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7)....
“我真的不知道!”南珍反抗着,兩腳激烈地踢着宋權的腿,她這副死都不肯說的樣子讓宋權更加冒火。
“你為什麽要護着他?我到底有什麽地方不如他?為什麽人人都能比我好?為什麽我不能是最好的?南珍你忘了吧?他殺了我們的爸爸!”宋權加大了手勁,将南珍死死摁在床上。
“你……騙我。”南珍很困難的吐出這句話。她不會信的,則冬說他沒做過那就是沒做過。
“我沒騙你!這麽多年我一直在告訴你這件事,你居然一點都不相信!爸爸他死的很慘,就死在我面前,我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替他報仇!巫玉堂該死,他該死!”
“什麽?”南珍攥着宋權的手腕,想拯救自己的脖子,她要弄清這件事。
“是你給我傳的郵件?你不是被關起來了怎麽傳郵件?是你故意讓我誤會他,然後用我的手下毒害他,這樣你就能取代他!你從來沒想過要跟我出去,你一直都在騙我!宋權你到底是怎麽了?你真的太可怕了!”
宋權得意一笑:“南珍,巫家很髒,很醜,只要我還活着,還有一丁點的利用價值,就算被壓在鐵牢裏動彈不得,都會有人心甘情願為我辦事。”
這也是這四年來支撐他活下去的唯一力量。
很高興的是,一切的忍耐都是值得的,如今,他宋權真的做到了。
內心的膨脹令宋權的指關節無意識的收攏,南珍被掐的喘不過氣來,眼球裏漲滿了血絲,不經意間激起了他的血性。
宋權緩緩松了手勁,猛地俯身在南珍的頸側蠻橫的親吻。
南珍這才哭了出來:“你走開,你不要碰我!”
她的心在這一刻絕望到了谷底,這裏是宋權的地盤,沒有他的命令,誰都不會在這種時候進來。南珍哀求着:“宋權你放開我,求求你不要碰我……”
女人的眼淚有的時候是格外有效的催化劑。
宋權直起身子脫去了外衫。
他壓着南珍,問她:“你和巫玉堂做過了嗎?他怎麽樣?那個被困在城堡裏長大的傻子,到底行不行?”
南珍撇過臉,不願意回答,但在她的沉默中,宋權知道了答案。
他稍稍愣了片刻,随即又笑道:“你也不是原來的那個南珍了,你已經髒了。”
南珍并不覺得自己髒,她怎麽會髒呢?她與他在潔白的床單上袒露自己的身體,他們珍視彼此,在意對方的感受,每一次的觸摸都帶着濃濃的愛意。
她不髒。
宋權貼着南珍的脖頸,恨恨地告訴她:南珍我讨厭這樣的你,沒有野心,甘願做一輩子的小草。
南珍雙眼空洞,她這輩子只有唯一,也只能有唯一的一個則冬。
他叫巫玉堂,但他是她的則冬。
南珍顫抖着輕輕抿住自己的舌尖,她不知道這樣會不會有用,能不能夠一下就死掉,死掉的過程會不會很疼,但她要試一試,她不會茍活。嬌嬌能做到的,她同樣也可以。
女人啊,其實很奇怪的,在某種情況下,擁有連自己都會吓一跳的勇氣。
***
她只是稍稍遺憾,沒能在死之前見過巫玉堂最後一面,但是,她這輩子沒做過什麽壞事,最壞的一件也是對着她最愛的男人下毒。幸好,她的男人不介意,那麽,她應該能在地府裏跟大官求求情吧?她想在投胎前最後見見她愛的人的臉,這樣,應該可以吧?
宋權喘着粗氣再度湊下來,南珍閉上眼,一顆眼淚順勢從眼尾滑入鬓角,她的牙齒張開,暗暗告訴自己:要用力咬下去,一定要用力。
咚咚咚。
三聲輕響讓一切都停止了。
南珍睜開眼,不知道這是不是幻覺。
宋權大吼:“滾!”
可門卻被推開了,門外站着楚嬌暮。
宋權眯眼去看,嬌暮攏了攏披肩,淡淡地說道:“你們鬧得動靜太大了,這樣會讓我很沒面子。”
宋權的理智這時回了頭,為了穩住楚家,他放開了南珍。
“吵着你休息了?”宋權站起來穿上外衫,忽而又笑了一下:“是不是吃醋了?”
嬌暮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作為未來主母,這是你應該給我的尊重。”
宋權更是開心了,連連點頭:“好好好,下次不會了。”
他摟着嬌暮往外走,低聲問她:“那你還睡嗎?要不要到我房間來?”
嬌暮一側身,讓宋權的手落了空,她說:“你先走,我要看看這是個誰。”
兩個女人的戲碼宋權沒興趣,他回頭看看南珍,眼裏盡是不屑。
宋權走後,嬌暮靜靜端詳了南珍一會兒,心中也是格外瞧不起的。
楚嬌嬌你真行,居然搶不過這樣的女人,還敢死了一了百了!
