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過後,你們有興趣讀下去嗎? (7)
不相信……,全公司上下沒有一個能上得鏡頭的男人嗎?他們公司的男人都死光了嗎?你……明明知道我不在身邊,防都還來不及防,為什麽偏偏讓丁超接受這麽大的考驗呢?現在的男人,你不考驗他,他都有變心的可能……,何況……,讓他演戲,這不就是假戲真做嗎?這不明擺的……要出事嗎?”
張燕燕見她出聲說話,心裏就放心了道:“小萱妹妹,所以說,你如果有氣有火,盡管發洩出來,你就沖着我來吧!我……可是當我看出苗頭的時候……就……剎不住車了,他們……已經好上了,全公司的人都看出來了。”
王萱聽了此話,竟然慢慢收住了哭聲,眼睛一閉,身子一翻背對着張燕燕,張燕燕問:“小萱妹妹,你能原諒我這個做姐姐的疏忽嗎?咱們以前相處得還不錯。”
張燕燕一看表已經過了十二點,她搖着王萱的身子道:“小萱,咱們去吃飯吧!今天中午我請客,算是給你接風,也算是我這個做姐姐的給你賠罪,我沒能為你看好小超……。”
王萱閉着眼睛疲憊地小聲道:“好姐姐……!我是坐……夜航……,根本……就沒睡覺,我什麽……都不想……只想……睡覺。你們都饒了我吧!”張燕燕一起身床鋪整個動了一下,只見王萱的身子像被彈簧彈了一下子,猛然縮緊在一起,她迷糊着雙眼,支起上半身,無助地東張西望了一下,像是不認識張燕燕似地看了她一眼後,又像一只中了箭的小鹿,無力地倒在了床上,轟然睡去。張燕燕看着她可憐,輕手輕腳地給她蓋好被子。來到衛生間,見丁超躺在浴缸裏睡着了,他也被折騰得臉色蒼白,這一幕有一種不祥的預兆——像棺材裏躺着的死人,張燕燕嘆了一口氣将丁超推醒,雙手撐着浴缸邊小聲對他說:“你守着王萱,不能讓她一個人單獨待着,尤其是在深圳這一段時間內,咱們一定要有人陪着她。我先回公司處理一點事情,一會兒就過來。”丁超聽了她的話立即坐了起來,張燕燕心中一緊——好像他炸屍了,平時她這樣想是個笑話,可是此時此地這樣想就是恐懼。
張燕燕走後,丁超進了房間,他心情也很沮喪,見王萱熟睡着,也犯起困來,倒在另外一張床上接着又睡了起來。不知過了多久,丁超被張燕燕拉了起來,為了不吵醒王萱,倆人進了衛生間。張燕燕問:“她沒醒來嗎?”丁超搖搖頭。張燕燕問垂頭喪氣的丁超:“你打算怎麽辦?怎麽處理這件事情?”丁超道:“趕快過去吧!只要別出事兒就行,王萱走了,我誰也不想見。”
“包括朱妍?”
