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疏遠建府
秦慎這會兒瞧着兩瓶紅梅這般放在書桌上, 卻是看的入了神。
見着秦慎看的迷了,辛羊立時屏住了呼吸, 自是不敢弄出了聲音打擾了秦慎。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秦慎卻是突然道:“這梅花香朕聞着不錯, 以後就在寝殿中放着吧, 不必拿下去了。”
辛羊自是立時應了。
誰知秦慎又道:“這……湛兒送的這枝你拿了下去, 吩咐着人不要損壞了它,回頭把它做成了幹花。”
“是。”辛羊眉心一跳,立時萬分恭敬的拿了那裝着三皇子送的那枝梅花小心護着往外退去。
只待辛羊到了門口時,秦慎卻又是皺了眉,“等一下。”
“皇上還有吩咐?”辛羊道。
今兒個,秦慎神情瞧着就不對勁兒。這會兒, 他自個兒也覺着送了秦湛回去後, 人有些不得勁兒。
“下去吧……對了,朕記得上次在尚花園見了那玉貴人。你宣了她,讓她過來。”
“是, 奴才告退。”
天色這麽晚了,秦慎竟還召見玉貴人前來寝殿,平日裏從沒有這樣的事過。不過那玉貴人, 辛羊也有幾分記得。此女容貌不過偏上,只那身段卻是好的,尤其那皮膚, 白嫩如水。
前些日子, 此女日日在尚花園閑逛。大冷天的, 為着顯出身段,衣物自是穿的不多,嘴都有些凍着青了,也是咬牙堅持了。
她打的好主意,梅園那兒雖不能去,別的地兒總是能逛的。按着往常來說,這段時日,秦慎都會帶了秦湛去逛的。她在那兒,也不過是求個同秦慎的偶遇罷了,讓着秦慎心裏好歹記得她一下。
先下,這玉貴人的功夫倒是沒白費了去。
辛羊出門了,小心處置了手中那多梅花之後,便差人去了玉貴人寝殿中。
不消一會兒,玉貴人院子的燈火就亮堂了起來。她不過小小貴人,殿中的貴人們自不是只住了她一個。這般動靜大了,其餘幾個同殿挨着住着的嫔妃們也都被吵嚷的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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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必去問,外頭有十幾個太監擡了轎子過來,這些個人便曉得是什麽意思。這會兒也沒法子,只能在心中罵幾句玉貴人狐媚子。
那玉貴人屋子裏卻是熱鬧極了。
“主子,您的福氣來了。皇上這會兒還記着您,想來您是入了皇上的眼了。”玉貴人身邊的大丫鬟恭維道。
“心漣,你去幫我挑一件好的衣服。今個兒皇上想起我,也不枉費了我在園子裏凍了那麽多日子。”
心漣一笑,立時替着玉貴人去找衣物了。
很快,玉貴人這兒沐完了浴,待一番打扮之後,才讓人細細扶着,上了轎子。
秦慎等的時間到也不長,不過兩刻鐘的時間。
玉貴人自入宮以來,也過了四五年了。她還記得第一次見秦慎那會兒,她還害羞的很。
而後短短一年,她就被升到了貴人。再之後,秦慎似是忘記了她,再也不曾宣她過了。
玉貴人心中自是哀怨的,今兒個再次進德慶殿,她心中自是激動萬分的。
屋子裏點着燭光,玉貴人慢慢走進去的時候,一眼就瞧見了秦慎的模樣。她心頭就是一跳,有些歡喜,也有些緊張。
見着來了人,秦慎也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這玉貴人的容貌不過略上一些,這宮裏什麽樣的美人兒沒有。所以比着旁的嫔妃,秦慎真是将她忘的幹淨。
這番想了她起來,不過是上次尚花園之中,這玉貴人臉蛋白嫩嫩的模樣。秦慎一個恍惚,倒是記起了秦湛小時候也是這個樣兒。
這般,秦慎就略略記住了這玉貴人。
“臣妾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了,玉兒過來,讓朕好好瞧瞧。”秦慎讓人起了身,卻是拉着玉貴人往着床榻走去。
此番自是不可言說,只待那玉貴人也是在秦慎手段之下動情之時,秦慎頗為癡迷的在着玉貴人面頰上撫摸着。
這番動作,小心又多了幾分憐惜,玉貴人頓時喜悅異常,愈發情動。只她面色潮紅喚了幾句,秦慎動作一停,而後竟是一把将着玉貴人往床下推了下去。
床幔外頭隔着不遠,還有随侍的宮女們跪着。
這會兒玉貴人咚的一聲,卻是近乎赤裸的滾下來,那些個宮人們也不曾驚呼,只起了身,将剛發出了一聲驚呼還在瑟瑟發抖的玉貴人捂住了嘴巴,莫要讓她驚擾了秦慎。
