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過後,你們有興趣讀下去嗎? (24)
出口,她的心裏也好不到哪兒去。
趙勝和丁志宏先到一步,看到包廂裏的煙霧,估計他們已經聊了一陣。趙勝一臉的疲憊,滿眼血絲,像是經歷千辛萬苦翻越千山萬水趕回深圳似的。
趙勝也沒有多餘的話,開門見山問起朱妍是什麽時候失蹤的,最後見到她的人是誰,最後跟她通電話的人是誰,什麽時間。幾方面彙總的結果是這樣的:
最後見到朱妍的人是招展的母親和三嫂,也就是十二月十六號的晚上,招展被綁的第二天晚上,家裏亂成一鍋粥的時候,蘇麗先到,朱妍後到,都是為了聽招展的消息,後來蘇麗先走,朱妍一直陪着劉母,直到她接到一個電話後,才離開劉家。她跟劉母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在招展踏進家門後,第一時間裏給我打個電話,一定記住。”這就是衆人所知道的朱妍最後說的話,朱妍走後就再也沒出現過。最後跟朱妍通電話的人是招展,招展被人釋放後,趕回家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左右,母女倆再哭一會兒,也要十分鐘二十分鐘,等她給朱妍打電話告知情況時,估計已經快到十二點了。朱妍接到電話後,只是淡淡的說了聲“哦”就收了線,如果說這是最後一次通話的話,就應該是這一次了。
趙勝問丁超,最後一次跟朱妍通話的時間,丁超回憶道:“應該是十二月十五號的白天,因為出差在外,我們每天都會通一個電話,那天通話後,我告訴她還有兩天就要回深圳,這幾天忙可能不給打她電話,讓她別急,她很理解,說讓我一回深圳,就到她家,她給我煲湯,一切都是正常的,看不出任何反常現象。我十二月十六號晚上給朱妍家裏打了一個電話,沒有人接,因為老總叫我有事,我就沒接着打她的手機。第二天,也因為忙沒通話,第三天也就是十八號也就回來了。從此再也沒有打通她的電話。”這麽說,丁超跟朱妍最後一次通話應該是在十五號的白天。十六號晚上朱妍是在招展家裏,所以家裏的電話沒人接聽。還有一個例外,丁超曾經撥通過朱妍的手機,可是對方卻無人回答,丁超又把自己和叔叔分析過的情況都告訴了趙勝。
作者有話要說:
☆、一片茫然
趙勝聽完之後,想了想,沒說什麽,從随身攜帶的皮包裏拿出一個信封,他将信封遞給丁超道:“你看看這裏面的女人是誰?不知道你們認不認識。”丁超從信封裏抽出三張照片,這三張照片不是很清楚,黑乎乎的,照片上的人物似乎被人偷窺,可是當丁超仔細一看時,瞪大了眼睛,大叫一聲:“朱妍。這、這、這怎麽會是她?這是在哪兒照的,什麽時候拍的,她現在在哪兒?”招展也盯着照片上的人道:“就是她,這是什麽時候的照片?”趙勝追問他們:“你們能确定嗎?”丁超、招展和丁志宏又仔細看看,都點頭道:“确定是她,沒錯,就是她。”
這三張照片是這樣的:第一照片是被人在飯店外偷拍的,焦距對的也不太實,影像有一點模糊,可是能清楚地看到,臨窗的那桌有四個人在一起吃飯,那個面對窗戶的個女人就是朱妍,她穿一件白色高領針織衫,脖子上圍着一條絲巾。招展認出來:“這條絲巾就是我送給她的,我認得,這張照片應該就是最近照的,因為……,我也是最近送給她這條圍巾的。”那照片上的另外三個男人,有一個是清瘦一點兒戴眼鏡的男人,一個是塊頭大一些居中間位置,這個男人臉有點胖,兩腮下墜,大體感覺歲數在三十到四十之間。另一個男人則背對着窗戶,是個光頭。招展指着這個光頭:“他、他、他。”
趙勝問:“你認識他?”
“像、像……。”
“像誰?”
