燭,對着鏡子去看自己的臉。
還沒看清,便聽寶兒一聲驚呼:“娘娘現在的樣子好好看!”
秦盈盈挑眉,“哪裏好看?”
“哪裏都好看!”寶兒滿眼都是驚豔,“就像年輕了十歲,不,二十歲!”
秦盈盈撲哧一聲笑了。
她也看出來了,鏡子裏的這張臉非常年輕,就像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大大的眼睛,圓圓的小臉,還帶着點可愛的嬰兒肥。
倒是和她上初中時的樣子有點像。
生日相同,長相相似,看來自己能穿越到這個身體上并不是偶然。
這下,秦盈盈算是徹底驗證了趙敏的話——她确實不是真正的秦太妃。
第二天,崔嬷嬷猛地驚醒,慌忙去看床上的崔盈盈。見秦盈盈像往常那樣踢了被子,正睡得四仰八叉,崔嬷嬷這才松了口氣,轉身去拿水和丸藥。
秦盈盈假裝被她叫醒,閉着眼把藥吃了。
崔嬷嬷在屋子裏磨磨蹭蹭地等了一會兒,看到她面容變老之後,這才把宮人們叫進來。
秦盈盈假裝什麽都不知道,其實心裏氣鼓鼓的,同時又覺得自己的氣憤站不住腳。
畢竟,她早就知道知道藥有問題了不是嗎?趙軒也說過,事情成熟之後就會告訴她。
可是,這并不能掩蓋他是個大騙子的事實。
想到先前自己仗着是他生母就對他拉拉扯扯,還叫他一起午睡的情形,秦盈盈就懊惱地想把當時的自己揪過來打一頓。
怪不得每次趙軒那小子都笑得那麽意味深長,一定是在笑她蠢!
秦盈盈自認為沒有那麽聰明的腦袋,決定用最簡單粗暴的方法——直接和趙軒攤牌。
大不了就撕破臉好了,反正她有主角光環。
實在不行就跑出宮去找梁醫生,兩個人纏纏綿綿私奔到天涯。
管他官家的死活!
或許是心有靈犀吧,就在秦盈盈謀劃着怎麽算計趙軒時,趙軒就自己送上門了。
“聽說你病了?好些了沒有?”趙軒坐到榻邊,自顧自倒了杯茶,像是很渴的樣子。
秦盈盈歪在榻上,沒個好臉色,“誰跟你說的?也是啊,我這宮裏都是你的眼線,飛進一只蜜蜂你都能知道。”
趙軒挑眉,“這是怎麽了,怪我這兩天沒來看你?今夏雨水多,黃河沿岸恐怕會遭災,近來朝中都在商議此事,實在抽不出工夫……”
這話帶着三分讨好四分小心,像是在哄小情人。只是,兩個人都沒覺察。
秦盈盈暗自壓下火氣,态度突然變得好起來,“兒子,用過午膳沒?餓不餓,娘親去給你做點心。”
趙軒挑眉,這臉變得是不是太快了點?
看着他愣愣的樣子,秦盈盈心內一陣快意。
叫你騙我!
活該你尴尬!
這還不夠。
她扭着身子往裏挪了挪,不懷好意地拍拍旁邊的空位,“瞧你這樣,像是三天三夜沒合眼似的。來,和娘親一塊躺着。”
趙軒的表情已經不能用古怪來形容了。
秦盈盈心裏氣哼哼,面上笑得越發熱情,“來呀,害什麽羞?我可是你親娘。”
趙軒唇邊滿是無奈,還有不易覺察的寵溺,“今日這是怎麽了?崔嬷嬷又惹你生氣了,還是敏慧?”
人的表情或許可以作假,眼睛卻不會。
看着他關切的眼神,秦盈盈到底心軟了。她正了正神色,說:“不是她們,是你。”
趙軒不解,“我?”
秦盈盈道:“你說過,不會害我。”
趙軒颔首,“嗯,我不會。”
秦盈盈委屈,“那易容藥是怎麽回事?”
趙軒一怔,顯然沒料到她會突然發難。
他沉默了片刻,輕聲笑了起來,“果然是個聰慧的丫頭。”
秦盈盈瞪眼,“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就像個超級大反派?”一定是壞事做多了,被人拆穿之後還能這麽淡定!
“你呀,哪裏來的這麽多奇奇怪怪的說法?”趙軒彈了她個腦瓜崩。
在秦盈盈的追問下,他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包括秦小娘子的身世,也包括他的計策。
秦盈盈聽得一愣一愣的,“你是說,太皇太後故意不讓你大婚?她想廢了你?”
趙軒點點頭,臉色很難看,“近日你助我良我,或許已經被她記恨上了。”
秦盈盈怕怕地捂住小心髒。
穿越大神可沒跟她說,做皇帝的親媽都有風險!
不行不行,還是回鄉下喂馬劈柴周游世界——不,就老老實實喂馬劈柴好了。
真的,如果宮鬥文需要押上命,那她寧可選擇種田文!
秦盈盈看向趙軒,目光熾熱,“你之前說過,可以放我離開,現在還算數嗎?”
