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現在問題來了

岑星醒來的時候,房間裏空無一人。

天已經徹底暗了下來,不開燈,整個屋子灰蒙蒙一片。他半睜着眼,在一片昏暗中發了好一會兒呆,才終于回過神。接着,他猛地坐了起來。

掀開被子,他身上穿着的是一套幹淨清爽的睡衣褲。這讓他一時間有些糊塗了,分不清腦中殘留着的那些片段究竟是否真實發生過,會不會只是夢境。他愣了片刻,伸出手,隔着睡褲按在了自己的大腿裏側。

那個部位的皮膚尤為柔軟嬌嫩,過去從未被如此使用。即使已經隔了好幾個小時,依舊留存着些微當時的觸感。

岑星的臉很快燒了起來。

他都記得。那種怪異的,無法自控的,洶湧襲來令他不知所措的沖動,和伴随着虞惟笙的擁抱親吻以及皮膚熱度所帶來的無與倫比的快樂。

就在不久以前,這個房間裏,這張床上,他們那麽親密,那麽失态。那不可能是夢,那是他從前全然沒有想象過的畫面。

岑星曲起雙腿,伸手環抱住,把臉埋在了膝蓋附近。他連耳朵都變得燙了,心也跟着砰砰跳。

他隐約記得,在他因為高熱而變得渾渾噩噩的那段時間裏,有醫生來過。那醫生對虞惟笙說,最好是解決方式是永久标記。

每個醫生都這麽說。可虞惟笙就是不願意。他不止沒有永久标記他,甚至沒有進到他的身體裏。

岑星低着頭,咬住了嘴唇,心想,我是不是太貪心了呀。他們已經做了那麽親密的事情,應該高興才對。自己這樣,是不是叫得寸進尺。

因為虞惟笙對他太好了吧。他什麽都滿足他,讓他變得不習慣被拒絕了。可既然什麽都能滿足他,為什麽偏偏這件事不行呢?

岑星理解不了。這簡直就像是在說,我不想對你做需要負責任的事。

難過了一會兒後,他又自我開解。

這樣的念頭太消極了。他身下幹淨的床單,身上清爽整潔的睡衣,肯定全是虞惟笙在事後幫着換上的。他對他那麽好。自己方才的念頭,太不尊重虞惟笙了。

岑星突然擡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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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惟笙人呢?

岑星爬下床的同時,肚子咕嚕嚕叫了起來。

因為發.情期所帶來的身體不适,他中午沒有吃飯。現在燒退了,洶湧的欲.望也被臨時标記所緩解,身體終于有餘裕感到饑餓。

他穿上拖鞋,打開門,先去了虞惟笙的房間。房門開着,燈也亮着,裏面卻沒人。他又下了樓梯。客廳餐桌上幹幹淨淨,什麽也沒有。晚餐時間已經過了,虞惟笙習慣在飯後把餐盤收拾到廚房裏。

岑星想去廚房冰箱裏找吃的,才剛走近,隐約聽見裏面傳來聲響。

他立刻加快步伐,推開門,一眼便看見了虞惟笙。虞惟笙背對着他,站在煤氣竈前,一手拿着平底煎鍋,另一只手握着一雙特別長的筷子往鍋裏攪和。他頭頂上的抽油煙機正在工作,發出些許噪音,遮蓋住了岑星開門的聲音。

岑星抽着鼻子嗅了嗅,聞到了一點點油煙氣,和雞蛋的香味。

不明白為什麽虞惟笙會在這個時間親手下廚煎蛋,但他卻突然有些高興起來。他喜歡的Alpha,做菜的模樣也是英俊帥氣的。哪怕看不見臉。

岑星蹑手蹑腳往裏走了幾步。走到虞惟笙身後時,虞惟笙終于察覺到了動靜,想要轉身,沒來得及,就被岑星抱住了。

岑星原本是想撲的,怕虞惟笙被驚到了不小心燙着,忍住了,只小心地伸出手來圈住了虞惟笙的腰,然後把臉埋在了他的背上,身體和他緊貼在一塊兒。

他比虞惟笙矮了許多,這樣從後面抱着虞惟笙,若是從正面看過去,大概會被徹底遮擋住,只露出那兩條手臂。他視線裏只剩下虞惟笙的背脊,呼吸間也全是虞惟笙的味道。

這讓他覺得安心和快樂。

“醒了?”虞惟笙的聲音從面前傳來。

岑星蹭着他,點了點頭。

虞惟笙又問:“好點沒,還會覺得不舒服嗎?”

