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74)
餘的力氣擡手。他靠在她胸前低聲說:“笨蛋,別哭了,你真的很吵。”
“喬陽你別死。你死了我怎麽辦?喬陽你堅持住。已經有人叫了救護車,你一定要堅持住!”魚小晰泣不成聲地抱着他不住地重複這幾句話。
貼在魚小晰的胸口,被她抱着,喬陽微勾着嘴角感受着她的溫暖。如果一場車禍就能把她換回來,他真的覺得很值。
“你不走,我就不死。”他說了句任性的話,可魚小晰哭着拼命點頭。
喬陽笑了,他感覺眼前一片黑暗壓了下來,下意識地攥緊了魚小晰的手腕,便暈倒在她懷裏。
魚小晰凄厲地哭喊着,死死抱住染滿鮮血的喬陽。
旁邊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她根本不去理會他們好奇的眼光。她滿腦子只有一個他,滿眼也都只有一個他,如果用她的一生去換回他的平安,她什麽都願意做。
魚小晰悔不當初。她腦子裏橫七豎八地鋪排出若幹從前的情景。她記得他們第一次認識的時候,記得他給她的第一個惡意的吻,記得他是怎樣從漠不關心到熱情如火,怎樣從固執自私到嬌寵柔情。他做了她所要求的一切,她一步一步往相反的方向走。
她後悔當初幹嘛非要留在那棟房子裏,如果喬陽生命裏沒有出現過一個魚小晰,他的生活會一帆風順地進行下去,也許不幸福,可也不痛苦。他何苦遇到一個她,帶他飛上天堂又堕入地獄,到今天落個生死危機的現狀。
那個掃把星就是她!她走了,就不該再回來!
抱着昏倒的喬陽,魚小晰哭得天昏地暗,直到有人扶她起來,她等着紅腫的眼睛看到幾個白衣的醫護人員站在眼前,有兩個正把喬陽從車廂裏慢慢拉出來。
有醫生趕到了,魚小晰心裏安慰些,忙聽從他們的指示站到一旁,可她的手腕被喬陽緊緊攥着掙脫不出。幾名醫護人員一起去掰喬陽的手指,可他的手就像僵了似的卡在她的手腕上。她捂着嘴巴抽泣,不讓他們再掰他的手指,只怕弄傷了他。
醫護人員只好讓魚小晰貼在車身站着,幾人合力将喬陽弄下車,放到擔架上。魚小晰看到喬陽身上并沒受傷,心裏又安慰了許多。護士給喬陽上了呼吸器,幾人擡着擔架上了救護車。魚小晰也跟着上去了。
因為她的手腕依然被他緊緊抓着。
路上喬陽轉醒了一次。他皺着眉頭看着車頂,黑眸中神色猶疑。魚小晰忙跪到地上趴在他的枕邊,抽泣着說:“你吓死我了!”
☆、267、訣別
看到她依然還在,喬陽的眸中有了神采。他松開她的手腕,費力地将胳膊擡起來,魚小晰急忙抓住他的大手,用臉貼到他的手心,她感覺到他的手指還是像樹枝一樣堅硬,許是太久的抓握讓他的手指無法恢複。
魚小晰用臉頰摩挲着喬陽的手心,流着淚望着他。隔着呼吸面罩,看見他的嘴唇在蠕動,似乎想說什麽。她俯身貼過去,聽見他說得是“親親我。”
魚小晰的眼淚流得更多,握着他的大手,她低頭在他額上印了一個吻,嘴唇感受他的體溫很低,還有血腥味兒。
“你冷不冷?”她哭着問他,一邊用雙手搓他的手,眼淚一滴一滴砸在他的眼窩裏。
喬陽勾起嘴角微微搖頭,慢慢擡起另一只手,将呼吸面罩費力地移開,用顫抖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魚小晰明白了他的意思,吸吸鼻子,她低頭吻上了他冰涼的唇。
同車的醫護人員看了都笑着搖頭不語,只當這對夫妻感情好得不得了。
魚小晰一直跟着救護車進了醫院,她挺着個大肚子跑來跑去給他辦手續,然後守在急救室外面等着。醫生護士在忙着救人,她只能焦急地等着。她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有好心的護士怕她身體吃不消,讓她坐一會兒。可她根本坐不住,一直在外面轉來轉去的。直到喬陽被推了出來。她扶着腰小跑着跟了上去。
一個護士見魚小晰顫巍巍地追來,急忙撤出來扶着她說:“你可得小心點兒,摔一下可不是好玩兒的。”
魚小晰抓着她就問:“他怎麽樣?有沒有生命危險?”
