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過後,你們有興趣讀下去嗎? (8)

麽不向他介紹認識呢?他三步兩步趕上前去,拍了一下朱妍的肩膀。朱妍吃了一驚,猛一回頭看到是丁超立刻吃驚地愣住了,她看了一眼身邊的夥伴。這時,她身邊的夥伴也張大嘴吃驚地看着丁超,心情有些激動,怔怔地,又望着朱妍,單等着她給雙方做介紹。

朱妍上下打量着他問道:“你怎麽到這來了?”丁超:“我是辦事,剛辦完事情要走,沒想到一擡頭就……。”說到這裏,丁超突然說不出話來,眼睛卻死死盯着朱妍身邊的這位姑娘,心跳加快,血液直往頭上湧。朱妍見躲不過去只好說:“哦!這是我的男朋友,叫丁超,丁超這位是我的健身教練,也是我的好姐……姐姐。”

丁超僵在原地發愣,那位姑娘一雙眼睛嘀溜溜地盯着丁超看着,又熱情地向他伸過手來道:“呦!早就聽小妍說起過你,沒想到你可真帥!比廣告上還要帥,你們倆真是一對兒金童玉女啊!”

丁超像個木偶似地和那姑娘握了握手,直到此時他才慢慢恢複了知覺,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朱妍皺了皺眉頭,瞪了丁超一眼,丁超心想壞事,朱妍一定誤會了自己,以為自己是個見一個愛一個的男人,算了,現在也管不了這些個。丁超的腦子在高速旋轉,終于他想出了穩住那姑娘的辦法,忙說:“真高興認真你,我怎麽稱呼你呢?”那姑娘一笑起來細長的雙眼彎彎的,她爽快地說:“你就叫我小劉吧!如果願意叫劉小姐我也很高興答應。”丁超忙趕上兩步道:“能和你相識真是有緣,要不這樣!今天晚上我請客,你們說想吃什麽,我買單。”朱妍看了一眼丁超沒說話,而劉小姐則笑着看了看朱妍又看了看丁超道:“我才不給我妹妹做電燈泡呢,還是你們去吧!我走了。”她剛想走,丁超上前攔住劉小姐的去路道:“我們倆有的是時間在一起,今天真是有緣,請你吃頓飯也是應該的,朱妍,你快發話呀,這是你的朋友,我做東。”一直不說話的朱妍猶豫了一下,這才拉住劉小姐道:“好姐姐,丁超特別熱情,你就給點面子吧!”劉小姐只好點點頭,道:“好吧!看丁大帥哥如此熱情,我呢卻之不恭,恭敬不如從命,走吧!”

“你們都愛吃什麽?”

“看小妍妹妹愛吃什麽?以她為主吧!”

“我也想不起來,要不咱們去喝粥吧!”

“喝粥?第一次請劉小姐就喝粥?虧你想得出來。”其實丁超想喝粥太直截了當太簡單了點兒,最多半個小時就結束戰鬥,打不了拖延戰,甭說趙勝趕不到現場,丁志宏和張燕燕也趕不來。

朱妍斜了丁超一眼,奇怪地看着他,問道:“我們的提議你不同意,要不你說個地兒,我們随你。”丁超想了想,他要想出一個讓丁志宏和張燕燕都很快就能趕到的地方,只好說:“南海漁港吧!怎麽樣?”朱妍有些意外地看了看丁超,劉小姐倒是沒有反應。丁超道:“我和那家漁港有關系,打的折扣比較多,雖然聽起來很貴,其實打完折很實惠的。”朱妍見事已至此,也只好同意了。

定好地點後,仨人就攔了一輛出租車。上車時,劉小姐有意識地讓丁超和朱妍坐後排,可是丁超卻把她們二人讓進了後排,自己坐在了副駕駛位上。車一開動,丁超就趕緊掏出自己的手機,準備給丁志宏發短信,因為心裏激動,他的手微微有些顫抖,思考了一下他發了如下一條短信:“我現在和魏華支在一起,為了穩住她我請她吃飯,估計她還未認出我,你接到信息後,火速給我來個電話,咱們見機行事。”這條短信發出後,丁超心裏有些安穩,他想像得到這條爆炸性短信會在丁志宏那裏引起怎樣的巨浪。他想了想又發了一條短信:“有可能讓燕燕姐也來。”後又追發了一條“最好讓燕燕姐也來。”想了想還不明确,又追發了一條“一定要燕燕姐也來。”後排的兩個姑娘叽叽喳喳說個不停,可是丁超卻焦急萬分,等了一會兒,不見丁志宏來信兒也不見他回電話,他有點沉不住氣了,又将剛才的幾條短信發了一遍。然後又翻看着自己給丁志宏發的前兩條短信是不是沒有說清楚,一看不要緊,他的脊梁冒出了陣陣冷汗,眼光落在了“估計她還未認出我”上面,丁超從魏華支的眼神裏認定,魏華支一定沒有見到自己的訂親照片,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麽送照片的人一定沒有把照片送到她的手裏,要不然就是魏父在撒謊,這樣想來丁超的心中有點不平,有一種被人忽視的落寞和被人诓騙的憤怒。

