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過後,你們有興趣讀下去嗎? (26)
又給我的律師通電話,跟他說我想跟魏華支通個電話,以确定她是否是真的魏華支。
很快我們通了電話,她一張口說話,我心裏的一切懷疑都煙消雲散了,這個人就是真正的魏華支,因為她的嗓音略微有一點沙啞,聽起來很性感。她在電話裏提到了一件事情,又讓我确定電話那頭的人一定是魏華支,因為她問我:到現在你還用老包裝的中華牙膏嗎?這是我的一個習慣,因為小時候的原因吧!我冷笑道說,我這個習慣我身邊的人誰都知道,這不是一個秘密。可是她又說:應該沒有人知道,你每天用牙膏時候都是從牙膏的尾部擠,這樣不會浪費,這是你教我的,這種方法則是你跟你奶奶學來的。這裏我要解釋一下,因為剛開始魏華支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她還是個笨手笨腳的小姑娘,不會伺候人,光擠牙膏這一件事情就讓我教了她好多遍。她這樣一講,我真的相信她就是真正的魏華支,我就問她為什麽要救那個被抓的魏華支,她告訴我這是個她一生中非常重要的一個人,是她的另一半兒——她的妹妹。
我又糊塗了,因為從來沒有聽說過魏華支有過什麽妹妹。魏華支問我,既然知道抓錯了人,為什麽還不放人。我說:到現在我沒有把握是不是抓錯了人,如果你有心讓我放人,還是咱們見面再說。魏華支很急,追問我什麽時候見面,見了面是不是一定會放人。我答應她,如果真是抓錯了人,就一定會放人。她應該知道我是一個寬厚的人。當時我還是在香港,如果這時候回深圳,也要到了天黑。
我回到了深圳,先跟我的律師見了一面,我們倆商量着要不要見這個自稱是魏華支的人,商量來商量去,還是決定跟她見一面再說。就這樣,我給魏華支通了電話,在跟她通話的一剎那間,我真有一種時光倒流的錯覺,又找回了當初我們相愛的那段時光,她是我的老情人嘛,我想,她也應該對我念念不忘吧!因為我是她第一個男人嘛。
不一會兒,魏華支就到了。
可是我的手下把她帶到我面前的時候,讓我很迷惑的是,她并沒有正面向我走來,而是背對着我,後退着向我走來。我一看心中有了數,這個女人就是我的魏華支,還是一樣的寬肩、細腰、豐臀、長腿,頭發還是那樣披在腦後。我情不自禁地叫了一聲:“華支。”可是,當她慢慢轉過身來的時候,我卻愣住了,她不是魏華支,但是比魏華支更漂亮,五官更加精致。我被她迷惑了。這個女人笑了,她一笑,我又被怔住了,魏華支那一口牙齒我是認得的,她的牙齒個個像白玉雕琢,而大門牙上還有一個小小的豁口,那是她從小磕瓜子磕出來的,這是她告訴我的,北方人喜歡嗑瓜子兒,差不多都有這樣的豁兒。她還有兩個小小的虎牙,這些特征這個女人都有。她說話了:“黑哥,你就算不認識我張臉,也應該認識我的聲音吧!我的牙齒上有一個小豁口,你也應該知道是怎麽回事,還有我的兩顆小虎牙。”她的聲音真的極富有磁性,立刻我就認定她就是魏華支。可是,她那張精致美麗的臉龐又讓我迷惑:這真的是魏華支嗎?在這張華麗的外表下是不是又是一場騙局。她看出了我的心思,可以看出她心中有些得意,也許是為了自己的僞裝得意吧!她從随身攜帶的包裏拿出一個精致的、能有一握的小酒杯,放在桌子上道:“黑哥,你還認得這只杯子嗎?”我當然認得,這是一只現代高仿明成化年間的雞缸杯。
她說:“是的,你應該知道當時在你的手裏一共有三只吧,是你托朋友收集來的,為的是什麽……?還需要我來點明嗎?”