南珍受驚地縮在床上,迎着嬌暮冷冰冰的目光。
“我不是在幫你。”嬌暮說。
南珍艱難地點了點頭,然後不知該說些什麽,其實她現在什麽都不想說,也不想被人看見,她好想躲在老鼠洞裏哭一哭。可她将一切的心酸硬生生地憋回去,強行命令自己不能哭。她抱住自己,在心中安慰着,別怕,南珍,別怕,你要在這裏等他回來。
嬌暮轉身走了,她披風上的絨毛無聲地拂過長廊的地板,絕美的臉上終于透出了一絲情緒。
宋權是什麽東西?只是一個嘩衆取寵的小醜而已。嬌暮嗤之以鼻。她要将宋權拉下馬,與巫玉堂舉行婚禮,得到巫家最尊貴最正統的地位!
深山中的氣溫冰冷的沒有一絲人氣,可楚嬌暮卻覺得熱血沸騰。她在來之前,站在嬌嬌的墓前發過這樣的誓言——你等着瞧吧,你不曾做到的,我嬌暮會比你做得更好。
***
宋權沒有如意,第二天就斷了南珍的食物。
嬌暮主動去找宋權,在宋權的房間裏,她說:“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
宋權玩味一笑,同樣的人身上有着同樣的氣味,這個楚嬌暮也是個有野心的。
嬌暮看着宋權,說:“如果你一定要那個女人,我可以接受,但是你不能給她名分,這裏只能有我一個女主人,這是我的要求。”
“你想得到什麽?”宋權問。
“與你一起,得到整個巫家。”嬌暮一字一句,真假參半。
她是要得到整個巫家,但不是與宋權一起。
宋權是個防備心很重的人,他一時間還不能相信嬌暮,畢竟這是楚家出來的姑娘。
嬌暮問:“怎麽,不相信我?”
宋權點點頭。
嬌暮說:“你跟我來。”
兩人去往主樓,在神壇後面的小房間裏見到了被軟禁多日的巫拜黑。巫拜黑披散着頭發,見到宋權與嬌暮一起出現并不吃驚。
嬌暮說:“你看好了。”
她擡擡手,跟随她多年的仆人揚起了手裏的皮鞭,抽向這座城堡中曾經最有權勢的人。
宋權的眼神這才變了變,悠悠地看着嬌暮。
鞭聲不斷,嬌暮忽然上前拿走了那條鞭子,接下來的時間裏,她親手将巫拜黑狠狠毒打了一頓。
“我恨你們巫家,也恨你!”嬌暮怒喊着,一鞭打中巫拜黑的臉。
啪啪啪。
皮鞭揚起塵土,倒在地上的老人咬着牙一聲不吭,他被花白的頭發遮住的眼裏,充滿複仇的希望。
如此瘋狂的嬌暮令宋權刮目相看,原來被逼到了絕處,不論男女,都是一樣的。正如他一般,瘋狂的想要得到這裏。
宋權心裏非常清楚,楚家世代依附巫家,楚嬌暮這般作為是絲毫不給自己留餘地了。
他終于是相信了她,拿走鞭子,牽着她的手問:“累了吧?何必親自動手?”
嬌暮看向他。
宋權說:“讓別人來就行了,我們在一旁看着吧。”
接着,又有人上前來對巫拜黑進行殘忍的刑罰,巫拜黑的身體大不如從前了,這頓抽打幾乎将他折磨得快要死去。
***
“停手吧。”嬌暮說。
宋權問:“不忍心了?剛剛不是還挺狠的嗎?”
嬌暮搖搖頭,“我要告訴你的第一件事就是,這個老東西不能死。”
“哦?”
“你還是對他好一點,千萬別讓他死了,巫家有很多秘聞只傳巫師,沒有了他,接下來的事情會很難辦。”
“巫家的秘聞?你知道什麽?”宋權露出貪婪的嘴臉,關于巫家的神秘一切,他瘋狂的想要知道。
“正因為我不知道,所以要你留下他一條命。”嬌暮淡定道。
宋權覺得嬌暮不像在撒謊,她說的也有理,就讓人停了手。
“讓天玄過來給他上藥。”宋權說。
天玄很快就到了,巫拜黑已經被扶上床,天玄拉開藥箱抽屜,拿出一瓶藥粉,敷在巫拜黑有鞭傷的地方。
“另外。”嬌暮說,“你應該有自己的藥師。”
說完,她看向天玄。天玄背對着她,好似沒有聽見,手裏的動作未停。
“他?”宋權挑挑眉,“我不相信他。”
“他應該可以相信。”嬌暮說。
這時,天玄已經飛快地将巫拜黑收拾好了,他背着楠木的藥箱,站在小屋中,看着宋權說:“我一直是他的影子,我并不想做影子。”
宋權再次吃驚了,一下多了兩個得力助手,他開心的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