“……,像……,綁我的那個光頭,只是……是個背面……。我不敢肯定。”
丁超的臉陰沉了起來。
第二張照片似乎是在一輛車裏拍照的,時間是在晚上,車應該離一條鐵栅欄不遠,迎面走來幾個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魁梧的小夥子,在小夥子的後面跟着兩個人,一個就是朱妍,她身邊的則是那個中等身材、身體略壯、兩腮有點下墜的男人,正是第一張照片居中坐的那個男人,他內穿一件黑色T恤,外套一件淺顏色休閑西裝。而朱妍身穿一件緊身及膝的深色西裝,也許起風了,她一只手抓住衣領,另一只手揣在衣兜裏,頭稍稍向下低。可是還能讓人一眼認出她就是朱妍。
第三張照片是在白天拍攝的,也應該是偷拍。一輛面包車的上部占了整個照片的下部,照片上的幾個人都站在一棟樓房的大門外,朱妍穿了一件藕荷色的高領T恤,頭微微地向畫面左側前方望去,神色茫然,長發打着绺披散在肩頭,而她的身邊幾個男人正在說話,有人往面包車上送東西。那個兩腮下墜的男人則站在大門裏面的走廊裏,等着什麽,因為光線不足看不清他手裏拿着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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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超鐵青着臉将這些照片放下,站起來就走,招展忙去追他。
丁志宏知道丁超的自尊心受到傷害,可是這時候誰勸都沒有用。他問趙勝:“這是什麽時候拍的?”
趙勝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則反問道:“這個人就是朱妍,對嗎?”
“沒有問題,就是她。能不有告訴我,她現在在哪兒?”
趙勝沒有回答,把照片收拾起來,這時招展垂頭喪氣地回來,說:“丁超跑沒影了。”
“讓他一個人呆着吧!他心裏不好受。”
招展問趙勝:“朱妍現在在哪兒,能不能告訴我?”
趙勝依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指着第三張照片問:“小劉,你認真看看,這棟樓的牆面,你熟悉嗎?”
招展這才仔細看了看,張大了嘴道:“對!應該和我待的那棟樓隔壁的一樣,我不知道我被關的那棟樓的外牆是什麽樣子,可是我從窗戶看對面的樓,它們的外牆就是這種仿石質的貼面。天啊!難道朱妍參與了綁架?不可能吧!難道她跟這起綁架案有什麽關系?……,那麽她跟魏華支認識?不對,如果認識魏華支,她應該有所表示,連別人都認錯我,她難道……。她到底是幹什麽的,你能不能告訴我?”
趙勝:“小劉,很抱歉,謎底我們也不知道,所以根本無法回答你的問題。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時候,咱們會知道真相的。還有一個事情需要囑咐你們,在沒破案之前,你們要學會守口如瓶,對家人也是一樣,這不僅僅關系到我們警方的行動計劃,也關系到你們的生命安全,其實也是保護你們自己,明白嗎?”
招展點點頭。
招展還不死心,又追問:“什麽時候能破案,什麽時候能告訴我們?”趙勝:“能公開的時候,我一定不瞞着你們。”趙勝走後,招展問丁志宏:“丁超怎麽辦?他一定心都碎了,他那麽愛朱妍。”丁志宏:“我去找找他吧!”
“我也想去。”
“好吧!”
丁志宏先給丁超打電話,長時間的振鈴,就是沒有人接聽。又給家裏打電話,也沒有人接聽。又往丁超的辦公室裏打,辦公室裏的人說,他不在公司。又給衛紅打電話,一聽問丁超,衛紅幹巴巴地說:“你問他呀?不在,從來沒來過。”丁志宏收了線,覺得衛紅是有點招人煩,都什麽時候了還記得丁超那一吼。
丁志宏問招展:“怎麽辦?他不接電話,能想到的地方都不在。”
招展:“他會不會回廣州了?”
“如果回廣州了,這會也只能在長途車站等車呢。”
丁志宏帶上招展開着車滿大街兜圈子,那真叫漫無目的。丁志宏嘟囔道:“會不會海邊了?”