丁志宏那方面依然沒有回信。

車停在了南海漁港的門前,這是一個專門吃海鮮的地方,又是華燈初上,門前已是車水馬龍,人流如織。幸虧,他們還要到了一間包房,劉小姐一見這種規模就說:“丁超,你不用太客氣,幹嘛進包房呢,在大廳裏也很好啊!”朱妍也說:“丁超,這都是好朋友,又不談生意,就在外面大廳吧!”

丁超有自己的想法,他想,一會兒丁志宏和張燕燕也要來,在大廳裏太嘈雜,說話都費事,不利于判斷真相,所以他說:“不要害怕花錢,我有會員卡,包間是不另收費的。放心吧!”仨人進包間剛坐下,魚貫就進來了三個服務員,一個倒水,一個擺臺,一個捧着菜牌,丁超對二位姑娘道:“你們坐吧!我去點海鮮。”說完就跟着服務員出去了。來到水族箱前,丁超急忙掏出手機撥通了丁志宏的電話,沒有人接,又撥通了丁志宏辦公室的電話,還是沒人接。丁超急了,這時,他突然想起張燕燕來,忙給張燕燕撥通了電話,問:“我叔呢?”

“他出去了。”

“我打他電話為什麽不回?”

“他的手機是不是在充電?我剛才聽他嘟囔了一句‘手機沒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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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麽時候回來?”

“不會太久吧!”

“燕燕姐,出大事了,我現在和‘咱們的夢中情人’在一起!”

“誰?誰是咱們的‘夢中情人’?”

“魏華支啊,我和她在一起……。”

話還沒說完,張燕燕就嚷道:“什麽?什麽?你說什麽?”

丁超只好将事情的來龍去脈大致講了一遍,又把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告訴了張燕燕。張燕燕聽完後卻冷靜了下來道:“小超,這可不是鬧着玩的,你确定嗎?”丁超:“她的形象印在我的腦子裏太深了,我做夢都夢見過她,一見她的面我就認定是她,可是我還是想謹慎一些,讓你們來看看,咱們一起做出決定,所以才放血請她吃飯,先穩住她,你們可要快點來呀!”

張燕燕一聽這才放心下來道:“好吧!我馬上過去。”

“你要把丁志宏也叫過來呀!”

“你叔現在不在,我先過去,臨走我給他留個紙條吧!你一定要穩住她。”

丁超道:“好吧!越快越好!”剛說完話,收了線,只覺得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回頭一看正是朱妍,朱妍怪嗔地白了他一眼道:“你出來是點菜的,還是打電話的?”

丁超本想向她透露一點消息,好讓她也有個準備,可是轉念一想,這事比較麻煩,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不如連朱妍一起都蒙在鼓裏好些,他變了一個口氣道:“這是張燕燕打來的電話,她和我叔想請我吃飯,這不剛來了電話,我說在這兒,她說馬上就過來,咱們一起也熱鬧。”

“你叔和燕燕姐幹嘛請你吃飯,你又不是工商局的,也不是稅務局的。”

“他們也是閑得沒事幹,在一起吃飯熱鬧呗!”

