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太後發難
自從趙軒和秦盈盈攤牌後, 兩個人的相處方式就變了。
從前秦盈盈時不時就要逗逗趙軒, 現在反過來了, 換成趙軒變着法兒地逗秦盈盈, 秦盈盈還愛搭不理的。
說到底,還是在鬧小脾氣。
小十一這時候就派上用場了。
從前趙軒多麽嫌棄他,這時候就多麽倚仗他。
比如眼下, 如果不是把小十一拎了過來, 秦盈盈連午膳都不肯留他吃。
小十一和趙軒相處得久了, 不再像從前那樣怕他,時不時也會犟個嘴。
飯桌上,小十一又糯糯地反駁了趙軒一句,秦盈盈看得高興, 獎勵了小家夥一塊紅燒肉。
故意沒給趙軒夾。
趙軒笑笑, 擡手給她夾了一塊。
秦盈盈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這一局算是敗了。
飯後, 秦盈盈要趕趙軒走, 趙軒演技大爆發, 倚在榻上喊頭疼。
秦盈盈拿眼白他, “別裝了。”
趙軒笑眯眯道:“你想讓小十一看出來嗎?”
在他們的小圈子裏, 小十一是唯一一個不知道秦盈盈真實身份的人,他一直把她當親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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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盈盈自然不願意失去他。于是只得暫時妥協,沒好氣地坐在榻邊給趙軒按腦袋。
趙軒得寸進尺。
“力道重了。”
“又輕了。”
“左邊也按兩下。”
“……”
秦盈盈真想一巴掌把他扇出聖端宮。然而,看着這張俊美無俦的臉,到底沒扇下去。
小十一主動請纓, “臣弟給皇兄按,讓母妃歇會兒。”
秦盈盈感動得抱住小家夥親,“還是我家小寶好。”
小十一抿着小嘴羞澀地笑。
趙軒酸溜溜地給許湖使了個眼色。
許湖心領神會,笑眯眯地朝小十一躬了躬身,“十一殿下,十公主殿下在外面揪槐花,說是晚膳做槐花飯,您要不要去瞧瞧?”
小十一立馬忘記給趙軒按腦袋的事,扶着頭上的小玉冠就跑了出去。
趙軒挑挑眉,“看吧,這就是你的好小寶。”
“那也比你這個心機深沉的大反派強。”秦盈盈起身,坐到了離他最遠的一個凳子上。
趙軒輕嘆一聲,正色道:“我知道你怪我,但是你想想,你不是也有事瞞着我嗎?”
秦盈盈想也沒想就說:“你不是早把我祖宗十八代都查了個底兒朝天嗎,我還有什麽事瞞着你?”
“你真失憶了?”
“真是個從小養馬、沒讀過書的鄉野村姑?”
秦盈盈一噎,心虛道:“你這是在埋怨我嗎?嫌我這兩天不給你好臉色,所以也要挑出我的錯來,是不是?”
趙軒無奈,“我不是要埋怨你……”
“你就是在埋怨我!”
“行行行,我是在埋怨你。”趙軒好脾氣地笑道。
秦盈盈一噎,“你不要擺出一副很好欺負的樣子,顯得我像個無理取鬧的大壞蛋。”
趙軒失笑,故作擺出一副霸道的樣子,将她扯回榻上,“這樣行不行?我是機關算盡霸道無情的大反派,你是本性高潔柔弱無助的小蓮花。”
秦盈盈終究沒繃住,撲哧一聲笑了。
兩個人并肩躺在榻上——秦盈盈幾次想起來,趙軒都霸道地把她按住了。
屋子裏很安靜,隐隐傳來後院的笑鬧聲。
趙軒開口,聲音低沉好聽:“你有你的秘密,我也有我的為難,我之前不說是因為不确定是不是要信任你。”
秦盈盈瞪眼,“你還不信我?”