開車來到海邊,這時的海水已轉涼,幾乎沒有游泳的人,只有幾個來吹海風的人,丁志宏開車在車道上緩緩前行,招展仔細搜索,丁超不在這裏。丁志宏只好把車開回深圳。在街上轉了兩圈,就不知道該往哪兒去,丁志宏只好把車停在一個拐角處。招展突然想起朱妍曾經告訴過她,她和丁超中午經常去公司附近的那家北方面食館。
丁志宏開車直奔那家食館。
此時已是吃飯高峰期,餐廳裏人聲鼎沸,高朋滿座,果然丁超就坐在那臨窗的位置,望着窗外某個點兒發呆。丁志宏和招展坐在他的對面,丁志宏笑道:“小超,餓了吧?我和招展跑了一下午,就想找到你,沒想到你先到這裏了,咱們吃點什麽?”丁超的眼睛沒有動卻道:“你們來了!你們來了!我這是在哪兒?”招展看見丁超這幅慘樣,忍不住眼眶紅了,丁志宏一看招展這麽撐不住勁,怕丁超受感染,輕輕碰碰招展的胳膊。
可是丁超卻說:“招展你哭什麽?誰惹着你了,你應該慶幸啊!能完好無損的回來,多不容易。你是個有福的人。”
招展點點頭,忙把眼淚擦掉。丁志宏見丁超能這樣講,心中略微放心點兒。
丁超很快就瘦了下去,雖然嘴上不說,可是丁志宏看得出來,他內心藏着巨大的痛苦,話也少了許多,說着說話就會突然發呆。每天早出晚歸,晚上回家還要帶許多文案回來,一直忙到十二點以後。公司有什麽出差的事情,丁超都積極争取,丁志宏明白丁超這是希望用繁忙的工作把朱妍從他的腦子裏擠出去,忘掉她。很快春節就到了。這年的春節丁志宏沒有回老家的計劃,他想帶着丁超回廣州跟哥哥嫂嫂過節,也希望讓丁超離開深圳一段日子,轉移視線,忘掉過去。可是他跟丁超講出自己的春節計劃時,丁超卻說,公司已經派他在春節期間擔任值班主任的工作,因為雖然後勤部門放假,可是營業部卻照常開業。所以他從初一開始起就正常工作了。丁志宏見丁超如此認真,就跟他商量說:“如果這樣,讓你爸你媽也到深圳來過年吧!”
“我看不必要了,他們過來我沒時間陪他們,不是一樣嗎?要不你去廣州跟他們一起過,我從初一開始上班,也沒時間給你做飯,你還是去廣州吧!”
丁志宏心想,嗨!這小子,什麽時候給我做過飯,他追問了一句:“真的不需要我?”
“不需要,你在深圳還給我添亂。你走吧!有我守家你就放心吧!”
丁志宏心想,這小子的口氣怎麽變得突然大了起來。丁志宏跟哥哥嫂嫂通了電話,當丁超的父母知道孩子春節期間要加班,心中又是痛惜又是高興,兒子終于知道上進了。丁志宏明白丁超處境,可是個中的原因不必跟哥嫂提起,就像有個人對朋友說,我來你家的時候準備給你帶了一只鵝,可是在來的路上它跑了,這不說也白說嗎?空讓人惦記着。朱妍既背叛了丁超,再向他們提朱妍,不也是鏡中看花嘛。算了!壓根就把這事忘了吧!都忘了。
初一值班這天下午,招展接到丁超的電話,約她晚上一起吃飯。
招展在春節前就給丁超通過電話,她一直擔心丁超的精神狀态,怕他受不了,所以邀請他到家裏來做客,這也是劉母的意思,招展的母親一直很喜歡丁超,覺得這個孩子不僅人長得帥,也很懂事,尤其是她跟朱妍起沖突的時候,他說的那些得體的話,贏得了劉母的好感。可是丁超不太願意見外人,他感謝招展母女倆的誠意,但還是婉拒了。招展也不勉強,她一再強調有什麽消息一定要互相通報,不明說也都知道“消息”是專指什麽。
招展按時到了約會的地點,丁超早已趕到,坐在椅子上低頭想心事。招展一見丁超心就痛了起來,原先那雙清澈的眼睛,已經沒有了光澤,滿眼都是哀愁,本來就不太胖的臉,早已沒了生氣,兩眼深深地陷在眼眶裏。頭發有幾天沒理了,胡子也長出了茬子,招展這才注意到丁超原來是絡腮胡子。
丁超看見招展後,臉上微微露出笑容,這比哭還讓人難受。招展的眼圈頓時紅了。倆人坐定後,卻一時無語,招展更是不敢造次。服務員來到身邊,丁超囑咐道:“可以上菜了。”那聲音粗糙得像千年風沙打磨過似的。招展低着頭不敢擡頭,她悄悄擦去眼淚。