不知過了多久,王萱才醒來,屋裏已經點了臺燈,王萱想了想自己是在深圳,時間應該是二十九號了,“回家,一定要趕在三十兒晚上吃年夜飯的時候回到爸爸媽媽的身邊,回家,現在就走。”王萱就這樣做出了決定。丁超和張燕燕見王萱醒了,都趕到床前,王萱則把頭扭向張燕燕的方向,不看丁超,丁超只好幹巴巴地站着。張燕燕見王萱睜開眼睛了,忙又提出她請客,由着王萱的喜好點,趁她張燕燕今天高興點鮑魚、龍蝦、魚翅、燕窩她照單全買。一提過年,王萱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張燕燕一想還是自己說錯了話,明知道王萱身在異地又被男朋友甩了,卻說自己今天高興,這不明擺着氣人嘛。忙去哄她,好容易哄好了她,張燕燕又提出去吃飯的事情,王萱搖搖頭,問:“能不能給我訂張回上海的機票,越快越好,如果有夜航的也行。馬上離開深圳。”王萱想想自己這麽信賴夜航,借着夜航趕時間來表達感情,卻恰恰被夜航出賣,遭此打擊,眼淚又流了下來,丁超忙給她遞了一張紙巾,王萱接過紙巾,看了他一眼,使出全身力氣将丁超推下床,大叫道:“滾!你離我遠點兒,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丁超狼狽地坐在地下,張燕燕一見忙把王萱摟在懷裏道:“小萱妹妹,咱不理他,咱不理他。看!臉上的妝都被你哭花了,你的化妝袋在哪裏?我幫你洗把臉。”
王萱一聽此話,又哭了起來,張燕燕忙拿僅有的紙巾給她擦淚水:“別再哭了!好妹妹,別哭了,看你的眼睛都成核桃了。快告訴我你的化妝袋在哪裏?你的提包呢,怎麽什麽都沒有呢?只有這麽一件羽絨服。”
作者有話要說:
☆、情牽朱妍
王萱哭着說:“我的行李提包都在他這個混蛋的屋子裏,我的行李剛放下,他都沒容我喘口氣……,就……,嗚嗚……。燕燕姐,我想回家,嗚嗚……,我想回家……嗚——。”
張燕燕對丁超說:“去!你把她的行李都拿過來。”丁超一點頭趕緊就走,還沒到門口,張燕燕又說:“小超,你給小萱訂一張去上海的機票。”王萱道:“就要今天的,多晚都行,夜航也行。”一提到夜航,她又想哭了。張燕燕:“行!只要能走,多晚都行。”王萱又道:“哪怕是轉機也行。”這個時間轉機就是雙倍的夜航,她的痛又増加了一份,不覺得悲哀又湧上心來。張燕燕道:“對!你就按這個要求去辦就行。”丁超趕回家,這時朱妍早已不在,床上的被子已經疊好,他沒有給朱妍通個電話,是他想回避朱妍,向王萱贖罪。
等丁超趕回賓館客房時,王萱已經坐在了沙發上,他在路上訂的機票也被送到了客房。張燕燕一見丁超拎着箱子趕來,忙對王萱道:“快把化妝袋拿出來,我幫你洗洗臉。”王萱的眼睛和嘴巴都腫着,她的臉本來是幹淨清晰的工筆線描,現在則被她自己糟蹋得像是大潑墨,那五官只能靠觀畫者的藝術修養和生活經驗才能看出個大概原貌,她面無表情默默地将箱子打開,從裏面拿出了她帶來的禮物,吃的、玩的攤了一桌子。看着這些東西,她又掉下眼淚,她毅然地擦掉了淚水,然後拿出化妝袋,徑直進了衛生間,張燕燕要跟進去,王萱已經将衛生間的門關上。送來的機票是當天晚上十一點的,還有三個小時起飛,直達上海,算是老天眷顧她,沒有讓她遭罪。一會兒,王萱從衛生間裏出來,從包裏掏出一沓鈔票放在桌子上,然後自顧自地将東西一一放回行李箱裏。
