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1)

晚上,李東耀留宿張黎家,也就是張炀房間。

李東耀動手動腳,張炀罵他:“隔壁睡着我姐呢!”

“那又有什麽關系?”李東耀繼續動手動腳,親親耳朵,咬咬脖子,掐掐腰,捏捏屁股,手腳都沒有閑着。

張炀全身都被他點了火,但偏偏要忍着。

“房子隔音不好!”一邊阻擋作亂的手一邊警告着。

“那我們小點聲?”李東耀眼底鋪天蓋地的欲`望。

“我不想做。”張炀推開他。

李東耀握住他的下半身:“可是它不是這麽想的。”

“反正就是不行!”張炀用膝蓋頂走他貼近的下半身。

李東耀像一條發情期的狗,委屈地眼淚汪汪。

“炀炀你變了!”

“別那麽惡心的喊我!”張炀不耐煩。

“以前你都是主動勾`引我的!”李東耀突然掀開被子,一把扯下他的長褲,俯身下去。

張炀敏捷地側身捂住下`體:“我勾`引你你不也無動于衷,說不想做。”

得,翻舊賬了。李東耀沮喪地躺回去,暗罵自己當初到底哪根筋不對,送上門的居然不要,簡直現代柳下惠。他盯着高聳的下半身唉聲嘆氣。

張炀指洗手間方向:“你去解決下,不要憋出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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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李東耀翻身抱住他,突起物頂在他腰側。兩人都不動,等着欲`望淡去。

“再這樣下去,我們早晚一起得病。”李東耀說。

張炀冷笑:“你比我老,要得肯定是你先得。”

“那你豈不是要守寡了!”李東耀懲罰似的啃他的肩膀。

“這世界上又不止你一個!”張炀何時嘴上認輸過。

“可是,我決定只有你一個了啊。你找別人,我會特別特別特別難過。”李東耀把臉埋在他胸口說,他聽到他的心跳漸漸由慢變快,撲通撲通,健康有力。

“你話真多!”張炀推開他的頭,翻身背對他。

李東耀果然手腳并用的纏過來,像條章魚似的抓住他。張炀弓着背往身後的懷抱靠,他喜歡被人緊緊擁抱。李東耀的手依舊不安分,撓撓他的下巴,捏捏他的耳垂,揉揉他的頭發,像對待一只小動物。

“明天要見的那個人,你了解他嗎?”張炀抓住他在胸口亂捏的手問。

他忍了這麽久才問,李東耀想他有期待,也有緊張。

“不了解。我認識他,比認識你還要晚。”他說。

張炀很意外:“怎麽會?”

李東耀笑:“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認識他。”

“嗯?”張炀懵了。

“我啊,偷偷調查過我哥,在你最難過的那段時間。”李東耀摸他的頭發。電影拍完後,他的長發還留着,已經快到肩膀了。

“我一直不明白,他為什麽要對你那樣,好像很不喜歡你。所以我查了下,知道了你們的關系,以及你們為什麽會有這樣的關系。說實話,我第一次看到那人照片時,吓到了,你們真的長得很像!尤其眼睛,簡直一模一樣。”李東耀的手指放到張炀的眼睛上,他沒閉眼,他摸到他的睫毛,厚密且長,在他指尖顫動着。

“我以為你們倆有什麽關系,兄弟之類的關系,費盡功夫找到了他,想問問你到底去了哪裏。結果,人家問我一句‘張炀是誰’,我想哎呀上帝真神奇,居然會有這麽像的人,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李東耀忽然湊近他耳邊,壓低聲音問:“你不問問我為什麽要找你嗎?”

張炀一聲不吭,他才不要問。

“我怕你死了!”李東耀摟緊他。

“我哥太冷血了,他這輩子的感情都在那個人身上耗光了。我看你的電影,心想這麽好的演員居然被他這麽害了,真可惜。我要找到你,讓你繼續演戲。那會兒大概有一種替我哥還債的想法。”李東耀很坦誠,他想告訴張炀當初的種種,尤其他追着趕着要和他簽訂包養合同,并不是見色起意。

張炀噗嗤一聲笑了,肩膀一抖一抖。他終于明白了,為何當初他那般勾`引,李東耀都不為所動。原來真是個正人君子!