“現在信了。”趙軒忙道。
她在朝堂上維護他,為了和親的事甘願冒險去找梁逋,知道真相後還決定留下來幫助他,經歷過這些事,趙軒再也沒理由懷疑她。
盡管他知道秦盈盈身上還有很多秘密。
“以後都信。”他重複了一遍。
“別生氣了,好嗎?”他支起身子望着秦盈盈,目光專注而篤定。
秦盈盈的小心髒撲通撲通跳得厲害。
這家夥可是皇帝呀,還長得這麽好看!被他用這種溫柔又誠摯的聲音輕聲哄着,秦盈盈突然覺得,就算他真是個大反派,自己也會情不自禁地跟在他身後做個惡毒女配吧?
“我沒生氣,就是有點別扭。”
天氣很好,氣氛很合适,秦盈盈輕嘆一聲,不由說出了心裏話,“原本我以為終于有家人了,沒想到你們竟然不是我親生的。”
“別嘆氣。”趙軒捏捏她的臉,這張臉該是永遠笑着的。
秦盈盈沒好氣地打開他,“都說了不是親生的,你一個大男人,以後注意些。”
方才還親小十一,到他這兒捏捏臉就不成了?
趙軒不滿,“就因為我比小十一大,你就不把我當家人了?”
秦盈盈眨眨眼,這是什麽鬼邏輯?
倆人正大眼瞪小眼,寶兒扒到窗邊,臉蛋紅撲撲,“娘娘,您得過來幫奴婢,咱們聖端宮快輸啦!”
不等秦盈盈說話,趙軒便笑道:“朕來幫你。”
寶兒一點兒都不客氣,“奴婢謝陛下。”
在秦盈盈驚奇的目光中,趙軒極其靈活地蹿上了大槐樹。
不僅她驚奇,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誰能想到向來沉穩的官家會做出這種爬樹揪花的事?這這這、倘若起居舍人在這裏,大昭國第一個纨绔官家就要誕生了吧?
唯有許湖眯着眼睛暗暗地笑。
官家身份形象都不顧了,說到底是為了哄好太妃娘娘、哦,不,秦小娘子呀!
這時候,連趙軒自己都不知道,他對秦盈盈有多在意。
後院共有兩棵大槐樹,另一棵樹上站着潘意和趙敏,兩個人正使勁兒搖着樹幹,底下的小宮人們手忙腳亂地撐着棉布接槐花。
看到趙軒上來,趙敏立即瞪大眼,“不行不行,皇兄不算,皇兄是福寧宮的!”
“官家天天蹭我們聖端宮的飯,理應算聖端宮的。”寶兒大着膽子頂嘴。
“那他只能算半個。”
“官家可沒吃半碗飯,天天吃兩碗!”
“……”
倆人鬥嘴的工夫,趙軒已經揮着長鈎唰唰唰勾下來許多串。
廚娘站在臺階上,笑呵呵道:“十公主殿下,您看官家,只勾那些長得結實,還沒開花的,這樣的做出槐花飯才香甜可口。您搖下來的那些已經不新鮮了,都用不得。”
“你怎麽不早說!”趙敏大叫一聲,連忙催着潘意搶鈎子。
寶兒也急了,讓自家宮人也去搶。
兩邊的小宮人們為了各自的榮譽,形象和規矩都抛開了,笑着叫着搶成一團。
一時間,聖端宮裏充滿了歡聲笑語。
笑聲傳到巷道那邊的隆佑宮。
向太後坐在陰影裏,微微睜開眼,又眯了一下,似是覺得陽光刺眼。
“這是在鬧什麽?”
向姑姑忙道:“是聖端宮,十殿下和官家搶着摘槐花呢,說是要親手做成槐花飯拿給娘娘吃。”
“拿給我吃?”向太後撫了撫膝上的貓,再次阖上眼。
向姑姑的笑凝在臉上,暗暗嘆了口氣。
聖端宮的比賽還在繼續。
趙軒為了在秦盈盈面前顯擺本事,連拳腳功夫都用上了,在樹杈間騰挪跳躍,一會兒的工夫就摘下滿滿一筐。
趙敏和潘意兩個人聯起手都沒贏過他。
宮人們湊到一堆慶祝,只有秦盈盈抱着手臂站在樹下,仰臉看向趙軒。
這樣的高度,趙軒随随便便一跳就能下來,誰知,落地的時候竟然摔了一下。
秦盈盈吓了一跳,連忙跑過去,“是不是扭到腳了?快,傳醫官!”