他們剛剛回包間坐下,張燕燕就風風火火地趕來了,一進門東瞧西望地找人,丁超見張燕燕望着劉小姐發怔,忙介紹:“來介紹一下,這是朱妍的幹姐們兒,也是她的健身教練,劉小姐,這位是我的姐姐,你就叫她燕燕姐吧!”張燕燕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劉小姐的臉,把劉小姐看得不好意思起來,而朱妍忽閃着大眼睛不住地在丁超和張燕燕的臉上找答案。張燕燕坐下後,似乎意猶未盡,可又不能老明目張膽地盯着劉小姐,也只好偷眼瞧她。就這樣,朱妍、張燕燕、丁超各有心事,把個劉小姐搞得莫名其妙,又不好開口說什麽。冷場足足有五分鐘,突然張燕燕笑着指着劉小姐道:“你們猜,這位劉小姐像誰。”丁超心中一驚,朱妍也吃驚地看着張燕燕。

張燕燕卻不慌不忙地笑道:“這位劉小姐真像日本一個明星,不知道你們看沒看過她的戲,叫鈴木保奈美的。”

丁超和朱妍都恍然大悟,尤其丁超聽了這句暗語,知道張燕燕認可了魏華支的身份,這是向丁超過話來,所以他也要過話去,就道:“我看過,是演《東京愛情故事》的莉香的那一個。還演《新聞小姐》的那個是嗎?”丁超說完看了一眼朱妍,見朱妍有點不高興,知道朱妍一定是誤解了自己,對劉小姐(魏華支)熱情了些,暗地裏絆住了朱妍的腿,又偷偷地緊緊地握住朱妍的手,暗暗使勁,心想以後再跟朱妍解釋。

劉小姐一聽此話,笑道:“哪裏像呀!我知道她,很漂亮的一個美女,我不能跟她比。”朱妍也仔細地打量着劉小姐道:“嗯!別說,還真有那麽一點像呢!”劉小姐一捂臉道:“你們別看了,別看了,不像,不像。”張燕燕點評道:“雖然沒有她那麽搶眼,可是你的鼻子、嘴唇、眼睛都很像。臉型也很像。”朱妍使勁掰着劉小姐的手,終于讓她的臉露了出來,朱妍道:“我看看,這麽熟悉的臉我怎麽就沒看出來呢?”劉小姐:“我的眼睛沒有她的漂亮。她的眼皮單單薄薄的,不像我的眼睛太腫,不好看,也不精神。”張燕燕道:“也不能這麽說,你一笑起來很溫柔。”劉小姐被說得不好意思起來。

正在此時,丁超的手機響了起來,一接通,就傳來丁志宏慢悠悠的聲音:“你是在開玩笑哩吧?怎麽張燕燕也跟你一起起哄呢?還給我留了一個紙條兒。”丁超道:“啊!叔,我們在一起呢,你啥時候到呀,都在等你呢。”丁志宏打起了精神:“這麽說,真有這麽回事兒啰?”丁超:“燕燕姐剛到,菜都點好了。”丁志宏道:“小超,你說的魏華支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今天不是愚人節吧?你是不是說話不方便?”丁超道:“嗯!”丁志宏想了想道:“那好!我問你,你只用‘是’或‘不是’來回答我就行了。”丁超:“好!”

“你再回答我一遍,魏華支是不是就跟你們在一起呢?”

“是!”

“你是不是還沒有把握,才叫我們趕過去?”

“是!”

“你是不是對她的長相到底像不像魏華支有點拿不準?”

“不是!”

“這麽說……,她長的确實非常像魏華支喽?”

“是!”

“你已經和張燕燕交換過意見了嗎?”

“不是!”

“你和張燕燕是不是沒有機會交換意見?”

“是!”

“你感覺出來張燕燕也對她的長相也認同嗎?就是——她也認為那就是魏華支嗎?”

“是!”

“……,讓張燕燕接電話。”

張燕燕接一電話就說:“你怎麽還不快來呀,菜都要涼了。朱妍帶來了一位美女,像日本女演員鈴木保奈美,真是秀色可餐啊。”

丁志宏一聽這句暗語,心就被提了起來:“你确定你們身邊的那位就是魏華支嗎?”

“嗯!”

丁志宏警覺起來:“要不要我先報警,給趙勝打個電話?”

張燕燕猶豫了一下道:“你先來再說吧!”