護士以為魚小晰跟喬陽是夫妻。便直說道:“病人的生命體征暫時平穩了,但是顱骨有損傷,失血過多。現在送他去做ct,看腦中是否留有淤血。”
護士的前半句讓魚小晰的心放下了,後半句又懸了起來,她依然抓着護士的手問:“那現在是有事還是沒事?”
“這個要看檢查結果。”護士說着把魚小晰送到走廊的塑料椅子上,讓她坐下。安慰她說,“不過醫生剛說他的情況沒想象的嚴重。只要顱腦內沒有淤血,應該是不太要緊的,你先放寬心,在這裏等等。”
護士安慰完魚小晰後又匆匆走了。魚小晰憂心忡忡地坐在椅子裏。這一坐下,頓時覺得肚子墜得厲害,孩子們不住地翻騰,她皺皺眉頭,心裏隐隐有不好的預感。
她抱着肚子等了半個多小時,那個好心的護士又回來了,告訴他喬陽的腦內并沒有留下淤血,診斷結果是失血過多,顱骨損傷并腦震蕩。現在已經送進病房了。
魚小晰在護士的帶領下去了喬陽所在的病房。
喬陽正安靜地躺在病床上,臉色青白,頭上裹了厚厚一層紗布。以前他熟睡的時候才會這麽老實。她才有機會仔細打量他英俊的臉。
魚小晰坐到床頭,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碩大的肚子上。右邊那個調皮的小家夥又把小腳頂了出來,觸到喬陽的手心。魚小晰移動着喬陽的手,讓他去摸寶寶踢出來的小腳。很快寶寶的腳就收了回去,她伸手摸着他的臉。不覺彎起嘴角笑了起來。
魚小晰覺得現在她好知足,有他。有孩子,這間潔白得像在雲端的病房裏,他們一家四口團聚了。
笑着笑着,她又流下淚來,望着昏睡中的喬陽小聲說:“你別怪我,我真的不能留下來。不是我不想留下,是我不能。其實我也後悔不該讓你回去奕陽,八個月前如果我能堅強一點,不要被岳俊的話吓到,跟你商量過以後再做決定,可能現在就不會是這個樣子。”
“岳爍磊他都能想到,你做事之前會做完全的準備,我卻沒有想那麽多,自顧自地替你做了選擇。喬陽,也許這就是我們的命。你是人中龍鳳,注定不該被我拖累得耽誤前程。我也不該再繼續拖累你。”
魚小晰把喬陽的手放到唇邊輕輕吻着,用臉頰貼着他的手說:“你把奕陽做得很好。你很棒。這個時候我更不能留下來。我怕你為了我會把剛建好的一切都毀了。喬陽,你就該在你們的世界生活,只要你忘了我,你就會過得很快樂。你過得快樂,我也會覺得快樂。”
“我……很開心認識了你,很開心有了你的孩子……”她已經哭得說不出話來,用他的手替自己擦着眼淚,她俯下身去,在他的唇上流連了許久許久。
這是最後一次的親吻,她希望時間就此停止,不再流轉。
“我愛你。”她貼着他的唇喃喃說。
同一時間,岳爍磊在另一家醫院裏,大夫正在給他的右手上石膏。他撞上電線杆的一剎那,用手接住魚小晰倒下來的身體,導致小臂骨折。而巨大的沖擊力讓他暈了過去,他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裏了,王瑞陪在他身邊。
他不知道自己暈了多久,醒了之後什麽也不顧,直接叫王瑞去找魚小晰。王瑞當着他的面兒給手下打電話吩咐過了,才對岳爍磊說:“還想保住你的胳膊,就老實躺着!”
