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步虛詞終
虛空風暴裏,密布在天際的虛空環繞着藍紫色的風暴要塞……寬敞的大殿下,金色的鳳凰與血紅的身影交織。血魔法師仰望着天空中的星辰,遠方,艾澤拉斯的光芒映入了那雙柔和的眼睛。
“殿下,風暴要塞的防禦已經布置完畢。”
“很好,蘭斯。傳令下去,将虛空風暴的魔能水晶盡可能地運往這裏。”
那雙亮綠的眼睛裏掠過一絲憂慮,“殿下,那些純能量是很危險的東西……和惡魔的水晶不同。”
“我明白……退下吧,蘭斯。”
“是。”
“凱爾。”
輕盈而平緩的腳步從身後傳來。
“赫菲斯特,有什麽事嗎?”
身後那人攤了攤手,調侃道:“呵……風暴要塞可以看到艾澤拉斯……這對于你而言,究竟是好是壞呢?”
“艾澤拉斯發生了什麽我并不感興趣,我只是想看看奎爾薩拉斯……”凱爾薩斯低聲道:“令尊應該已經抵達了那裏吧?”
赫菲斯特點了點頭,一絲疑慮閃過他那深邃的雙眼,“只是……克莉斯蒂安真的會接受穆魯的力量嗎?”
忽然,凱爾薩斯緊緊地握住了蒼白的手,深紅的背影微微一顫。
“你沒事吧?”
他深吸了一口氣,平靜地答道:“只是魔能水晶的副作用而已……過一會就好了。”
“凱爾……”
“你早點休息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赫菲斯特向前走了幾步,卻欲言又止。他深深地鞠了一個躬,随後便轉身離去。
就在他的腳步聲消失在回廊以後,凱爾薩斯發出了一聲悲涼的嘆息……
“克莉斯蒂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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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瘟疫之地,腐朽和戰火使這裏成為一個人間煉獄,這裏沒有生機,沒有水,更沒有希望的存在……灰蒙蒙的陰霾籠罩在曾經富庶的大陸,蝙蝠和瘟疫犬的叫聲是這裏唯一的聲音。就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一個孤寂而飄渺的身影漫無目的地前進……
“這裏……是曾經的洛丹倫嗎?”
急促的馬蹄聲穿梭在枯萎的樹林裏,風聲掠過枝桠,發出凄厲的號叫……血紅的戰衣仿佛是幽靈的魅影,為晦暗的背景染上一絲顏色……
“泰蘭……你究竟……在哪裏?壁爐谷又發生了什麽……”
浴血的騎士遙望着三叉路口的标記,冰冷的血滴順着雪白的劍刃落入貧瘠的土地,無聲無息……在這窒息而沉悶的空氣裏,她感到一陣暈厥……
就在這時,一只饑餓的瘟疫犬察覺到了獵物,悄無聲息地接近了她,敏銳的直覺使她警醒,就在瘟疫犬撲向她的喉嚨時,她揚劍斬斷了瘟疫犬的頸……
“嘶……”
風中傳來血的氣息,克莉斯蒂安撇過了頭,策馬前行……連夜的奔波使她幾乎崩潰,從銀月城沿着死亡之痕一直穿過塔奎林……或許,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可是,這并不是她的終點……
“咳……咳咳……”
忽然,倉促的馬蹄聲戛然而止,她捂住冰冷的胸口,劇烈地咳嗽,肺部傳來的冰寒仿佛要将她凍結……
這已經是離開銀月城以後第五次發病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還剩多少次……
或許……這會是最後一次……
“為什麽……壁爐谷還是那麽遙遠……”克莉斯蒂安疲憊地俯下身,伏在了馬背上,戰馬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痛苦,發出陣陣低吼……
熾熱的淚水濕潤了她的眼眶,她輕撫着馬的棕毛,勉強地擠出幾個字:“帶我去瑪登霍爾德……”
富有靈性戰馬立刻領悟了主人的意思,它發出了一聲長嘶,以最快的速度朝着西瘟疫之地奔去……
‘泰蘭……這是見到你的唯一機會了……也許是最後的。
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輕易放棄希望的。
如果我們的命運即将在這裏終結……我寧可和你一起到達終點。
Till death…… do us p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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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銀月城的花園街市,一個稱之為‘血騎士團’的組織在穆魯的光輝下誕生……
身材高挑的女伯爵身披豔紅的戰甲,面對着無數的血精靈戰士昂起了她那高傲的頭……
“凱爾薩斯殿下并沒有忘記我們,在他離開銀月城以後,他為我們找到了一件戰利品,那就是聖光……”
說到這裏,黎明之刃的騎士們不禁露出了異樣的神色……
“戰利品……聖光可不是什麽戰利品……”
一位年輕的騎士怒視着這位高高在上的伯爵,那雙純淨而天真的眼睛裏似乎容不得一點雜質。
“西格,別沖動……難道你忘了導師的初衷嗎?”
西格身邊的騎士按住了他的肩膀,“導師做出那樣的犧牲,就是為了避免沖突……”
女伯爵不屑地瞟了西格一眼,“或許你們其中有的人已經接受了克莉斯蒂安的觀念,聖光是一種神聖而不可侵犯的東西。不過,那些東西都只是人類的信仰而已,那些卑賤的人類在強大的力量面前總是會有自卑感的,可我們不一樣,我們可是高貴的辛多雷……不是聖光的奴仆。”
說到這裏,一些民族主義者發出了激動的歡呼,盡管這一切對于黎明之刃騎士團而言實在太刺耳……
“聖光的信仰和所謂的正義,比起種族的存亡和民族的利益而言,熟輕熟重想必大家也明白……即使是聖光也無法與我們不屈的意志相提并論,我們是奎爾撒拉斯的防禦者,銀月城的忠實仆從,聖光真正的主人!
