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角落裏的兩位沒有醒來的跡象,門口五個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進去也不是走也不是。

最後是黃小輝蹑手蹑腳地走進去,繞過賀臨,用手指戳了戳俞酌,試圖把他喚醒。

——前輩!你醒醒!你知道你現在靠在誰身上嗎!

這一戳沒把俞酌弄醒,倒是把隔壁的賀臨給碰醒了。

賀臨睜開眼睛,一言不發地盯着黃小輝。

黃小輝這輩子是第一次離賀臨這麽近,吓得魂都要沒了,随便找了個借口,“攝攝攝像機要開了!我是想說你們這……”

再說下去真的要缺氧了,黃小輝僅存的那麽點氧含量根本不足以在賀臨面前撐過三句話。

幸好這時俞酌動了動,他們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俞酌身上。

黃小輝眼睜睜地看着俞酌在賀臨肩膀上蹭了蹭,試圖找一個完美的角度繼續睡,然而躺了幾秒感覺不對,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黃小輝驚恐又擔憂的面孔,俞酌稍微有點被震驚到。而黃小輝又在不停地給他使眼色,他順着黃小輝的目光擡了擡頭,剛好與賀臨對上視線。

“醒了?”

俞酌瞬間清醒,坐直起來。

賀臨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肩膀,俞酌枕着的那邊已經麻了。他彎腰撿起地板上散落的稿紙,整理好塞到俞酌手上,“走了。”

黃小輝趕緊标準地鞠了一躬,“導師再見!”

等到賀臨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之中,俞酌才将目光放到手中的紙上。

這首曲子本身就幾經修改,賀臨沒有動太多的地方,只在一些細節處做了潤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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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取出一枚火石,丢進滾燙的岩漿之中,火焰驟然膨脹,噴濺的火花噼啪作響,小石頭包裹在一團赤紅中滾向四面八方。

俞酌一向認為賀臨跟自己截然不同,就像不相融的水火,但他沒料到,賀臨竟可以在音樂上與他做到高度相融,就好像……他們曾就這首曲子讨論過很多次一樣。

“沒想到啊,”俞酌随口評價道,“不像他。”

不知怎的,俞酌又回想起過年那天他送賀臨回家,車上播放的那一首《紅》,賀臨說那是他高二時寫的作品。

那首歌也像這樣,張狂、放肆、帶着滾燙的熱度,仿佛要将世間萬物都消融。

——一個人怎麽能做到如此矛盾?沉靜,冰冷,又好像藏着熾熱的紅光。

俞酌追上賀臨的腳步,“導師,手機借我下。”

賀臨沒問理由,摸出手機放在他手心,“我去買早餐。”

等賀臨走遠,俞酌靠着牆,手指在晉江雲音樂的搜索框中輸入“賀臨”二字,在熱門前五十中随便挑了一首點進去。這首歌叫《祈禱》,但歌詞所寫卻與“祈禱”之意背道而馳。

不信鬼怪,不尊神佛,他不是在向神祈禱,他是在等一個人跟他一起,放一把火燒了天堂。

與俞酌這種明晃晃的嚣張不同,賀臨的狂是藏在他的冷調裏的,他似乎也有着與生俱來的反骨,只是藏得很深——全曲旋律像是浸在冰水之中,仿佛要沿着深海一路下沉,沉到地心之中,才能窺見一二。

再聽兩遍,這種感覺愈發鮮明。

俞酌突然感覺自己朦朦胧胧地摸到了43546的詞的邊。

就在這時,賀臨走到他身邊,食指勾着一袋奶黃包遞給俞酌,往手機頁面看去,“你在幹什麽。”

“搜點東西。”俞酌指速飛快地将記錄删除,恰好王超巍打電話過來,俞酌順手按了接聽。

“光耀這一手做得夠絕,”王超巍義憤填膺地說,“先逼人出演,再發條聲明潑髒水,還說‘矛盾已調和’,真該給他們頒個獎。”

“轉賬記錄?”俞酌聽到王超巍的話,輕笑一聲,“轉賬記錄也拿得出來,啧,看來是沒招了。”

“嗯嗯?你們怎麽又在一起?”王超巍随口表達了他的疑惑,又說,“俞酌啊,我理解你這個想跟偶像待在一起的心情,但是你也不要天天粘着賀臨,這樣給有心人看到又不知道說成什麽樣……”

賀臨見他重點跑偏,面無表情地重複了兩個字:“光耀。”

“哦對,說回光耀,”王超巍繞回正題,“是吧,我也覺得,就一張轉賬記錄圖也好意思拿出來,水平真的不行。你幫我問問俞酌——哦,他就在你旁邊。俞酌啊,你這錢應該沒收吧?”

