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泰蘭之錘
東瘟疫之地與西瘟疫之地的交界處,一條通往奧特蘭克的河流邊,兩位不同種族的聖騎士坐在溫暖的焰火旁暢談,爽朗的笑聲給這個死氣沉沉瘟疫之地帶來了一絲生機。
“鐵爐堡進行大規模改建,其中一項工程為修地鐵,侏儒工程師将方案上報麥格尼?銅須審批。不久,方案發下來,上面有麥格尼?銅須的簽字,細心的工程師發現圖紙上多了一個圓型的酒杯印,于是鐵爐堡的新地鐵就多了一條環形線……哈哈……”(這些笑話應該很多WOWER聽過。)
年長的聖騎士說着便暢快地笑了出來。金發的精靈饒有趣味地傾聽着,右手懶散的搭在聖劍的劍柄上。
“不得不承認,矮人在工程學方面特別有天賦,我在白銀之手的時候,曾經和矮人一起合作,他們最喜歡談論自己研究出來的槍械和彈藥,每次用自己的研究成果打倒天災時都高興得跟過冬幕節一樣……不過呢,他們在生活上總是喜歡馬馬虎虎的。”
歡快的氣氛在火焰堆旁蔓延,暖色的火映照着長者銀白的頭發,泛起聖光般的光輝。他在火堆裏添了點柴火,若有所思。
“要是泰蘭也在身邊該多好……這樣我們就可以像一家人一樣,坐在一起談心。”
“提裏奧前輩……”
提裏奧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記得泰蘭小時候,我也曾經這樣給他講故事。他從小便想要成為聖騎士,當他七歲的時,我送過他一把玩具錘子,那和我的戰錘很相似,他總是喜歡拿着戰錘扮演故事裏的英雄……”
“在泰蘭心中……您才是他最敬仰的英雄吧?當烏瑟爾老師陣亡的消息傳到壁爐谷時,所有人都陷入了絕望,他卻勇敢地站了出來,喊出‘We shall not fall’的誓言……當他在瑪登霍爾德的中心演講時,曾自豪地提起了您的名字……”
克莉斯蒂安淺淺地笑了笑:“其實,那個時候他自己才是最痛苦的……我也近乎崩潰。如果不是他站出來說了那番話,我恐怕……早就失去希望了。”
“你們的經歷讓我想起了圖拉揚和奧蕾莉亞。”提裏奧意味深長地說道。
火光将她的面龐映得通紅,她沉默了片刻,低聲問道:“當圖拉揚和奧蕾莉亞并肩作戰的時候,他們彼此支持着對方,成為彼此的力量……可是,一旦分開,他們一定都會很難過吧?”
“當奧蕾莉亞不在圖拉揚的身邊時,他并沒有那麽強大,因為他最渴望守護的人不在身邊。”
“如果奧蕾莉亞不顧一切地回到他身邊呢?”
也許是因為知道自己正在向死亡靠近,就在那一刻,一個瘋狂的念頭閃過克莉斯蒂安的腦海……她想用生命為代價,喚醒泰蘭的心……
提裏奧搖了搖頭,語重心長地說道:“沒有人會願意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心愛的人為了自己拿生命做賭注。克莉斯蒂安……想要挽救泰蘭,我們必須先挽救他迷失的心。如果你有任何閃失……他只會陷入更絕望的境地。”
克莉斯蒂安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鹵莽,慚愧地低下了頭。
“我明白了,提裏奧前輩……我險些……萌生了做傻事的想法……”
提裏奧拍了拍她的肩膀:“孩子……一定有一些刻骨銘心的東西能夠喚醒他的榮耀。”
克莉斯蒂安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方才您提到了泰蘭兒時的戰錘……那麽,如果讓他看到這把戰錘,應該可以讓他記起您的教誨!”