趙軒揚起眉眉,笑得有點壞,“這下還別扭嗎?”
秦盈盈這才知道被耍了,一把将他摁到地上,“就躺着吧你!”
趙軒順勢躺倒,枕着手臂笑得開懷。
陽光透過槐樹葉子在地上投下小小的光斑,午後的暖風裹挾着陣陣槐香。
秦盈盈糾結了好幾天的心思突然就捋順了。
天氣不晴朗嗎?
帥哥不好看嗎?
幹嘛閑着沒事給自己找別扭!
這日子呀,還是要開開心心地過啊!
這天下午,聖端宮的小廚房一直冒着暖騰騰的熱氣。在趙敏、寶兒和小十一的幫倒忙下,廚娘十分艱難地蒸出幾大鍋槐花飯。
不僅聖端宮有的吃,其他幾個宮也都送了去。
就連宮外的太皇太後都得了一碗。
太皇太後看着那碗槐花飯,臉色沉得像墨,“這是什麽意思?真以為我快死了嗎,竟敢拿這寒酸玩意兒羞辱我!倒掉,倒進陰溝裏,別讓我再看見!”
小太監吓得瑟瑟發抖,慌慌張張地跑出去了。
出了門就苦下了臉,本來是樁美差,其他宮的主子都給了賞錢,誰知太皇太後竟是這種反應。
哎,真是越老越奇怪!
太皇太後還在發脾氣,“向氏那邊如何了?趕緊敲打敲打她,人都給她找到了還磨磨蹭蹭地沒個決斷,向家的女兒怎的這般無能!”
高嬷嬷一邊勸一邊給底下的人使眼色。
那人不敢耽擱,連忙去了。
這日,高世則正抱着劍坐在牆頭上曬太陽。冷不丁瞧見小太監呂田跑過來,一邊跑一邊鬼鬼祟祟地往後看,生怕有人跟蹤似的。
高世則跳下牆。
呂田沒注意,一不小心撞到他身上,突然吓得大叫起來。
高世則揪住他衣領,“怎麽了,撞到鬼了?”
“高高高、高侍衛?”
呂田鼓着嫩乎乎的小臉,湊到他耳邊慌慌張張地說:“告訴太妃娘娘,就說太後娘娘要找她的麻煩,讓她有個準備。”
高世則眉頭一皺,“什麽麻煩?把話說清楚。”
呂田皺起臉,“我也不知道呀,我就是在窗戶外面打盹兒,聽見太後娘娘和向姑姑在商量,好像是什麽道姑……”
高世則懷疑地盯着他,“你是隆佑宮的人,又是呂公公的侄子,為何要來報信?”
呂田瞪大眼,急道:“太妃娘娘救過我的命,你還把那麽好的傷藥給我塗,我若眼睜睜看着你們倒大黴,那還叫人嗎?”
高世則目光一閃,松開他,“行了,我知道了。我會告訴太妃娘娘,你且回去,別讓人知道你來過。”
呂田連忙點點頭,一溜煙地跑了。
直到看着他消失在巷道盡頭,高世則才大步離開。
他沒進聖端宮,而是去了趙軒的福寧殿。
五月初一大朝,京中百官悉數在場,此外還有挂着閑職的趙氏宗親、各家外戚。
向姑姑心裏不踏實,想最後勸說一次:“您真決定好了嗎,要在今日這樣的場合說?”
向太後繃着臉,一絲表情都沒有,眼中卻是一派堅定,“本宮捱了這些日子,等的就是這一天。”
只有這一天,當着所有人的面把事情鬧大,秦盈盈才會被收押進宗正寺,趙軒就算想偏幫她都不成。
向姑姑擔憂道:“這樣一來,咱們就徹底得罪官家了。您有沒有想過,将來……”
向太後一臉怨毒,“本宮恨不能随着我的延兒去了,還怕得罪他?若我的延兒真是她害的,誰都別想有将來!”