“你可真愛多管閑事啊!”張炀說。

從兩人第一次見面開始,都是因為他的多管閑事。如果沒有他的多管閑事,兩人也不會有此刻共躺一張床的關系。

“多管閑事?不該這麽說吧!”李東耀認真想了會兒,總結自己:“善良,仁慈,樂于助人。我大概是耶稣轉世。”

典型的順杆爬。張炀轉過身,與他面對面。

“可是仁慈的耶稣轉世啊,你為何要和我睡到一起?”

李東耀抱着他的屁股,貼近自己。兩人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小兄弟又親密接觸了。

“因為它喜歡你。”

張炀推開他:“它喜歡我沒用!”

李東耀咬上他嘴唇:“那我喜歡呢?”

張炀摟住他脖子,主動伸出舌頭:“如果是你的話,可以考慮下。”

“不能考慮太久。”兩人唇舌交纏,李東耀咬他舌尖。

“嗯。”張炀黏膩的應着。

兩人最終還是幹柴烈火,安靜地做了很多有的沒的。一室春色。

隔天張炀醒很早,李東耀一只手攬着他,明明睡得很沉,可是只要他動,對方的身體也跟着動,反正要挨着他。

張炀不想吵醒他,側身依靠着他,細看他的睡臉。眉毛濃密,歐洲人的深眼眶,睫毛卷翹,鼻子又高又大。他和李旭榮一樣,輪廓長相更像是混血。改天他得問問他,爺爺輩是否有外國人。只是,他比李旭榮看起來要柔和很多很多。李旭榮能給他的,他也給了。李旭榮給不了他的,他也給了。他不是在替李旭榮還債,他是在替上帝拯救他。是的,他是耶稣轉世,是他張炀的耶稣轉世。張炀用目光一遍又一遍的描摹着他的輪廓,直到看累了,頭一歪擱到他肩膀上,慢慢調整呼吸,跟他的一致。

在他差點再次睡過去時,手機響了,非常原始的“滴滴滴滴滴”,凄厲吓人,是鬧鐘聲。

李東耀被吵醒,伸手拿過手機按停了鬧鐘,轉身把張炀摟在懷裏,迷糊地喊着:“炀炀,我們該起床了。”

張炀反手抱住他:“好。”

吃過早飯,李東耀開車,帶着張炀去下面的開陽縣。張炀也不問具體目的地,反正李東耀帶他去哪裏,他就去哪裏。

車開了快兩個小時,最後停在了一座鄉村小學門口,門口有道橫匾,上面白底紅字——“志遠小學”。

李東耀下車,指着校門口說:“就是這兒了。”

張炀坐在車裏,看着略顯破舊的小學門口,突然不想見那個據說和自己好像親兄弟的人了。他對李東耀搖頭。

李東耀重新爬上車:“怎麽了?不想見了?”他一眼看穿他。

他點頭。

李東耀好像早就預想過這種情況,微微一笑說:“那好,那就不見了。我帶你去周邊轉轉,風景還是不錯的。”

車掉頭,往山裏開。一路群山農田溪流木房子,好像回到溪口村。車漸漸遠離了學校,張炀卻又回頭看。

“星耀有捐助志遠小學。待會兒我要進去跟校長談點事情,你不想進去就在車裏待着,或者去別的地方轉轉。”李東耀建議。

張炀悶悶的點頭。李東耀往回開,把車停在了學校大門側面。他下車進了學校,張炀在車裏坐了會兒,最終還是忍不住下了車。他是好奇的,好奇自己究竟有多像對方,像到李旭榮明明不愛他卻還是把他當做替代品留在身邊。

張炀小心地,慢慢地往裏走。恰逢寒假,學校裏沒有學生,四處都很安靜。學校裏的設施看起來很陳舊,操場上的籃球架籃板是破的,水泥地的操場坑坑窪窪,有些地方積着水。跑道上鋪着黑煤渣。倒是學校裏的樹,一顆顆長得極大,把破舊的教學樓都藏到了後面。

張炀進了教學樓。二樓走廊有人說話,是李東耀,空蕩的空間裏,他的回聲不小。他躲着人不聲不響的上了三樓,選了一個可以看清二樓的拐角站定。

李東耀和那人都靠着圍欄站着。張炀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個人的臉,他覺得眼熟,細細想了一圈,終于記起原來上次給李東耀送車的就是他。只是那次,沒有看清楚。

這一次,他細細的打量他。他不再年輕了,又戴着眼鏡,他看了很久,也沒有找到兩人像的地方。感覺也完全不同。那個人看起來就很溫柔,笑的時候會半低頭。他只能隐約聽到他的說話聲,很輕很溫和。

原來李旭榮喜歡的是這樣的啊!張炀瞬間全明白了,為何李旭榮不喜歡他,甚至還有點讨厭他。他和眼前的這個人,完全是兩個世界的啊。

李東耀和那人聊完下樓了。張炀看他下樓,準備跟着下樓。剛轉身,便瞥見一個人影沖出來,抱住了那個人。

那個人似乎很抗拒,迅速推開了他,說話聲也變大:“你不要這樣!”