“當然。”俞酌說,“我還有同款記錄。”

公演前三天,節目組準備了一個特別節目,讓選手和自己的親屬連線對話。

大多數人的家長都說的是“好好加油”之類的鼓勵話,然而一到俞酌這裏就畫風突變,節目現場一度變得像《變形計》——數落不成器的孩子的長輩,勸解的工作人員,以及無所謂的城裏小孩。

只見俞弘德一臉嚴肅地坐在紅木長桌前,長桌是昂貴的小葉紫檀材質,側邊雕着繁複的花紋,桌上擺着一盆綠植,看着就價值不菲。

“你這個節目我是沒看的,”俞弘德擺着架子說,“但是要讓我說兩句,那我就說兩句。”

俞酌點點頭,“嗯,您請。”

“你搞的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第一期我就想說了,你跳的那玩意兒叫舞嗎,啊?”

旁邊的工作人員小聲提醒道:“不不,老先生,這句不可以說。”

“這句不可以說?”

俞弘德皺了皺眉,剛剛準備好的一長串數落又換了一套:“行,你們年輕人的東西我不懂。我就問你另一件,兩歲還尿床這事很光榮嗎到處說?!還有,你去唱歌就好好唱歌,居然還被人罰去掃廁所,真是到哪裏都無組織無紀律!”

工作人員震驚了,恍恍惚惚地打斷他:“老先生,這、這句好像也不太好……”

俞酌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麽,“您不是說沒看?”

沒看怎麽連細節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俞弘德老臉挂不住,假裝沒聽到俞酌的問題,問旁邊的工作人員:“那哪句可以說?”

“呃,要決賽了,您最好能鼓勵一下選手……”

俞弘德沉默了好久,才勉為其難地憋出一句話:“俞酌!決賽沒拿到第一就給我滾回來相親!”

俞酌非常了解,這已經是俞老爺子口中最高級別的鼓勵了。他忍俊不禁地說:“行,知道了。”

“前輩,你家長輩,好……好……”黃小輝艱難地在自己儲量不多的形容詞庫中搜索,想了半天才找出那麽一個詞,“威武……?”

導演也在旁邊看着,不知為何,他感覺視頻裏的這位老先生,越看越眼熟……

他拉過旁邊的負責這項工作的人,随口問道:“你去的時候,俞酌的這位親屬有沒有說他叫什麽名字?”

“我記不太清了,好像是俞……什麽德?”

俞弘德。導演腦中浮現出他的第一反應。

他打開百度搜索這個名字,将彈出來的照片與視頻中的人進行對比——

徐星旸年輕,不認識這號人物很正常,但是導演比徐星旸多吃十幾年米,不可能不知道他是誰。

那是二十年前就叱咤各大財經雜志的商界傳奇,燕鼎集團的創立者,俞弘德!

已知的骰盅開出來的是數字五,未知的骰盅必須開出六才有贏的幾率,這也是導演選擇前者的原因。然而,最保險的選擇往往不是最正确的選擇,誰又能想到,俞酌的“俞”和俞弘德的“俞”,竟然是同一個“俞”呢?!

導演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艱難地動腦思考補救方案。

換曲目?離正式公演還有3天,換曲目根本不現實!

更何況,俞酌他們已經準備下去,總不可能讓他們的準備白費。

事到如今,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只能按照原計劃走下去。

他被徐星旸這小子坑了!

導演能認得出俞弘德,吳正凱自然不會認不出。連線的片段一流出,吳正凱頓時癱坐在沙發上,他怎麽也沒想到,當年他幫着徐星旸逼走的人,竟然是燕鼎集團的繼承人!

荒謬至極,他自己竟也有一日成了撿芝麻丢西瓜這個故事的主角。

但他已經站了隊,徐星旸倒了,對自己沒什麽好處。

吳正凱給徐星旸打了一個電話。

“俞酌竟然是俞弘德的孫子?!”徐星旸在廁所驚呼出聲,“不可能!他怎麽可能是……”

“難怪什麽都查不出……”吳正凱說。

徐星旸腦子“嗡”地一聲,一陣蜂鳴刺得他頭疼。

難怪俞酌如此肆無忌憚,難怪燕鼎新上任的CEO會親自前來——整個燕鼎都是他的囊中之物,恐怕燕鼎新上任的CEO,都是在他的授意下上任的!

“這樣一來,我們該怎麽辦?”