向姑姑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中只餘堅定。
主仆二人相攜着,一步步踏入朝堂。
近來朝上讨論的都是黃河水情。
今年春天雨水來得早,入了夏更是一場接一場,雖然各地還沒傳出澇災的消息,但必須早些重視起來。
經過前面幾次交鋒,高氏一派再也不像從前那般嚣張,官員們紛紛看出苗頭,對趙軒的話越發重視。
趙軒說,要選出幾個巡查使,到沿河各地去勘察水情。這是一個肥差,卻也是個苦差,許多人都動了心思。
趙軒坐在龍椅上,淡定的模樣越來越像一個威嚴的帝王。
相比之下,秦盈盈就沒出息多了。
從進殿開始她就一直在打哈欠,幸虧有簾子擋着,不然太妃娘娘的面子真就碎成渣了。
趙軒看了她一眼。
秦盈盈剛好擡起頭,兩個人的視線撞到一起,各自都難掩尴尬。
昨晚,趙軒看折子看到半夜,到庭院裏溜達的時候聽到聖端宮還有動靜,不由地便過去了。
秦盈盈也沒睡,正給寶兒講故事。
自從易容丸的事情曝光之後,崔嬷嬷便不再守夜,內殿只安排了幾個信得過的宮人,秦盈盈時不時就會頂着那張年輕的臉跑到衆人面前顯擺。
趙軒一來,寶兒識趣地退了出去。
為了避嫌,殿門特意開着,許湖守在門邊。
這次,不是秦盈盈給趙軒按頭,而是趙軒給她按。倆人就像鬧着玩似的,秦盈盈教,趙軒學。
秦盈盈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着的,更不知道趙軒怎麽的就睡到了她身邊。
倆人是被許湖叫起來的,該上早朝了。
睜開眼睛對上近在咫尺的臉,兩個人就像被人捉.奸在床似的,一下子彈開。
各自慌亂,卻又強裝鎮定。
還故意錯開時間,一前一後來到文德殿。
秦盈盈又打了個哈欠,眼睛紅紅的,汪着水氣,那嬌滴滴的模樣叫人看了不由心頭微顫。
趙軒想讓她早點回去補覺,便偏過頭,給許湖使眼色。
許湖會意,揚聲道:“有本上奏,無事退朝。”
沉默了許久的向太後突然開口:“本宮有一事,請諸位大人做個見證。”
衆人面露不解。
趙軒扶着龍椅的手下意識收緊。
向太後擺了擺手。
向姑姑躬了躬身,捧着一方鵝黃的帕子送到秦盈盈跟前,“太妃娘娘可還記得此帕?”
“啊?”秦盈盈哈欠打到一半,有點蒙,“這是什麽?”
她伸手接過帕子,抖開來看。看到上面鮮紅的符咒,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向太後一直盯着她的臉,見她變了臉色,以為是心虛,頓時冷下聲音:“看樣子你是記得的。”
“真不記得。”秦盈盈坦蕩道,“娘娘應該知道,我先前生了病,許多事都忘了。這帕子到底有何淵源,還請娘娘明示。”
“忘了?”向太後冷笑一聲,“忘了沒事,本宮來提醒你。”
接下來,她便當着一衆大臣的面,把當年的事說了出來。
這事是太皇太後“查”出來的,按照她的說法,那年嫡長公主趙延十二歲,秦太妃剛懷上第一個孩子,趙延送了她這個帕子作為賀禮。
秦太妃懷胎不穩,不到七個月便有了落胎的跡象。為了保胎,她請了東皇觀的道姑進宮施法,最後孩子還真保了下來。
“小五倒是活下來了,我的延兒卻賠上了命!”向太後眼睛赤紅,顫着手指向那方黃帕,“秦氏,你記得那道符咒吧,那是以命換命的咒術,你用延兒的命換了小五的命!”