☆、疑犯被捕

正當張燕燕和丁超他們有說有笑的時候,丁志宏推門進來了。他一進門,也同樣東張西望,最後把目标鎖定在劉小姐的身上,劉小姐不知所措地看着丁志宏,希望有人能給介紹一下,朱妍也忽閃着大眼睛望着丁志宏的表情。丁超忙給丁志宏介紹道:“這位就是劉小姐,是朱妍的好姐姐,我們剛給她起了一個名字叫‘鈴木保奈美’。”丁志宏皺了皺眉頭問:“怎麽是個日本名字?好像挺熟悉。”張燕燕:“是我給她起的日本名字。因為她特別像日本的女演員鈴木保奈美。”丁志宏一屁股坐在了張燕燕和丁超的中間,正好面對着劉小姐,他盯着魏華支,嘴裏喃喃道:“哦!是鈴木保奈美啊!不是……演《東京愛情故事》的嘛?”丁超對劉小姐和朱妍介紹道:“《東京愛情故事》講的故事跟我叔的生活差不多,當年演這個電視劇的時候,正好他們跟劇裏的人物一樣大,所以就記住了這個演員。是我叔的偶像。”朱妍:“我也很喜歡她,《新聞小姐》也是她演的,我很喜歡。”

張燕燕和丁超都很關注着丁志宏的反映,而丁志宏卻不斷地盯着劉小姐。張燕燕的腳在桌子底下踢了踢丁志宏的腳,丁志宏回應她,也踢了踢她的腳,丁志宏踢完張燕燕又踢了踢丁超的腿,丁超也給了同樣的回應,雖然沒有事先約定在桌子底下踢對方是什麽意思,可是此時這個舉動,卻是表明三方內心都很不平靜,也還拿不定主意。突然,丁志宏抹了一把臉站起來道:“我去一趟洗手間。”丁超也說:“我也去。”張燕燕忙打馬虎眼笑着對朱妍和劉小姐(魏華支)道:“你看這叔侄倆,上個廁所也要像是打狼似的結伴而去,壯膽啊?又不是在荒郊野地裏。”丁志宏和丁超一出了包間的門,都緊張得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叔,你看她是不是魏華支?”

“嗯,……從長相上——,我看就是她!”

“這……,怎麽辦?咱們怎麽辦?”

“——報警吧!”

“快!快!趕緊報警!”

丁志宏忙給趙勝打了電話,趙勝聽後很是吃驚,問明情況後也相信了他,要他們務必穩住魏華支,答應十分鐘內火速趕到飯店。報完警之後,丁超和丁志宏倆人都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時,丁志宏拿出手機道:“給燕燕發個短信,叫她沉住氣。”丁志宏的短信是這樣寫的:“短信看後不要驚慌,沉住氣,我們已經報了警,十分鐘之內趙勝帶人就會趕到。”

當他們推開包間的門時,張燕燕滿面激動地望着他們倆傻笑,丁志宏和丁超都向她悄悄做了一個手勢,她的臉漲得更加通紅。張燕燕沒話找話地說:“你們知道嗎?朱妍和劉小姐同年同月出生,只是可惜不是同日出生的。”丁志宏心裏并不關心誰大誰小,只是盯着眼前的盤子,誇張地裝着吃驚的樣子問:“真的啊?可真是巧合啊!”丁超一聽身上直起雞皮疙瘩,丁志宏已經完全失态,連語氣詞都用得極為誇張而不到位,讓人懷疑他的文化程度,幸虧劉小姐并沒有感覺到。張燕燕也聽出了丁志宏用詞不當,直摸自己的腮幫子,像是酸倒了牙。在丁超看來張燕燕的舉動也是莫名其妙,丁志宏的話并不酸,只是麻,可見他們二人內心有多紊亂。張燕燕皺了皺眉頭,又用手悄悄地指了指丁志宏,丁超微微點頭,撫摸着丁志宏的手背,想安撫他的內心,反而讓丁志宏渾身起雞皮疙瘩了。

劉小姐笑道:“可不是嘛!巧得令人吃驚,我們倆的生日差十天,我比朱妍大十天,而且我們倆的身高一樣,體重一樣,腰圍、胸圍、臀圍都一樣,穿的鞋碼也是一樣的,你說我們是不是很有緣份?”張燕燕、丁志宏、丁超望着眼前這位天真爛漫的姑娘,心裏都有同一個問題:這是那個城府頗深、充滿心計、膽大妄為的魏華支嗎?可是從她的長相來看仨人又都沒有任何異議。張燕燕接着魏華支的話道:“這可真是奇事兒,朱妍,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朱妍道:“在健身房,她是教練。就這麽認識的。”

劉小姐道:“有這麽多相同處,不成好朋友才怪呢。”

朱妍看着劉小姐點點頭:“我這才知道什麽叫緣份了。”

丁志宏着急地看了看手表,他起身來到窗邊,向外邊張望,從玻璃反光中他看見丁超和朱妍正疑惑地望着他,他忙打開窗子道:“這屋裏有些熱,打開點窗子,透透氣吧!”說完就動手,這時他看見樓下有警車悄悄開來,從車上下來三個男人,其中之一正是趙勝。丁志宏情緒大振,回到桌邊,踢了踢張燕燕,又踢了踢丁超,他們仨人雖然不敢明目張膽地互相慶賀,可是心中的石頭都放了下來,變得輕松起來。張燕燕接着她們剛才的話頭,跟劉小姐周旋着。丁志宏輕松地用手指彈擊着桌面,象是數着趙勝他們的步點一樣有節奏。

果然有人敲門,丁志宏興奮地高聲叫道:“請進!”