不一會兒,菜上來了,丁超忙給招展布菜以掩飾自己沮喪的心情,招展心動:從未見過丁超如此照顧別人,當然除了以前對朱妍。她知道丁超是睹物思人,因為最後一個見到朱妍的人是招展的母親,最後一個跟朱妍通電話的人是招展,所以丁超一定幻想最先知道朱妍消息的人也應該會是招展一家子。想到這裏招展也體會到了丁超的癡心。丁超沒有吃什麽,只是看着招展吃。
丁超沒有別人想像的那麽固執,他已經把朱妍放在心底裏的某個地方,不願意想起。他只是想和一個朋友坐坐,正好想起了招展就約她出來。看着有人吃飯,就像是自己吃到了肚子裏,丁超有一種滿足。招展就象個小妹妹,更讓他想起一個人來,這人就是魏華支。按說,魏華支在他的生活中已經成為了歷史,她從一開始就是一張照片上平面的影子,可是每次見到招展,那影子就立體起來,這是丁超永遠也揮之不去的錯覺。眼前的招展不是幻想,這是活生生的人,她跟朱妍是好朋友,就因為魏華支,她被人認錯過,她被警察錯抓過,也被莫名其妙的人綁架過。他又想,如果不是因為魏華支,他也不會進郭氏企業工作,也就不會遇上朱妍……,不認識朱妍也就不認識眼前的招展,就不會有這一幹人的相聚,緣起緣滅,就因那幾張照片,當初是誰需要這些照片呢?對了!是那個好久沒有露面的肖紀,肖紀幹什麽了?自從警方介入了魏華支的案件後,肖紀也就不再來找丁志宏,肖紀原來是牽出這一段緣份的源頭,後來他消失了,魏華支卻凸顯出來,讓人欲罷不能,世間的事情巧就巧在這裏。難道真的有一只手在操縱着這種緣份,如果緣份也能操縱的話,還叫緣份嗎?
春節很快過去。新生活又要開始了。
這天下午,丁超到丁志宏的公司,剛一進走廊正看見衛紅,衛紅一見他扭頭就跑,丁超早就忘記那天對衛紅的吼叫,衛紅可還牢牢地記得,所以見到丁超腿肚子就發軟。丁超心中納悶,這小妮子又從哪兒學的怪毛病,不老老實實地坐着,四處亂跑什麽?他沖着衛紅喊道:“喂!不認識我了?”衛紅裝着沒聽見,繼續往前走,丁超道:“喂!聽着,我今天晚上準備去泡吧,沒有女伴,你想去嗎?”衛紅一聽這話後悔得已經停不住腳步了,丁超又道:“嗨!咱們是孤家寡人啊,連個一起出去的伴都找不到。”衛紅終于收住步子,可一回頭,丁超已經不見,想必是進了公司。
丁超此番找丁志宏不為別的,就是想讓丁志宏找趙勝問問,那樁案件怎麽樣了,破沒破案。丁志宏知道丁超心裏放不下朱妍,他還是不死心。丁志宏:“我勸你丁超,學會忍受,看開點兒,也不能總在一棵樹上吊死吧!那些照片……,明擺在咱們眼前……,還用說什麽嗎?”丁超一想起那些照片,心就被刺得隐隐做痛,他啃着自己的手指甲,臉兒高高地仰起,眼睛巴巴地往上翻着,不停地眨巴眼睛,他是為了控制自己不讓眼淚落下來,在另一個男子漢面前有失風度,這不是他的風格。終于,丁超把心中的淚也收幹了,他幹坐了一會,站起來就走,丁志宏還想勸兩句,轉念一想還是随他去吧。
衛紅一見丁超向前臺走來,又以閃電般的速度掏出小鏡子,照了照自己的下巴,因為那下巴今天早上冒出一個小痘子,她已經感覺到不自在了,可偏偏丁超今天到公司來,這讓衛紅直跳腳,狠狠地罵這個痘痘來的真不是時候。原本這個小痘子正在變淡,可就是丁超進公司門來這半個小時內,那小痘痘在衛紅關心撫摸下突然間茁壯成長起來,變得驚心動魄般的醒目,這讓衛紅心虛得渾身都要散了架。丁超本來是個很坦蕩的人,恰恰只對神經質的衛紅發怵,每次到公司來也是硬着頭皮跟她說話,這讓他懷念起張燕燕的時代來了。可是自古華山一條道,必須要過衛紅這一關隘。本來他想跟衛紅說點俏皮話,可是一見她又拿着照妖鏡照,心中的那點閑心——就像地上的霜,太陽一照就消失了。衛紅看着丁超目不斜視滿臉怒氣地從眼前走過,心中那個懊悔呀!真想抽自己一嘴巴子,就怪這張嘴饞,連續半個月來嗜吃麻辣火鍋,這個小痘痘就是吃出來的結果。