秦盈盈心頭一驚,怎麽都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陳年往事。
朝堂上更是議論紛紛,大臣們明裏暗裏地看向秦盈盈,茫然不解者有之,幸災樂禍者有之,漠不關心者亦有之。
秦盈盈搖了搖頭,這事不對。
她夢到過秦太妃,從面相來看,那是一個善良寬厚的人,不應該做出這麽惡毒的事。
再說了,什麽符咒換命,她根本不信!
秦盈盈下意識看向趙軒。
趙軒也在看着她,用口型說:別怕。
秦盈盈點點頭,沒有莽撞開口。
趙軒沉聲道:“母後,燕國公主是死于痘疾,您是親眼看着的,怎會同我母妃有關?”
“就是因為她找人施法,我的延兒才會出痘!”向太後的情緒十分激動,一把扯開簾子,走到堂前。
“當然,本宮也不會白白冤枉好人。若她果真無罪,便讓宗正寺去查——榮王,你是宗正寺少卿,宗室命婦犯法,理應由你處置。”
榮王趙景是太皇太後的第二子,太皇太後早就和他打過招呼,一旦讓他去查,秦盈盈就算沒罪也會被他安上罪。
趙軒自然不肯,“此事時日久遠,單憑一方來歷不明的帕子就要将我母妃帶去宗正寺,此事恐怕不妥。”
向太後冷哼:“來歷不明的帕子?那帕子是延兒親手繡了送給秦氏的,多少雙眼睛看着,她敢否認?”
“我确實不記得。”秦盈盈也站了起來,面上不見絲毫驚慌,“不知太後娘娘是從哪裏聽來的,怎麽就認定那個符咒是害人性命的?”
她捏着帕子在衆官面前抖了抖,“就這樣的鬼畫符,我也會畫,我還說她是保人平安的呢!”
向太後氣得發抖,“好你個秦氏,真是牙尖嘴利!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行,本宮這就讓你見個人,看你還有什麽話說!”
說着,就朝向姑姑使了個眼色。
向姑姑匆匆去了後殿,再出來時,身後跟着兩個人。
一個道姑打扮,一個穿着繁複的宮裝。
衆臣見了後者,臉上紛紛露出驚訝之色。
榮王驚呼:“太妃娘娘,您怎會在此?”
他口中的“太妃娘娘”不是指秦盈盈,而是先帝的另一個妃子,四公主的生母宋貴妃,如今是貴太妃。
宋貴妃朝着向太後福了一禮,這才對榮王道:“太後娘娘想查一件舊事,本宮來做個證人。”
榮王誇張地倒吸一口氣,猶疑道:“太妃娘娘的意思是……當年燕國公主的事确有內情?”
“不錯。”宋貴妃瞄了秦盈盈一眼,眼中滿是輕蔑,“燕國公主明面上死于痘疾,實際是因她的巫術而丢了性命!”
秦盈盈一臉平靜地看向宋貴妃。
長得挺好,保養得也不錯,好好待在行宮享清福不好嗎,幹嘛非得跳出來搞事情?
反派是沒有好下場的。
白長得這麽好看了。
宋貴妃見她沒有預想中的懼色,內心更為不甘,惡毒道:“秦氏,你沒想到吧,行那種卑鄙手段害人,到底沒保住你的女兒。不僅五公主沒保住,後面還搭上倆,你就是活該!”
秦盈盈皺眉,這下是真生氣了。
秦太妃總共生過六個孩子,其中五公主、六公主、八公主都沒保住,宋貴妃這是在揭她的傷疤。
即使她不是秦太妃,也忍不住氣得肝疼。
拿一個女人的喪子之痛作為攻擊她的手段,這個宋貴妃真不是什麽好鳥!
那就不必客氣了。
“我很納悶。”秦盈盈抱着手臂,不緊不慢地說,“這位姐妹,你說得這麽肯定,莫非是親眼見到我行巫術害燕國公主?”
“自然是親眼所見,否則本宮今日也不會前來作證!”宋貴妃篤定道。
秦盈盈搖搖頭,“這就不對了。你既然親眼所見,為何當時不對太後娘娘告發我,非得等到現在?”