門開處,幾個服務員托着托盤送菜來了。服務員剛把清蒸花蟹、蒜香帶子、紅燒魚肚等擺在桌上,趙勝就帶着兩個人來到包間,他一進來也沒有向丁志宏、丁超、張燕燕打聲招呼,而是先用嚴厲的眼睛掃向衆人,最後把目光落在了劉小姐的臉上,問:“請問!這位小姐,你叫什麽?”

(魏華支)道:“劉招展。”

“身份證帶了嗎?”

“我……我出門并不帶身份證的。”

“如果沒在帶身份證的話,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魏華支早已被趙勝的黑臉吓傻了,一說要被帶走,頓時亂了手腳,着急地看着滿桌的人,又求救似地望着朱妍,朱妍也慌了神,眼看着她已經被趙勝身後的人從椅子上拉起來。

魏華支道:“朱妍,這……這……這怎麽回事兒?”

趙勝道:“沒什麽!去派出所登個記就沒你的事了。”

魏華支慌張地挨個兒看着在座的所有的人,朱妍臉色蒼白直說:“這……這……。”

劉招展——也就是與丁超狹路相逢的魏華支,終于被趙勝他們押着離開了飯店。

劉招展到深圳還不到三個月,就碰到了一連串稀奇古怪的事情,再加上初到一個地方不适應,這三個月過得是緊張刺激、眼花缭亂、光怪陸離。而直到現在,她被警察帶走,只是她更深入地陷入其中的的一個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初到深圳

作者有話要說:

“招妹兒,招妹兒,在這兒,在這兒。”車下的那個小個子男人正湊在列車的窗玻璃上往裏瞧,可聲音卻像是沉在水裏冒不出來。

招展蹦蹦跳跳地從車廂的那一面跳到這一面,驚喜地叫道:“三哥,你真找到我了?”被叫三哥的男人,仰着尚還年輕但已滿是皺紋的瘦臉,又急又高興地将眼睛擠成三角形,做了一個手勢,就在窗戶邊上消失了。

正在招展東張西望的時候,三哥已經氣喘噓噓地來到她身邊,問:“東西在哪兒?”

招展指着一個小夥子手裏的大皮箱道:“三哥,在這兒。”

那小夥子斯斯文文又戴着一付眼鏡,漲紅着臉道:“我來,我來。”

三哥打量着他問:“是你同學?”

“不是,是火車上認識的。”

那小夥子和氣地對三哥笑笑道:“我幫劉小姐拿這個,你去拿其它的東西吧!”

三哥不容他多說,抓着箱子把手東瞧西瞅,招展笑道:“三哥,不費勁的,下面有輪子,拉着推着都行。”

三哥又将招展一些零碎的東西緊緊地抓在手裏,這還不夠,又順手将招展手裏的一個網兜掄在了自己的肩上。

那個小夥子道:“大哥,我來幫你拿一些吧!”三哥并不領情,一言不發地往車廂門口走去,招展只好空着手跟在三哥的身後。

下了火車,三哥一陣猛跑,讓招展在後面緊追,她邊追邊向那小夥子揮揮手,可是人流一擁,就沒了影兒。出了車站,招展還在東張西望,三哥道:“莫找了,這裏人多,早就沒影兒了。”招展愁眉苦臉道:“就怪你,跑那麽快,把朋友丢了。”三哥怪她道:“什麽朋友,在火車上認識的你了解他嗎?能相信嗎?現在你是到了外面闖世界,可要長點心眼,不是在雅安的時候,有叔嬸照應……。”二人坐上了公車,車兜了好幾個彎兒,就到了三哥和三嫂住的地方。