來人也很激動:“我,我,我——”連話都說不清楚。他轉身,和李東耀極相似的臉,是李旭榮。

張炀很驚訝,停下腳步,目不轉睛的盯着樓下的兩人。

“我都說了,你不要再來找我,第一我不會要你的錢;第二我也不要跟你走。”那個人語氣很重,說得很決絕。

“我,我,我——我只是想看看你,好嗎?”一向高高在上的李旭榮居然在低聲下氣地哀求。張炀目瞪口呆。

“你最好不要在我的身邊出現!”那個人又說。

這句話很重,李旭榮被打擊得後退好幾步,但站定後依舊哀求:“我,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

“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想看到你。”那個人轉身要走。

李旭榮拉住他,那個人回頭臉上都是嫌惡:“放手!”

李旭榮不放,那人擡手甩了他一巴掌。李旭榮結結實實挨了這一巴掌,他仍舊不放。

兩個人僵持着。

張炀看了一會兒,覺得很無趣,偷偷地下樓,穿過操場回到校門口。李東耀正站在車旁抽煙。

“你安排的這出戲不錯!”張炀上前,從他口袋裏掏煙。

李東耀笑:“可不是我安排的。”

張炀挑起眼角,不信。

“自從我哥知道賀之遠在哪兒後,就瘋了。今天你看到的,最近天天演。”李東耀嘆氣:“上次我離開溪口也是因為我哥,為了讨好他喜歡的人,居然不過腦跳過政府辦事,把政府得罪了,差點讓他喜歡的人吃不了兜着走。幸好我去的及時,不然現在怕是不能見面了。”

李氏的當家人李旭榮居然會犯那種低級錯誤,想來也是關心則亂。想起當時的事,李東耀至今唏噓不已。

“真是萬物自有因果,一物降一物!”張炀聽完也覺得唏噓不已。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他實在是無法想象李旭榮低聲下氣的模樣,多麽傲慢絕情的一人啊,以前看他都是用鼻孔的,黑他時毫不留情趕盡殺絕的。

“我哥當年離家十年,都是因為賀之遠。後來乖乖回家,也是因為這個人。”李東耀知道的也就這麽多,至于那十年發生了什麽,除了李旭榮和賀之遠,無人知曉。兩個人之間的恩恩怨怨,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想不到這麽多年,他始終沒有放下。”李東耀對李旭榮的感情很複雜,他心疼他,又覺得自己的心疼很廉價。他其實挺後悔告訴他賀之遠在哪兒的,畢竟他是帶着看戲的心情說出來的。他不過想替張炀出氣。

張炀從學校門口一直望到裏面樹蔭後面的教學樓,不知道兩個人是否仍在僵持。他發現他對李旭榮的感情早就沒了,既無喜歡也無恨。只餘一點淡淡的惆悵,他曾經以為李旭榮過去的愛情一定很美好,現實告訴他,他的癡情不過是一廂情願,就跟當年他喜歡他一樣。他不禁反思他到底是愛上了李旭榮,還是愛上了李旭榮的愛情。

“李東耀——”張炀忽然喊他。

“嗯——”他應着。

“我們走吧!”張炀很快得出了答案。感情無好壞,無對錯。只有你喜歡和不喜歡。李旭榮喜歡賀之遠,哪怕他對他如此絕情,他還是會低聲下氣的愛着他。李東耀喜歡他,不管他說多難聽的話,他都會死皮賴臉的纏着他。他也喜歡李東耀,如果此刻有人要把李東耀從他身邊搶走,他一定會跟他拼命。如果此刻李東耀說不再愛他,想要放棄他,他可能不會像李旭榮那樣低聲下氣的挽回,但可能會真的再死一次吧。

