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啞巴挨揍
啞奴嬌憨地用自己雙手摸了摸自己臉頰,笑笑表示不涼了,然後沖着少爺一個福身,回她自己榻上睡去了。
古鵬下地追了去,見她眼睛都閉上了。
氣得他坐在啞奴身邊,一下一下戳她的臉頰,她明明有小酒窩,可難得見她笑一回。
指腹一碰,就是一個小坑坑,松手就沒。
古鵬就不信她還睡得着。
啞奴“噗嗤”笑了,果然兩個酒窩露了出來,這丫頭坐了起來推着他往回走。
待把他推到榻上,古鵬順手也把她拉倒,在她耳邊悄聲說:“我明兒回了太太,我們這輩子不分開可好?”
他直接就去親那醉死人的小酒窩,啞奴人瘦小力氣倒是大,把他推開就下了地,被古鵬一把拉住說:“別怕,等回了太太我再要,先給我親兩下就行。”
啞奴不理他,古鵬只得告饒:“好妹妹我造次了,我再等等,你先睡吧。”
他就不信這麽好的事輪到頭上啞奴還睡得着,可事實上啞奴睡得挺香,細微的呼吸聲微不可聞,讓古鵬聽了越發心癢難忍。
原以為啞奴再伺候自己更衣該有些別的意思,古鵬毫不避諱自己一大早支起的小帳篷。
他懶洋洋躺在榻上用手指着那處同啞奴說:“這樣換褲子疼。”
啞奴點頭表示知道了,轉身去把洗臉水給他打回來,先整理房間。
由着少爺在床上晾着等不疼的時候再安頓他更衣。
古鵬要去鋪子裏,照舊給啞奴扮成小厮。今天那個護衛紹輝總是不自然地去看啞奴,惹得古鵬很不高興。
他覺得有必要和母親說說跟啞奴這事兒放到明面上,不然他一個護衛惦記個丫頭也是情理之中。
趁着古鵬和人談生意,紹輝紅了臉和啞奴說:“姑娘,我昨兒撿到個手帕子繡着蘭花的可是姑娘遺失的?”
啞奴點頭,紹輝趁人不注意連連給啞奴作揖道:“回去我就還了姑娘,還求姑娘對昨晚的事兒保密,事關大姑奶奶的名節,人命關天!”
紹輝臉紅脖子粗,啞奴眼光毒辣,瞧着他腰帶上挂着那個銀綢金線繡着合歡花的荷包眨眼睛。
紹輝低頭解釋道:“她硬逼着我挂上,若是摘了要我好看,得等她家去我才敢摘。”
啞奴沖着他笑笑,示意自己不會和人說,倆人一塊兒候在外面等着古鵬出來。
古鵬出來的時候臉色不大好看,吩咐句回家,小厮趕車,紹輝上了馬。
古鵬讓人把他的馬一并帶回去,擡腿坐上了馬車,挨着啞奴坐好,這手就往啞奴身上摟。
他一邊摟,啞奴一邊躲,眼看着啞奴從馬車邊上掉了下來,古鵬伸手往回拉,外面紹輝也把她接住推了回來。
見少爺瞪他,紹輝又低下了頭。
尋常少爺回府都是有說有笑的,今兒個氣氛詭異,連小厮都不敢出聲。
古鵬進了院子要去請父母安,啞奴要回房,被古鵬拉着同去。
啞奴伺候主子們用了飯,總算是太太指明賞了她兩個菜,讓她回房用去,這才得以脫身。
趁着少爺陪父母說話的空兒,紹輝連忙打發了個掃地的小丫頭把啞奴叫出來。
倆人約在竹林見面,紹輝把啞奴的手帕還她,連連作揖道:“多謝姑娘。”
啞奴收了剛要離去,少爺房裏叫蘭蘭的一個丫頭突然尖叫道:“快來人啊,光天化日私相傳遞。”
一嗓子驚來了嬷嬷們,為首的夏嬷嬷把腰板一挺大喝道:“臭不要臉的賤人,給我打!”
一下子附近的丫鬟嬷嬷各自拿了掃把頂門杠或是擀面杖沖了上來,劈頭蓋臉就來打啞奴。
紹輝一看不好,只得把啞奴護在身後轉圈兒作揖道:“各位姐姐,嬸子,都是誤會,我撿了啞妹妹的帕子還了她,實在不關啞妹妹的事兒。”
紹輝這時候盡力護住啞奴頭臉,自己被揍了個鼻青臉腫,一個嬷嬷就勢就把他身上的荷包解下來問:“你又沒媳婦,這是誰給你做的?”
紹輝答不上來,平日嫉妒啞奴的丫頭們一齊上陣大喝:“奸夫**,躲在竹林做不恥的勾搭。”
後院一亂,古鵬聽說小啞巴吃了虧,急匆匆往回跑。
翠微一上午心神不寧的,那傻大個紹輝連句囫囵話都沒有,她不甘心借口尋啞奴要花樣子,趕來再問問他。
這會兒翠微已經過了回廊,一見紹輝正在挨揍,立刻喝止衆人問道:“何事喧嘩?”
蘭蘭添油加醋道:“青天白日的,衆位姐姐嬸子捉了奸。那下賤的啞巴和邵護衛摟摟抱抱大夥兒親眼見得。”
紹輝替啞奴擋着這起亂打,這會兒剛松開啞奴。
啞奴頭發淩亂,倒帶了風流後的落拓相。
翠微立刻七竅生煙,過來掄圓了胳膊先給啞奴兩個大嘴巴。
古鵬跑在前,遠遠喊:“住手。”
老爺太太随後就到了,見大姑奶奶氣得兩眼通紅。
太太連忙安撫女兒道:“這不值什麽,紹輝年紀大了,确實該配個媳婦,他又不是咱們家生子,沒父母操持着耽擱了。”
老爺輕輕碰了下太太,略朝着兒子方向努嘴,示意別亂點鴛鴦譜,那邊氣炸了。
古鵬房裏的丫頭嬷嬷一看正是拔出眼中釘的時候,夏嬷嬷拿了紹輝身上的荷包回道:“太太,若是光手帕子遺失了也說的通,這荷包可是紹護衛身上解下來的。”
太太立刻惱了,大喝一聲:“大膽,把這對狗男女先捆到一處。”
她一把搶過荷包,死死攥在袖子裏。
古鵬立刻上前道:“太太,那荷包不是啞奴的針線。”
太太眼睛一瞪道:“不是你寵着她,旁人有這麽好的絲線糟蹋嗎?”
紹輝一看太太的臉色,立刻雙膝跪倒說:“求太太成全,奴才願意給啞姑娘贖身,領着她遠走高飛。”
太太剛要點頭,大姑奶奶過來又扇了紹輝兩個耳光:“你們怎麽能如此的……不要臉?”
太太突然厲聲喝道:“嫁人了要管事也管你自家的事去,而今娘家的事情你不要管,扶大姑奶奶回房,命人套車送她回家。”
翠微不肯走,拉着老爺哭鬧。
老古從太太的态度上察覺到事态嚴重,立刻問兒子:“古鵬,啞奴的契紙呢?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成全一對有情人是積德的事兒。
你們都散了吧,什麽大事說得這麽難聽,還捉奸呢?堵到被窩裏了嗎?”
他故作輕松擺擺手示意衆人散了,和藹可親地拉着紹輝起來說:“你不是我家的家生奴,沒受過什麽大恩惠,兢兢業業服侍主人這麽多年理應給你個媳婦。”
又示意啞奴起來,吩咐賬房老金給包十兩銀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