三哥是一家高檔社區的保安,三嫂在這個社區裏做保潔員,再加上嫂子在周末去做小時工,也能有一些額外收入,一個月下來少說也得有個二千塊錢,而他們為了節約開支,兩口子擠在公司給員工安排的地下室的集體宿舍裏,後來他們又申請了一間又陰又潮的專放工具的小屋,只在緊裏頭用三合板隔出了一個五平米小的房間,只能容下一張雙人床和一個床頭櫃兒。招展一進來,光她的一個大箱子就占了大半個地方,嫂子道:“招妹兒,你就跟我睡吧!”招展環顧左右道:“我哥住哪兒?”嫂子道:“跟朋友擠着,先湊合湊合。”招展道:“不行!我還是去找雲霞吧!”王雲霞和招展一樣,都是市少年宮舞蹈班的同學,後來又一起上了藝校,先她半年來到深圳,先是在一家俱樂部當健身教訓,後來跳槽到民族村的舞蹈團裏跳舞,最近她找了一個男朋友,那男朋友是做生意的,到處跑,現在正準備着去國外發展,雲霞要跟着去,自己在舞蹈團裏的位置丢了可惜,所以她撺掇招展來試試,招展這才動了到深圳闖世界的想法。

招展馬上給雲霞打了電話,不一會兒,雲霞旋風般地趕了過來,馬上要接招展走,嫂子拉着招展道:“不行!你三哥囑咐要招待你吃晚飯。瞧!我這裏連蝦和雞都買了。”雲霞環顧三哥窄小的家,所謂的廚房只是門口放着的一個簡易的煤氣竈,為了防風用硬紙板圍在周圍,她皺了皺眉頭,道:“嗨!別做飯了,我給招展接風,我請客!嫂子,你別麻煩了,跟我一起走吧!”招展道:“你們誰都別掏錢,我請客,嫂子,你跟雲霞也別客氣,我們從小在一起長大,跟自家姐妹一樣。”嫂子為難道:“你看,這可怎麽好,你三哥去買燒鵝了,說這是南方的特産,特意讓招妹兒嘗嘗。”雲霞道:“什麽時候回來?”嫂子:“走了半個小時了,應該快回來了。”雲霞:“咱們等等他吧,帶上他一塊走。”嫂子為難道:“這……,這……,這些東西怎麽辦……?”雲霞道:“放冰箱裏呗,明天你們再吃。”嫂子為自己的貧窮抱歉地笑道:“我……們沒有冰箱。”雲霞道:“嗨!這麽冷的天氣放上幾天的時間不怕壞的。招展,說好了哦,這頓飯我來請,你不能跟我搶。”

所以招展第一天到深圳,是雲霞請的客,晚上也是住在了雲霞的住處,和她擠一張床。兩個姑娘躺在床上天南地北地聊着天兒,一直到後半夜才睡着。

第二天,雲霞回來不僅給她帶來了食物,也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她替招展聯系了她以前待過的那家健身俱樂部的老板,人家答應讓她們下午面試。至于去舞蹈團,也要等雲霞出國前再說。在雲霞的突擊指點下,招展很快就被俱樂部老板看中,與她簽了合同。剛開始的時候,招展和雲霞擠一間宿舍,招展幾次跟雲霞商量要付一半兒的租金,雲霞就是不同意,說是等她工作走上正規再說。招展也是個實在人兒,就放心大膽地真把雲霞處當成自己的家。其實雲霞說歸說,到底是家裏另外住一個女孩子不方便,有幾次,在回家的路上,招展接到了雲霞的短信,短信上要招展晚三個小時回家,招展知道一定是雲霞的男朋友來和她幽會,剛到深圳來的招展舉目無親,在街上瞎轉了起來,一直轉到鋪面打烊,看時間還不到雲霞所說的三個小時後,沒有辦法,琢磨着是不是去三哥處待着,可是想想還是不能去,等從三哥家回雲霞家連公車都沒了,而三哥那裏連身子都轉不開也不方便借宿,不是三哥不留她。所以招展只好坐在雲霞的樓下等着他們完事。那天,正好下着冬天的冷雨,雖然是細雨,可不一會招展的渾身就被淋濕了。招展一直在外面站着,看看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心想,一定完事了,這才回家。沒想到雲霞早就睡了,她回來的動靜驚醒了雲霞,雲霞有點不太高興地嘟囔道:“怎麽這麽晚才回來,一回來就叮鈴當啷的吵人。”一翻身又睡過去了,吓得招展連臉也不敢洗就鑽進被窩睡了。可是早上,雲霞眼盯着招展穿着襪子的那只腳,問:“你昨天怎麽沒洗就睡呀?”招展說:“怕影響你睡覺。”雲霞嘴裏滿是牙膏泡沫,像癫痫病人犯病,她眼睛又翻了下,随口将泡沫吐掉,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不洗洗,以後可不允許你上我的床噢!”招展琢磨過來琢磨過去,這才明白雲霞為什麽不要她房租,大概是因為怕她出錢後就更加名正言順地當起主人來。可是這樣白住着,越住下去就越心虛,招展只好不時地給雲霞買水果吃,又主動買菜做飯,只要她的男朋友過來,招展就給他們做飯,做完飯也不吃,借口出去辦事兒——躲了。出來沒半個月,招展已經學會看別人臉色了,她對自己也高看了一截兒。