回去的路上,張炀翻出一張照片給李東耀看,他站在一塊岩石上,背後是湍急的河水和刀劈似的山。風景很兇險。

“這是我在麗江附近的虎跳峽拍的。”張炀給他介紹:“一個廣東攝影師給我拍的。”

照片裏的張炀蓬頭垢面,笑容牽強。

“那時是你最難過的時候吧。”李東耀說。

張炀連續劃了好幾張那時拍的照片,一張張按了删除。

“我去那裏是想自殺的。”終于可以和人說起這一段,張炀輕松的嘆氣。

李東耀感覺到自己的心咯噔一下提起來了。這是曾經他找不到張炀時,預想過的情況。當時關于他的新聞傳言,沒一個好的。

“但是遇到一群好人救了我。”張炀繼續說。

“我感謝他們。”李東耀都想知道他們是誰了,他想要對他們親口說聲謝謝,謝謝他們攔下了尋死的張炀。

“李東耀——”張炀喊他。

他這麽喊他,意味着有重要的話要說。

“嗯——”

“你會一直愛我對嗎?”

他終于問出來了,李東耀開心的笑了:“我說過,我想和你生孩子。這句話翻譯過來就是我愛你,想和你結婚,我想和你過一輩子。你要和我過一輩子嗎?”

他問得稀松平常,好像跟他商量明天去哪裏吃飯一樣。這是他第一次明确地說他愛他,如此的漫不經心,好像已經對他說過千百遍。但越是這樣越讓他心潮澎湃,他深愛這樣的李東耀,愛得不得了。

“好啊!”他也平常的應了。

“你打開你前面的抽屜,裏面有個盒子。”李東耀邊開車邊指使他。

他打開抽屜,拿出盒子。他慢慢地打開他,裏面躺着一枚簡單的戒指。

“我自己做的,你看能不能帶?”李東耀說。

他沒有半分思考,直接套進了左手無名指,剛剛好。左手無名指是帶已婚戒指。

李東耀笑了:“你怎麽知道要帶無名指?”

張炀舉着手打量那枚戒指套在指間的模樣,別說,還挺好看的。內側有刻字,是L&Z。他瞟李東耀的左手無名指,這次他回貴陽時已經帶着同款戒指。

“你是不是以為我跟你一樣又蠢又瞎?”張炀很是嫌棄。

李東耀委屈的嘆氣:“夫妻之間偶爾演演戲也是極好的,要有點情趣嘛!”

“東耀哥——”張炀馬上施展演技,喊得溫柔軟糯。

李東耀差點把車開到溝裏。

“這個戒指帶上去容易,脫下來好像有點難呢!”張炀舉着手拔不動那枚戒指,不是演得拔不動,是真的拔不動。

“你拔下來下來幹嘛?既然帶了得好好帶一輩子。”李東耀拉下他的手,握在手裏。

張炀抽回手,重新舉起手,盯着戒指笑得心滿意足。

“李東耀——”他又喊。

“嗯——”他繼續應。

“如果你不愛我了,我會再死一次的。”張炀慢慢說。

李東耀将車停在路邊。他一把拉過張炀,狠狠的吻住他,用舌頭掃蕩他口腔每一處角落。張炀被吻得差點窒息了。

“以後這種跟死有關的話,你說一次,我幫你洗嘴一次,這樣洗!”李東耀伸出舌頭,在嘴邊繞了一圈。如果他會不愛他,也肯定是他先不愛他了。他可以肯定。

張炀打他:“惡心死了!”

李東耀抱住他,重新堵住他那不饒人的嘴巴。所謂愛情,哪能湊合也能過的,他邊吻邊想。

番外一

《流年》的正片剪好了,顧老先給李東耀看。跟之前的毛`片一樣,看得他淚流滿面、肝腸寸斷。

“這電影太好了,真的真的特別特別好!”

他找不出更好的話稱贊。

大家內部也一致認為正片很好,張炀的表演可以稱神了。

片子送到戛納電影節參賽,張炀順利成為影帝候選人,片子本身拿到多項提名: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攝影、最佳劇本。

李東耀興奮到整夜整夜的失眠,尤其到了戛納後。

反倒張炀,看起來很淡定。媒體采訪他,難得謙虛的表示:“拿不拿獎不重要,能夠入圍就已經很開心。”

開獎前兩天,各種媒體活動、品牌活動不斷。張炀作為亞洲唯一入選的影帝候選人,哪裏都不能少了他。李東耀陪着他,從早到晚,比經紀人李蓉更像經紀人。

晚上,累得半死半活的兩人回到酒店,張炀西服未脫就朝床上躺。他有氣無力的告訴李東耀:“大家都預測影帝是我,要是不是我,估計回國又有不少人嘲我了!”

