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再見，提米
“提米！！！！”
當克莉斯蒂安趕到血色堡壘的時候，鮮血浸濕了整個教堂，正如血色十字軍的名字一樣……
一位奄奄一息的戰士怒視着她，悲憤地痛斥道：“現在你還自稱是白銀之手的人嗎……你……居然和食屍鬼為伍，你和瑞文戴爾是同夥！”
克莉斯蒂安愣了一下，她根本無法解釋這一切，連她自己都被這突然的一幕怔住了，“我不是瑞文戴爾的同夥！我和他根本就勢不兩立！！！”
“哼，居然還在狡辯，你這個虛僞的惡魔！！！！！”
“殺死那個該死的女人！”
火槍手一齊舉起了槍械，瞄準克莉斯蒂安的心髒，但他們還來不及開火，提米便瘋狂地撲了上去……
“神聖懲擊！”
牧師舉起法杖，神聖的魔法狠狠地打在了提米的背上，提米咆哮了一聲，就在這時，一團火焰将它吞噬……
燒焦的氣味從灼熱的火焰中傳來，提米痛苦地嘶叫着，那聲音既像垂死的掙紮，又像無助求救……
“漂亮的……大哥哥……漂亮的大哥哥……救救我！！！”
“啊哈哈哈……叫啊，該死的混蛋……等我們用魔法慢慢把你折磨死……你不是不會感到痛苦嗎？”
“神聖之火！”
“懲擊！”
一道道刺眼的光芒落在了提米身上，它沙啞的聲音也越來越微弱，克莉斯蒂安已經無法無動于衷……她的原則告訴她，自己應該和亡靈為敵，如果在這時候和提米一起對付血色十字軍，等同于……“助纣為虐”！可是，提米這麽做，不管是否正确，都是為了保護她而已！現在自己究竟在猶豫什麽？！
“漂亮的……大哥哥……”
去他的原則，去他的正義……！！！！
“住手！！你們這群混蛋！！！！”
法師吟唱出了炎爆術的咒語，就在這時，一道銀白的光芒劃過了他的喉嚨……
“什麽，你居然殺了加爾福特大人，你不得好死！”
仇恨一下子使得血色十字軍狂熱起來，他們的目标頓時轉向了克莉斯蒂安……
熾熱的鮮血順着奎爾塞拉蒼白的劍刃劃落，克莉斯蒂安迅速地躲過了火槍手的炮擊，一劍掃向了那些使用神聖魔法的牧師們。
“沒錯……我的确和這只食屍鬼為伍！”
她揚起盾，擋下了步兵們的進攻，随後甩出沉重的盾，一個盾擊将他們抵在了牆角……
“你們說我虛僞也好，你們說我堕落也罷……就算化身為惡魔……我也不會讓你們再對提米動手了……！！！”奎爾塞拉在半空中劃過一道道雪色的月牙，飛濺的鮮血仿佛是飄零的彼岸花，散落在猩紅色的地毯上……
“白銀之手因你而恥！”憤怒的騎士們朝她使出了光明審判，眩暈和乏力的感覺緩緩侵蝕着她的意志，但她依舊沒有停止戰鬥……從未停止……
“就算是這樣，也輪不到你們來教訓我！！！對于我所做的一切，我願意承擔一切後果，但絕不是由你們來懲戒！”
她握住劍柄，一個回旋刺向身後的騎士，随後她握住了騎士的劍，擲向一名試圖襲擊她的火槍手，待血色步兵向她劈來時，她扣住血色步兵的手腕，将劍揮向另一名步兵。
“聖光是不會寬恕你的！你的罪行……不可饒恕……”
“聖光嗎……”
殺戮的盡頭，堡壘雪白的牆面已變為猩紅，克莉斯蒂安苦笑了幾聲，拭去了奎爾塞拉上殘留的血液……
“我從未奢望過聖光的寬恕……早在我上一次來到斯坦索姆時，我就明白……自己已經罪不可恕……”
她擡起頭，仰望着堡壘裏雕刻着天使的天花板，悲涼地嘆了一口氣：“提裏奧前輩……也許，我并不是在救贖，而是在贖罪……可我的罪行……根本無法通過贖罪來洗清。”
‘奎爾塞拉，這把在我手中沾染了罪惡的聖劍……我帶着這把神聖的劍殺戮過人類，投奔過惡魔，甚至和食屍鬼一起殺過人……我罪惡，自責，但不并後悔……
因為我知道，如果我當初沒有做出那樣的選擇，我将會後悔。
現在想起來，那時的我，更像一名死亡騎士。
在擊敗那個叫加爾福特的家夥以後我才知道他是那裏的檔案管理員，在他的房間裏，我找到了那幅名為《愛與家庭》的畫……
那的确是一幅溫馨而感人的畫面。在畫中，我看到了泰蘭兒時的樣子，以及提裏奧前輩年輕的時候……那時，泰蘭自豪地站在提裏奧前輩身邊，眼神裏透露着純真與幸福，提裏奧前輩一手牽着泰蘭，一手緊握着自己妻子的手，充滿了溫暖與愛意。
現在的泰蘭，的确很像提裏奧前輩，不管是高貴的氣質還是高尚的品格，連那堅定而鼓舞人心的眼神都那麽相似……
他的溫和則更像他的母親，一個溫柔卻擁有堅強內心的女子……在提裏奧前輩不得不離開泰蘭的那十幾年，一直保護着自己的孩子。’
還沒來得及繼續欣賞這幅畫，異樣的聲音便從過道裏傳來，克莉斯蒂安警惕地握住了劍柄——看來這裏血腥的氣息招來了亡靈！
