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林知扭頭, 一下躲開。

厲南書并沒有退讓, 伸手嵌住她的臉,單手将她的雙手握住壓在桌面上。

整個人往前傾, 将林知壓到辦公桌上。

林知避讓不了, 厲南書便吻下來。

林知抗拒的很,還在不停的躲,拼命往後讓。

大約是激起了厲南書的怒火, 一開始還是吻,後來便是懲罰性的咬她。

也并不是一味的咬,很有技巧性,弄得林知上不上下不下。

也許是太久沒有這種感受,她抵抗了沒一會兒, 便陷了進去。身子亂成一團, 厲南書也放開了嵌住她的手,用力掐着她的腰, 以防她摔倒。

也不知過了多久, 外面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林知猛地回神,趁着厲南書不備,狠狠在他舌頭上咬了一口。

厲南書吃痛, 放開她。

林知立刻躲開,站到了沙發後面。

厲南書深深看她一眼,外面又響起一下敲門聲。

“厲總,廚房把炖蛋送來了。”

厲南書沒應聲,反倒是走到門口, 開門去拿。

他竟然親自開門來拿,吓到了蔡曉。蔡曉看他臉色陰沉,心底想着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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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的時候卻忍不住往裏望了一眼,只看到林知站在沙發後面,眸光沉靜,看着也不是什麽好惹的。

蔡曉跟在趙特助身邊的時間不短,也一直幫着厲南書做事。這麽多年,除了何夏外,這還是她見過的第一個與工作無關的女性。

她不禁有些好奇,難道這麽多年一直頤指氣使的何夏,竟然還沒有拿下正宮娘娘的位置?

辦公室內,厲南書将炖蛋放到桌面上,看向林知:“你先吃點東西。”

林知怎麽可能吃,她從剛才到現在,一直緊緊繃着情緒。

她根本猜不透厲南書到底是怎樣的心理,當初被抛棄的應該是她,該耿耿于懷的也應該是她才對。

她看着厲南書,眼神不敢錯開,直直的看着。

因為情緒翻湧,她緊緊繃着表情,眼神也冷冷的,帶着一絲警惕,好像防着賊一樣的,防着厲南書。

甚至因為太緊張,在溫度适宜的辦公室裏,鼻尖上竟然溢出了一些細密的汗珠。

厲南書自然能看出她的抗拒,更能明白她抗拒的原因。

更是無法接受。

跟羅素可以因戲生情,可以拍吻戲。對他就這麽厭惡,抗拒?

厲南書将炖蛋拿起來,端着走到林知跟前:“是要我喂你嗎?”

他舀了一勺炖蛋,舉着勺子伸到林知的嘴邊。

林知避開,厲南書便繼續遞過去。

林知再避,厲南書勺子底部輕輕敲擊碗沿。

林知看過去,目光跟厲南書對視,只看到他眼底的堅定,又低下了頭。

她以前就清楚的知道,厲南書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當初他們在一起,旁人都以為,她家世好長相好,厲南書為了攀上她,自然是百依百順的。

只有她自己知道,厲南書平常時候的确百依百順。只是不是順着她,而是包容她。

可一旦涉及某些問題,他孤傲又倔強。即使撞了南牆,也要堅定自己的信念,将牆撞破。

林知是知道他的,不達目的不罷休。

她從來都是怕他這一點的,以前怕,是怕他太過驕傲,被現實折了翼。

如今怕,卻是實實在在的怕。

林知眼底的畏懼,絲毫沒有掩飾。她早已習慣了,從來不在厲南書面前掩飾。

這一抹畏懼,刺傷了厲南書的眼。

他抿着唇,握着勺子,越發堅定的喂到林知嘴邊。

她不吃,他便不肯離開。

林知頭暈的厲害,也不知是辦公室窗戶都關着,樓層太高,害得她缺氧還是怎樣。

實在難受,肚子也忍不住發出叫聲。面前的炖蛋又太香,裏面放了許多切碎的蝦仁。

鮮蝦的味道融入到炖蛋中,聞着越發難受起來。

林知實在沒有心神跟厲南書耗着,伸手接過他手裏的勺子,冷聲道:“我自己可以吃。”

厲南書并沒有為難她,将碗勺遞給她,還不忘提醒:“小心燙。”

林知就當沒聽到,心底稍有波瀾,也不過是吓得。

這一瞬間她捕捉到自己的情緒變化,倒是更為驚詫。若是以前,她堵着氣,必然要在心底加上一句燙死也不用你管。

但此時,她連這種悶氣也不會跟厲南書生了。

林知一瞬間外漏的氣息,突然有些沉寂。她低着頭,安靜的吃着炖蛋,并沒有多餘的話語。

這樣冷漠的反應,更是觸痛了厲南書。

這不是厲南書記憶中的林知,至少不是他記憶中,愛他的那個林知。

他看着林知吃了兩口,突然開口:“你的房東要把房子賣了,我給你三天時間,搬到我這邊來。”

林知驀地擡頭,眼底仍然有着震驚。只是那一抹震驚,已經很淡,淡到,壓不住失望。

之前厲南書說要baoyang她,她也并未真的往心裏去。只是遺憾,年少的那份情,到現在,竟變得這樣不堪。

卻沒想到,還真的有更不堪的事情。

她将碗放回厲南書手裏,冷着臉道:“厲總好大的口氣,不知道要讓我搬到哪裏去?”

