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十一回來了

多。

“那個人是什麽人?”

“瞎子。”

“瞎子?”

木槿解釋了一番,酥酥才知道,那人是花魄的近侍,不僅殘,他還瞎。

花魄身邊,一共有三個得力的近侍,瞎聾啞各一,且不論功力如何,他們對花魄的忠心,絕不是旁人可比的。

花魄長得也是英武,分明的五官顯出一股雄霸天下的氣質。然而往往大廈塌于蝼蟻。酥酥仿佛知道了木槿的打算。

“相公,你要做潰千裏堤的那只蟻嗎?”

“原本不想的。”木槿定定的看着酥酥被劃破的皮膚,像是突然下定了決心,“現在想了。”

酥酥心頭有些酸楚,又有些細密的感動。說不上來為什麽。

“相公,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因為我是好人。”

“……”

掌櫃的很快把塗的抹的敷的喝的藥一并拿了來。

正當酥酥覺得掌櫃的真是世間再好不過的人的時候,掌櫃的十分不合時宜地開口了:“公子還有什麽吩咐嗎?”

木槿揮了揮手,示意他下去。

于是酥酥看見的掌櫃,是把下衣擺夾到兩個大腿中間,踮着腳踮出去了。

“相公,你和掌櫃的什麽關系啊?”

“我給他錢。”

“你哪來的錢?”

“從他口袋裏拿的。”

“……”

相公你這樣真的厚道嗎?

人家被你聘來當掌櫃的已經忙前忙後忙活得快嗝屁了,你現在還時不時吃個霸王餐吓人家。還有方才那手勢,怎麽覺着那掌櫃的欠你千兒八萬似的?

酥酥并不是傷得很嚴重,就是劍尖劃破了皮肉。

她覺着她家相公真是弱了些,怎麽着人家砍那種大人物都要在刀刃上抹上什麽奇毒,一碰就能進土墳的。

木槿夫婦來到洛麗城是那掌櫃的傳開的。一時嘴快無心之失卻差點就要了木槿的命。雖然沒這麽誇張,但是過失總是存在。木槿給了他三百五十兩,讓他到端陽去重新任職,家裏妻兒老小也可帶過去。

酥酥靜養了些天,木槿寸步不離陪在左右,就連洗澡這種事情也是親力親為。

酥酥每每紅着臉嗔,木槿就繃起臉不說話,只搓得更仔細了。

霧氣裏的酥酥更有一份迷蒙的美感,紅唇皓齒,膚若凝脂,像是……蹄髈。

新任的掌櫃極懂分寸,在門上敲了兩聲,才穩聲說道:“木少爺,店裏有人來鬧,說是要見你。”

木槿頭也不回,仍舊将帕子蘸了水,往酥酥的背上擦拭。

“你看着辦吧。”

哎呦我的祖宗啊,這可怎麽看着辦啊?

賈堂春在門口急得團團轉,卻不敢再敲門。

酥酥聽着外頭的動靜,轉頭對木槿說:“相公,要不你去看看吧。”

“為什麽要?”

“人家也怪可憐的。”

“把你一個人扔在這裏也怪可憐的。”

酥酥心猛得一動,他怕自己一個人在這裏會遭不測嗎?所以寸步不離,所以事必躬親。

酥酥眼眶有點酸澀,差點滴下淚來。世上能做到如此的,除了她爹,就是她身後這個男人了。

“相公……”聲音有了幾分哭意。

木槿卻權當沒有注意到她的欲言又止:“嗯。”

“他們要的是什麽東西啊?”

那些在木家大院裏打打殺殺踩死了自己許多蘿蔔的烏鴉,還有三番兩次纏在身前車後的黑衣人,還有那天沖進來的瞎子,他們為的,難道只是相公你的一條命嗎?令酥酥深深懷疑的是,木槿的命真那麽值錢?

木槿站起身來,擰了擰自己蘸濕的袖口,才撩起眼簾,說:“你終于暴露了。”

看着木槿深邃的目光,酥酥的全身上下又繃成了一條直線,難道是犯了他的什麽雷區嗎?