招展從俱樂部裏出來的時候被蘇麗接走。
自從招展被綁架後,蘇麗和招展好像更親密一些,招展聽了母親介紹,說蘇麗在她被綁架後跑前跑後忙着找人打探消息,心中很是感動,這才叫“患難見真情呀!”母親這樣說。所以,被放後招展第一個打電話通知的是朱妍,第二個打電話通知的就是蘇麗。當時,蘇麗一聽到她的聲音大呼小叫起來,非要趕過來看她,招展見時間太晚堅決阻止蘇麗趕來,她是怕了,怕蘇麗再出什麽事情。蘇麗在電話那頭抽抽搭搭起來,聲稱萬幸呀,終于被人放了。招展則在電話這頭哭,為那天晚上的恐懼而哭泣。後來,朱妍的手機關機,招展心裏很不是滋味,心想,平時還是這麽要好的朋友,可是關鍵時刻卻如此冷漠。跟蘇麗聊天的時候就把心中的不滿說了出來,蘇麗輕蔑的一笑道:“我也不太喜歡朱妍,不知道為什麽,朱妍也不太喜歡我,我想我是沒有得罪她的,我也知道,她在你面前說了我好多的壞話,她讓你不要理我。”招展的臉“唰”地紅了起來,心想自己幹嘛提這個話頭呢?讓蘇麗揪住了尾巴,蘇麗倒大度,一笑而過。後來問起朱妍的去向,那時已經知道朱妍回老家蘭州探望母親,蘇麗知道了也沒說什麽。
再後來,招展看到了趙勝手裏的照片,而趙勝又囑咐招展不能亂說,招展只好把朱妍的一切封鎖了。因為她心裏實在太害怕了。蘇麗這天和招展在一起吃飯的時候,突然道:“我前天好像看見朱妍了。”招展吓一跳忙問在哪兒?蘇麗:“昨天我和一個朋友去番禺一個度假村玩,恍惚間好像是她,一閃就不見了。”
“她跟誰在一起?”
“好像是跟幾個男人。”
招展心中又一動,心想丁超如果看見了那時的情景,不知道該怎麽難過呢。正在此時,招展的手機響起,一看是丁超號碼,招展對蘇麗說:“這是朱妍的男朋友。”丁超那頭非常嘈雜,似有音樂聲和喊叫聲,他的聲音也有些興奮,興奮地變了調,丁超要招展過來,他正和幾個朋友在蹦迪。招展告訴他,自己也和一個朋友在一起。丁超叫道:“帶來吧!一起樂。”招展問蘇麗去不去,蘇麗對朱妍的男朋友有點興趣,正好也想去撒歡兒,就點頭同意了。
到了那家超大的迪廳,招展見找不到丁超就打他的手機,一會兒,丁超拽着一個女孩就從人堆裏出來了,招展忙把蘇麗介紹給丁超,蘇麗笑道:“呦!大帥哥,看着你就眼熟。”招展道:“這是一定的,他的廣告上過深圳的街頭。”
丁超的眼睛沒有離開過蘇麗,問她道:“想跳嗎?”一把拽過蘇麗道:“走,我帶你。”拉着蘇麗就鑽進了人群。把那個小姑娘扔給了招展,那小姑娘的身子沒有停下來過,一直随着音樂晃動着,她笑着拉招展也鑽進了人群。
招展的心思不在跳舞上:丁超這麽快就進出歡場,她又為朱妍婉惜……,丁超在她的心裏頓時變輕了……。招展對愛情有點氣餒。可她轉念又想朱妍不對在先,畢竟是讓丁超看見了照片這樣的鐵證,賴也賴不掉的。
作者有話要說:
☆、真相揭秘
從迪廳出來,丁超還是不過瘾,還大叫着要去酒吧喝酒。蘇麗也象一架發動起來的摩托車,直往前沖,附合着丁超。招展明白丁超心裏的感受,攔着不讓去,附在蘇麗的耳邊告訴她丁超心裏有事兒,最好不要讓他去酒吧,誰想蘇麗卻慫恿道:“正好去酒吧發洩發洩嘛!走吧!”丁超已經開動了汽車,副駕駛位上坐着丁超帶來的女孩兒,蘇麗也開動車跟着丁超的後面,招展被落下了,她站在路邊很落寞,正想攔輛出租,丁超的車“嗖”地一下停在她的面前,沖她喊道:“走吧!還想遭人綁架啊?”招展上了蘇麗的車。
