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事成
“放手,奏疏……”
“再寫就是了。”蒼翊瞥了眼桌上已然被污染了的奏疏,不以為意,如小動物一般在那人肩頭輕輕蹭了蹭。
南宮若塵就這般坐在他腿上,也不知他是怎麽了,亦不敢妄動,良久沉默。
“瑾竹……”他在他耳邊低喚。
“嗯?”他在他耳邊輕應。
“大婚那天晚上……我喝多了。”
耳畔響起的聲音帶着一絲試探,擁住他身體的雙手又固執地緊了幾分,南宮若塵輕嘆,伸出手去輕撫他的後背:“我知道。”
那晚他突然闖入,渾身酒氣逼人,任誰都能看出他是喝多了,此刻提及,南宮若塵也只當他是想起以前的荒唐事有些自責,并未多想。
聞言蒼翊卻是鳳眸微沉,緩緩将人松開,意味不明道:“我今日在床頭上發現了一個暗格,感覺似曾相識,我記得你以前的你,也曾在床頭上設過暗格……”
南宮若塵颔首,他長久以來養成的一個習慣,在床頭上設一暗格,閑時制作的一些藥物都會放置其中,方便取用。這本也沒什麽,只是蒼翊無故提起此事,卻是為何?
疑惑地看向那人,見他目光灼灼,南宮若塵一怔,忽然想到了什麽,瞬時俊臉微紅,不自在地撇開視線,奮力想要從他身上起來。
蒼翊自是不讓,壞心眼地和他暗中較勁,伸手撫上他的側臉,湊過去在他唇角輕啄,嘴角緩緩勾起:“那天晚上,你也是願的,是不是?”
臉被固定,南宮若塵被迫與他對視,那雙幽黑的眸子裏神采奕奕,眉宇間笑意濃濃,他移不開視線,只能愣愣地望着在眼前無限放大的俊顏……
“你也是願的,是不是?”他又問道。
若是不願,他早該趁着他大婚當日逃離王府,若是不願,他大可一瓶迷藥将他放倒,甚至是趁他不省人事,取了他的性命。
可他最終卻是什麽都沒有做,那之後他待他一切如常,沒有絲毫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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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誰率先閉了眼,剛分離不久的唇瓣再次交合,似乎是想開了什麽,南宮若塵原先推拒的雙手大膽的環上了蒼翊的脖頸,小心地回應。得了首肯的某人只覺得越發地燥熱難耐,灼熱的吻越發深入,仿佛要奪取了他所有的呼吸才肯罷休。
極盡纏綿的深吻,兩人的呼吸皆變得急促而粗重,兩唇因迫切需要空氣而暫時分開,又因不舍而迅速閉合,蒼翊扣住他後頸的手滑過他光滑的脊背流連于腰間,腰帶用來固定的環扣應聲落地,緊縛在身上的衣物瞬間松散開來。
“瑾竹……我想要你……”驀然鑽進軟綢的手在他身上游走,南宮若塵迷醉的雙眸閃過一絲清明,環住那人的手不由自主拽住了他頸間衣物,察覺到那雙手肆無忌憚地下移觸及那敏感之處,終于忍不住伸手去阻止。
“別……別在這裏。”
蒼翊這才想起他們還身處外間兩人坐于一把木椅之上,反觀懷中的人眼神躲閃,面色酡紅,不由勾唇一笑:“好……”
将人打橫抱起,或許是心中明了,反倒平靜了下來,緩步踏進內室,将懷中的人輕放在榻上,幔帳順勢落下,遮去了帳外搖曳的燭光,一切都是這般自然,漸漸水到渠成。
略顯昏暗的床榻之間,蒼翊快速褪去自身衣物,傾身覆了上去,身下的人墨發披散,衣衫半褪,微睜的桃花雙眸眼角泛紅,與臉上的緋紅相映成輝,美得不可方物。
蒼翊只覺得腦中似有什麽東西“轟”的一聲炸了開來,再次俯身擄住了那微腫的薄唇……
夜還很長,屋內漸弱的燭光隐約勾勒出床榻上兩道相互交纏的身影,沒有紅燭鸾帳,沒有卺酒合歡,只餘一片濃到化不開的深情……
翌日一早,蒼翊是被凍醒的。
柔軟寬敞的床榻之上兩人相擁而眠,青絲黑發略顯淩亂地交雜在一起,南宮若塵被蒼翊輕柔地攬在懷裏,雖然微顯疲憊,卻是睡得一片安然。
而觀蒼翊,一只強健有力的臂膀伸出被外,随意地搭在隐在被子裏的人身上,迷糊地睜開一雙鳳眸,肩頭傳來的涼意讓他醒了醒神。
忽然清明的雙眸在觸及身旁的容顏時瞬間溢滿了柔情,嘴角不自主地勾起,緩緩湊近了些。
那人纖細濃密的睫毛順着眼簾低垂,微微掩蓋了泛紅的眼角,潤澤的唇瓣還有着未曾褪去的紅腫,勾人犯罪,一縷青絲卻不合時宜地從他鬓邊滑落,搭在了那張絕色的白皙臉頰上。
蒼翊下意識地伸手想替他撩開那縷發絲,卻忘了自己的手一直是露在被外,冰涼刺骨,激地那人輕輕一顫,眼睫微動…