她走出了檔案管理員的房間，果然，無數僵屍和食屍鬼爬進了堡壘，就在她做好戰鬥姿态時，那群不死生物忽然停在了原地，一些食屍鬼甚至乖乖地讓到了一邊。
克莉斯蒂安難以置信的回首望了一眼，早已遍體鱗傷的提米竟拖着殘損的身軀站了起來，他繞過了克莉斯蒂安，擋在她身前，示意亡靈們讓路！
“提米……”
他似乎領會到了她的意思，竟點了點頭，帶着克莉斯蒂安朝斯坦索姆的城門走去……雖然提米已經受了重傷，但沒有一個喪屍敢違抗他的命令，它們只能眼睜睜地目送着男爵的食屍鬼将一名白銀之手的騎士送出斯坦索姆……
克莉斯蒂安屏住了呼吸，她知道，這些喪屍并不想就此罷休，如果不是因為提米，它們随時都有可能對她發起攻擊！
這種緊張的狀态一直持續到她走出城門……提米望了一眼身後逐漸減少的喪屍，步伐也變得蹒跚了起來。克莉斯蒂安知道，他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就算他還有力氣回到瑞文戴爾身邊，那個冷酷的男爵也不會放過他的……
“提米……謝謝你……”
提米止住了腳步，克莉斯蒂安略帶顫抖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對不起……我沒能阻止那場瘟疫……對不起……我沒能阻止阿爾薩斯殿下……我眼睜睜地目睹了這一切，卻無法改變……”
“漂亮的大……哥哥……”
提米的聲音逐漸變得微弱，他勉強地向前挪了幾步，最終筋疲力盡地倒在了漆黑的大地上……
“你終于……回來救我了……好高興……”
他的聲音已經小得連克莉斯蒂安也無法聽清……就在提米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克莉斯蒂安仿佛看見了一個美麗的靈魂沖脫了黑暗的束縛，飛向遙遠的地方……
“提米，願你的靈魂永遠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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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對于許多人而言，是奢望……
破碎的星球上，風暴要塞如一座孤島飄零在虛空的風暴中，天際傳來的雷鳴穿透了星河，震耳欲聾，如厄運般，回響在外域的陰霾裏……
“凱爾薩斯殿下……赫菲斯特大人，蘭斯……沙塔斯城那邊……出事了！”
沉重的呼吸與奔逃的腳步抨擊着風暴要塞的內壁，赤色的殿堂裏，一位血騎士半跪在了精靈王子身前。
“伊納利安，發生了什麽？”凱爾薩斯站起身，走向了那名騎士，盡管這幾天以來他一直都有不好的預感，但他依舊保持着平靜。
“殿下……”伊納利安精致的面孔上沾滿了鮮血，熾熱的淚水濕潤了他的眼睛……
“女伯爵莉亞德琳和占星者的領袖沃雷塔爾……背叛了我們！！！”
殿堂裏回響着這個駭人聽聞的消息，日怒部隊的守衛們近乎僵在了原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伊納利安身上，沉默……則是唯一的回應。
“什麽……”
這仿佛是虛空風暴的雷霆，凱爾薩斯極力克制着內心的驚訝和憤怒，顫抖地問道：“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在進攻沙塔斯的時候……起初一切都十分順利，直到我們見到了那個名為阿達爾的納魯！！當見到阿達爾之後，沃雷塔爾跪了下來，并說道：‘我曾見過您的幻象，納魯。只有您能夠拯救我的族人。我和我的追随者們願為您效勞。’
女伯爵莉亞德琳和沃雷塔爾和它對話以後，忽然就變了……他們說我們一直以來在做錯誤的事情，随後就向納魯倒戈……還聲稱要替納魯奪回風暴要塞！”
蘭斯按住了他的肩膀，極力使他冷靜下來：“情況屬實嗎？這些都是你親眼看見的？”
伊納利安沮喪地低下了頭，有氣無力地答道：“蘭斯……我真的好後悔，沒有繼續追随導師……至少導師她不會做出背叛殿下的事情！！！女伯爵下令讓我們投靠阿達爾，讓我們忏悔，自己追随殿下所犯下的，所謂的‘罪行’！！！辛多雷，如果我有這個能力，我真想殺了她！！！
雖然我已經成為了血騎士，可是導師的舊部裏，依舊許多騎士和我一樣提出了反對，我們可以容忍她的嚣張，但絕不能容忍有人背叛殿下……結果是什麽？女伯爵‘不記前嫌’地和德萊尼人一起，将那些‘邪惡力量’鏟除了！活着逃回來的只有我和幾個弟兄……你根本無法想象！！！”