岳爍磊揉了揉太陽穴,懊惱地說:“我真是個笨蛋。連個人都留不住!”
王瑞只默默看着他不說。
突然岳爍磊的手機有電話進來,他看是個陌生的座機號碼,便急忙接聽。
“岳爍磊,我有事要告訴你。”
魚小晰的聲音傳來,岳爍磊登時就躍了起來,石膏模子還在醫生手裏,他這麽一拽頓時疼得又跌坐回去。電話那頭的魚小晰對此是渾然不知的,她繼續說:“喬陽他現在人民醫院骨科301病房。我走了,你們來看護他吧。”
岳爍磊什麽都沒聽清,他只聽見魚小晰的聲音在耳邊,心裏急着問問她現在的狀況,可他還沒開口,魚小晰就把電話挂斷了,他瞬間忘了胳膊上的疼,又要躍起。王瑞一把摁住岳爍磊的肩膀,沉聲說“老實點兒!你不想讓胳膊廢了吧。”又對醫生命令道:“你動作快點兒!”
醫生聽了忙加快了速度。這個黑老大式的人物是院長親自接待的,b市這個地方藏龍卧虎的,他不想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岳爍磊顧不上其他,他用手機回撥那個號碼,卻一直無法接通。他又打了幾遍,終于通了,卻是個老女人不耐煩的腔調。
“別打了,這是公用電話!耽誤我做生意!”
岳爍磊一聽,急忙追問:“剛才打電話那個女人她在哪裏?”
“走了走了!誰知道在哪裏!”老女人煩躁地又警告道,“我告訴你別再打電話了啊!”
“你們那裏是什麽地方?”岳爍磊緊接着問。
“人民醫院!”啪一聲,電話挂斷。
岳爍磊扔了手機,看醫生已經在進行收尾工作,随即一手托起打了石膏的手臂要下床。王瑞又阻止了他。岳爍磊甩開王瑞的牽制,瞪着他說:“她在人民醫院打的電話,我要去找她!”
王瑞擋着岳爍磊的路,冷靜地說:“你現在這個樣子怎麽去?”
“你別管!”岳爍磊的眼都紅了,他撞開王瑞跑了出去。
看着這位少爺的背影,王瑞摸出手機,打通了後便沉聲問:“喬陽的情況怎麽樣?”
手機裏傳來恭敬的回複:“喬先生的傷勢不重,已經沒有危險,他在骨科301病房,還在昏迷。”
王瑞點點頭,吩咐:“多派幾個人手看着,如果有什麽閃失,你也不用在b市出現了。”
電話那頭的人連連稱是。
“魚小晰呢?”王瑞又問。
“她剛打完電話,在醫院附近的路上打車。”那頭回道。
“盡快讓她離開那裏。”颦着眉,王瑞吩咐道。
電話那頭又是一頓連連稱是。
“磊少現在過去了,別讓他發現你們。”發出最後一個命令,王瑞挂斷了電話。
在醫院門口的車水馬龍旁,魚小晰扶着腰看着一輛輛出租車在眼前駛過,無奈每一輛都有客。她覺得肚子裏已經一陣一陣地抽痛,她去醫院的時候上過産婦學堂,知道這是臨産的症狀。醫生曾經告誡過她,她是雙胞胎,孩子長得又大,她的身體又比較虛弱,讓她要時刻小心。結果這一天又是車禍,又是大悲大喜,坎坷的歷程對孩子的影響太大了,不排除她有可能早産。
終于有一輛空車抛棄了若幹打車的人特意滑到她腳邊,魚小晰感激地看了司機一眼,急忙拉開車門上了車。
“小姐,您去哪裏?”開車的司機很有禮貌地問。
“麻煩帶我去火車站。”魚小晰急忙說。
出租車緩緩混入車流,一個男人站到路邊看着那輛車開遠了,拿出手機問:“她已經離開了,磊少現在到哪裏了?……好,告訴醫院門口的所有人都撤,不要讓磊少看到。誰要敢被看到了,就自己卷鋪蓋滾蛋!”