李東耀幫他脫衣脫鞋,反問他:“為什麽這麽說?”

“我看了其他幾個人的電影,也都不錯,尤其法國那部,演員很出彩。”張炀嘆氣。

李東耀捧住他的臉:“你在緊張?!”

明明是問句,語氣卻是肯定的。

張炀扭過頭去,李東耀掰正他的臉,在他嘴上印上一吻。

“你是我的影帝,永遠。”

“嗯,獎杯什麽時候給我?”張炀抱住他。

“回國便發!”李東耀加深吻。

“要純金的,得超過30厘米高,寬15以上,造型要好看,底部刻上影帝張炀。每年一個,不許反悔。”張炀一邊回應他的吻,一邊啰嗦的說了一堆。

李東耀應着好,手往他身下掏。

張炀趴在他懷裏,被掏軟了聲音。他去得很快,李東耀握着他的東西說:“看來你是真累了!”

張炀倒回被窩裏:“所以,我就不幫你了。”

“沒良心的東西!”李東耀壓在他身上,抓着他的手幫助自己解決欲`望。快要釋放時,李東耀咬着他肩膀:“你是這次影帝候選人裏最年輕的,這已經是一種榮耀。”

張炀主動加快手中速度,李東耀繃緊身體,發洩出來。張炀将沾了他欲`望的手指放入口中品嘗:“味道不是很好,太濃了!”

李東耀吻住他嘴,恨恨地罵着:“今晚不要誘惑我,我怕忍不住。”

張炀露出得逞的笑。

隔天頒獎。

《流年》拿了最佳導演和最佳編劇,收獲不小。

到“最佳男主演”頒獎時,李東耀發現,張炀整個人都繃直了,他握住他的手,發現他在輕微的顫抖。

李東耀知道,他渴望獲獎。可惜,最佳男主演是他喜歡的那個法國人,不是他。在結果公布出來後,張炀反倒放松了,臉上也終于露出釋然的笑容。他确實在乎,畢竟入圍了,入圍代表着希望。但也不是一定要有,李東耀說了,他是候選人裏最年輕的。來日方長。

“我就說,會是他嘛!”他轉頭看李東耀。

李東耀握緊了他的手,他主動靠在他身上。等待的那幾分鐘,真是耗人心力的難熬。

回國後,李東耀真補了張炀一座純金的影帝獎杯,是半米高的《流年》角色劉峰塑像,穿着長裙和高跟鞋,戴着過肩的假發,眉目憂郁決然。底座刻着:李東耀心目中永遠的影帝——張炀,2017《流年》劉峰。

張炀拿到獎杯,第一反應和大多數人一樣,抱着獎杯啃了一口。獎杯腦袋上立馬留下兩顆牙印。

李東耀說:“真金白銀,經得起考驗,就像你的演技一樣!”

張炀摸着被咬出的牙印,後悔剛剛下嘴太重。

“嗯,得真金才能賣個好價錢!”

李東耀笑,他知道就算是窮到街邊乞讨,他都不會賣掉這金像的。

雖然沒有拿到戛納的影帝,但張炀拿到了東京電影節的影帝。一路電影節走過來,拿到影帝的張炀反倒沒了當初的那股新鮮勁兒了,上臺發表感言也是不鹹不淡,感謝這個感謝那個,非常官方,甚至看起來有一點小傲慢。

這又給不喜歡他的人創造了黑他的素材和話題。

導致電影還未在國內播出,網路上居然刷出了一會兒#抵制張炀《流年》#的話題。當然,話題停留的時間很短。星耀的公關團隊,在對待張炀的問題上,不敢懈怠。畢竟,那是他們老板含在嘴裏怕化了的心頭寶。

《流年》在各大電影節轉了一圈後,終于在元旦節上映了。

影評人都說好,一篇又一篇的強烈推薦文章,可是大衆不買單。畢竟,題材太敏感了,年代敏感,情感也是敏感的同性`感情。又拍得沉重、壓抑。

很多人說,看不懂。文藝片的下場大多這樣。

票房很不理想。李東耀第一次當制片人的電影,以票房慘敗收場。

以往,顧老導演的電影,都能獲得獎杯和票房的雙豐收。這一次例外了。

網上有張炀的黑子說,票房慘淡主要是因為他是票房毒藥。

張炀見了,也認為票房的慘淡或多或少跟他有點關系。在分片酬時,他跟李東耀說:“我那部分不要了!”