我之所以将這個騎士團命名為血騎士團,就是因為我們,是一群人民正義的守護者,以守護辛多雷族群本身和逐日者王朝的王權為目标,而絕非聖光的信徒……
頑固地擁護所謂的正義不過是一種迂腐的表現罷了,對力量的崇拜只能表現出一個人的卑微,因此,我們需要掌握它,将它據為已有!
辛多雷的勇士們,願聖光屈從于你的意志!”
“為了辛多雷的榮耀!”
“夠了!莉亞德琳……導師忍讓你的行徑并不代表你就可以在這裏大放厥詞!你對導師的侮辱可以适可而止了!”
就在所有人沉浸在能量帶來的滿足時,一個義憤填膺的聲音響起,所有血騎士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西格的身上……
“西格……”
“抱歉,伊納利安……我可以忍受別人質疑自己的信仰,至少這是為了……凱爾薩斯殿下……”他沉重地呼出一口氣,滿懷歉意地望了一眼自己的同伴:“可是,我無法忍受任何人用‘卑微’和‘迂腐’來形容自己的導師!就算你們可以忍,但我做不到!”
“不……應該慚愧的是我們……”伊納利安懊悔地低下了頭:“是我們沒有阻止導師離開。”
女伯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淩厲地呵斥道:“西格?尼修斯,別忘了我現在才是你的領袖!”
西格以諷刺的語調冷冷地答道:“我的導師是克莉斯蒂安将軍。更何況,我可不是什麽血騎士……莉亞德琳,就算你有你的正義,就算你有權有勢,就算你現在控制了穆魯,在聖光面前,我們是平等的。你沒資格擺出這麽高高在上的姿态。”
“呵,別開玩笑了,在聖光面前我可是主人!”
“不,你是力量的奴隸……”西格說着,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女伯爵惱羞成怒地吼道:“當你因失去力量而被魔瘾所折磨時,你會後悔你所說的話!”
他釋然地笑了笑,随後坦然地走向了銀月城的大門。
“聖光會告訴你後悔的人是誰。”
“西格,你要做什麽?!”伊納利安露出了一絲焦慮的神色……
西格灑脫地答道:“離開這裏。和導師一樣,尋找一個能夠容得下自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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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蕪的瑪瑞斯農場,已經沒有了人類的痕跡……筋疲力盡的戰馬拖着傷痕累累的身軀在漆黑的土地上蹒跚地前行……克莉斯蒂安知道,自己的同伴已經盡力了……而她自己,已經再也沒有力氣繼續戰鬥下去……
前面有一條河……只要過去,就是西瘟疫之地……不過,要到達壁爐谷,還很遠……
“抱歉……把你累成這個樣子……”
望着血跡斑斑的馬背,她沒有再催促自己的戰馬。望着空空如也的瑪瑞斯農場,昔日同伴的話語再度回響在耳邊……
‘呵呵,在泰蘭身邊的話,我還是多放心你的安全的……那小子的确能夠守護你。至于我嘛……也有想要守護的人。如果我丢下這片農場,會有不少亡靈通向北方,那時候……’
“納薩諾斯……你知道嗎?希爾瓦娜斯她已經……”
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從她的心口傳來,她的聲音頓時哽在了喉嚨裏……取而代之的,是斷斷續續的啜泣。
不管他是否還活着,他和希爾瓦娜斯之間,總會有一個人承受這份痛苦……
“你和希爾瓦娜斯……我和泰蘭……為什麽……最後都避免不了同樣的命運?咳……”
黃昏悄無聲息地降臨在死寂的土地上,黑暗的帷幕很快便掩蓋了最後的光芒……她和她唯一的同伴,自己的戰馬,在黑暗中漫無目的地摸索着,不知什麽時候才能等待到黎明的曙光……
沒有了聖光的庇護,瘟疫近乎吞噬了她的意志,只有那個心願還在支持着她,跌跌撞撞地前行……她靠着馬的脖子,沉重的眼睑近乎要将自己帶入黑暗的深淵……
好害怕……如果閉上眼睛,就再也無法醒來……
沉重的心跳從胸口傳來,那仿佛是末日的警鐘,她恍惚地聽着自己的心跳,和馬蹄落在地上的節奏,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正在前往何處……
可是壁爐谷卻還是那麽遙不可及……
該怎麽辦……
泰蘭……
我多麽希望,自己能夠堅持下去……
你曾說過,希望是黑暗中的火。
風暴來臨,它會搖曳,乃至被吞噬……微弱甚至脆弱。
我現在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否撐到黎明。因為我仿佛……随時會融入這片黑暗……
“泰蘭……”
熾熱的淚水滴落在奎爾塞拉的劍刃上,伴随着清脆的回響,在墜落的那一剎那破碎……
戰馬的嘶鳴回響在幽暗的山崖下,沉重而急促的步伐仿佛是死亡邊緣的掙紮……
就在此時,一聲嘹亮的長嘶回應了它的吶喊,伴随木門被推開的聲音,漫長的黑夜中,一絲光芒成為了晦暗裏唯一的指引……
“米拉多爾,外面發生了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紮肯:米拉多爾,WOWER們,你們懂得!
貝莉:不懂……
崽崽:不懂……
紐漢:不懂……
博德:不懂……
提裏奧:啊啊哈哈哈哈……我懂的!我懂的!
西格:話說,我到底去哪啊?
牛頭人酋長樂隊:其實……我們剛好缺個吉他手呢~~要不,你來跟我們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