吳正凱的聲音自手機中傳出,但徐星旸什麽也聽不見,只因他看見俞酌從廁所隔間走出來,還似笑非笑地說了句“不好意思打擾了”。

“俞酌——”

“啊,抱歉,”俞酌嘴上說着抱歉,看上去卻一點都沒有道歉的意思,他慢悠悠地說,“我好像是沒告訴過你。”

“啧,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俞酌走近洗手臺,将手放到水龍頭下,“家裏那點礦我本來也不打算繼承,不過解約确實費錢,所以我就幫老爺子管了幾年。”

徐星旸面目猙獰,仿佛要吃人。

他早已不顧及形象,這些天的事情讓他對外宣傳的完美人設崩塌得一幹二淨,大家甚至都快忘記他曾經是什麽人設了。

“我給過你機會了,珍惜這幾天吧。”俞酌微微側過頭,冷笑着在他耳邊輕飄飄地留下幾個字。

徐星旸聽到俞酌放輕聲音的那幾個字,五官扭曲在一起,五指收攏并拳,一拳砸在牆上!

俞酌聳了聳肩,大步邁出了廁所。

他說的是——這娛樂圈,很快就沒有你的名字了。

徐星旸猛地站起來,他此刻全然沒有先前那般自信,“我要去找導演。”

“你去幹什麽?”吳正凱拉住他。

“我要去找導演,”徐星旸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直接取消他的參賽資格,讓他滾出這個節目!”

吳正凱大聲喝道:“你冷靜點!——你覺得有可能嗎?再這樣下去,不要說毀掉他了,你自己都保不住!”

奈何徐星旸根本不聽勸,他一把甩開吳正凱,徑直走了出去。

“徐星旸,”導演現在一點也不想看見他,擺出來的臉色非常難看,“你誤導人的本事可真不小。”

“導演,這一點是我做的不對。”徐星旸陪着笑說,“我給您賠罪。”

“不用了,”導演揮了揮手,“我們以後不會再有任何合作了。”

徐星旸臉色一變,但還是穩住嘴邊的笑容,說:“我想您誤會了。”

“我這次來,是想讓您取消俞酌的比賽資格。”

導演沒想到他這麽直接,失聲道:“這怎麽可能!”

徐星旸真是瘋了!他是想讓俞酌徹徹底底地從這個節目中直接出局!

“怎麽不可能,”徐星旸笑得詭異,“您身為一名導演——知道有多少節目是經由光耀的手的麽?”

導演面色越來越難看。

徐星旸已經不是在擺籌碼談條件,他完全是在威脅,用導演的前途逼迫導演同意。

光耀作為老牌企業,想要讓一位普通導演在這個圈中混不下去,完全就是動動手指的事情——只身一人,怎麽和行業龍頭抗衡?

“徐星旸,你真是……”導演氣到說不出話來,“簡直無恥!”

徐星旸現在滿腦子都是怎麽讓俞酌吃癟,全然不在意導演怎麽看他,他步步緊逼:“導演,這應該很好選吧,您選好了嗎?”

導演破口大罵:“徐星旸,你當年真他媽活該被俞酌壓着!本事沒多少,心思到挺多,你是不是以為把俞酌逼走你就能成為歌壇第一?永遠不可能!我告訴你,你早就完了,等着滾出娛樂圈吧!”

徐星旸的表情漸漸變得陰沉下來,他最聽不得的就是這類話——說他比不上俞酌,說他永遠在俞酌之下!

“導演,你說這話,是完全不把光耀放在眼裏?”

光耀是他僅剩的傍身籌碼,也是最有力的一張底牌,他不信導演能視若無睹。

“光耀——你以為光耀保得住你嗎?”可導演到底是比徐星旸多吃幾年米,

導演搖了搖頭,嘲諷地說,“徐星旸,沒了皇位的太子就不是太子了——威脅我算什麽本事,你不妨看看,你父親會選擇保皇位,還是保太子?”

徐星旸沒聽懂這句話,死死地盯着導演,想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什麽來。

見他不解,導演拿出手機,調出財經新聞界面,指了指頭版,示意他看。

上面赫然寫着幾個大字:燕鼎集團欲斥資收購光耀文化。

同樣的選擇題,現在輪到徐星旸來選了。

第三輪公演是正式的決賽,票價都比前兩輪翻了個倍,盡管如此,整個場館還是人滿為患,座無虛席。

觀衆席中,一位抱着應援手幅的女孩跟身旁的戴着燈牌頭箍的女孩搭讪,“姐妹,你也喜歡俞酌嗎?”

“當然啦,”女孩笑吟吟地說,“我喜歡他五年啦,雖然中途有爬牆,但是他回來了,我也就回來了。”

“我也喜歡他好久了,”另一位說,“唉,要不是徐星旸……他四年前根本不會走啊!”

