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有機可乘
蕭徹懷着郁悶的心情坐上回府的馬車,他被父皇告知胡珠已經給了別人,他追問給了誰,父皇沒有告訴他,他求了半天,父皇也沒告訴他是誰。
他怪父皇冷血,還看上他的美人兒了呢,連為美人兒治病都不肯,他等給美人兒治好了病的,打死他也不會把美人兒往宮裏送!
就算美人兒心裏有父皇,他也不介意,反正他是不會把美人兒讓給別人的!
他打算回來問問那個太醫還有什麽辦法,回了府上卻被下人告知美人兒毒已經解了,太醫們也都已經走了。
他歡歡喜喜地推開門,看見他的美人兒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枕邊放着一個小紙條,上面寫着:殿下,良娣毒已解,但記憶全失,望好好照料。
毒解了?蕭徹先是一喜,然後愣住,記憶全失?
那不是正好?!
美人兒忘了父皇,就能接受他了!簡直是太好了!
他守在美人兒床前看着美人兒,歡喜得像個孩子,美人兒什麽時候能醒啊?
謝晚醒來時,看見床邊坐着一個身穿華貴服飾的年輕俊秀男人,男人看見他,眼睛亮了起來,“美人兒你終于醒了!”
謝晚下意識地問:“這是哪兒?你是誰?”
蕭徹笑道:“這是太子府,本宮是太子。”
“太子?”謝晚迷茫地坐起來,腦中一片空白,“那我又是誰?”
蕭徹笑道:“你是我的良娣。”
“良娣?”謝晚沒聽懂,“良娣是什麽?”
蕭徹伸手,把他攬進懷裏,看着他說:“良娣是個妃位,簡單來說,你是我的姬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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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晚不習慣被人摟着,他什麽也記不起來,很沒有安全感,掙了掙,掙開蕭徹的懷抱,“姬妾?我是女人嗎?”他下意識地摸向被子裏,明顯比女人多出來的東西,他更加不解了,鳳眸裏寫滿了迷茫,“我是個男人,怎麽會是你的姬妾呢?”
蕭徹被謝晚掙脫開還有點不高興,現在看到美人兒這個樣子,噗嗤一聲笑出來,“美人兒你怎麽這麽可愛啊?男人和男人也可以在一起的。”
謝晚眨着一雙鳳眸,很不理解,“男人和男人怎麽在一起啊?”
“本宮來教你。”蕭徹咽了下口水,摸上謝晚的手,溫柔地摩擦着,身子也漸漸欺了過去。
蕭徹高大的身軀罩住了謝晚面前的光線,謝晚心裏怦怦地跳,只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下子揮開他的手,從旁邊的縫隙鑽出去下了床。
蕭徹轉身站起來,看到美人兒鞋都沒穿站在地上低着頭,他走過去:“本宮吓到你了?”
謝晚立馬後退一步,“不要過來!”
蕭徹便止住腳步,“你怕本宮?”
謝晚站在那裏不說話,他的心裏很空,總覺得有一件很重要的東西被他遺忘了。
可是他什麽也想不起來,他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
那邊蕭徹還在耐心地哄他:“別怕,本宮不會害你。”
謝晚擡頭,看着蕭徹問:“我叫什麽名字?”
蕭徹笑道:“你叫觀辭。”
“觀辭?”
“對,觀辭。”
“觀……辭……”謝晚念着,試圖從腦子裏搜尋着有關這個名字的回憶,可是卻什麽也沒有。
“美人兒,不要怕我,我們從前也是很親密的。”蕭徹一邊說着一邊走近謝晚,謝晚下意識地後退,直到後背貼到牆上,盯着蕭徹的眼睛十分警惕,“你……不要再靠近我了。”
蕭徹有些難過地問:“美人兒,你為什麽怕我?”
謝晚覺得心很空,好像缺了什麽,本能地不想讓面前這個人靠近他,他覺得這個人很陌生,讓他沒有那種想要親近的感覺。
謝晚搖頭,“我不知道……你不要靠近我……”
蕭徹失去了耐心,一把抓住了謝晚的胳膊,謝晚反射性地繞到他後面抓住他的肩膀把蕭徹按在牆上,他力氣不小,蕭徹頓時疼得龇牙咧嘴,“疼疼疼……美人兒你快放開本宮!”
謝晚道:“那你別靠近我。”
蕭徹服軟:“好好好,本宮不靠近你了,你快放開本宮。”
謝晚這才松開他,蕭徹揉着肩膀轉過身來,心中産生了疑惑,“美人兒你怎麽還會功夫?你不是本宮從小倌館裏贖出來的麽?”
謝晚迷茫地搖頭:“我不知道……我只是覺得應該這麽做。”
美人兒失憶了……美人兒竟然會功夫……他忽然想起來,之前他一靠近美人兒總是會莫名其妙地睡着,難道美人兒之前接近他,是有什麽目的的嗎?