說完,那人收了手機,擡腳邁入了過街的人行橫道,随着人流離開了。
還留在醫院的王瑞接到手下打來的電話,問他是否還要繼續跟蹤魚小晰。王瑞即刻回複他們,讓魚小晰走就好,誰也不要再跟着她。
☆、268、巴厘島的豔慕佳人
荏苒冬去春來,花謝花開,五年時間匆匆流過。
乘着國內房地産業崛起的東風,依靠雄厚的資金後盾,及跟高層的良好關系,奕陽公司俨然已經成為業界領袖。而這個領袖的高層人士卻年輕得讓人不敢想象。
今天是奕陽正式注資豔慕佳人一周年後,由豔慕佳人主辦的年會,地點選在了風光旖旎的巴厘島,其中層以上員工全部有幸參加。
豔慕佳人的老板劉可兒系模特出身,在國際名模圈裏也是可以挂名的,她在時尚界風光一時之後,并沒有就此停下腳步,而是創立了屬于自己的女士成衣品牌——豔慕佳人。
靠着跟權貴的關系網,豔慕佳人的起步是高端的。在經營幾年之後,因為品牌市場定位方面出現了偏差,劉可兒一度陷入破産的邊緣。然而在那個時候,她有幸經人引薦認識了奕陽的老板。幾番交流下來,奕陽給豔慕佳人送來了救命的注資款,救活了瀕臨破産的她。
至于奕陽那位年輕有為英俊多金的老板,跟豔慕佳人這位風情萬種美豔動人的劉可兒之間是什麽關系,明眼人都心裏清楚嘴上不說罷了。
本次巴厘島舉行的豔慕年會,也邀請了奕陽的幾位高層,奕陽難得一見的兩位風雲人物都來了,可見其對豔慕佳人的重視程度。
平常那兩位美男子只在電視或者雜志上見過。如今得見真人,難免有的人心裏小鹿亂撞。
樂隊奏起優美的樂曲,喬陽起身對劉可兒做了個請的動作。兩人便率先步入舞池。
此時已是薄暮時分,會場布置的浪漫迷幻。到處都是白色的玫瑰花,還有璀璨燈光形成的燈柱。舞池內布置了led燈纏成的裝飾物,有南瓜馬車,有長着翅膀的精靈,有q版的宮殿,有優雅的獨角獸。都是童話中才有的東西。跳舞的一對對男女穿梭其中,感覺像是在參加灰姑娘跟王子初次相識的舞會。
然真正的王子跟公主必然是喬陽跟劉可兒兩位。真可謂郎有財,女有貌,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擔任劉可兒行政秘書的薇薇安剛從國外求學歸來,對于國內的事情還不太熟悉。此時她用手托着臉。着迷地望着燈光璀璨中喬陽的身影,沒喝酒卻跟醉了一般暈濤濤地說:“上帝啊,他太帥了!怎麽會有這麽完美的男人!”
秦安妮是豔慕佳人的老員工了,從公司成立那天起就跟着劉可兒打天下,現在已經擔着幕僚長的閑職,拿拿分紅吃吃薪水,整天閑得蛋疼最大愛好就是收集八卦。她見薇薇安雙眼中的桃心溢滿都快要流出來了,見慣了這樣不知深淺的小花癡,她愛好是兜頭給潑上一盆涼水。
端起香槟抿了一口。秦安妮輕飄飄道:“帥吧?喜歡嗎?”
薇薇安點點頭,着迷地說:“談戀愛就該找這樣的男人,能跟他共譜一段戀曲才算不枉此生啊!”