我看着她冷笑,心裏思忖着她下面要幹什麽。她湊到我的耳邊,低語道:“要不要我說明呢?你是為了掉包計,為了騙人。”她這是一派胡言亂語,這是為了詐我。但是她湊到我的身邊,讓我感受到了她的氣息,一種熟悉的久違了的氣息,她喜歡用一種輕微栀子花香的香水,是在法國産的,一年多時間裏,她并沒有換這種款的香水,她嘴裏發出的氣息是一種微熱血性的,她的發間又有一種清香的味道,我立刻回憶起——這就是她的氣息。我對她的身份又有了進一步的認同,可是她這張臉地确與以前的那張臉大不相同,雖然美麗精致到無懈可擊,可是多少像一個陌生人,陌生得就像我在歌舞廳裏随便見到的一個舞小姐。我從見到她的第一眼起一直處在一種迷惑的狀态中。我問:“你說,你是魏華支,可是我卻不認識眼前的女人,你說這是為什麽?”她卻笑了,又露出那一口潔白漂亮的牙齒:“我整容了,你還看不出來嗎?我不喜歡以前的那張臉,一照鏡子心裏就害怕,所以就整容了。這個大師的手藝真好,重新塑造了一個全新的我,我不知道做這種手術真的能給人有一種脫胎換骨的感覺,一種安全感。連我自己都認不出我自己了,這也是我追求的。”
我看着眼前的魏華支,心裏非常複雜,這個人能算是魏華支嗎?我也感嘆現代醫學的神奇。可是再神奇的手也改變不了一個人的說話習慣、嗓音,雖然一雙巧手能改變人的外觀,能削骨磨骨,卻改變不了一個人的肌肉紋理,眼前的這個不似魏華支的人,卻有着跟魏華支一樣的肌肉情态,我寧願相信她就是魏華支。魏華支見我相信了她,就要讓我放那個被抓的魏華支。雖然我說我相信了眼前的這個人是魏華支,可是卻不相信被抓的那個人不是魏華支。魏華支是個何其聰明的女孩兒,她惡狠狠地說:“如果你不放她走,你想要的東西一件都不會有,我馬上就把手中的這個東西砸碎。告訴你,如果在規定的時間內,我沒有回去,我妹妹也沒有回去,我的人就會按我的囑咐把所有的東西帶走。你自己惦量惦量吧!越快越好。要不我就把這個高仿的雞缸杯砸一個給你看看。看我敢不敢做?”說完狠狠地一甩手,那只精美的瓷器“嚯啦”一下被摔在地上,頓時成了碎片兒。我的火一下子就冒了出來,這個妮子真是找死,還以為我象以前寵着她、慣着她,我給了她一巴掌,可是她的脾氣依然不改,她大叫道:“如果你不放我妹妹走,我就死在你的跟前,你想要的東西一件也得不到。你好好想想哪件合适。”她這幅德性一點也沒有改,此人必是魏華支無疑,心存的那點點疑惑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她被打得鼻口流血也不開口讨饒,還是她以前的作風,以前就是這樣,她嘴越硬,我的火就越大。我手下的所有人,如果做錯了點什麽事情,回來求個情,叫聲大哥我錯了,沒有不放人一馬的道理。可是唯獨她是這樣的倔脾氣,我有時懷疑她是不是有點受虐狂,喜歡被人暴打呢?
她擦了擦臉上的血,還是堅持要讓我放了她妹妹,就是那個被抓的魏華支。一提到她妹妹,就好象觸動了她的感情,眼淚就下來了,而且哭得很傷心。人的心理就是這麽怪,我怎麽看,怎麽感覺都相信眼前的這個人是魏華支,可是真要我放人,我卻不相信那個被抓的魏華支是假的。那地上的小妮子爬起身來,蹭到我身邊,拉着我的胳膊——她又來軟的了,哭道:“你放了她吧,我已經回到你身邊,你為什麽還要押着她不放呢?”
我望着眼前的她,有心再逗逗她,就說:“對不起,華支,我早已不幹什麽綁架人的事情了,最近也沒有這個打算,你所說的事情,我不知道。”魏華支一聽急了:“不對!據目擊者說,是孫強、錢勇他們幹的,你怎麽不知道?”我問站在身邊的衆人:“你們最近幹了什麽事兒?是他們幹的嗎?”他們當然一口否定。魏華支有短暫的驚慌,可是馬上她就鎮定了,認定求我最管用:“黑哥,我求求你,如果不是你指使人幹的,你幫我打聽打聽是誰這麽做的,跟他們打聲招呼,放了我妹妹吧!我不走,我留下。”一聽這話,我的氣就不打處來,我質問她:“你也知道我的厲害?知道厲害還敢跟我做對?我真想撕破你這張臉,看看下面是不是原來的魏華支?再說誰知道,這是不是你的,或者說是不是魏華支的詭計呢?如果放走的是真的魏華支呢?你現在說不清吧?你想沒想過,要想變成另一個人容易,可是想變回魏華支可就難了!”