張燕燕有些莫名其妙道:“小萱,這錢是幹什麽的?”畫中人當然是不能說話的,再說王萱的嘴已經被哭腫了,只顧撅着就是不開口。張燕燕數了數道:“小萱,這個機票還是我請客,你來到深圳我沒有照料好你……,應該由我請客。”王萱一擋将張燕燕手裏的鈔票擋了回去。張燕燕硬要塞在王萱的提包裏,王萱死死地捂住提包不松手,倆人争執了半天,王萱沒有一點松口的表示,只有抵死抗争的決心,這種絕決,是一刀兩斷的意思,不給對方補償歉意的機會,讓對方的忏悔之意就像自己的悲痛一樣深,終身不能原諒自己,以後他們摔了一跤、炒股賠了、被小偷光顧了或者孩子出了什麽狀況等等災難,都會暗暗叫道“悔!當初傷了一個無辜的小妹妹的心,這是老天的報應啊,報應!”這一招兒最陰損,也是王萱迅速療傷的法寶。張燕燕一看拗不過王萱,只好又提請吃大餐的話,還是她請客,還是鮑魚、魚翅做主角輪番上陣,“可別放掉宰我的機會呦!”她已經不會說別的話了。王萱還是一句話不說,穿上羽絨服,背上提包,拎着箱子誰也不打聲招呼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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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燕燕一看驚叫道:“小萱,小傻子,你是忘了還是怎麽了?桌上這一攤東西不拿了?……。”說着話,王萱已經出了門,依然沒有一句話。張燕燕和丁超只好收拾桌上的東西追出門外。來到大廳,王萱徑直往外走,張燕燕一把拉住她道:“王萱你等等,等等丁超退了房間,咱們一起走吧!有咱們吃飯的時間。”王萱頭也不回,面無表情地站着,那原先像大潑墨的畫慢慢退卻了水份,變得皺巴巴,幹巴巴。張燕燕這才松了手和丁超一起走向前臺,等張燕燕回頭一看不要緊,又不見了王萱,往大門一瞧,只見一位門童正在幫王萱将行李箱裝進一輛出租車的後備箱裏,張燕燕大叫一聲:“小超,王萱上車了,快!你先辦手續,我跟她一起走,你和我們保持聯系,馬上趕過來。”可是當張燕燕剛一出了大門,王萱已經不慌不忙地上了出租車,揚長而去。張燕燕忙攔了一輛出租車跟上,在車上她給丁超打了電話,講明情況,要他辦完手續後,也打輛出租車跟過來。張燕燕眼見載着王萱的車往機場方向去了,又向丁超做了彙報。
而車上的王萱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她不想讓父母從她的臉上看出一點兒破綻,乘飛機這段時間正好是一個緩沖期。可是,街上的那些廣告險些讓她又流下眼淚,好容易才忍住了淚水。王萱和張燕燕前後腳趕到機場,張燕燕結完出租車的賬,王萱已經來到了換牌處,等張燕燕趕到時,王萱已經辦完了手續,行李也已經辦好了托運手續,她肩上背着提包,一只胳膊上搭着那件淺粉色的鵝絨服,鵝絨服上的帽子沿邊滾鑲了一圈兔毛,那羽絨服就像長不大的孩子抱着的公仔。張燕燕趕緊拉住王萱道:“小萱,你等等,小超馬上就趕到了,他想見你。”王萱一聲不吭,任由張燕燕拉着不放,張燕燕不時地向大門口張望着,沒話找話地說:“你這個小妹妹,也太性急了,飯還沒吃吧!別把身體餓壞了,再說桌上的這些東西你就不要了嗎?看你走得急,我都給你拎着呢。”
正說着,丁超風風火火地也趕到了,張燕燕遠遠地向他招手。一撒手,王萱就徑直往安檢處走去。張燕燕急得要上前拽王萱,可是此時,王萱的身子挺得像塊僵硬的石頭,張燕燕眼看着王萱走遠了,丁超才趕到,張燕燕道:“趕緊拉住她,她還沒吃飯呢!別讓她餓壞了。快!小超你快點。”丁超忙趕上前去,一把拉住王萱,很嚴厲地說:“你有什麽氣可以發洩在我的身上,是打是殺是剮随你的便,不要拿自己的身子賭氣,走吧,去吃飯!”王萱遲疑了一下,就被丁超拉走了。仨人來到機場餐廳,張燕燕拿着菜譜問王萱:“小萱妹妹,你想吃什麽呢?”王萱一臉冷若冰霜不說話。
“丁超,你最知道小萱愛吃些什麽?你最了解。”
“她最愛吃魚,就點一道雪菜黃花魚吧!她是上海人嘛!”