“說得好啊。”秦安妮放下酒杯。貼到薇薇安身邊,神秘地說:“我有這位總裁先生的第一手資料,你想不想知道?”
“真的?!”薇薇安瞪大眼睛,一副求你快說吧的表情。
“嗯。”秦安妮點點頭,附加了個條件,“如果你能請我吃一次巴厘島的龍蝦刺身。我想我能說的更詳細更精彩些。”
“咦~”薇薇安皺褶着小鼻子,搖搖頭抱怨。“秦幕僚長您拿了公司那麽多分紅,怎麽好意思來宰我們這些窮人?”
秦安妮将長發一甩,微微一笑,道:“那你是請呢?還是不請呢?”
薇薇安又看看舞池中風流倜傥的喬陽,咬咬牙,點頭。
“我請!”
秦安妮得意地笑起來。其實她倒真不吝啬,就是喜歡看這幾個小妮子為難的樣子,故意逗她們玩兒。她從盤子裏撿起一根巧克力棒,咬了一截下來,半眯着眼睛品味着巧克力的醇美味道,又賣了半天關子,這才說了起來。
“奕陽的總裁,喬陽,年齡不詳,長相身材你也看到了,總之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帥哥,再加上總裁這個身份,那就是萬年難得一見的金龜良選了。”
薇薇安連連點頭稱是,眼神不斷往喬陽那邊飄,見他執着劉可兒的手,帶着她做了一個漂亮的回旋動作。全場響起了掌聲。薇薇安也拍着手羨慕地說:“這可真是一只鑲着鑽石邊的金龜了,不知道咱們老板能不能釣到他了。”
秦安妮嗤笑一聲,用手裏的巧克力棒敲敲薇薇安的腦袋,說:“小姑娘,連你都看出來了,其他人會看不出來嗎?醒醒吧,咱們老板沒戲,這位喬總裁已經被別人釣走了。”
“啊?誰這麽厲害啊?”薇薇安瞪大眼睛望着秦安妮。
“說了你會羨慕死。”秦安妮眉毛一挑,拍拍薇薇安的肩膀說,“他老婆跟你做過類似的工作,以前是他的秘書。”
薇薇安頓時來了精神,雙手一拍,驚喜地喊:“真噠?!那豈不是現代灰姑娘?!好浪漫的故事!”
“得了,歇歇吧,還現代灰姑娘,看你那個傻樣兒!你幾歲啊?還信那些?”秦安妮一臉瞧不起薇薇安的表情,伸出三根指頭,湊近她小聲說:“你知道嗎?他這是三婚。”
薇薇安的雙手還合在一起,一陣驚詫,伸頭過去問:“三婚?你的意思是……”
秦安妮翻了個白眼,用手指敲着光滑的楠木桌面,把聲音壓得更低,說:“這位喬總裁總計結過三次婚。第一次是跟方舒鏡的二女兒,方舒鏡你知道嗎?他的公司是英國的大公司,市值上百億歐元,曾經是奕陽占比最大的資方。奕陽的起點那麽高,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這位橋總裁找了個有錢的老丈人。”
“哎呀?”薇薇安捂着嘴巴驚嘆道,“灰姑娘的故事之前,還有一出有志青年奮鬥計呢?不過話說回來,我倒是覺得,就算他是靠裙帶關系上位的也沒什麽可恥的。現在的社會都是講究成王敗寇,你看現在奕陽的市值可比你說的那個方家公司多多了。”
“有志青年?”秦安妮又一聲冷笑,說,“你真當這位喬總裁是吃軟飯的?剛才特意提到方家是因為方家在這幾個家族裏面是最富有的。可當時喬家的公司也不差,起碼擱現在的中國來看,也算得上前十名的大公司了。說這位喬總裁找了個有錢的老丈人,只是對比喬家跟方家後才得了這麽一說。醒醒吧姑娘,這個世界上沒有灰姑娘,配王子的都是公主。你我這樣的沒戲,咱們老板嘛……”秦安妮斜了眼舞池的劉可兒,啧了一聲,沒有繼續說,只是微微搖頭。
她伸手從花瓶裏抽出一支雞蛋花,一朵一朵把花摘下來扔到自己的酒杯裏。她邊摘花邊望着那對共舞的璧人,看劉可兒笑靥如花,喬陽面色無波,她心裏尋思着晚上找劉可兒玩玩兒,順便講幾句重話給她清清腦子,別讓這位可兒姐姐明明白白地活了近三十年,最後在喬陽這個鍍金的陰溝裏翻了船。
薇薇安覺得秦安妮的故事還沒講完,就腆着臉湊過來,嬉笑着問:“秦幕僚長,別發愣啦,再不繼續說活龍蝦等成了死龍蝦,做成刺身可不好吃喽。”
聽了這話,看着薇薇安充滿求知欲的表情,秦安妮想反正也是無聊,就多說幾句當練嗓子了。她指着主桌那邊坐着的岳爍磊薇薇安:“那邊那個男的,你認識嗎?”