找了一間酒吧,幾個人坐下,丁超咕咚咕咚灌了幾杯啤酒,放下酒杯,就悶頭不語起來,他不說話,蘇麗和招展跟那陌生的女孩又不熟,真是話不投機,一桌子上的人都吱吱唔唔沒話。丁超悶聲不響起身結帳,嘟囔了一句:“走吧!太累了。”
幾個人又從酒吧出來,站在門口,丁超又拉住衆人說:“各位,還有什麽好玩的?你們想去哪兒?”衆人乏了,都茫然地搖頭,丁超提議去吃霄夜,女孩子們怕胖都搖頭,丁超一揮手不高興地說:“去去去,都走吧!掃興!”丁超啓動車子,讓那個女孩坐到後排,非要招展坐在他身邊。
蘇麗先開車走了,原本丁超可以先送招展的,可是他卻先把那個女孩送回家。
車上只剩下丁超和招展時,丁超終于洩了氣,車停住。他久久地盯着前方,半天,把頭扭向招展,怪聲怪氣地問:“你有她的什麽消息嗎?”招展搖搖頭:“你為什麽不去問問趙勝?”丁超渾身垮了,塌着肩膀搖搖頭,喃喃道:“哪怕給我一個信息也好啊!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只要她告訴我,已經不愛我了,我不會纏着她不放。”招展嘆息自己的無能,連句像樣的安慰話都想不出來。招展見丁超的眼眶裏湧出淚來,心裏也難過,眼淚也下來了。
丁超是因為丢了愛人而落淚,是因為不甘心而哭泣。招展因同情而落淚,也為被朱妍冷淡而傷心。兩個人都因為被人抛棄而哭泣。
此時已經是陽歷四月初,朱妍是上年陽歷十二月十六號晚上失蹤的,時間已經過去了近五個月。
丁志宏突然接到趙勝的電話,電話裏趙勝問丁志宏認不認識一個叫柳珍的女人,丁志宏不敢疏忽,還是認真地想了想,他的熟人裏沒人叫這個名字,客戶中也沒有這麽個人。丁志宏問趙勝,這一個人有什麽背景?
趙勝:“丁超知不知道這個人?”
“這個你要問丁超。這小子認識的人雜,他有自己的圈子,跟我的朋友圈又不一樣。”
當丁超第一次聽到柳珍的名字時,斷然否決認識這個人,并問趙勝這個人是男的女的?趙勝沒有回答他,又問:“你和朱妍是戀愛關系,難道朱妍的朋友裏就沒有這麽一個叫柳珍的嗎?”丁超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對朱妍的了解太少了……。就像天天洗頭卻不知道自己的頭發有多少一樣。
丁超放下趙勝的電話,馬上想起了招展,因為所有跟朱妍有關的事情,丁超都會找招展溝通。招展猛然一聽柳珍的名字,還是愣了一下,可是她卻叫道:“你等等,這個名字太熟了,你讓我想想。我一定見過這個人,我一定跟這個人打過交道的……。”可是招展的記憶就像失了手的氣球越飛越遠,越變越小。
“是不是你們俱樂部的什麽人,是不是跟朱妍認識。”
招展終于搖搖頭,她的腦海就像天空一樣廣闊,那失了手的氣球終于沒了蹤影。可是招展還在說:“跟朱妍應該沒有關系,但是我一定認識這個人,起碼在哪兒見過。”
這天半夜,丁超突然接到招展的電話,招展遲疑地說:“丁超,我剛想起來了,叫柳珍的這個人是個女的,她曾經在批發市場賣珠寶,她的那個珠寶店就是接手魏華支以前經營的珠寶店。”
“你怎麽認識她的?”
招展就把如何在批發市場被人錯認為是魏華支,從而引起她的好奇心,找到了接手魏華支珠寶店的柳珍,後來又陪同趙勝一起找過柳珍等等一切都告訴了丁超。丁超“噌”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怎麽?柳珍跟魏華支又有關系?”這讓丁超陷入了迷局,因為趙勝明明問他:朱妍的朋友裏有沒有叫柳珍的,現在又扯到了魏華支,雖然接手魏華支的店鋪,不一定就認識魏華支,就像我們買了一雙皮鞋不一定知道做鞋的人是誰一樣,丁超這樣想,是因為他今天下午就買了一雙皮鞋,算是一種被人抛棄後的發洩。買完鞋他又後悔地罵了一句:怎麽跟娘們似的,靠購物來發洩?