“好!就點雪菜魚花魚,這是小萱愛吃的,你不準吃哦!”
又點了一個湯,一個梅菜扣肉,一個炒青菜。菜、湯、米飯都上來了,可是王萱就是不動筷子,一臉冷漠,丁超要給王萱夾塊魚,被張燕燕攔住了,她熱情地給王萱添了一碗湯,又給她面前的那碗飯上夾了一塊魚,又要夾扣肉,丁超忙攔住道:“燕燕姐,小萱不愛吃肉。”張燕燕道:“哦!我知道了,女孩子嘛總是要愛惜自己的身材。女為悅已者容嘛!對不?小萱妹妹。不愛吃肉,就給你夾塊梅菜吧!我嘗了,這裏做的梅菜還算不錯,是不是比你們上海人做的還要好些?不信你嘗嘗。”張燕燕說到女為悅已容的時候,依然覺得自己把話說錯了,明顯地丁超已經不愛王萱。王萱倒是一幅視死如歸的樣子,眼不轉,頭不動,似乎是一尊超脫的觀音像,俯看芸芸衆生,而面前堆滿了張丁二位施主供奉的物品。張燕燕因為要保持身材,最近學會了晚上不吃飯,可是為了引誘王萱,她一不小心吃過了量,在王萱面前又好像是災民得到施主的救助,邊吃邊對這尊佛感恩戴德。
丁超急了道:“你這是怎麽了,我說過了,你要殺要剮,沖着我來,別對着燕燕姐,燕燕姐對你不簿吧?上次你來,人家又是請客,又是陪着你,你幹嗎這樣對她?她沒有得罪你吧?”
張燕燕攔住發怒的丁超說:“小超,不能這樣對待小萱,人家是客人,到了深圳,就該咱們招待她,這是應該的。至于你們之間的恩怨,以後再說,還是吃飯吧。”
這頓飯吃得尤其艱難,任由張燕燕和丁超唱雙簧、使苦肉計、互相吹捧、互相揭底兒、互相埋怨都不起任何作用,張燕燕已經讓服務員将湯熱了兩次,湯又涼了兩次,王萱還是一臉木然,就像眼前是兩尊玻璃透明人。一直到大廳響起催促王萱登機的廣播,丁超和張燕燕才慌了神,而此時王萱卻從容不迫地挎上小提包,拿好那件羽絨服向安檢處走去。過了安檢,張燕燕突然想起手裏拎着的王萱從行李箱中掏出來的東西,忙大喊道:“小萱,你的東西。”王萱慢慢擡起無神的雙眼看了他們一眼,想要說些什麽,想了想還是一扭頭,人就消失在安檢深處。
王萱一進安檢處,就直奔登機口,一切容不得她多想,飛機就起飛了,王萱的腦袋一直發暈,她閉上了眼睛,心想:終于離開了深圳,快回到上海吧!要過年了,希望明年是個好年景!馬上能找到新愛,好填補丁超空出來的這個名額。
張燕燕和丁超倆人坐在出租車裏望着窗外默默無語,街上的街燈照着丁超和朱妍所做的廣告,一遍一遍在他們眼前滑過……。正在此時,張燕燕的手機響起了短信提示音,張燕燕打開一看,原來是王萱發來的短信:“那些東西是我在北京給你們買的禮物,你們拿去分了吧!”這是王萱放出的最後一支冷箭。果然,張燕燕看完嘆了一口氣,她也領教了王萱的個性,想想剛才看着她孤伶伶的背影,心裏很不好受。
丁超卻不說什麽,此時的心裏亂糟糟的,既無法安慰飛離深圳的王萱,也不再想和朱妍聯系……。張燕燕喃喃道:“今天已經是臘月二十九啦,明天就是三十兒……。”
丁超回家後悶悶不樂昏昏然睡了一整天,一直到三十兒晚上,被丁志宏的電話吵醒,丁志宏問他:“小萱到了嗎?”