薇薇安站起身子,弓着腰探頭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相貌清俊的男人獨自坐在桌邊,單手支着腦袋一副百無聊賴的神情。他長得雖說不想喬陽那麽鮮明,卻有一雙澄澈的眼眸,跟喬陽的冷冽相比,他給人的感覺是比較好親近些。
“那不是奕陽的岳總嗎?他又有什麽故事?”薇薇安坐了回來,疑惑問秦安妮。
“虧還有你認識的人。”秦安妮又翻了個白眼,遠遠地瞧着岳爍磊對薇薇安說,“他就是奕陽的總經理岳爍磊。現在過去好幾年了,很多人都不大提當初的事情了。可是當年這位喬總裁結婚的時候,這位岳總經理做了一件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估計打死你也想不到。”
“什麽事情啊?”薇薇安眼珠子一轉,驚喜道,“難道……不會是……我想的那種吧?”
薇薇安一臉**地伸出小拇指,在空中勾啊勾的。
這下逗得秦安妮撲哧一聲笑了,罵道:“你這個孩子知道得真不少!不過你猜到了!”
“真的啊?!”薇薇安一聲驚呼,立馬伸頭又去打量岳爍磊去了。越看越覺得此人眉清目秀,帶點兒陰氣。再細看下,發現岳爍磊的左手小拇指上套着一個指環,遠遠的看不清,只感覺好像是個黑色的。
“回來坐好!”秦安妮把薇薇安揪了回來,摁到座位上,斥責道,“別那麽沒深沒淺的,這是公司年會,你代表的是公司的形象,別丢人了。”
☆、269、三次婚姻,兩個孩子
薇薇安吐着舌頭趕緊坐好了,拉着秦安妮的手說:“秦姐,你快接着說呀。你可太棒了!這故事太精彩了,我都忍不住要尖叫了!”
秦安妮很得意,喝了口泡着雞蛋花的香槟,悠悠然說:“把嘴閉嚴了,我就告訴你。”
薇薇安點頭如雞啄米。秦安妮關子賣夠了,才繼續說了起來。
“岳爍磊所屬的岳家你也許不知道,這些年奕陽崛起後,岳家就銷聲匿跡了似的。以前岳家在國內也是數得上的房地産公司,大家長岳俊在政商界的人脈非常廣。而且……”
說到此處秦安妮用手背擋着嘴巴,湊到薇薇安身邊悄悄說:“岳家其實也涉黑,有些暗地裏的生意他們都做,經常替一些高人消災解難。”
薇薇安的嘴巴唔成一個小啾啾,連連點頭。
“岳總是岳俊的兒子,其實他還有一個姐姐,叫岳爍棋,這幾年不太抛頭露面了。岳爍棋的事情待會兒再給你講,先說說這位岳總吧。”
“當年喬總裁跟方家的女兒結婚的時候請了不少媒體朋友,估計是借這個由子向外界透露聯姻的消息,以讓外界增強對奕陽的信心。因為在奕陽成立初期,好像出過些問題,這位喬總跟方家的女兒不合,還出現過方家退婚的傳言。可沒想到在婚禮現場,兩名新人正在牧師面前發誓的時候,這個岳總突然蹦了出來。他對喬總又抱又親一通折騰。當時所有人都傻眼了。後來這位別具一格的岳總向在場的媒體宣布,他這輩子不結婚了就只等着喬總。”
“嘩!”薇薇安興奮地小聲喊,“好勇敢好有魄力好浪漫啊!!”