宋貴妃一噎,慌亂地去看向太後。
果然,向太後臉色很差。
宋貴妃忙道:“當然、當然是因為當時太後娘娘沒走出喪女之痛,本宮不敢再去惹她傷心。”
“哦……”秦盈盈點點頭,“你想得還挺多。”
宋貴妃沒傻到去接她的話,反而正了正神色,厲聲道:“秦氏,事到如今你就別狡辯了,今日當着諸位宗親的面向太後娘娘賠個禮,太後娘娘向來寬厚,興許會看在官家的面上饒了你。”
“不可能!”向太後恨聲道,“若果真是你害了延兒,哪怕拼上一死,本宮都要讓你賠命!”
“确實不可能。”秦盈盈淡定道,“既然事情已經擺在這兒了,那幹脆查到底。我沒害人,也不會道歉,更不會讓官家蒙羞!”
最後一句才是重點。
不僅趙軒,還有真正的秦太妃。秦盈盈既然相信她不是壞人,就一定會幫她保住名譽。
她的這種态度,倒讓殿中諸官心裏有了計較,想着她應是心內坦蕩,不然為何這般鎮定?
宋貴妃皺皺眉,給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
道姑點點頭,上前道:“太妃娘娘,您就別狡辯了,貧道已經招了,就盼着您低下身段向太後娘娘求個情,也好饒貧道一命……”
榮王配合道:“你又是哪個?”
道姑苦着臉,做出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貧道便是東皇觀的無塵,當年太妃娘娘龍胎不穩,是貧道入宮為她做法。”
榮王一驚,“這麽說,你當真使了那以命換命的陰邪之術?”
道姑撲通一聲跪下,連聲求道:“王爺饒命,都是太妃娘娘逼迫貧道的。娘娘權勢滔天,以貧道的性命相要挾,貧道不敢不從啊!”
榮王又問:“污蔑太妃是死罪,本王不能只聽你的說辭。你可有證據?”
“貧道有、有證據,這是太妃娘娘當初給貧道的賞賜……”道姑說着,便從袖中掏出一個木匣,匣中放着一枚珠釵。
釵子中間有顆綠瑩瑩的翡翠珠子,無論是金絲纏繞的花樣,還是大小長短,和小十一先前送給秦盈盈的那根一看就是一對。
也是巧了,秦盈盈今天剛好戴的就是這根。
因為是小兒子送的生辰禮,秦盈盈心裏高興,日日都要戴着,逢人便要顯擺一番,今天也特意戴到了朝上。
這下,就算想說是道姑有意陷害都沒人信。
向太後閉了閉眼,“秦氏,你還有什麽話說!”
秦盈盈還真沒什麽話說了,只得向趙軒求助。
趙軒遞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明明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郎,這一刻卻像一個成熟的男人般沉穩強大,讓秦盈盈不由安下心,想要依靠他、信任他。
她坐了回去,一派從容。
殿中諸官紛紛驚奇。
榮王清了清嗓子,道:“此事不能聽信一面之詞,官家,臣以為,若當年秦太妃宮裏的舊人還在,不如叫過來問問。”
趙軒沉着臉,道:“把崔嬷嬷找來。”
許湖點點頭,親自去叫了。
崔嬷嬷來得很快,仿佛随時準備着一般。
奇怪的是,宋貴妃看到她不僅不慌,反而露出一個奇怪的笑。
榮王似乎也胸有成竹。
他看向崔嬷嬷,例行公事般說了一通“不許說謊,否則罪及全家”的話,崔嬷嬷淡定應下。
榮王這才開始問話:“當年便是你伺候在秦太妃身邊?”
崔嬷嬷躬了躬身,恭敬道:“是。”
“當時秦太妃是否坐胎不穩?”
崔嬷嬷又道:“是。”
“是否請了道姑前來做法?”
崔嬷嬷頓了一下,道:“确實請了道姑……”
話還沒說完,便滿堂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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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盈盈看着崔嬷嬷,一臉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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