李東耀看穿他:“票房遇冷,不是你的原因。”

張炀還是堅決不拿片酬。

李東耀拿他沒辦法,只好換種方式安慰他:“你覺得內疚的話,我下部電影,你繼續主演呗!”

張炀二話沒說,就答應了。

李東耀把《流年》的片酬打到他賬上,張炀要退回去。李東耀威脅他:“敢退回來,那部電影就換主演!”

氣得張炀當天晚上,差點搞到他精盡人亡。

李東耀撐着欲仙`欲死的身體,問他:“你怎麽這麽強?把你男認一次性榨幹了,以後的幸福可咋辦?”

張炀又開始動手動腳勾`引他:“再換一個,不更好?”

李東耀為了宣誓主權,只得咬牙提槍再上。

這晚過後,李東耀半個月沒碰張炀,當然,張炀也半個月沒有碰他。兩個人啊,半斤對八兩。

用肖歡的話說:“冤家!”

番外2

臨近過年,張黎打來好幾個電話,邀請張炀和李東耀去貴陽過年。

“家裏人丁少,總是不熱鬧。”張黎這麽說的。

張炀一聽覺得凄涼,在準備答應之前,偏偏看到李東耀發來的微信:“我爸媽大後天回國,他們今年想跟我們一起過年。”

張炀只能拒絕張黎:“去不了,李東耀爸媽要來!”

張黎叮囑他,要好好表現,畢竟第一次見面。

李東耀父母到的當天,張炀有工作,上午拍戲,下午錄節目。節目是一檔配音真人秀,邀請很多演員藝人參加,用現場PK的方式晉級。

張炀本來不想參加的,可是因為節目是星耀制作的,一開始收視不好,眼看李東耀第一次涉足電視節目制作,就要虧錢,他看不下去,不得不親自出馬。

自他加入後,節目有了話題,有了話題就有了收視。

但是也有不好的地方,就是這兩年張炀專注演戲和話劇後,那些好不容易消停的黑粉們,終于又找到了用武之地。

節目裏的張炀,看起來比以前收斂了很多,眼神淡定沉穩,這是專業上技能不斷突破後的自信帶給他的。但因為他技能太強,一路PK掉不少粉絲衆多的流量選手,導致引來衆怒。

偏偏他又是李東耀的人,那些流量選手想要走點後門,都不行。

這一期的錄制對手,又是流量選手,據說是新晉的集才華與外貌于一身的選手,叫姜傲,網劇出道,人氣正旺。也确實,人如其名的傲。

姜傲個子很高,比張炀還高出半頭,混血兒的長相,一口标準的普通話。中戲表演專業在讀,據說高中在美國就已經接觸專業的戲劇表演了。他對自己的專業能力很自信,現場自我介紹時,非常的桀骜不馴。

導演就喜歡這樣的,觀衆更喜歡。

他确實有幾把刷子。不過,太年輕了,經歷不夠多,導致很多東西都無法理解深刻。

兩人PK三段同樣的電影片段。第一段,張炀是前輩,先配,一條過。他配完,姜傲臉色就變了。輪到錄他配時,他來了好幾遍,導演說,播出時會挑最好的一條播。

可惜現場是觀衆投票PK,第一次PK,觀衆票數一邊倒的給了張炀。

姜傲着急了,張炀看在眼裏。

現場配音指導老師不停的提醒姜傲,哪些需要注意,技巧和情感如何配合。

在第二段,姜傲先來,但他終究還是太年輕了,他配得角色比他大很多,并且那段戲是大段大段的內心獨白,表現得是人到中年的無助和認命。他已經配得很專業了,但在情緒上的處理,始終差那麽一些。

他又配了三遍。滿頭大汗。

張炀上前,又是一遍過。他配完,現場觀衆掌聲如雷。

姜傲徹底慌了。

張炀問他:“你今年多大?”