“瞧把你樂得!真是個小腐女!”秦安妮啐了薇薇安一口。薇薇安絲毫不以為意。她握着秦安妮的手,興奮得發抖,連連求她,“還有什麽?還有什麽?塊都說了呀秦姐姐!”
秦安妮也是說到興頭上了,薇薇安又這麽給面子,于是就傾囊相授了。
“後來吧,岳總還真沒再跟女人在一起過。他總是跟男人同進同出。他的男朋友大都是娛樂圈裏的。就你們現在喜歡的那個優質偶像邵峰,以前也被拍到過跟他一起去酒店。”
“你說誰?邵峰?!”薇薇安捂着嘴。“噢”了一聲,接着嘴裏叨叨了一大串的“天哪天哪”。
“你以為岳家只有這一個怪人嗎。如果我告訴你,岳總的姐姐岳爍棋是喬總的第二任妻子,你會怎麽想?”秦安妮一手支頭。秀氣的眉毛一挑,說出了喬陽第二任妻子的名字。
薇薇安張着嘴巴愣了好一會兒,才試探地問:“秦姐,你不是說着逗我玩兒呢吧?喬總跟岳家的一對姐弟?我的腦子都快打結了!”
秦安妮點點頭:“嗯,你的反應很正常,基本第一次聽說這件事情的人都你這反應。”
大喘了口氣,薇薇安拼命捶自己的大腿,憋得小臉通紅。她折騰了老半天才歇下來,搞得發髻也散了。眼影也花了。撩起眼前的一縷頭發,她朝秦安妮豎起大拇指,呼吸急促地說:“秦姐我服你了!你太棒了!”
一時間秦安妮的八卦虛榮之心得到極大的滿足。她笑吟吟地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口帶着花香的香槟。等薇薇安把氣兒喘得順了,她才接着說:“岳爍棋跟喬總有一個女兒,他們離婚後孩子跟了女方。你要是問問老人兒,大都知道岳爍棋的大名。從前岳家的生意大部分都是她管。這個女人又冷傲又能幹,當年都二十六七了身邊連個男人的影子都沒有,人家送了她一個外號叫‘冰玫瑰’。後來奕陽成立之後。岳總漸漸接手了家裏的事務,岳爍棋就淡出了。”
“這樣子啊……”薇薇安點點頭。又問,“那這個冰玫瑰怎麽會嫁給喬總呢?那個時候喬總不是跟方家的小姐是夫妻嗎?”
“夫妻?”秦安妮冷笑幾聲,“相濡以沫,相忘于江海的夫妻吧……”
“喬總跟方小姐的婚姻維持了兩年。這兩年裏聽說他們相處得不好。你要是願意翻翻那些年的花邊新聞,你就知道喬總到底能在家呆幾天了。咱們劉總也是那時候跟他認識的。當年的喬總比當紅的小生還人們,娛樂頭條總有他的照片。當紅的女明星他都交遍了,更別提還有一個岳總當陪襯。你都想不到那幾年有多熱鬧。不過後來他們離婚的原因反倒是賴着方小姐有了外遇。”
“為什麽呀?”薇薇安不解地問,“媒體上都寫了喬總在外面花得厲害了,怎麽反倒是方小姐出問題了?”