一向理智的蘭斯終于克制不住內心的怒火，“什麽？那個混蛋居然對黎明之刃的騎士們下毒手？！！”
伊納利安悔恨地說道：“鏟除異己的好機會，不是嗎？黎明之刃的聖騎士，西格，乃至導師，不都是被她以如此名正言順的理由鏟除的嗎？！！一直以來我們都忍耐，妥協，為了辛多雷……
我們眼睜睜地看着導師做出犧牲，以為這樣可以換來一個更好的未來，直到真正忠誠的人都被那個該死的家夥排擠甚至害死！我們現在甚至不知道導師是死是活！！我終于明白，西格為什麽會離開了！”
“值得克莉斯蒂安拿生命去換的東西，根本就不存在！！！！！”
赫菲斯特近乎發狂地咆哮了起來：“這群叛徒，還真會找借口呢，什麽幻象，什麽預言，什麽拯救，什麽正義……簡直就是胡扯，這只不過是他們背叛的借口！與其說阿達爾能夠拯救他們，不如說阿達爾能夠給他們茍活下去的能量吧？就像穆魯！！！既然女伯爵莉亞德琳這麽正義，當初她吸取穆魯的能量時怎麽可以那麽理所應當，甚至把克莉斯蒂安……”
“我的人民……怎麽可能要靠納魯來‘拯救’……？”
凱爾薩斯緊握着拳頭，懸浮在他周圍的三顆火球因憤怒而熊熊燃燒……
“一直以來，我的确犯下了一個不可原諒的錯誤……這個錯誤，使無數忠誠而英勇的戰士因此犧牲，克莉斯蒂安……也失去了消息。”
“凱爾……”
“所以我不能讓這個錯誤繼續下去……既然這個錯誤因我而起，我就必須親手消滅那群叛徒！！！不為所謂的正義，不為所謂的神聖，只為了那些為此做出犧牲的，那些被背叛的辛多雷！selama ashal'anore！”（還記得風暴要塞裏那句精靈語吧？殿下的開場白，聲音很有磁性。）
“為了辛多雷的榮耀！！！”
日怒部隊的戰士們舉起了武器，高聲呼喊着，熱血沸騰的吼聲響徹雲霄……連虛空風暴的雷霆都無法蓋住那憤怒的吶喊……
“伊納利安已經告訴了我當時在銀月城所發生的一切……導師的确是為了避免內部沖突才離開了銀月城。可是，現在看來，戰争已經無法避免了……這一次，我們将和自己的同胞作戰……”
望着虛空風暴的陰雲，蘭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為什麽，在辛多雷的命運依舊如此搖擺不定的時候，沃雷塔爾和女伯爵還要背叛自己的種族？為什麽……那些所謂的預言難道比辛多雷的存亡還重要嗎？”
“蘭斯……”
一個嬌小而典雅的身影走上了風暴要塞的高臺，虛空裏吹來的風掠過她橘紅色的發絲，那仿佛是朝霞的色彩……
“絲娜莉。”蘭斯焦躁不安的聲音一下子溫和了許多。
“血騎士和占星者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既然他們選擇為了明哲保身而背叛族人，我們只要選擇和他們勢不兩立就可以了……”
蘭斯一下子愣在了原地，他從未預料到，絲娜莉會說出如此決絕的話……
她止住了腳步，溫婉柔和的聲音裏帶着幾分堅強，“自從追随殿下以來，對于自己所做的一切，我從來沒有後悔過。因為我知道，殿下投靠惡魔也好，進攻德萊尼的領土也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為了他的人民！其實殿下所承受的痛苦，犧牲的東西比我們多得多！最後他還要為了這一切背負一個罪名，這不公平！
那些家夥……享受着殿下用自己的犧牲換來的魔法，居然還有臉指責殿下的‘罪行’！如果不是殿下，我們早就全都變成失心者了！！！”
“我明白……絲娜莉，你說得沒錯，那些人沒有資格指責殿下。就算事實像那群混蛋所說，就算投靠惡魔是一種堕落……只要是跟随着殿下，我願意以這種方式堕落下去。可是，絲娜莉……我不能失去你。”
“我會留在你身邊的，蘭斯。在我們一起回到奎爾薩拉斯之前，我是不會輕易死去的。”
作者有話要說： 赫菲斯特：納泥？紅豆泥？紮肯你哪根筋有問題啊，怎麽在這章裏RP玩家的戲份都比我多？你還有沒有把我當成主角之一啊？
凱爾薩斯：……我說的話還沒有伊納利安多……
提裏奧：哎哎，紮肯，你有沒有寫愛與家庭啊？怎麽又跳到風暴要塞去了？
紮肯：沒辦法，血精靈的歷史和白銀之手的歷史都是主線，不能舍棄一條線不管啊，到時候難道你又要讓我當成回憶來寫？
瑞文戴爾：你們有我慘？好不容易主角來光顧下我這副本，連個鏡頭都不給我，連我的食屍鬼都出場了……我還不如提米？
玩家1：哎？那不是出DK馬的家夥嗎？
玩家2：走！去暴了他！
紮肯：快，攝象機！把男爵挨揍的鏡頭拍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