蕭徹想起來之前美人兒對他說喜歡他父皇,難道美人兒接近他是為了他父皇?美人兒還會功夫……
蕭徹越想越覺得不對,對謝晚道:“美人兒,你在這好好休息,本宮晚點再來看你。”說完,轉身出去了。
蕭徹走後,謝晚迷茫地站了一會兒,走到屋裏的鏡子前面,看到了一張清冷昳麗的容顏,可他卻覺得陌生,他覺得一切都是陌生的,他的心好空,好空,他捂住心口,他好像丢了很多記憶。
他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他是失憶了嗎?
他轉身走過去打開門,門口侍立着兩個侍女,見他出來,低頭行禮:“良娣您有什麽吩咐?”
“我出去走走。”
謝晚在院子裏走了一圈,他覺得該有兩個小和尚在掃地,可是院子裏沒有人。
小和尚……小和尚……為什麽會想到小和尚呢?
他坐在院子裏,涼風拂過,吹起他的發絲,拂過他細瓷一般的臉上,顫動的長睫像蝶翼一般顫動着,整個人像一件精美易碎的瓷器,哀傷又無助,像被整個世界抛棄了一樣。
一個翠綠羅裙的美貌女子忽然闖進院子裏,指着他大罵起來:“你這個不要臉的婊.子,身體都這麽髒了還敢來迷惑殿下,我今天就要教訓教訓你!”
兩個侍女見狀不對,連忙趕過去,拉住那女子,“李良娣,太子殿下吩咐過,這裏不是您該來的地方,您還是回去吧。”
“我不回去!殿下都被這個狐貍精迷成什麽樣了?!你們是什麽身份也敢碰我?不怕殿下打你們板子嗎?!都給我滾開!”又朝跟上來的兩個侍女道:“你們兩個杵在那幹什麽呢?!還不快上來幫忙!”
李良娣的兩個侍女連忙上來拉扯着謝晚院子裏的兩個侍女。
院子裏的兩個侍女無奈道:“李良娣,殿下吩咐過,不允許任何人打擾我們這位良娣,您不要再為難我們了。”
李良娣在自己兩個侍女的幫助下用力掙脫開謝晚院子裏兩個侍女的束縛,沖到謝晚面前一巴掌就要打過去,手腕卻被面前之人一把攥住,她掙了掙,沒掙開,看到對方淡漠的眼神,“我不打女人,我希望你憑你的本事留住殿下,不要光靠一張罵人的嘴。”
李良娣的臉一下子綠了,“你……!你本來就是個身子不幹淨的小倌,我罵你還罵錯了?”
謝晚冷冷地看着她,“就算我曾經是一個小倌,但我也是人,也應該受到尊重,你擅自闖入我的地方不說,還罵我,那麽請問您在進太子府之前又是個什麽身份呢?”
李良娣的父親是一個小縣令,和其他大官的女兒根本不能比,她剛進太子府的時候,位分也只比蕭徹從青樓和小倌館帶回來的人位分高那麽一點,她是最看不起這些從煙花地方來的人,狐媚惑人不說,還那麽髒,太子殿下得病了可怎麽辦?
現在這個更是讓她恨得牙癢癢,她跟了殿下三年,才從七品的昭訓爬到了三品的良娣,可面前這個小倌出身的男人竟然一進府就被封為良娣,這讓她怎麽甘心!
李良娣一向羞于向別人提起她的出身:“反正不是你這種靠出賣身體賺錢的小倌!”
“哦……”謝晚松開她的手,“我是個小倌,不配跟您說話,您還是請回吧,太子殿下若是來了我這裏,我會如實轉告他,李良娣您很想他,今天來這還罵了我一通,勸他去您那裏歇息。”
李良娣冷哼一聲,“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鬼心思嗎?你向殿下告狀,殿下會饒了我麽?”