“到了。”
“到了就好,你們好好在深圳玩兩天,你等一會兒,爺爺要跟你說話。”
丁超和爺爺說了幾句話,然後又和爸爸聊了幾句,最後媽媽又囑咐了他幾句。媽媽問他是怎麽排假期的。丁超說他想回廣州會會同學,媽媽說去散散心也好,去吧!去吧!跟小寶、阿強他們玩玩吧!他們也該回廣州過年了吧!放下電話後,丁超想,母親難道忘了王萱這茬兒事,連問都沒有問王萱,可見這是天意,他知道母親不太喜歡王萱。
肚子實在太餓了,打開冰箱什麽都沒有準備,小叔一走,就沒人管他,他只好到街上找了唯一一家開門營業的粥粉店解決了晚餐。
大年初一,丁超就趕回廣州,一進家門,一種親切感迎面而來,媽媽把過年單位分的東西和別人送的禮物,滿滿地塞在一間空屋子裏,一只超大號的冰箱也是滿滿地塞着東西,可是丁超沒有一丁點心情自己做給自己吃。他愣了半天神,還是給少年時代幾個要好的中學同學打了電話,有一些同學不在家,來的只有三、四個,但是幾個少年時代的朋友一見面,熱鬧勁一掃丁超心中的陰霾。
這幾天丁超的家成了幾個小霸王的臨時據點,丁超家的東西又多,吃、喝不缺,阿寶在他家的儲藏室裏翻出了精裝五糧液、軒尼詩、茅臺。阿寶像酒鬼一樣,雙手拎着酒瓶道:“你爸真腐敗啊,收了這麽多的禮物,該喪失多少原則問題?”阿強則說:“算了吧,你不是成天在單位裏積極向上爬,想做人上人,不就是要像這樣腐敗嘛?十年以後你也好不到哪裏去。”阿寶嘿嘿地笑着:“我當官是為了正風氣,不信你們看,十年以後,我決進不了監獄。”丁超笑道:“大過年的別烏鴉嘴,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一年都不好過。”
小寶和阿強他們都會做飯,就翻箱倒櫃查看丁家的存貨,冰箱裏竟然找出了急凍的海參、速食的燕窩、精裝的魚翅、東海對蝦、日本聽裝鮑魚等,都是五星級飯店的常備料。丁超津津有味地看着進入寶山不想空手的發小們,指點說:“你們看好什麽都可以用,咱們也好好過個肥年。”阿強道:“小超,你可要想仔細喽!別把你爸你媽的存貨都用完了,回來你脫不了幹系。”丁超笑道:“沒等他們回來,我就跑回深圳了。”
在廣州的幾天裏,這幾個大孩子就象長在了丁超家裏,無憂無慮地揮霍着快樂,想做就在家裏起爐竈,反正丁超家裏的東西是上星級檔次的,可就是做不上星級的味道,吃不出味道來,就倒在垃圾箱裏,有人提醒:“小超,你離家後一定要把這垃圾袋扔掉,你媽回來檢查垃圾桶,你可就倒黴了。”另一個接話說:“對!對!消屍滅跡要幹淨。”他們不想做飯就在外面輪流做莊解決肚皮問題,吃飽喝足了就到大街上閑逛、泡茶館、K歌。丁超的父母原定初七到家,因為初八就是上班的日子,所以丁超初六就偃旗息鼓,打發掉這幾個發瘋的發小兒,卷鋪蓋滾回了深圳。等到初七父母一回到廣州,就給丁超打了電話問:“你怎麽不等我們回廣州就跑回深圳了?你也是玩瘋了,連父母都不想啊?”丁超也是支支唔唔應付着。
丁志宏随後也回到了深圳,年算是過完了,一切都又恢複正常。
丁超頭一天上班時,一眼就看見了朱妍,倆人都在開辦公室的門,互相看了一眼,好像有話要說,可是誰都沒有主動向對方表示什麽,就進了辦公室。又是要到中午吃飯時節,丁超鼓足勇氣給朱妍打電話,跟她說在老地方見。朱妍猶豫了半天,只是輕輕地說了聲:好吧!