可是問都問了,于是酥酥視死如歸地說:“是。我希望你告訴我。”

木槿“噗嗤”一聲笑出來:“娘子你好可愛。”

(╯‵□′)╯︵┴─┴酥酥忍住從木桶裏跳出來暴走的沖動:“說!!!”

站在門外轉圈的賈堂春全身上下的皮肉抖了三抖,腦補着屋裏的畫面。

大概在外偉岸英姿勃發的木三少爺現下正跪在木桶旁,肩膀上還耷拉着少夫人的腿。指不定三少爺還顫抖着解釋今天下午和小翠說了一句話是為了叫她去買藥。

矮油,這可不好了!要叫少爺知道自己的聰明智慧已經洞悉了這一切,這白花花的銀子就從眼前飄走了。

于是屁颠屁颠地颠去前院收拾殘局了。

木槿看着發飙的娘子,一陣沉默,深思熟慮之後,他決定告訴他家娘子實話。

“其實……”

酥酥瞪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木槿過然不負所望,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娘子你剛剛好像母夜叉。”

“……”

酥酥憑着一只手兩只腳從木桶裏掙紮出來,卻突然“啊”的一聲跌倒在地。

木槿一陣緊張,大步走過去,蹙着眉頭看着酥酥就開罵:“人笨還不乖。非要吃了自己的蹄髈才好是不是。”

酥酥看着他,像是見到了二貴的那頭小黃會咬人似的,十分驚訝。

應着她的目光,木槿這才感覺到一絲絲怪異。但是他的臉皮向來夠厚,因而臉上神情也看不出分毫。

“相公……”

“嗯。”

“我是故意摔倒的。”

“我知道。”

“你沒接住我。”

“我的錯。”

“……”

“……”

酥酥手臂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因而沒有崩開的危險,倒是方才跌倒的時候,屁股先着了地,怕是裂成了八瓣。

木槿把她扣在膝蓋上,伸手去扒拉她的匆忙間繞在身上的衣服。

看着紅得厲害得那塊,大手又在上面重重地拍了一下,酥酥忍不住“啊啊啊啊”地叫出來。

此時站在門外的身影維持着伸手推門的姿勢,聽見這聲音,卻不知是該推還是該滾了。

作者有話要說: n(*≧▽≦*)n

嘤嘤嘤~

石刻妞稀飯妮萌~

冒個泡喽~

☆、桃花雨下的一口茶水

木槿看着酥酥數完那一籃子雞蛋,挑了挑眉毛,看向十一:“你哪兒偷的雞蛋?”

十一瞪了木槿一眼,這才娓娓道來。

那日失散之後,十一就不知天南地北地轉到了一個老太婆的農舍裏。

那日斜陽微醺,晚風陶醉,十一慢慢撥開扣在肩膀上的掃帚,對那婆婆露出了一個風情萬種的笑。

其實十一本來想先用美色迷惑“敵人”,再一把竄進她家屋梁上歇上一晚。萬萬沒想到,那婆婆卻是眼尖,一把就把他認成了他爹,慌忙請進屋招待了稀粥一碗。

這殷勤的舉動惹得十一懷疑他爹是不是在外養了什麽小妾之類的,可是……這口味也太重了吧!

那婆婆也不多做解釋,還十分熱心地留十一撿了幾日雞蛋。臨走的時候,老淚縱橫。“孩子,此去一路可得小心着些啊。老婆子我舍不得你!”

于是十一看着陽光下閃閃發亮的鼻涕糊在了自己的衣服上,感覺這個世上還是好人多。

春末的風,十分柔和地拂在臉上。十一帶着一籃子雞蛋,按照老婆婆指的方向走回了晉陽城。

原來那地方與晉陽城不過一個時辰的腳程。

酥酥再次表示驚奇:“你是走,回晉陽的嗎?”

十一聽着那個加重的“走”字,十分不悅。人家只是懶得走路,不代表不會走回晉陽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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