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糟糕的一天
第16章 -糟糕的一天
“叫你查的事情,怎麽樣了?” 世界盯着路面,這回終于沒有忘記打轉向燈。他一直惦記着家裏的事情,可是這幾天小烏龜又離不開人。
“別提了,那個什麽狗屁設計師,簡直是個神經病!不說就算了,還罵我是傻子。” 林晚一想到那天的場景,火氣蹭地又上來了。
“涵哥就是這樣的脾氣,你別跟他一般計較......這件事情,他一定知情,你再去幫我問問行不?”這幾天夏平凡的手機都是關機狀态,李秘書的電話倒是通了,但是也沒有人接。世界心急如焚,勾/結官/員,賄/賂買地,這件事情可不是小事。縱使夏平凡有再大的本事,沒有後臺的話也無法安然脫身。世界遠在異國他鄉,想幫忙也插不上手,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那行吧......我再跑一趟。”世界很少求人,林晚跟他兄弟這麽多年,不是不懂他的着急。這事情也确實棘手,估計夏伯伯要經歷一場大劫了。林晚想了想那個冰山臉,罷了,大不了再被他罵一次了。
挂了世界的電話以後,林晚立馬給夏家公司的前臺打了電話。
“什麽!不見?!”林晚聽着電話那頭充滿歉意的女聲,簡直覺得那冰山臉不可理喻。
“是的,他說您上次遲到了,以後的預約都......直接拒絕......”前臺的Reba握着話筒,都能感覺到美男子的怒火在熊熊燃燒。她心裏自然是暗暗期盼美男能夠常來,可惜他第一次就得罪了冰山祖宗,唉......
林晚挂了電話,攔了一輛的士直奔戰場!
保安這回也沒有攔他,他兩眼通紅怒氣沖沖地進了前門,像一頭即将失控的獅子,越過前臺直接左拐進了電梯,啪啪啪地連按了幾下四樓。
這回他連門也懶得敲,直接推門長驅直入,蘇涵正坐在窗邊的一張桌子上畫着設計圖紙。他今天沒有穿工裝,一身灰色的體恤短袖加亞麻短褲,露出健碩的小腿和胳膊。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正好映在圖紙上,好一副天下太平。
林晚疾步走到他跟前,把他手上的鉛筆一抽往地上一扔,質問道。“你什麽意思???!!!”
蘇涵這次倒沒有發火,只是默默起身撿起了鉛筆,發現筆芯斷了,又拿起桌上的轉筆刀默默地削起筆來,好像林晚根本不存在一樣。
可這在林晚看來,不過是無聲的挑釁。他氣急敗壞地将蘇涵手上的轉筆刀一把奪了扔出窗外,氣勢洶洶地看着他。
蘇涵的臉上終于有了表情,只不過那抹玩味的笑稍縱即逝,這小男生,有點意思。
“你撒完潑了嗎?撒完了就請滾蛋......”蘇涵說的十分平靜,一點看不出怒氣,除了,用詞不是那麽友善之外......
林晚愣愣地站在那,被這回答整懵了,他原以為冰山臉會狠狠罵他一頓,甚至打他一頓。可是這,不按套路出牌啊......他咽了咽口水,想起了世界的囑托,這次絕對不能無功而返了。
“我來就是想來打聽下,公司資産凍結的事情怎麽樣了,夏伯伯人在哪裏......” 林晚不知不覺聲音越說越小,因為蘇涵一直居高臨下地用眼神射殺他。
蘇涵在心裏嘆了口氣,世界這小子,性子真是随了他爹了,固執。估計不問出什麽,會一直派這個小喽啰來煩他。可是眼前這個情況,老板已經去了印度尼西亞避風頭,現在都是其他董事在運營,公司也已經開始準備接受資産調查了。如果情況樂觀,說不定破産清算了重頭再來,運氣差的話,說不定還要因為賄/賂/罪蹲幾年大牢。
他要怎麽說,世界那小子才會相信。蘇涵看了看眼前這個毛頭小子,這個傳話人,現在成了關鍵,只要林晚這小子對他說的話深信不疑,世界應該也不會再刨根究底了。
他招了招手,示意林晚走近些。林晚頓了一秒,看着面帶一抹詭異笑容的冰山臉,不情願地湊了過去。
“你也知道這事情非同小可,隔牆有耳,約個時間,我們出去一邊吃飯一邊說,怎麽樣?”
蘇涵一只手搭在他肩上,湊到他耳邊嗡色說着,林晚只覺得耳邊一陣熱氣,夾雜着蘇涵身上獨有的木香。他只覺得小腹一陣緊繃,自己竟然,石更了......
他連答應都顧不上,夾着腿一路狂奔出了工作室,差點撞到玻璃門,又一頓狂按電梯直奔一樓洗手間藏了起來,才算是放心下來。好險!還好剛才電梯裏空無一人,那個冰山臉,應該也沒有注意到吧......