趙軒抿唇,“不算數。”
“不不不,你是皇帝,金口玉言、一言九鼎、驷馬難追,出爾反爾怎麽行,史書上會黑你一筆的!”
“無妨,史官是我的人。”趙軒微笑道。
這萬惡的封建主義!
秦盈盈揪住他的衣袖,裝可憐,“我後悔了,真的。那天是我不懂事,覺得外面的日子不好過,現在我重新選,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不給。”趙軒果斷地說。
秦盈盈甩開他的手,“出爾反爾的大反派。”
趙軒輕嘆一聲,道:“你現在已經知道了我的計劃,太皇太後也見過你了,即使你離開皇宮也不會真正安全,倒不如留下來,我會派人保護你。”
秦盈盈哼了哼。
她不怕死——反正有主角光環守護她——就是怕麻煩。尤其是,她根本不是人家的親娘,以後相處起來多尴尬!
秦盈盈癱在榻上,各種懊惱。
趙軒身子一歪,躺到了她旁邊。
秦盈盈燙到似的彈起來,“你幹嘛?”
“不是你叫我一起躺着嗎?”趙軒輕笑。
秦盈盈推他,“我剛才是故意試探你!反正現在不行,男女授受不親。”
“你是我母妃。”
“不是親生的!”秦盈盈憤憤道,“你比我還大,有什麽臉叫我?”
“哦,現在知道我不是你親生的,就不願和我親近了?始亂終棄的大反派。”趙軒一臉受傷,學着她的口氣憤憤道。
不要用這麽好看的臉做這種表情,她受不了!
秦盈盈抹了把并不存在的鼻血,越過他,跳到地上。
她是從趙軒身上爬過去的,已經很努力不碰到他了,然而少女身上的柔軟還是讓趙軒肌肉繃緊。
他翻身下榻,半抱半推地把秦盈盈推回榻上,“鞋都沒穿,胡鬧什麽?”
秦盈盈像個小動物似的爬到角落,“怪誰?”
“怪我。”趙軒毫不猶豫。
蓄勢待發打算怼上三百回合的秦盈盈:……
兩個人臉對臉,标準的談事姿态。
趙軒率先開口:“你真想回到鄉下獨自生活嗎?就算你不在意天災、水患、山賊、饑荒,還有翻牆入室的登徒子——以你這個相貌,被盯上的可能性極大。”
秦盈盈揚揚下巴,還挺驕傲。
趙軒勾了勾唇,不懷好意地說:“你知不知道,大昭律法規定女子二十歲之前必須嫁人?”
秦盈盈眨眨眼,“如果不嫁會怎麽樣?”
“由官府出面,配給軍戶。”
這麽刺激的嗎?
秦盈盈瞬間傻眼。
“所以,對你來說留在宮裏是最好的。”趙軒一副“看吧,我是為了你好”的表情。
幹不過現實的時候,那就果斷向現實低頭。
秦盈盈就是這麽現實。
她立即轉變态度,開始和趙軒談條件:“你也說了,我就是個鄉下小村姑,自由散漫慣了,以後在宮裏,不,至少在聖端宮這個院子裏,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不想穿累死人的衣服就不穿,你不能拿規矩壓我。”
趙軒笑笑,“就這些嗎?”
“當然不是。”秦盈盈獅子大開口,“你得給我一塊免死金牌,就算以後我犯了大錯也不能說砍頭就砍頭。”
趙軒無語,“你是我的母妃,誰會砍你的頭?”
“是假的!”秦盈盈炸毛。
“好好好,給你,兩塊也行。”趙軒好脾氣地順毛。
“還有……”秦盈盈停頓了一下,略心虛,“讓我見見梁醫、不對,梁季琛,就是你們那個梁大将軍。”
趙軒立馬黑臉,“不行。”
秦盈盈不服氣,“見一下都不行嗎?就說幾句話,又不會做什麽。”
“不行。”
“沒門兒。”
“死了這條心吧!”
趙軒用不同的短語表達了堅定的态度。
小氣鬼。
秦盈盈只得暫時死心。
不過,也只是暫時而已。
反正早晚會遇到。
就這樣,秦盈盈輕而易舉地被說服,決定留下來配合趙軒的計劃。
她從小到大唯一的願望就是能有一個家。
可是,她從來沒有過真正的家。
她出生不久就被親生父母遺棄,領養她的爺爺奶奶給了她超越血緣的愛。但是,她也給他們帶來了麻煩。
叔叔阿姨隐晦的嫌棄,兩個堂兄弟毫不掩飾的嘲笑,鄰居們同情的目光,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她終歸不是屬于那個家的。
大學畢業後,她也嘗試過建立自己的家庭。
但是醫生說,她的病有很大機率遺傳。當她對那些相親對象說自己有可能不會要寶寶的時候,沒有一個人第二天會再給她發消息。
剛剛穿越到大昭的時候,她以為自己是真正的秦太妃,當趙軒和趙敏在飯桌上鬥嘴的時候,當小十一軟軟地叫她母妃的時候,她以為自己真有了一個家。
她是付出了真感情的。
所以,即使知道了真相,即使明白趙軒的那些話有誇張的成分,她還是選擇留下來。
說不上為什麽,就是舍不得吧。
那就不走了,堅持一下,也許會有好事發生。
她從來就是這樣一個樂觀又随性的人。
***
四月的午後,鳥語花香,陽光明媚。
六位帶刀侍衛難得聚在一起,在後苑比劍。
輪到潘意和高世則,小太監呂田揮着手裏的拂塵給高世則加油。
潘意氣得不行,“你到底是哪邊的?”