岑星搖頭。

也不知虞惟笙是如何做到用背分辨出他的這些動作,又問道:“餓不餓?”

在說話的同時,他騰出一只手來,在岑星緊摟在他腰際的手上握了一下。

岑星把手臂摟得更緊了些,快速點起頭。說是他能說話,此刻會告訴虞惟笙,好香呀。還會問,這是不是給我準備的?

虞惟笙輕聲笑了笑。

岑星其實沒有聽見,他是察覺到被他緊摟着的身體微微的抖了兩下。雖不知道虞惟笙在笑什麽,卻覺得自己的心情也跟着變得輕快起來。

虞惟笙關了火,拖着背後的這個小包袱,從櫥櫃裏拿出了餐盤,熟練地瀝過油後把炒的金黃松軟香氣四溢的雞蛋裝了進去。

他關掉了抽油煙機,整個空間瞬間變得安靜。

“餓了還不撒手,”他的聲音帶着明顯的笑意,“這樣怎麽吃東西?”

岑星猶豫了一會兒,心不甘情不願地松開了手臂,微微往後退了一步。虞惟笙轉過身,低頭看他:“你那樣,我都看不見你。”

岑星原本想沖他笑,剛仰起臉,突然害羞,趕緊把頭低了下去。

“又看不見了。”虞惟笙說。

岑星很想讓他看,卻不好意思與他對視。看清虞惟笙的面孔後,那些羞恥的畫面突兀地在腦中出現,令他心慌意亂。

虞惟笙并沒有勉強他,俯**在他的頭發上親了一下,說道:“鍋裏面有粥,還是熱的。”

家政阿姨知道岑星不舒服,特地煮了點白粥。家裏也有醬菜和肉松,可虞惟笙覺得這麽吃雖然好消化卻沒什麽營養。估摸着岑星快醒了,便想給他弄點熱騰騰的好下口的配菜。煎雞蛋速度快,不容易出錯,上次秋游時岑星也說過喜歡。他原本打算收拾好了再回去守着,沒想到小家夥自己偷偷跑下來了。

兩人面對面,岑星變得羞澀起來。

虞惟笙因此想回房,才剛要離開,岑星又滿臉不舍。于是他只能留下,看岑星紅着臉小口喝粥吃蛋。

“好吃嗎?”他問。

岑星立刻點頭。

虞惟笙在蛋液裏加了點牛奶,炒出來口感格外綿軟蓬松,聞起來還有獨特香氣。岑星不戴濾鏡依舊覺得美味。粥才喝了一半,已經把蛋吃完了。

“還要嗎?”虞惟笙問。

岑星猶豫了一會兒後才搖頭,然後拿着筷子對他比劃,告訴他再多會吃不下。

虞惟笙在那一瞬間很想對他說,你就說句話吧,你剛才發了好多聲音。好聽極了,我很喜歡。

可他怕岑星在聽過以後原地燃燒起來,接着融化。

也怕岑星問他,為什麽不真正的标記他。

做都做了,該碰的不該碰的地方都碰了,有沒有真正進入差別沒那麽大。邊緣性.行為也一樣是做.愛,堅持那最後一點底線,完全是自欺欺人。

虞惟笙當然明白。然後他想,他該拷問自己的,根本不是為什麽沒有做到底,而是為什麽要去做。

岑星依賴他,無條件的信任他,在任何時候都乖巧聽話。也正因如此,他才有必要更為謹慎。岑星把權利交給他,他就有義務為岑星考慮得更多。

他是他的戀人,他的未婚夫。也是他的臨時監護人。兩種完全不同的身份讓虞惟笙變得矛盾。

他有些後悔,可回想起方才的那些片段,依舊覺得美好且誘人。若同樣的事再發生一次,他完全沒有自信可以做出不同的判斷。

那樣的考驗或許就在明天。

虞惟笙胡思亂想,岑星認真地捧着碗小口小口把粥喝完了。

見他想要把空了的餐具送去廚房,虞惟笙起身阻攔。他的小朋友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這一點點路他也舍不得讓他走。

替岑星把碗筷放進廚房水槽後,虞惟笙回到客廳,發現岑星依舊坐在原來的位置。

一看見他,岑星立刻沖他他笑,接着很快紅着臉低下了頭。

“……又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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