“只是……”提裏奧的語調變得有些沉重:“當我的妻子告訴泰蘭我已經去世的時候……那孩子将那把戰錘,連同我的記憶一起,埋葬在了我的‘墳墓’前。”
克莉斯蒂安愣了一下,“我可以替您把它找回來,只要你告訴我那座墓穴的位置……”
“你的傷勢……”
她召喚出了自己的戰馬,一手按在了馬背上,“奧蕾莉亞心中的力量來自于圖拉揚……我相信這種力量能夠創造奇跡。”她說着,便躍上了馬背。
“那座墓穴,在東瘟疫之地的南部,達隆郡以西。切記,一路上盡量避免與亡靈交鋒。”
克莉斯蒂安點了點頭,策馬向南奔去……
“我會盡快回來的。”
晦暗的日光下,織金般的長發染上了一絲火紅,赤色的戰袍點染着血的色澤,那纖細而修長的身影,仿佛是浴火的鳳凰,随時會埋葬在火裏……
“克莉斯蒂安……千萬要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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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諾,風暴要塞裏傳來了奎爾薩拉斯的音訓……當第一批稱之為血騎士的精銳部隊抵達虛空風暴時,黎明之刃的騎士們發現,帶領着新的騎士們站在王子殿下面前的人,并不是自己的導師……
“吾王……我和我的血騎士将以鮮血為名,守護辛多雷的榮耀。”
和克莉斯蒂安一樣,她穿着赤色的戰甲,只是,那種高傲和尊貴的姿态裏絲毫沒有聖騎士的純淨與謙卑……她半跪在高貴的血魔法師面前,仰着她那尖銳的面孔……那雙龍鷹一樣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尊貴的王子。
“莉亞德琳……?”
凱爾薩斯近乎愣在了原地,當他洞察的目光與莉亞德琳的眼神交彙,他似乎明白了什麽……也就在那一瞬間,莉亞德琳看見了他眼睛裏的懊悔和悲痛……
然而這只是剎那間的事情,凱爾薩斯的神情很快變得波瀾不驚,而女伯爵則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笑……那既像諷刺,又像勝利者的喜悅……
“血騎士嗎……”站在凱爾薩斯身邊的魔導師冷冷地掃了她一眼,漠然道:“原來光明是可以創造鮮血的東西……”
“赫菲斯特!”
凱爾薩斯急忙制止了赫菲斯特。
“莉亞德琳……你帶着血騎士長途跋涉來到這裏,辛苦你了。你先下去吧。”
女伯爵利索地行了個禮,随後站起身,帶着血騎士,包括一切曾經屬于黎明之刃的騎士們大步走出了殿堂。
望着女伯爵遠去的身影,凱爾薩斯緊緊地握住了拳,殷紅的手心與血色的衣袖融為一體……他轉身走向了露天的了望臺,沉重的步伐掠過了冰冷的臺階,當艾澤拉斯的輪廓映入他亮綠的眼睛,他伫足凝望,久久沒有開口。赫菲斯特緊緊地跟在他身後,星光投影下了他朦胧的影子,仿佛随時都會化為烏有。
“導師和西格為什麽沒有回來?既然伊納利安他們都回來了……”黎明之刃年輕的領袖伫立在大殿的門口,百感交集地望着王子,握着聖劍的手竟抖了一下。
“蘭斯……”一只纖細而白淨的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他轉過頭,絲娜莉那雙翡翠一般的眼睛示意他平靜下來。
“絲娜莉,我有種不祥的預感。”一向以鎮定和沉穩著稱的蘭斯竟露出了焦慮的神色,“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在這之前,所有人都确信導師會帶着新訓練出的騎士們回來,可是,來到這裏的卻是女伯爵……而西格,又是最敬重導師的騎士。”
絲娜莉遲疑了片刻,以平和的語調說道:“蘭斯……你想聽聽我的想法嗎?在羅曼斯大人把穆魯送回銀月城之前,我就已經有些憂慮……像克莉斯蒂安将軍這樣正直,虔誠的聖騎士,是否會接受這種……獲取聖光的方式。”
蘭斯眉頭緊鎖,以他對克莉斯蒂安的了解,他知道自己的導師會怎麽做……