這小妮子果斷地擦掉眼淚,對我說:“你讓你手下的人都退去,我會讓你死心踏地認出我來的。”我想了想,晾她也不敢對付得了我這麽一個大男人,就讓人搜了她的身……。
這屋裏就剩下我們倆人,這個小妮子迫不急待地脫衣服,我是一個男人哪能受得了這種引誘……。
我跟她做完事後,我才确定她就是魏華支,人啊只有在赤裸裸的情況下,顯露本性,她在床上有許多習慣性的動作和聲音,讓我又找回以前的感覺。但是這些都不重要,在床上的動作、聲音都可以模仿,妓女的模仿技能更專業,都能模仿出性高潮嘛。
在我的追問之下,魏華支告訴了我被抓的那個魏華支的實情,原來,她的母親生下她時并不只是一個孩子,而是生了一對雙胞胎,都是女孩兒,她的妹妹比她晚出生十分鐘。做為父母的當然很高興,也是雙喜臨門嘛!可是就在滿月後的某一天,她母親把兩個孩子放在小搖籃裏,在外面曬太陽,她母親回屋裏拿個什麽東西,只耽擱了十分鐘的時間,等她回到屋外時,籃子裏只剩下了一個,另一個被人抱走了。這個剩下的嬰兒就是魏華支,而被人抱走的那嬰兒就是我們當魏華支抓住的那一個——她的妹妹。她母親丢了孩子後,因為悲痛,當時就沒了奶水。魏華支是吃百家奶長大的,她母親長年都被這個件事情纏繞着,後來雖然有了兩個弟弟,也沒有減輕她的自責,所以魏華支從小都知道自己有一個孿生的妹妹,她父親挺能理解她母親的痛苦,從不準人在她母親面前提那個丢失的孩子。長期以來,這件事情,只能在心裏知道,嘴上都不能講。我這也是第一次從她的嘴裏知道實情。以前她沒有告訴我實情,是因為習慣不提這件事情,再說他們家根本沒想到這一生能再碰到這個妹妹。
我對這件事情有點懷疑,可是魏華支卻信誓旦旦地發誓,她有證據證明她的妹妹——就是被我們抓住的魏華支,跟她現在的父母不是親生父母。我問她是怎麽碰到的,她說這就是個意外,也許冥冥之中,老天安排她們倆都到深圳見面,這也許就是血緣相吸的關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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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華支這個人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女人,她一再提醒我,如果我不把她妹妹放了,她是不會告訴我她的保險櫃的密碼和銀行地址,過了約定的時間,有人就将東西取走,我一分都得不到,再說我不就是想要被她拿走的寶貝嗎?
我雖然對眼前的這個魏華支有點不放心,可是除了她的那張臉,其它一切都能證明她就是魏華支,尤其是無法改變的她的聲音、氣息。考慮再三,我想人只要在我的手裏,不怕她不把我的東西還給我。所以我就答應把她妹妹放了,這只是一個電話的事情。我的指令發出後,大概兩個小時左右,她接到了她妹妹的電話,告訴她平安到家。我看到她長嘆一聲,雙眼充滿了淚水。這時我真切地感受到,什麽是姐妹深情,血濃于水的道理。
她的使命完成了,整個人安靜了下來。她趴在床上默默地抹淚。我就問她哭什麽,妹妹已經自由了,應該高興啊!可是她卻抽抽搭搭地哭出了聲。
什麽?你們問我她現在在哪?後來我讓人放了她,她走了之後就再也沒有跟我聯系。她也是個沒有良心的東西,我早就看出來,這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張石城洋洋灑灑地講了一個晚上,趙勝一下子就看穿他的心思,一是想分散審訊員的注意力,一是炫耀自己的魅力,另一方面又把自己打扮成一個有情有義的情人形象。可是這是一個惡貫滿盈的黑社會老大,光指控他的命案就有十幾條之多,他能就輕而易舉地放人嗎?