這天中午,丁超向朱妍解釋了他和王萱之間的關系、二人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以及他對朱妍的真情,朱妍低着頭一句話也不說,只是默默地聽着,當丁超講完後,她慢慢擡起頭來望着丁超,滿眼都是淚水。
丁超說:“你相信我的話嗎?你相信我對你是認真的嗎?”
朱妍點點頭,眼淚順着面頰滾落下來,丁超的眼睛也濕潤了,忙給朱妍遞上紙巾擦淚。這天起又恢複了年前二人之間的感覺,他們又慢慢走回公司,在空無一人的走廊裏,二人相擁激吻着……。
丁志宏回到深圳後,從張燕燕的嘴裏知道了丁超和王萱的事情,很無奈,只能嘆氣道:“這樣傷害一個小姑娘……,這件事情是丁超的不對,嗨!”不過丁志宏也贊嘆朱妍的美麗,确實不是一般人能抵擋得了的。
可是,令衆人怎麽也想不到的是,朱妍不僅僅用“美麗”這兩個字就能概括得了的……,接下來,她帶來的竟然是爆炸性的事情……。
春節過後不久,丁超發現朱妍近時比較忙,下午下了班後就不見她的蹤影,問她幹嘛下了班後就急急忙忙往外趕,朱妍起先不想說,但是在丁超的一再逼問下,才說她最近經常去健身房健身。丁超也沒有在意。
這天,下午快下班的時候,丁超辦事從外面回公司,他算準了這天朱妍不去健身房,打算約她去打保齡球。可是丁超正要過馬路時,只見朱妍從辦公樓裏出來,丁超心想,咦?她怎麽知道我這時回來?不對!丁超立即皺起了眉頭。原來,朱妍正跟一位從黑色廣州本田車上下來的男人說話,那男人不知說什麽,朱妍猶豫了一下,就上了那男的車。等丁超終于瞅了個空檔了馬路時,那車已經開遠。
丁超心裏很不是滋味兒,掏出手機想給朱妍通話,可是臨撥號碼時,卻又猶豫起來,該不該摁下通話鍵呢?那男人是誰呢?為什麽從未聽朱妍提起過?朱妍這些天為什麽如此神秘?難道跟這個陌生男人有關?這樣一陣胡思亂想,丁超的心像百爪撓心般地亂,這個電話打還是不打?他突然能理解了王萱以前對他的步步緊跟,難道這麽快報應就從天而降了嗎?他把手機收了起來,他不想變成王萱那樣歇斯底裏的樣子,不想讓松緊帶失去了彈性成了上吊繩。
可是紳士也不是容易裝的,正好丁志宏約有朋友一起去玩臺球,打電話來約丁超。整個晚上丁超心神不定,丁志宏問了他幾次“有沒有什麽心事?”丁超都搖頭。
晚上回家,丁超馬上給朱妍通了電話,朱妍一接電話“呀!”了一聲:“你怎麽才回來?我剛才給你家打電話,沒人接,你去哪兒玩了?”聲音裏透着一股倦怠,丁超:“你睡了?”“嗯,下班後跟朋友玩去了,八點多回家給你打電話。看你不在家,等了一會兒,你還沒回來就睡了。”“哪為什麽不打我的手機?”“嗨!怕你不方便嘛,要讓別人知道是你女朋友打來,該笑話我看你看得這麽緊。”丁超聽到這裏終于放下心來,朱妍還把他當成自己的男朋友,說明她并未變心,那個男人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男人。他有心問朱妍,那男人是誰,可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他擔心話一出口,就讓朱妍感覺他在窺視她。
第二天,倆人一見面,丁超把頭天的疑惑都忘在了腦後。中午吃飯的時候,朱妍接了一個電話,丁超可以聽出來,打電話的人一定不是公司的,也不他的熟人,這人誰呢?是男人是女人?是不那個男人呢?剛剛放下的心又被提了起來,胃裏開始咕嚕咕嚕地往上冒酸水,朱妍收了線,忽閃了一下大眼睛向他微笑着。
回到辦公室,丁超的心一直不安寧,豎起耳朵聆聽着從門外傳來的電話鈴聲,只要估摸電話鈴聲是從朱妍的辦公室裏傳出來的,就找借口進朱妍的辦公室。
整個下午他來回流竄七、八次,令朱妍大感迷惑。丁超想,那男人是快下班的時候來接朱妍的,那麽今天他一定把他們倆人堵在門口,看她怎麽向他解釋。可臨要下班,郭鷗來了一個電話,向丁超安排半天工作。等他放下電話一看時間已過了下班時刻,他趕緊奔往朱妍的辦公室,門已經緊鎖。
作者有話要說:
☆、撞見目标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親們,你們猜這個劉招展跟魏華支是什麽關系呢?她們是不是一個人呢?