只她們也不退下,再等着秦慎的吩咐。
良久,秦慎的聲音一如既往平靜,“将她帶下去,今夜之事,讓她再不能說出來。”
宮人們應了聲,其中一人拿了玉貴人的披風将她裹住了,然後拖了出去。
秦慎這會兒有些疲憊的瞧着上方,這會兒他的心還有些心驚亂跳。他真是不敢再想,剛才那會兒,他摟着玉貴人時,模糊着竟是想到了他的湛兒。
尤其是那會兒進了瀾貴儀的偏殿,他其實略略瞧見了一些秦湛同那宮女的一些個事。那會兒他未多想,只心中感嘆他的湛兒也是長大了。醉酒了,難免糊塗一些,自是怪不了他。
可他剛才那會兒,那場景竟是反複出現在腦海中,隐隐似有些個激動。
不由得,這會兒秦慎手裏頭捏緊了被子。力道之大,他額角都出現了一道道筋絡。
這會兒,秦慎再不敢想,只狠狠閉了眼,讓着自個兒入睡了。
第二日,秦慎醒來那會兒,眼珠子通紅。
辛羊進來伺候的時候,他吓了一大跳。他到還以為秦慎身子不舒爽,吓的要去醫道院那兒找人。
“朕沒事,上朝吧。”
因着要上朝堂,起的就要早。以往那個時候,秦湛不願意折騰,所以他上朝偶爾都是不去的。
別的皇子自是不敢如此,秦慎點名了之後,那自是日日去,哪怕在朝堂之上不說一語。
今兒個秦湛倒是到了點兒就醒了,不是旁的,他昨晚喝了酒,又是喝了醒酒湯的,人難免有三急。既是醒了,他索性也就換了衣物,打算去上朝。
洗漱一番,秦湛也問了些昨晚的情況。他隐約是記着,他似在瀾貴儀那兒喝醉了。之後,怕是做出了些糊塗事。他還記着,秦慎略略說他那事。
只這兒秦湛自是也不曾放在心上,穿戴整齊之後,也就去了。
他來的有些晚了,但總歸也無礙的。
皇子們上朝,都是站在一側的。不過以往秦湛金貴些,秦慎竟是在一旁予他放了一張椅子,也能歇息。
秦湛到了那兒,也不客氣,自是一屁股坐下了。他身側,則是早早就到的秦鋒還有秦朝。
秦鋒這些年倒是有些長進了,大約惠妃的事,對他影響還是頗為深厚的。
一會兒正式到了時間,辛羊就宣了駕,只見秦慎龍行虎步上了高位。
秦湛這會兒自是不能坐着,同着旁人一塊兒行禮。
這朝堂上的事兒,秦湛不太喜愛理會。是以,等到了大臣們參這個參那個時,秦湛便坐在椅子上打起了瞌睡。
不少人自是對着秦湛這憊懶的模樣有些瞧不上,但也有些個人見着秦慎不見生氣的模樣,心中反而更對秦湛高看幾分。
自古以來,立嫡立賢都有着說法。只是若是秦慎偏愛三皇子,旁人也拿她無法啊。這些年,朝堂上的大臣們被他們這位陛下收拾的服服帖帖,且秦慎瞧着,正是龍虎之年。他若是執意立了三皇子為國本,除了一些個迂腐之人乞骸骨外,旁的還能如何?
這三皇子也到了出宮建府的年紀,秦慎都已經拖了兩年了。由着這,怕也是能看出幾分帝王心思。
自古皇子,未有國本才可長居宮中。
再則,三皇子并非一無是處。他瞧着憊懶,只偶爾故意被着秦慎架上去,非讓他辦事的時候,他可也辦的漂漂亮亮。
是以,看好秦湛的人也覺着這三皇子不過大智若愚罷了。
衆人心思各異,待時間一點點過去,快到了下朝之時,那宋季子卻是從着末位走出,“臣,有本奏。”
旁人立時露出了一些驚訝之情,這宋季子官職不高,平日裏都是很少開口的。
“準。”
秦慎一開口,宋季子便上前遞上了折子,卻是開了口。
這宋季子竟然是上奏,言三殿下已經到了年齡,是該出宮建府了。這通篇言辭下來,倒是沒說三皇子不好,隐約還誇了他。只核心思想出宮之事,卻也是不曾退讓。
待他說完,朝中大臣雖不發一語。只心中卻都想着,這宋季子怕是有人囑托過他了。支持着秦湛的一些個大臣自是憤憤,想來時宇文家的人搗的鬼。
宇文家在朝堂上的勢力根深蒂固,這些年,他們雖也被秦慎壓制的徹底。但朝堂需要派系制衡,秦慎也沒将他們一網打盡。
這會兒,宇文家的人也是心中莫名。上奏此事,一年多前有很多。但秦慎借口罰了幾位,到了今年,便不敢有人提議此事了。
今兒個這遭,也跟他們沒關系啊。
那宋季子說完,就彎下了腰,再不發一語。
有幾個大臣暗中搖了搖頭,卻是無言。不過做無用功罷了,秦慎自是不會答應的。
“愛卿說的有理,此事可議。”
秦慎松口的一瞬間,下方的人才算是都亂了套,一時猜不準他到底是何意。
秦湛也是坐正了身體,詫異的看向秦慎。只秦慎并未扭了頭看他,一副裝着未覺察到他目光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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