正當某人以為他會就這般醒過來,準備道一聲早時,那人卻只将雙眸睜了一瞬,待看清了眼前人是誰,便又閉上雙目,沒一會又再次睡去了。
“……”
蒼翊愣怔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不由得輕笑出聲,寵溺般地搖了搖頭,見他睡得正香,也不忍打擾,替他掖了掖被角,悄然起身,套上衣物,随意披了件外衫走向外室。
屋裏的靈狐還未轉醒,想來是昨日的酒太烈了些,蒼翊擡眼看向窗邊,天氣雖冷,但這屋裏燃着碳爐,理應不會有如此大的寒意,而今日的窗外看起來似比平日裏亮了許多,凝神望了半晌,忽有警覺,轉而拉開了房門。
門外院裏白茫茫一片,如白色絲綢虛罩,蒼翊眼神一亮,原來竟是下雪了,也難怪會這麽冷。
側頭看去,門邊一人恭敬站着,看他已然有些泛紅的手背,該是已經等了好一會兒了。
“王爺,安國公府來人求見,已經在正堂候着了。”
作為王府的護衛統領,他的耳力自然遠超常人,對昨晚發生的事也是能猜度一二,縱然有再要緊的事他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去觸人眉頭,只是安國公府的人一大早趕來,很是急切的模樣,他也只能守在門外,等王爺出來時,才恭敬禀報。
蒼翊聞言皺眉,下意識回頭望了一眼,沉聲道:“知道了,你守在這裏,他未醒之前任何人不得打擾,另外吩咐廚房,膳食需時刻備着,等他醒了,再給他送來。”
“是。”
“落了雪之後氣溫會更涼,讓人将屋裏的暖爐再燒得旺些,前幾日做好的狐裘大麾也取來吧。”
“是。”
“……”
又交待了一些瑣事,淩雲一一應了,蒼翊才轉身回了房,換了身整潔衣裳。
走到床前,突然發現那本該睡在外室的靈狐竟趁着他出去的這會兒爬上了他的床頭,不禁挑眉一笑。
“你倒是會挑地方。”伸手在靈狐毛發光滑的額頭彈了一記,大概是有求于人,向來與他不親的靈狐竟讨好地蹭了蹭他的手背,蒼翊輕笑,低頭審視一旁熟睡的人,在他面頰上空一厘處以手指描繪,起身将挂起的幔帳垂下,才出了門去。
入目一片銀裝素裹,偌大的王府已被白雪覆蓋,要行的道路卻早早地被清理了出來,因着突然變冷的天氣,除了當值的丫鬟侍衛,王府裏少有人出來走動,而在正堂內,卻有一人正來回踱步,也不知是為驅除寒意還是真的心中急切。
門外腳步聲響起,那人精神一振,待看清了來人,立馬迎了上去:“翊王殿下……”
“不必多禮了,有什麽話你直說便是。”
“謝殿下。”那人躬身行禮:“屬下此次前來,是想請王爺出手相救于安國公府。”
蒼翊有些不明所以,眉頭微蹙:“話說清楚,安國公府出了何事?”
那人神色驟然變得凝重,擡頭看了蒼翊一眼,沉吟了半晌才道:“宮中傳來消息,說暗殺翊王殿下的刺客在城外被二皇子所擒,經一番嚴刑審訊,刺客指認,他們所為,皆受……安國公府大公子霍琅軒所指使,只怕此時,抓人的禁衛軍已經在去往安國公府的路上了……”
蒼翊一驚,他所說的抓人,自然不可能只是霍琅軒一人,暗殺皇親國戚,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一旦罪名成立,只怕安國公府的相關的所有人都難逃一死,正心中憂慮,門外再次急速跑進一人。
“啓禀王爺,消息來報,片刻之前安國公府被皇宮禁衛軍包圍,安國公,安國公世子以及國公府大公子已被大理寺卿帶走。”
“只帶走了他們三人?其他人呢?”
“是,除卻被帶走的,其餘人等皆被禁足在國公府內,無令不得外出。”
聽得此言蒼翊略微松了口氣,既然并未将全府下獄,此事就還會有轉機,只是他不明白,他在城外并未遭遇伏殺,這些刺客為何會在城外被擒,又為何是為二皇子蒼邵所擒?
“你來找本王之前,你家主子可曾說過些什麽?”
之前那人聞言,從懷中取出一塊玉佩:“世子讓屬下将此物交于殿下,說殿下看了,自然會明白,至于具體事宜,世子說想與殿下見面之後詳談。”
接入手中的玉佩剔透無暇,通體瑩潤,蒼翊放置眼前查看,正是重陽登山那日,在山頂涼亭他贈予李辛的那枚玉佩……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咳,這裏放個微博:宸砸
你們懂的!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