招展:“趙勝真的是這樣說的嗎?這就奇怪了,柳珍難道認識朱妍?那麽魏華支跟這事兒……。哎喲!我的腦袋都要炸了,怎麽成了一團亂麻。”丁超的腦子也塞進了亂麻,他想起了一個快刀斬亂麻的了主意:“明天咱倆去找趙勝問個究竟。”
“他不會說什麽的!”
面對丁超和招展一臉的期待,趙勝說:“好吧!我可以告訴你們,柳珍在元月十日的時候,向警方報案,稱有人失蹤快一個月,這個人就是朱妍。”
“啊?!”丁超和招展都吃驚不小“柳珍,她跟朱妍什麽關系?”
趙勝:“我們也這麽想,所以就問你們認識不認識這個人。”
臨走,趙勝拍着丁超的肩膀安慰道:“小丁,我理解你的心情,如果換了我,我照樣也會亂了方寸,可是在事情沒有大白于天下的時候,還要耐心呀!”
丁超、招展和趙勝分手後,坐在車裏,倆人一臉的茫然,柳珍——魏華支——朱妍,這三人到底是什麽關系?為什麽柳珍會為朱妍的失蹤報案呢?柳珍一定認識朱妍的,柳珍認識魏華支嗎?為什麽柳珍能連接朱妍和魏華支這兩個人名?那麽朱妍和魏華支互相認識嗎?因為招展已經從照片上認出,朱妍身後牆上的貼面和她被綁架時看到的牆面是一樣的,那麽朱妍身後的房子就一定是招展被綁架時關押的那棟房子嗎?而這種牆體的貼面非常普遍,能這麽簡單的就認定嗎?……。疑問就像孩子吹的泡泡,一串一串的;又像是跌進了四面鏡房,那鏡子裏的影像是其它鏡子的反射,層層疊疊無窮無盡。
丁超道:“你帶我去那家批發市場。”
招展對這家批發市場極其熟悉,本想找柳珍原先的那家珠寶店的位置,幾圈下來沒有找到,他們只好找市場管理辦公室,了解一下柳珍的情況。管理辦的人查閱了登記手續告訴他們,柳珍在去年的五月份就把珠寶店轉讓給了別人,她接手這家店鋪的時候是在前年的七月份,柳珍的前任租賃戶确實是魏華支,至于柳珍和魏華支是不是認識,管理辦的人也不好說,他們說,有些租賃戶自己私下聯系後,再到管理辦辦理手續;也有些互相并不認識,頭家退了店鋪,下家再到管理辦租賃;也有些商戶私下裏讓別人經營,自己坐收租金的也有。正在此時,有一個四十多歲模樣的人進門問,出了什麽事兒,接待丁超和招展的人大致将柳珍、魏華支的事情講了一遍。那人瞪着奇怪的眼睛看着丁超和招展:“咦?這兩個人是什麽人物呀,我記得以前我也接待過客戶,詢問過她們倆的情況。你們是她們什麽人?是仇人還是朋友?”
丁超問:“難道以前來找她們的都是仇人嘛?”
那人甩了甩頭笑道:“似乎是吧!反正我看見有人來者不善,我就提了個醒兒,推說不知道,上千家商戶,我哪記得那麽清楚。”丁超和招展交換了一個眼色,丁超問:“來人問什麽?是問魏華支還是來問柳珍。”
“也有問魏華支的也有問柳珍的。”
“你說來者不善的人是個什麽樣的人?都問了些什麽事情?”
那中年人想了想道:“過去這麽久了,似乎是有點印象,要具體說都問了什麽,那人長的什麽樣?我真是描述不出來。”
“也有人來問柳珍的情況?”
“對!也好久了。”
再追問下去,就沒有什麽收獲了。
丁超和招展垂頭喪氣。丁超和招展來到丁志宏的公司。一進公司大門,正與前臺的衛紅打了個照面,衛紅正照着鏡子察看她額頭上的小痘痘,見到久未謀面的丁超,氣得她真想把手中的鏡子扔到樓下去,眼不見為淨,就像昏庸的皇帝殺掉直谏的大臣以阻止有人揭短。自從上次下巴上長痘痘時被丁超撞破後,她有好長時間不敢再碰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