“媒體只會說,也沒證據呀?法庭上問了,喬總只說跟那些女明星們是朋友,叫了幾個來出庭也都一個口徑,那些女明星都拿了錢,怎麽可能不照着編好的說呢?方小姐就沒辦法編了,因為她生了個混血的孩子,黃頭發藍眼睛的,賴都賴不了。于是喬總就以此為由起訴離婚了。”
“當年這件事鬧得非常厲害,奕陽的股價跌了不少。方家聲稱要從奕陽撤資,想借此打壓喬總。可是當時方家的股份都轉在了方慧淩名下,估計是方慧淩想要牽制喬總才特意那麽幹的。她是想占了公司大部分的股份,喬總就得聽她的。可沒想到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喬總起訴她手裏的股份是婚後所轉,跟奕陽後期發展的得利一樣都應屬于夫妻共同財産。而由于方慧淩在這次離婚中屬于過錯方,他是受害方,應該受到法律傾斜保護。于是這次離婚,他反倒是把方家的股份吃掉了不少。”
“最後方家拿回去的錢也就跟當初投進來的相差無幾,雖說沒有損失,可這幾年算是給他人做了嫁衣,等于給了喬總幾年的無息貸款。你說,喬總這第一次婚姻是不是很值?”
薇薇安點點頭,咧着嘴說:“是挺值的,可他也夠狠的。”
哼笑一聲,秦安妮又悄悄說:“這算什麽?還有更奇的傳言呢!聽說方小姐在法庭上哭着說她生混血的孩子這件事,是喬總一手操控的。”
“那怎麽能操控得了呢?”薇薇安表情誇張地小聲喊。
“這就不知道了,反正方小姐是帶着孩子回英國去了。”秦安妮坐正了身子,又捏起那根禿了的花枝子去趕走花瓶上爬着的一只蜜蜂,接着說,“後來沒幾天,岳爍棋就跟喬總舉行了婚禮,再過了五個月,岳爍棋就生了個女兒。”
“五個月?”薇薇安扒拉着指頭算。
“行了別算了,傻瓜!”秦安妮用花枝敲薇薇安的腦袋,“女人懷孕起碼得九個多月,你說方小姐這個婚離得是不是太冤了?”
“嗯。”薇薇安點點頭。
“跟岳爍棋結婚後,喬總倒是安定了很長一段時間,花邊新聞也沒有了,也不出去亂玩兒了。奕陽也只剩下了喬家跟岳家兩個大股東,大家都想這下子應該安穩了吧。可是喬總沒有,他跟岳爍棋結婚兩年後就和平分手了,女兒歸了岳爍棋,岳爍棋手裏奕陽的股份歸了喬總。這下子,喬總手裏就把住了奕陽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股份,奕陽就成了他說了算了。”
“咦~!”薇薇安吐吐舌頭,說“原來這個喬總是靠女人才把奕陽搞到手的呀!真是高看他了!”
“嚯,你還敢看不起他呢!商場連父子都沒有,哪裏有擱夫妻的地方?你也不想想,換了誰,能在四年時間裏就把這麽大一個公司攬進兜裏?換你?你行嗎?”秦安妮對薇薇安的義憤頗不以為然。
用手指搔着臉頰,雖然心裏不舒服,可薇薇安不得不承認秦安妮的話有道理。
“至于他跟岳爍棋為什麽離婚的,這個就不清楚了。總之他們分手得很平和。在離婚兩個月之後,喬總就娶了一直在身邊做秘書的瑞貝卡,也是婚後五個月,瑞貝卡就給他生了一個兒子。”
“又是五個月?!”薇薇安驚呼。
“對。”秦安妮點點頭,“又是五個月。但是瑞貝卡生的是兒子,喬家當家的喬志雄樂壞了,孩子一出生就把他們母子接回倫敦去了,所以據我猜測,估計是因為岳爍棋生了個女兒,結婚兩年肚子也沒動靜,喬家那邊不樂意了。瑞貝卡懷孕後肯定是去做了孕檢,查出來是個兒子,是故喬總就立刻跟岳爍棋離婚,娶了瑞貝卡。”
“要說喬總對瑞貝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