謝晚道:“殿下會不會饒了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再在這裏無理取鬧,那麽殿下就真的不會饒了你了。”
跟在李良娣旁邊的兩個侍女忍不住在李良娣耳邊說着悄悄話:“良娣,殿下看起來很在乎這位,咱們還是先回去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李良娣想起上次她闖進來,又是被掌嘴又是被關禁閉,她從進了府還從來沒有被這樣對待過,她現在還真拿不準殿下的心思,殿下看起來真的很在乎這個小倌,她心裏這麽想着,仍然嘴硬道:“你少在這吓唬我!殿下那麽寵我,才不會跟我計較呢!我現在餓了要回去吃飯,下次再來收拾你!”說完,轉身帶着兩個侍女走了。
謝晚在院子裏閉目坐了一會兒,便回了屋子。
蕭徹并沒有查到謝晚的來歷,翻來覆去地查只能查到是西春閣出來的紅倌,而謝晚在進西春閣之前的經歷,卻是一點也查不到,像是被人刻意隐藏起來了一樣。
他郁悶地坐在書房裏,又聽到下人告訴他,李良娣跑到謝晚院子裏鬧了一場,又灰頭土臉地走了。
美人兒那麽溫柔的性子竟然能讓性子刁鑽的李良娣吃了虧。
真是讓他啧啧稱奇。
蕭徹按捺不住,過去了謝晚的院子。
彼時謝晚正在坐在書案前看書,見蕭徹推門進來,放下了手中的書,渾身繃緊,那警惕的眼神讓蕭徹仿佛看到某種即将要炸毛的小貓咪。
原來失了憶的美人兒是這個樣子的,一點不溫柔,還随時可能撓人。
蕭徹不禁彎唇笑了一下,十分不怕死地走過去,謝晚站了起來,看着他說:“殿下,今天李良娣來找過我了,她說您被我迷住了,我也以為您應該多去她那裏走動走動。”
蕭徹有些不樂意,“美人兒就這麽想把本宮往外推啊?”
看着蕭徹越來越近,謝晚飛快地繞過他躲了過去。
蕭徹轉身,看着滿臉警惕的謝晚,“美人兒是要跟本宮玩躲貓貓嗎?”
謝晚呼了口氣,如實說:“殿下,我不習慣你靠近我。”
蕭徹又是郁悶又是懊惱,耐心快要被磨盡了:“你是本宮的良娣,不讓本宮碰,這像話麽?!”
謝晚皺眉道:“可是我什麽都不記得了,您對我來說是陌生的。”
蕭徹開始反思,他不應該以為美人兒失憶了他就有可乘之機了,美人兒失憶了還有功夫,他近不得美人兒的身,心下嘆了口氣,道:“是本宮太心急了,你什麽都不記得了,自然會害怕。”
“這樣,本宮在這裏坐會兒,就跟你說說話,不碰你,你能接受嗎?”
謝晚看着那雙充滿希冀的眼睛,遲疑地點了點頭。
蕭徹笑道:“那你先坐下?”
謝晚糾結了一下,走回了書案前坐下。
蕭徹搬了個凳子坐在他對面,想了想,起了個話題問他:“今天李良娣來這裏吵鬧你是不是不高興了?”
謝晚說:“是有些。”
蕭徹問:“那本宮把她趕出府為你出氣好不好?”
謝晚皺起眉頭,“這樣……不太好吧?畢竟她也是喜歡您,您把她趕出去,豈不是會傷了她的心?”
蕭徹道:“她跑到你這裏吵鬧,本宮現在讨厭她,她只要待在府裏本宮就覺得不舒服。”
謝晚道:“殿下再給她一次機會吧,我覺得她也不是十惡不赦之人,給她一個機會,說不定可以改好呢?”
蕭徹心裏不高興,美人兒這麽為他人求情,明顯就是心裏沒有他,看着謝晚,略帶輕挑地問:“你要本宮給她一個機會,可以,你怎麽報答本宮呢?”
謝晚愣住,他好像把自己繞進去了?“您愛怎麽處置李良娣是您的事,我還是不發表意見了。”
蕭徹氣笑了,“美人兒你這樣怎麽能行呢?幫人得幫到底啊?”
謝晚搖頭道:“我如今自顧不暇,幫不了別人。”
蕭徹被噎得沒話,只好換個方向下手,“那你在屋裏待得可無聊?本宮過兩天休息的時候帶你上街轉轉?”
謝晚想了想,點點頭。
蕭徹想,這美人兒是個木頭美人兒,完全說不起來話,還是就适合做一些快活的事情,看着那雙美麗的眼睛為自己含着淚水,哭出來的樣子。
可是他離這一步貌似還有好遠呢。
真叫人發愁。
蕭徹坐了一會兒陪謝晚吃完飯便離開了,謝晚也終于是松開了繃緊的神經,洗漱過後捧着本書上了床。
蕭徹回了房躺在床上卻睡不着,這些天他一直守着美人兒沒碰別人,心裏很燥熱,他一直想着美人兒那冰雪似的皮膚,想得口幹舌燥,他有一種錯覺,他真的睡過美人兒嗎?
在西春閣的那一晚,他不知道怎麽就睡過去了,什麽也不知道,第二天早上看到美人兒睡在桌上,生了病,他叫了大夫來,大夫說美人兒那處撕裂了。
為什麽他會一點印象也沒有?他想不通。
他想美人兒的身體想得緊,可他又近不了美人兒的身,實在不行,給美人兒下藥算了,讓美人兒沒了力氣,那不就任他擺布了?
蕭徹越想越興奮,明天他就吩咐人去買藥!晚上就可以抱到美人兒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緋坎小天使為本文制作的封面,太棒了!愛你麽麽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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