作者有話要說:
☆、供詞之二
2、張石城的律師邱洪的供詞
邱洪的供詞是這樣的:
不錯,我以前是認識魏華支,她本人談不上特別漂亮,只是因為皮膚嫩白不同于嶺南女人黑黃的膚色,所以在廣東一帶人看來,是個稀罕物,再說她年輕、健康、豐滿、苗條,仗着老板的嬌寵,又會打扮,還是挺惹眼的。她跟着老板也有個幾年了,我第一次見她時還很小,雖然長了個成熟的身子,可是一說話辦事就露怯,臉會時常因為害羞而變紅。可是她進步得很快,轉眼就成了老板身邊的紅人,也替老板跑個腿辦個事情什麽的。老板的女人不少,可是在大陸老板只有她一個女人,這個女個也夠厲害的,就是因為她愛吃醋能鬧,把個大男人整的不勝其煩,只好經常躲到香港,當然老板的生意都是在香港的啦!
…………………。(此段敘述跟張石城的相似,所以略去。)
魏華支非常有恒心,有一次老板在香港辦事,她心中生疑,從我這裏騙得了老板在香港的住址,她自己則悄悄參加了一個香港三日游的旅行團,殺到了香港,把老板搞得措手不及,她仗着自己身高馬大,把當時跟老板在一起的那個女人揍得半死,讓老板很沒面子,老板也将她揍了一頓,在醫院裏躺了三天。後來老板看着她可憐,為了哄她,就在一家叫绮霞的珠寶店給她訂制了一枚藍寶石戒指,倆人終于算是合好了。他們倆人這種打打鬧鬧的事情經常發生,剛開始的時候我們還去勸勸,可是時間長了都麻木了。話要說明的,他們的打打鬧鬧可不是一般的小打小鬧,那可是見血見肉的,老板對她也沒有辦法,總是說這個女人皮實禁揍,過後還要哄着她。倆人從外表看并不像一對兒,可是就硬湊成一對兒了,所以就打鬧不斷。他們在一起的後來一兩年,因為魏華支在廣州上學,可能學習上的事情分散了她的注意力,比較少見他們打架。
可是卻在兩年多前,魏華支背叛了老板,撬掉了老板的一單生意,讓老板在江湖上背了罵名,那人叫肖紀,也有很深的背景,所以把老板搞得很被動,發誓要找回魏華支,派人四處去抓她,還派人到了她的老家找她,可是回來的人卻說她根本就沒有回老家。原本老板想把她的父母抓來深圳,可是怕目标太大,畢竟甘肅不是深圳,地頭不熟。
老板跳着腳大罵,說她不是被小白臉勾引,就是被人挑唆,如果抓到她一定把她的腳筋挑斷。可是這個魏小姐一消失就是一、兩年。直到有一天,也是被我偶爾發現了她的蹤跡,說是蹤跡,倒不如說是一個物件暴露了她的行蹤。
這天我去绮霞珠寶店在深圳的最大一個分店辦事,主要是幫老板賣掉他不想要的一尊金像和幾顆裸鑽。我跟那家店的銷售經理趙月平非常熟,因為我們是老客戶嘛。都是按照标價來進行交易,所以很快就達成協議。就在趙經理回身去找估價員的時候,我就在他們的店堂裏蹓達,不知道你們去沒去過绮霞在深圳的總店,他們店內的裝潢、布置很令人舒服,燈光不刺眼,總是恰到好處地把人的注意力指引到櫃臺裏各款精致的首飾上,色調也很溫暖柔和,音樂似有若無飄飄若仙就像是從山洞裏悄悄滲出的感覺,在近五百米的大廳裏散步,真是一種享受。我走了沒兩步,就被陳列在一個櫃臺裏的一枚藍寶石戒指吸引住了,我愣了!這枚戒指的旁邊擺着一個白紙黑字的牌子,上面寫道“已出售”,你們猜這枚戒指為什麽會引起我的注意呢!