姜傲雖然疑惑,但還是老實地回答了:“20。”

比過兩輪後,他對張炀的态度由不屑變成了尊重。

“我比你大一輪。”張炀笑了。

姜傲看着他愣了幾秒。

張炀開始跟他講,第三段電影片段裏,人物的心理活動,以及背景故事,在這樣的情境裏,人物會有那些細微的表現,通過言語來表現。以及原本演員做的出色,和需要補足的地方。

寥寥數語,便将重點講明。

姜傲聽完,茅塞頓開,配第三段時,雖然又配了好幾遍,但一遍比一遍出色。配音指導老師給他豎大拇指,現場觀衆鼓掌不停。

反倒是張炀,配得平平無奇。

第三輪PK,姜傲勝。

賽制規定,張炀要三場全贏才算是守擂成功。兩人均進入待定,同時接受下期新來選手的PK。

錄制完畢,張炀飛快地收拾東西,往家趕。偏偏在地下車場被人攔下來,是姜傲,驕傲的男孩紅着臉問他:“可以加你微信嗎?”

張炀挑眉,這是第一個主動要加他微信的流量,之前的流量都是表面對他恭敬,背後煽動粉絲攻擊他。

“可以!”張炀拿出手機。

這時剛好有輛車經過,速度很快,在快要擦到張炀時,姜傲長手一攬,将張炀拉入懷中。兩人臉貼臉,好像偶像劇裏演的一樣。

車都走遠了,姜傲還抱着張炀。

張炀說:“年輕人皮膚真好!”

姜傲手忙腳亂地放開他。張炀說了再見,開車走了。

李東耀的父母已經到家。

以前大家都只是在視頻裏見過,說過話。如今真人相對,張炀緊張地手腳都不知該往哪裏放,也不敢多說話,生怕說錯了不讨人喜歡。

李東耀什麽時候見過這樣的張炀,竟然覺得新鮮,故意一直當着父母的面動不動就抱他或者親他,張炀眼神啊,都能噴出刀子了,但偏偏只能假笑着推開他,一邊跟父母致歉。

所幸的是,李東耀的父母都很和善,對于兩人之間的親密行為反倒羨慕地說:“感情真好。”尤其李母,他演的電影和電視劇,通通看過,是他的小影迷,還要跟他合照,發到朋友圈炫耀。

晚上睡覺,張炀像根面條似的軟在床上,對李東耀說:“見家長比拍戲可難多了。”

李東耀趴在他身上:“我父母人很好,你當朋友相處就行。”

張炀翻着白眼:“我可以大呼小叫你爸的名字嗎?”

李東耀笑,張炀嗤鼻:“說得輕巧。”

“放松點嘛!”李東耀動手動腳,摸了半天,張炀不為所動。

“你不會不行了吧?”李東耀故意問。

張炀嘆氣:“你不知道緊張的男人,不易勃`起嗎?”

“那我讓你放松!”李東耀鑽到他身下,扒了他褲子,對着叢林裏蟄伏的小怪獸呼氣。

張炀卻想着,明天是不是要早起做飯什麽,表現一下。

李東耀忙活了半天,終于喚醒了小怪獸。

張炀雙腿搭在他肩膀上,也終于開始全身心的投入到這場運動中。

“不要老是舔了!”他用腳趾點李東耀額頭。

“那要做什麽?”李東耀擡頭,一張嘴紅豔濕潤,閃着水光。

張炀勾勾食指,李東耀趴上來,兩人接吻,火熱的下半身相抵,張炀故意扭着身體,讓摩擦更大。

李東耀吻着吻着喘起了粗氣。

“壞蛋!”他按住張炀亂扭的身體。

“你不喜歡嗎?”張炀摟着他脖子問。

“當然喜歡,我最喜歡吃壞蛋了!”

李東耀開拓一番,正面進入張炀。張炀嘴裏葷話不斷,李東耀捂住他嘴:“別叫!”

張炀咬他的手:“今晚我是壞蛋,壞蛋就是會亂叫!”

李東耀用力地抽送,張炀軟着聲音繼續說葷話,他是演員,最擅長這一套了。

兩人玩到半夜,終于睡去。

隔天兩人是被敲門聲吵醒的。

張炀起身就看時間,早上九點,他從床上跳起,喊:“糟糕。”

李東耀問他:“糟糕什麽?”

“我要做早飯的!”張炀已經在套褲子了。

李母在門外喊說:“東耀,炀炀,你們起了嗎?早餐已經做好了!”

張炀褲子套到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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