還好,這樣的日子不長,過了不出二十天,招展所在的俱樂部給招展和另外一個女孩子合租了一小套公寓,那公寓雖小但是廁所廚房各種設施都很齊全,招展這才搬出了雲霞的宿舍。過了沒幾天那女孩子不想在深圳待回老家去了,所以這個宿舍就成了招展自己的領地。招展到了俱樂部上班以後,算是在深圳安穩下來,她的三哥和三嫂也替她高興,三哥對三嫂說:“你瞧!人家招展一到深圳就找到份好工作,工資也不錯,還是招妹兒有本事啊。”在深圳只有三哥三嫂是她的親人,招展在節假日的時候經常去三哥家玩,算是走親戚,可是三嫂卻沒有個節假日,平時在社區做工,閑下來的時間就去做小時工,辛苦得很,所以招展每次去都是三哥陪着她聊聊天兒,不外乎是家裏的親戚之間的消息,哪家親戚的豬賣了多少錢,誰家又娶了媳婦,誰家的閨女又生了孩子等等。時間久了,這些話也沒什麽新鮮感,三哥又經常疲勞得哈欠連天。招展去串親戚的勁頭也消減了許多,而且每次去路途上要倒好幾次車,再加上随着時間的推移,招展也有了許多朋友,去看三哥三嫂的次數也減少了。這些微妙的變化只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招展到深圳的時間正好是頭年的年尾。

招展到了深圳還不到一個月,就感到了徹骨的寂寞,她賭氣不給雲霞打電話,就為自己無緣無故挨淋的那場冷雨;又不便老往三哥家跑,因為三哥三嫂忙着掙錢顧不上她。這樣一來,招展自己把自己孤立了起來,又夾雜着南方孤獨的冷雨,越發令人惆悵,時間一長就想起家來。可是當時嘴硬,離家時向父母發誓不會哭着鼻子想父母,所以招展給母親打電話的時候盡量裝着輕松自在的樣子,只談工作順利的好聽話,可是放下電話就落下淚來。晚上,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路燈,聽着細雨敲打着玻璃,一種無言的寂寞直往心裏鑽。日子一久,招展就想,既然孤獨像影子一樣跟随着她,那就要學會喜歡孤獨。當她這種态度對待生活的時候,日子果然過得滋有味起來。

這天上午,招展手裏攥着小錢包去菜場買菜,這是每天最愛幹的一件事情,在跟賣菜的小商小販們讨價還價中尋找一種樂趣。正當她走向每天上班都要等公車的站臺時,遠遠看見站臺上的燈箱廣告又換了一幅新的廣告,招展沒有注意廣告內容,卻被那上面英俊的男模特吸引住了,上面的男孩兒穿着一件海藍色的T恤,那T恤緊繃着他健壯的身子,扣子只扣住了最下面兩粒,露出發達的胸肌,半長的頭發像是被迎面的海風吹起,在空中飛舞,那男孩兒有一幅開闊的額頭,濃濃的劍眉下面是一雙炯炯有神的亮眼睛,并且有着中國人少有的長睫毛,鼻子挺直,雙唇像雕塑一樣有型,招展一下子就被那上面的男模特打動了,尤其這樣一個英俊男子,那眼睛裏面流露出來的似水柔情,看化了招展孤獨的心靈。走近了她才注意到那男模特身邊還依偎着一個漂亮的女模特,她向自己解釋道,別把這種宣傳廣告當真看喽,那廣告上的男女都是找演員假扮的情侶。招展喜歡這幅廣告,尤其喜歡那廣告上的英俊男人。自從出現了這幅廣告後,招展每天的生活有了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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