對喽,你們都猜出來了,正是老板哄魏小姐時專門給她訂制的,當時老板把樣子畫下來,讓魏華支過目,是我拿到绮霞店訂制的,後來魏華支和老板先回了大陸,又是我把它從珠寶店裏取出來,帶回大陸交給魏華支,所以我認得這枚戒指,而且這是訂制戒指,不會有第二枚。真是睹物思人啊!有了這枚戒指,找人就不難,我就把趙經理叫來,問這枚戒指是什麽時候出售的,是什麽人買的。……啊?你們問,趙經理認識不認識魏華支?這要說明一點,當時訂制這枚戒指的時候是在香港訂制的,所以趙經理沒有見過魏華支,但是他能認識是绮霞的式樣和做工。
趙經理說,這枚戒指是一個姑娘拿來修理的,修理完後,已經通知她了,可是她這幾天沒有時間,還沒來得及取。我問是個什麽樣的姑娘,趙經理的描述讓我堅信這人就是魏華支,因為趙經理說的這個姑娘,個頭、膚色、五官都是魏華支的樣子,沒有理由不相信她不是魏華支。我囑咐趙經理,如果這個姑娘來取戒指,一定要拖她一段時間,馬上通知我,我派人來跟蹤她。趙經理有些為難,詳情我不便直說,只好告訴她,這枚戒指是被人偷走的,所以我們要抓住這個賊。趙經理道,最好不要在店裏抓她,這會影響到他們珠寶店的聲譽和生意。我告訴他,我們只想跟蹤她在哪裏住,到時候再找上門去,趙經理這才答應協助我們。從珠寶店出來,在車裏我就給在香港的老板通了電話,通報了發現魏華支蹤跡的事情,老板很激動,一再強調一定要把魏華支抓住。因為這個女人害人不淺。
果然,兩天後的中午,趙經理打來電話說這個姑娘來取戒指了,我馬上派手下的兩個人,一個叫錢勇,一個叫孫強的趕緊趕過去,盯牢這個女人。這兩個人都是老板的保镖,現在在大陸照顧老板的生意,也見過魏華支,所以我就派他們二人趕去珠寶店。據他們後來述說道,當時他們想走進珠寶店裏,可是一想,以前認識魏華支,怕打草驚蛇,讓她警覺起來,就不好跟蹤了。所以他們在店外徘徊着,可是孫強有點冒失,因為有快兩年的時間沒有見過魏華支,心中好奇,張望了一下,被那個魏華支回頭看了一眼,他倆心中驚出冷汗,可是這個魏華支卻沒有任何反映,不慌不忙地把戒指戴在手上,比劃了半天,才走出珠寶店。現在想想,這個魏華支沒有認出他來是有緣故的。錢勇和孫強就跟了上去……。終于找到魏華支的消息讓老板非常高興,他指示在大陸的手下,務必要抓住她,先摸清她的活動規律,再伺機下手,不能有絲毫的怠慢。錢勇和孫強跟蹤了幾天,也拍了大量的照片,并傳回了香港,老板見到魏華支的影子,恨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恨不能馬上趕回深圳。從錢勇和孫強彙報的消息得知,現在魏華支在深圳的一家名叫仁道的健身俱樂部任健美操教練,這是我們以前不了解她的一面,她還有這種才能;她的母親也來跟她住在一起;終于,等到下手的一天,抓她幾乎沒有驚動任何人,非常的順利。錢勇、孫強和老吳把魏華支帶到了老板的一處住處,她離開老板前就住在那裏,在那裏把她軟禁起來,老板聽說後非常高興,他表示放下在香港的生意,盡快趕回深圳。
可是,就在魏華支被我們抓獲的兩個小時之後,我記得大約有十二點了,我接到了一個電話,這個人一張口說話,我就愣住了,這不是魏華支的聲音嗎?奇怪,老板囑咐錢勇和孫強,務必不能讓魏華支使用任何通訊工具,她怎麽就能給我打電話呢?