趕到樓下的時候,早已沒有了朱妍的影子,這次丁超不管不顧了,馬上撥通了朱妍的手機,話筒裏傳來一陣歡聲笑語,朱妍的聲音裏也帶着笑意。可她聽見丁超的聲音馬上收斂了一下,丁超追問她現在何處。
朱妍稍稍地遲疑了一下,說和朋友在一起。“朋友?”丁超心中不快,是男的是女的,他還是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來,朱妍馬上說,等回家再給他電話。果然,晚上□□點的時候,丁超接到了朱妍的電話,一開始說話,丁超就陰陽怪氣起來,問她是不是跟昨天來接她的男士在起,朱妍一愣馬上反問:“你為什麽跟蹤我?”
“你怕別人跟蹤幹什麽?”
“……,我問心無愧,可是,我不想被別人跟蹤。”
“我沒有跟蹤,只是碰巧看見了。”
朱妍沉默了起來,丁超也沉默着,心想看你怎麽解釋。
“你既然看見了為什麽不叫住我呢?”
“我還沒有到跟前,你就坐上他的車走了。”
朱妍那頭又沉默了一會,只輕輕地說了句:“好吧!今天不早了,先睡吧!”不由分說就将電話挂了,丁超心裏并不平靜,又将電話打了過去,朱妍接了電話後卻異常平靜地問:“你保證你沒有跟蹤我?”丁超真的生氣了說:“我沒有那麽下賤到要跟蹤你的地步。”說完忿恨地将電話扣上。氣呼呼地難以入睡,他想王萱的咒語這麽快就來了,真是一報還報。
第二天,中午吃飯,丁超還是耿耿于懷,也不怎麽搭理朱妍。往回走的路上,誰也沒有說話。下午下班的時候,丁超去找朱妍,朱妍已經不在了,這下可把丁超氣着了。正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朱妍,朱妍的心情不錯,她要丁超到一家上海菜館的一間包廂來,丁超沒好氣地問:“幹什麽”朱妍愣了一下道:“給介紹一位朋友。”然後不由分說将電話挂斷。
丁超只好赴宴,一進包間,正看見接朱妍的那個男人在場,一屋子只有他們仨,朱妍向丁超介紹那男人是趙老板是做燈具生意的,又大大方方地向趙老板介紹丁超是自己的男朋友,趙老板心服口服地與丁超友好地握了握手道:“朱小姐,丁先生配你也毫不遜色哦!”朱妍向解釋丁超,趙老板想找她作一期廣告,正好想找一個男模特搭配,朱妍就把丁超叫來了,原來是這樣,丁超心想這幾天還是錯怪了朱妍。可也怪,往下趙老板卻不提廣告的事情來,一頓飯結束後,趙老板匆匆與朱丁二位告別了,廣告的事情也沒有再提。
丁超問朱妍:“你什麽時候認識他的?”