呂田咧開嘴,露出一對小虎牙,“我雖然在隆佑宮幹活,心卻是向着高侍衛的。憑良心講,潘侍衛你騎射第一是不假,論起劍術可真比不上高侍衛。”
“說得好。”趙敏笑嘻嘻押了個注,“我也押高侍衛。”
“瞧瞧潘小子這人緣!”秦盈盈笑着拍拍向太後。
沒想到,向太後反應很大,一下子把手抽回去了,還陰恻恻地瞪了她一眼。
秦盈盈眨眨眼,怎麽了嗎?當她是毛毛蟲嗎?
向姑姑抱歉地躬了躬身,“太妃娘娘見諒,我家娘娘近日身上不大爽利……”
秦盈盈應了聲,大方地沒有計較。
那邊,潘意和高世則已經開始了。
潘意悄悄向高世則求情:“小弟我就指着贏了這一把求親呢,高兄讓着我點兒可好?”
高世則冷冷地說:“好。”
潘意嘿嘿一笑,“那就多謝——”
“謝”字還沒說完,手裏的劍就被挑了出去。
趙敏哈哈大笑,“果然押高侍衛是對的。”
潘意在心上人面前丢了臉,氣道:“你這太不夠意思了吧?”
高世則從容地收劍入鞘,“劍就是命,怎麽能讓?”
“你行!”
潘意隔空指指他,轉過身立馬露出一副笑臉,颠颠地跑到向太後跟前求賜婚。
趙敏紅着臉躲開,只當沒聽見。
原以為只是一句話的事,沒想到向太後竟然變卦了,“敏慧的婚事本宮一個人做不了主,需得同太皇太後商議。”
不僅潘意,所有人都愣住了。
秦盈盈道:“那日在殿上,娘娘不是已經應允了嗎?”
向太後冷着臉,看都沒看她一眼,“當日殿上那樣說只是權宜之計,做不得數。”
潘意頓時傻了,連忙跪下來求她,“太後娘娘,您就心疼心疼小子吧!小子打小就喜歡十公主,如果娶不到她,小子真要打光棍了!”
趙敏也顧不得矜持,紅着眼圈跪到向太後跟前,“母後,敏兒是認定他了,求母後成全!”
看着兩個小輩苦兮兮的模樣,向太後到底心軟了,“行了行了,叫官家拟旨吧。”
“謝娘娘!”
潘意一刻也不敢耽擱,撒腿朝勤政殿跑去。
趙軒即刻命人拟旨,請向太後蓋上寶印,正式給潘意和趙敏賜婚。
潘家人馬不停蹄地到宮裏來請趙敏的嫁妝,生怕晚一刻這婚事就黃了。
四月十五,天朗氣清。
系着大紅綢的嫁妝箱子從宣德門擡出去,整整鋪了一條街。
向太後站在城樓上,面無表情地看着,“倘若延兒還活着,必會比敏慧嫁得風光。”
向姑姑溫聲應道:“那是自然,咱們公主是正經的嫡公主,理應比旁人多些尊貴。”
向太後眼中閃過一絲沉痛,“別人的女兒風光大嫁,我的延兒卻死得不明不白。”
向姑姑心下一驚,低聲勸道:“只是一條帕子,不能說明什麽。”
向太後拿出那條帕子,冷冷地瞧着,鵝黃綢面,貓兒戲蝶,本是極其搭配,怎料旁邊卻多出一個鮮紅扭曲的符咒。
單單瞧上一眼,便令人心驚。
這帕子原是嫡長公主趙延送給秦太妃的。
那年秦太妃有了身孕,趙延便把這個親手繡的帕子做了賀禮,邊角處還繡着一個小小的“秦”字。
誰能想到,秦太妃的孩子生下來了,年僅十二歲的趙延卻薨了。
向太後喃喃道:“太皇太後說,是秦氏害死了我的延兒。”
“娘娘想來不大信吧,不然那日在殿上,為何還要幫着秦氏?”
“我幫的是敏慧,不是她。倘若延兒還在,必定希望我救她妹妹,她是最善良的了。”向太後目光一冷,“我的延兒,絕不能白白枉死!
向姑姑沉默了一瞬,問:“娘娘是想查?”
向太後咬牙:“查到底。”
向姑姑嘆了口氣,這宮中,不知又會掀起幾多風雨。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訂閱!明天的更新依舊在【0點】哦!
吶,這章修了一個bug——這個時候,趙軒還不知道秦太妃的真正死因,以為她是死于【心疾】。前面涉及到的部分也已經改了,寶寶們見諒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