彼此分別了一年多,連個寒暄都沒有。魏華支開門見山,張口就告訴我,我們抓錯人了,我們抓了一個酷似她本人的另外一個人。她要我們趕緊放人。我當時有點相信了她的話,可是轉念一想,難道這不會是魏華支的又一騙局,畢竟被抓的那個人是被我們的人确認後抓的,雖然她說只是酷似她。魏華支聽出我的猶豫,馬上表示,她可以替那人來面對老板,她說是老板先辜負了她,她的不辭而別也是迫不得已,她會向老板解釋清楚的,只要放了那個被抓的魏華支,嗨!允許我這樣稱呼被抓的人,因為我一直深信她就是魏華支,直到現在我還是處于一種迷惑的狀态中,這事說來也真是蹊跷。我馬上就跟在香港的老板通了電話,老板立即說道:“別信這個女人,可別小看了魏華支,她年齡雖然不大,主意可大着呢。我放下老板的電話,魏華支的電話又打進來了,她追問跟老板談了嗎?老板還要不要他自己的東西。她堅持要跟老板通電話,向我要老板的電話,因為她失蹤的這兩年多,老板已經換了電話。我向老板請示,老板問我這個女人可靠嗎?我回答說,聽起來确實是魏華支的聲音,老板讓我再探探她的底兒。我又跟那個自稱是魏華支的女人聯系上,我問她,你只是口口聲聲稱自己是魏華支,可是我怎麽能相信你呢?
魏華支陰冷地笑了一聲道:你還記得幾年前,我們在深圳的一處大廈住着,那天我正和黑哥休息,天太熱,我從衛生間裏出來,你卻在窗口探頭探腦地向屋裏偷窺,這事我沒有跟黑哥講,算是給你留面子。這個臭娘們,嘴裏沒好話,确實是有這麽一回事,只是并不像她所說的是故意偷窺他們隐私,那是有人來找老板,我去窗口看看他們醒了沒有,卻正好被光着身子從衛生間裏出來的魏華支撞見,我趕緊躲了,我心裏也緊張,老板的東西我是不能偷看的,還好魏華支沒有向老板告黑狀,算是她厚道的一面。這次她是第一次跟我提起這事,我只好向她解釋,她說,你是不是故意的并不重要,我這麽說你應該相信我的身份。
我當然立即相信了她的身份,因為這是只有在我們倆人之間發生的最隐密的事情,不可能有外人知道。所以我又跟老板通話,告訴她這個女人極有可能就是魏華支,不妨跟她通個電話,聊幾句就明白了。老板也覺得我講的有道理。他們就是通了電話。一個小時之後,老板又來電話告訴我,他還是按原計劃明天到深圳。
第二天,老板傍晚時分到了深圳,我們見了面,讨論起魏華支的事情,還是決定跟她見上一面,反正從她主動找上門來的情況看,主動權應該是掌握在我們這邊,不管真的魏華支是哪一個,反正已經有一個人在我們手上。見了面再說吧。
見面還有一個小插曲,先是約好在某個地方由老板的保镖王四虎先與她約好在某地見面,然後再把她帶上車,蒙上眼罩,在城裏兜幾個圈子,然後開到地下停車場,從停車場直接上電梯。可是王四虎見到那個所謂的魏華支後,卻打回來電話跟老板說,來見面的女人不是魏華支,根本不像,不過比照片上的要漂亮許多,因為這個保镖跟着老板才半年,根本沒有見過真正的魏華支,問老板還見不見。魏華支搶過電話對老板說了幾句話,大概就是她這裏有老板想要的東西,如果她拿不出來,可以把她殺了也行,老板想了想告訴王四虎,還是照原來計劃辦就行了。我們一見這個所謂的魏華支都驚呆了,這麽漂亮的女人,卻根本不像魏華支。可是她一張口說話,我們又困惑了,這聲音太像魏華支了,就是電話裏的那個聲音,在電話裏我一聽這聲音就認定這人就是魏華支,沒錯。可是看見人聽見聲音,只要是以前認識她的人都迷惑了,視覺和聽覺統一不了,有一種疏離感,這人到底是誰呢?她很聰明為了打消我們的疑慮,叫出了在場所有人的名字,他們的綽號、大名,我們不由得不相信她就是魏華支,或者說是魏華支的靈魂附身。我記得以前看過一個港産片,一個大男人說着嬌柔的女聲,挺好玩的,可是現實生活中,你對一個人的相貌和聲音産生分離,其實是挺困惑的一件事情,我懷疑如果長時間不适應這種駁離,很可能産生精神分裂。