冷靜下來後,林晚忽然有些羞憤交加。那個冰山臉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麽,自己一向是很有自控力的,今天怎麽會突然......除了每個星期固定的看片釋放,林晚一般不會縱欲。要想以後婚姻生活和諧,就不能前期過度揮霍,這還是世界苦口婆心勸他的。而且,他看的片也是正常的男/女之事,并沒有看過兩個大男人那樣。他一腦補那樣的場景,瞬間覺得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蘇涵看着林晚一陣風一樣地消失在眼前,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過以他的急切程度,肯定還會再打電話或者親自上門。蘇涵回到桌前坐着,拿起鉛筆,重新埋頭設計新一季度的桌椅系列。雖然他知道,這套桌椅可能連投産的機會都沒有。公司其他幾個設計師聽到風聲,都開始打聽下家了,聽說D□□id已經偷偷約了一家歐洲的公司面談。蘇涵看在眼裏,把這些都只當空氣,每日還是窩在工作室加班。反正回去了也是一個人畫圖紙,還不如在公司寬敞。
“诶,琳達你看,那個不是那天那個帥哥嗎?” Reba眼尖,看到林晚一臉頹喪地從廁所走了出來,兩眼無神。
琳達順着她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是那天那個美男。只不過今天,他看着似乎有些喪氣,像打輸了仗的公雞。今日他穿着一件白色體恤配球鞋,看着又多了幾分青春氣息,唇紅齒白的臉越看越精致。
兩人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林晚,直到他出了旋轉門才依依不舍地回神繼續工作。
林晚走出公司大門,五顏六色的霓虹燈在夜色裏閃爍着,林晚卻在空氣裏嗅到了一絲落寞的味道。他攔了一輛車坐了上去,掏出手機給世界發了個扣扣消息。
冰山雪蓮:冰山臉松口了,約我吃飯,說到時候詳談。
等了五分鐘,沒有回信,林晚把手機揣回兜裏,一摸卻發現錢包沒了,估計是倉皇逃跑的時候落在哪裏了。
靠,今天還能更倒黴些嗎......林晚在心裏無聲咒罵着冰山臉,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蘇涵收拾了東西正準備回家,忽然連打了兩個噴嚏,魔都的秋天,真的來了......
這一天對于所有人來說,注定是不好過的一天,汪之心沒了大腿抱,上課時孤軍奮戰苦不堪言,世界在給小烏龜買完電腦衣服後發現自己手上竟然只剩下不到一千美金,被自己窮得目瞪口呆。歸野發現了世界的“秘密情人”,獨自在床上落淚。林晚歷經羞辱後即将奔赴鴻門宴忐忑不已。而太子,則接到了他爹的一通電話。
這通電話,讓他一整天都心神不寧。張與時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思考着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世界。可是他爹的囑咐,他違背了估計會被打斷腿。上次世界找他借車時,确實提過家裏出了點事情,暫時沒有辦法提車。可是太子怎麽也沒想到,竟然是這件事情,而且竟然還和自己家有關。
太子想起爸爸的囑咐,“不要跟那小子走得太近,也不要透露風聲,我們只需要坐收漁利就行了。”
這些年張傳雄在魔都的勢力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太子也自恃家裏有錢,輕狂了一陣,整日跟一群土豪二代在魔都深夜飙車。直到去年一不小心撞死了一個人,他爹張傳雄跑前跑後,花了不少錢,才讓他全身而退,太子才開始夾起了尾巴收斂了許多。這次來美國留學,一則是回去繼承家業,二則是換個環境換個心情。他雖然從小劣跡斑斑,在學校打架滋事,但是撞死人這件事卻是個意外,良心上終究還是有些過不去,常常會失眠。
這張傳雄本身是個小小公務員,在改革開放的時候毅然決然地放棄了衆人豔羨的鐵飯碗,一頭紮進了房地産行業,憑着幾分魄力和毒辣的眼光,從賣房的小小銷售到如今坐擁幾十家子公司,這一路他走得是順風順水。這裏面除了運氣,還有一個字,狠。只要是他想扳倒的對手,不論花多大的代價,多長的時間,他都會把他們趕盡殺絕。而且他還有自己慣用的手段:借刀殺人。這麽多年,倒在他手下的公司不計其數,但是真正搞清楚狀況的沒有幾個,所以他到現在,竟然也沒多少仇家。
這次魔都東郊搶地皮事件,雖然張傳雄口口聲聲說跟自己沒關系,是夏平凡自己遇到了仇家,但太子心裏卻是不信的。他太了解他爹了,為了利益,他可以無所不用其極。更不要說,這是一塊兩萬平米的大肥肉了。他爹一直想新修一個碧水樓盤,苦于政府一直不批地皮。因為現在魔都外來/人/口越來越多,整個城市不堪重負,新建樓盤無異于是吸引更多的人來投資買房。
但是太子也想不通,政府為什麽會把東郊這塊地批給夏平凡,建了廠房會吸引大批勞/工/人員進城,不也是和政府的意願背道而馳嗎?如果單純地想要搞gdp,還不如把這塊地用來建房,財政報表上數據會好看的多。難道真像老爹說的那樣,是夏平凡賄/賂了市長,然後被仇家檢舉揭發了?
太子思來想去,這個事情,确實不能告訴世界。雖然他很想把他追到手,但是為了愛情背棄親情這種事,他做不到。況且這個事情牽扯的人太多,說不定到時候把自己家也扯進去就不劃算了,他爹本身手就不怎麽幹淨,經不起查,到時候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