“不到一個星期。”
“他追求你吧?”
“我就知道你吃醋了。”
倆人相視而笑,丁超緊緊地把朱妍摟在懷裏,令她喘不過氣來,丁超道:“你知道嗎?這兩天我是怎麽過的嗎?我以為你變心了。”朱妍忽閃着大眼睛看着丁超好半天說:“你實在不太解我的為人。”
丁超和朱妍間這點小風波很快就過去了。倆人經歷了自明确關系以來的第一次小小的考驗。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就不僅僅是考驗來概括的事情了。
一天傍晚,丁超和一位在深圳工作的同學張偉見面後,一起吃了飯,席間,張偉問起丁超和王萱的事情時,丁超只好把他們倆之間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他。張偉嘆口氣道:“嗨!沒有辦法呀!你們倆分手是早晚的事情,兩地分居,誘惑太多,不是你背叛她就是她背叛你,你所幸運的是,你把她甩了,受傷的是她而不是你,算你勝了一着。我們倆也分手了,她就是要留在上海,說是她到深圳找不到工作,上海的那份工作很好,工資高待遇優,每年還有出國的機會……。”
丁超和張偉碰了一下酒杯後,用紙巾擦了一下嘴唇,不自覺地往地面上看——人得意的時候喜歡往下看,有一種俯看衆生的上蒼感覺,這一看不要緊,正見朱妍摟着一個身材、年齡和她相仿的姑娘,邊走邊說話。
丁超只是看見了一個人的背影,這個背影沒有讓丁超聯想到任何不正常的事情,這只是在一個普通的傍晚,和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同學,在一個平靜如水的普通餐廳,吃着引不起食欲但還必須往嘴裏塞的食物。就是在這個再普通不過的時刻,丁超看見了那個人的背影,那是朱妍的背影,如果說有一點點不一樣的地方,那就是在朱妍的旁邊還有另一個人——另一個女孩子。丁超的目光當然是被朱妍吸引住的。朱妍今天穿的是一身運動便裝,頭發用運動發帶箍了起來,肩上背了一個運動包,正與一位和她同樣個頭、同樣胖瘦、幾乎同樣裝束的女孩子邊走邊說,說到開心處,倆人哈哈大笑。見朱妍是跟一個姑娘在一起,丁超心中略微放下了心,最近一些日子,朱妍的反常,常讓丁超胡思亂想他給朱妍撥通了手機,眼睛能看着朱妍,可是聲音卻要通過聽筒才能夠聽得見。
丁超忙給朱妍撥通了手機,想把她也叫上來一起吃飯,可是朱妍說自己有事兒。丁超沒有多想只好作罷。和張偉分手後,丁超回到家,又撥通朱妍的電話,朱妍已經回家,剛洗完澡從衛生間裏出來。
丁超又逗道:“去哪位帥哥家了?幹了什麽好事兒,回家就洗澡!”朱妍笑道:“去了我們該去的地方,幹了我們該幹的事情”丁超沒招兒了道:“哦!你這麽坦白,我也沒有太大的想像力提問了。”
第二天,在公司丁超問朱妍:“昨天跟你的是誰?我怎麽沒見過她?”
朱妍警覺道:“你又跟蹤我了?”
“沒有,絕對沒有,只是碰巧而已。”
朱妍想了想,回答丁超說是在健身房認識的教練。
朱妍不是每天都去健身房,她大概也就是一個星期去兩次。這天,丁超在經緯廣場附近辦事,等他辦完事情,已是下午五六點鐘的樣子,剛一拐彎兒,正好看見前面不遠處有兩個姑娘說說笑往前走,丁超一眼就認出穿着粉色運動衣、藍色運動褲、頭戴運動發帶、肩背耐克運動包的這個人就是朱妍。丁超心想:朱妍最近好忙啊!又是男朋友又是女朋友,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