雖然這是剛見她時的困惑,當我們搞清楚她是整了容之後的狀态,慢慢也就接受了她是魏華支這一事實,因為除了她的那張臉,她的身材、步态、聲音、笑聲還是那個魏華支的,現代醫學還沒有辦法改變一個人的所有這些特征。
可是話又說回來了,如果只是認為眼前的這個人就是魏華支,一說到要放那個被抓的魏華支還是有點不甘心,我看出老板的心思,怕這是魏華支跟人合夥耍的花招,萬一放錯了人,可就難收拾了。
魏華支何其聰明,她也看出了老板的心思,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精巧的高仿雞缸杯,問老板認不認識這只杯子,老板和她是有合作的,當然認識這只杯子。魏華支就提出條件,現在就讓老板發話放了那個被抓的魏華支,不然她就把這個杯子摔得粉碎,以示她可以毀了所有的決心。老板可能心想諒她也不敢把這只杯子摔碎,還在猶豫,遲遲不發話放人,我想,這時老板跟我們的想法是一樣的,雖然已經認定眼前的這個人應該是魏華支,可是還是怕被人耍,還擔心其中有詐。魏華支已經下了決心來狠的,就當真把那杯子摔個粉碎。老板暴怒把她揍了一頓,我看揍得不輕,她的嘴角都流血了,可是這個女人真夠厲害的,咬緊牙關一定要讓老板放了那個被抓的魏華支,否則,老板的東西一件都不會要回來。這一切表明,魏華支還是以前的作風,魏華支威脅的話是老板最不愛聽的,後來魏華支跟老板耳語了幾句,老板命人搜了她的身,然後讓我們退下。
這一晚,那魏華支就沒有再出來,直到第二天早晨,我們才知道那個被抓的魏華支已經被老板下令放了。後來魏華支就一直跟着老板,就像他們以前那樣,好像他們之間沒有發生什麽不快的事情。而老板似乎對魏華支更加重視,我們都在私底下議幾句,我想這可能是老板真的把魏華支當成另一個女人了,因為她比以前更加漂亮。
有時我望着那張臉,心中依然滿是困惑、迷茫,一個人變了一張臉,就應該是另外一個人了嗎?再說,很明顯,她變臉是為了擺脫老板的控制,所以離開老板後,卻在深圳生活一兩年,沒有被老板發現,這是最主要的原因。而現在她又現身極力證明自己是魏華支,雖有她的目的,可也是自作自受,我想老板也有這種困惑吧,他經常當着我們的面撫摸着她,摟着她,這是他以前對新歡的表現,也許在錯覺中,他真的以為自己又找到了一個新歡,而這個新歡又特別了解他不生疏,許多東西不用教,恐怕在床上配合得更默契,因為這個新歡太了解他了,他們幾乎已經變成了對手,世界上能成為對手的人一定是彼此互相了解的人,比如貓和老鼠,警察和小偷,嘿嘿!當然你們就是警察,可是我不是小偷,你們抓錯了人,一定是搞錯了。你們問魏華支有什麽想法,為什麽還跟着老板?這個可不好說,她這次回來是怎麽想的,我們也猜不透,可以看出她比以前話少了,也不愛跟我們說話,她的手機被老板收走,幾乎不能跟外界聯系,我們走到哪裏,她就被帶到哪裏,我想她還是想逃吧,可是老板對她看得很緊,不會讓她逃脫的,我看出來了,雖然倆人好像是合好如初,可是各懷鬼胎。老板曾經跟我們這樣嘟嚷了一句,放她就等于放虎歸山,她要壞事兒。
你們問我魏華支現在的下落?這我可不知道,因為這是老板的女人,老板自有安排,我聽說……,老板已經把她安排好了,不要我們操心,她現在應該很自在。她跟着我們有多少時間?我不太記得了,大約也有一個來月吧,春節前老板就給她安排好了,可能是回老家過年了吧!怎麽安排的?我就不清楚了。
趙勝聽了邱洪的講述打了一個哈欠,僅從兩個人的交待中,可以看出跟魏華支有關的事情應該是真實的,她的所為,讓心狠手辣的張石城都深感困惑。
作者有話要說:
☆、供詞之三
3、錢勇、孫強的供詞:
對!綁架魏華支的事情是我們幹的,這都是邱洪傳達老板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