“當初我之所以沒有告訴殿下……是因為我能夠感覺到,殿下和赫菲斯特大人,都想不惜一切地挽救克莉斯蒂安将軍的生命……我也不願意放棄希望,認為這樣值得一試……”
“我們都是這麽想的……恐怕包括殿下自己也知道這一點……”
絲娜莉沒有再多說什麽,只是朝凱爾薩斯的方向望去。不知為何,她竟發現凱爾薩斯的眼角,有星辰一般的光芒。
“如果導師真的離開了……黎明之刃将何去何從?”蘭斯有些失落地說道:“黎明之刃已經失去了靈魂……”
“不會的,蘭斯……”絲娜莉将手扣在了蘭斯的肩膀上:“你是黎明之刃的領袖……克莉斯蒂安将軍相信你,所以才會讓你來繼承黎明之刃的意志。”
“我……”
“從諾森德的遠征一直到現在,黎明之刃一直是殿下手中最鋒利的劍,不是嗎?即便是克莉斯蒂安将軍不在身邊,你依舊堅守着這份信念,帶着黎明之刃為殿下而戰……”
絲娜莉直視着蘭斯的眼睛,目光裏透露着不可動搖的堅決:“克莉斯蒂安将軍之所以做出那樣的犧牲,究竟是為了什麽,難道您還不明白嗎?黎明之刃從來都沒有失去過它的靈魂,因為克莉斯蒂安将軍的信念一直都在每個騎士心中,未曾改變過!蘭斯,請你堅持下去……為了殿下,為了克莉斯蒂安将軍……”
“謝謝你,絲娜莉。”
蘭斯輕輕握住了絲娜莉的手,溫和地說道:“我會堅持下去的……為了殿下,為了導師……也為了你的信任和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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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瘟疫之地,荒蕪人煙的墓穴裏,亡靈的足跡已經使這個地方成為了一片連死者都不得安寧的地方……游蕩在這裏的骷髅漫無目的地在墓地外徘徊,直到馬的嘶鳴聲打破了瞬間的死寂……
骷髅們舉起骨劍,迎上了一位紅衣的不速之客,精靈騎士揚起了雪亮的劍,策馬向前奔去,伴随着劍刃劃破長空的聲音,零零散散的骨骼墜落了一地……
精靈翻身下馬,無聲地走向了一座孤零零的墓碑,當她靠近墳墓時,一絲驚訝與憤怒掠過了她的眼睛——提裏奧的墓地裏竟有被盜竊的痕跡……根據土堆松散的狀态來看,正是她來以前……
克莉斯蒂安俯下身,敏銳的聽覺使她迅速判斷出了盜墓者的位置,她尋着腳步聲的方向,快步奔去。
沒過多久,東瘟疫之地以南便傳來了幾聲慘叫……
‘雖然提裏奧前輩希望我盡量避免戰鬥,我還是将那群盜墓者收拾了一頓……那些家夥居然喪心病狂到要盜竊一位孤獨的老者的墳墓……
就算提裏奧前輩生前在聯盟官方的聲譽曾被人有意抹黑……可是,這些亵渎他的‘墳墓’的家夥,實在是不可饒恕……
這就是人類對待英雄的方式嗎……提裏奧前輩一直以來都在為榮耀以及人民的幸福而戰,可是,那些所謂的高層卻聽信小人的誣陷,對高尚的聖騎士加以叛國的罪名……到頭來,居然有人連他的墳墓都不放過。
當我看到提裏奧前輩一個人在門前望着西瘟疫之地,希望看見遙不可及的壁爐時,會有一種惋惜和辛酸的感覺……為了堅守榮耀,并将榮耀的含義傳承給自己的孩子,這位父親遭遇了這麽多的不幸,甚至對于自己心愛的孩子,他都只有遠遠地看着,默默地守護他。
我無法猜測,那把玩具戰錘,對于泰蘭,對于提裏奧前輩,究竟有怎樣的分量……時光将那把戰錘變得陳舊,滄桑,唯一不變的,是戰錘上的那行字:給我最親愛的兒子泰蘭。’
作者有話要說: 西格:蘭斯……你就這麽急着吃絲娜莉MM的豆腐啦?
蘭斯:怎麽,你嫉妒?
西格:話說……血精靈的感情不是很婉約的麽?看看咱領導,MM都被搶去了還不吭個聲……
蘭斯:你确定嗎?
西格:怎麽不确定?殿下不是都說了嗎,其實殿下他喜歡吉安娜,但又不敢說。
蘭斯:你确定嗎?
西格:啊?不然難道殿下喜歡導師?
蘭斯:你确定殿下喜歡的是吉安娜而不是赫菲斯特大人?
西格: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