厲南書看着她,眼底似有千言萬語,沉默許久,最後只道:“仙女灣。”

林知一下擡頭,像是在确認他說的話。死死盯着他,直到厲南書毫不避讓,任由她盯着,才突然笑了出來。

仙女灣原本不叫仙女灣,只是林睿博在那邊買下了一座最豪華的莊園,才特意改名叫仙女灣。

當時林睿博說,家裏有兩個仙女,仙女自然要住在該住的地方。

那一片地方,其實是林睿博擅用職責造的別墅群。後來,也成為了一道罪證。

林知三年前看到新聞,說貪官林睿博的莊園被一位在國外的中國富商拍下,價值六個億。

林知此時才知道,這位富商,原是厲南書。

好像是在侮辱她一樣,林知不覺得氣,反倒笑開了。

她原開始還笑得壓抑,越想又越覺得可笑。

到了最後,笑得也不顧形象,單手伏在厲南書的肩膀上,笑得整個辦公室都在她的聲音。

她笑完之後,累的喉嚨發啞。

林知擡頭盯着厲南書,又想笑,厲南書便抓住她的手腕。

林知止住了笑,語氣也變得夾槍帶棍:“當時我們戀愛,對你最不滿意的,應該是我的大伯。”

她的那個大伯,并不是親大伯。

她父親是獨生子,那些親戚,本就不太親近。只是都背靠林睿博的大樹,從小就對她不錯。

當初知道厲南書的存在後,曾有一次,她跟厲南書逛街,遇到了那位大伯。

大伯故意帶着他們去了一家昂貴的餐廳,又言語挑釁,要厲南書付錢。後來又語焉不詳的表示,林知是全家寵着的公主,不是他這種窮小子能配上的。

當初林知氣得要命,幾次都攔了回去。

後來大伯實在過分,林知便直接撕破了臉。大伯不敢惹惱林知,才悻悻離開。

那次,厲南書便多少有些沉默。并不是生林知的氣,只是再一次深刻意識到他們的差距。

林知沒有告訴厲南書的是,後來她大伯不知哪根筋搭錯,又來以過來人的口吻告誡林知。

說什麽這種山溝溝裏飛出來的金鳳凰,以後不發達還好,若是發達了,必然會報複。

林知當時将他罵了回去,自信厲南書并不是這種人。

可此時,也不由開始懷疑,自己當時的眼光到底有多差。

當然,她那位大伯也的确不是什麽好人。

林睿博一出事,他是第一個劃清界限的。原先阻止林知談戀愛,也不過是覺得厲南書不好控制,無法讓自己的兒子繼承林睿博的衆多産業罷了。

林知想起那些人的嘴臉,又覺得可笑極了。

她道:“要是我當初聽了他的話跟你分手,是不是也不會有今天的對話?”

厲南書記得那位大伯,私下不知找過他多少次,許諾給他一筆錢,要他幫忙留意林睿博的信息。

被厲南書拒絕後,便破口大罵,說他不識好歹。

林知眼底水光盈盈,像是起了一層霧。

她現在暈的厲害,完全靠着本能和毅力,才能還站在厲南書面前。

厲南書也發現她臉色不對,唇色蒼白。本就沒有化妝,此時看着毫無血色。

他扶住林知的腰:“還是不舒服?”

林知根本不願跟他有這樣溫馨的對話,即使是表面文章,她也不願意做。

她拂開厲南書的手,用了一些力道,反倒害得自己站不穩,險些跌倒。

厲南書将她搶住,順勢将她摟在懷裏。

林知暈暈沉沉的,強烈的低血糖的暈感,讓她整個人開始旋轉起來,好像喘不過氣來一樣。

她鼻尖上冒着細密的汗,勉力維持着清醒,只低着頭,咬着牙不讓自己暈過去,也看不到厲南書眼底的擔憂。

她只記得自己最後說:“你不就是想報複我嗎?好啊,既然你想baoyang我,一個月二十萬,三個月為限。

三個月後,再無牽連。”

她沒有得到厲南書的回複,只聽到他急促的喊了自己的名字。再後來,她就什麽也記不得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排版好像有點問題,我還在外面只能用手機上傳

嗷,等我到家再調整一下

愛大家,麽麽噠,明天見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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