“這垃圾還用我們家俞酌的曲,真的有夠不要臉,”她吐槽道,“《小艇》的詞寫得爛得要命,好好一首歌被他寫得肉麻油膩,惡心。”

“對對對,我也覺得,啊你有沒有吃前幾天那個瓜,好像說徐星旸人品特別差,還約泡……”

就着這個話題,她們越聊越投機,還互贈了小禮物。

俞酌這支戰隊是全場最後一支出場隊伍。

衆人所熟知的《小艇》前奏響起,所有人都換上期待的眼神,目不轉睛地盯着舞臺。

俞酌一開口,全場都明顯地感受到了俞酌與徐星旸的不同。

同樣是情歌,俞酌改編過的這一版高了不止一個檔次。徐星旸版的歌詞與普通情歌差不多,憑借着新穎的曲風才博得頭彩,而這一版的歌詞與旋律更加契合,就像一把孤鎖找到了鑰匙。

賀臨坐在導師席上,十指交叉抵在唇前,目光鎖定在俞酌身上。

他好久沒有看到這樣的俞酌了。

眼前這個人與很多年前那個站在逼仄的舞臺上的人漸漸重疊,這個人似乎在哪裏都有很強的張力,就像他說的那樣,他天生屬于舞臺。

俞酌式的情歌與以往人們所熟知的纏綿輕慢的情歌有很大的不同。

他的情歌是叛逆,是偏執,是危險的核心,是逐日的誇父,填海的精衛,盜火種的普羅米修斯,是緊密石縫間破隙而出的玫瑰,是極盡一切不可能之可能。

俞酌定義下的情歌總是有一種窮途末路的瘋狂,帶着自由的浪漫,以及浪漫的自由。

也許這就是賀臨第一次見俞酌時感受到的,喧鬧的魅力。

賀臨閉上眼,眼前浮現出一本長相不佳的意見建議簿,其中一頁寫着幾個字:小孩,心情不好?送你首歌啊。

改編過後的43546,無論是詞還是曲,不僅比徐星旸那一版更上乘,而且比最初版更成熟,雖然時間緊促,但俞酌還是做出了最令人滿意的一版。

@哥哥的床大不大: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們家俞酌!!!我們家俞酌是神仙!!!!姐妹們投他!!!!!

@一個人睡怕不怕:狗逼徐星旸!!!你看到了嗎!!!老娘的男人怎麽做都比你好!!!!

@哥哥的腰殺人的刀:555555555原作出手就是不一樣呀!!!比徐星旸那個版本強多了!!!

當這一曲臨近尾聲,俞酌正前方的這一塊觀衆區域,忽然亮起了一片紅光。俞酌被這片燈光吸引,用眼角的餘光往臺下看。

粉絲們自發購買了熒光燈牌,閃爍的霓虹燈管勾勒出一個個字,就像一片搖晃的燈海。

她們接二連三地舉起牌子,向世界宣告——

俞酌最棒!支持43546!

她們不願意稱這首歌為《小艇》,她們更願意以編號的形式稱呼它——“43546”。

徐星旸也坐在導師席上,卻仿佛身處審訊室,臺下的人海就像一雙雙盯着他的眼睛,高舉的燈牌上寫的“43546”仿佛在嘲笑他畢露的醜态,觀衆的喧鬧就像一枚枚長釘,将他釘死在恥辱柱上,他與那些歡呼吶喊隔絕開來,如坐針氈。

人人都知道這一場的名字是《小艇》,可臺下沒有哪怕一個人喊出這一個名字。

連主持人也說:“我聽說,這首編號43546的曲子是你們全隊人花三天時間改的是嗎?”

前面的介紹都是直接念歌名,唯獨這一次主持人念的是“編號43546”,它沒有名字,卻比有名字的其他曲目更加有名。

主持人敢這麽說,想必是得到了導演的授意。

“是的是的,”黃小輝嘿嘿一笑,“前輩的改編真的很厲害,我們都很喜歡這一版!”

“那俞酌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感謝我的隊友們,”俞酌看向賀臨,眨了眨眼睛,“以及賀臨導師。”

“哦,還有,我想順便問問徐星旸導師,”俞酌話鋒一轉,“聽說您找出一份掐頭去尾的轉賬記錄——我也有一份轉賬記錄,不知您想不想看看?”

徐星旸不知道,公演開始前,王超巍就已經将轉賬記錄截圖發出。

@華晟娛樂:@徐星光耀文化 [圖片]

一言未發,只有一張圖片和兩個“@”,但是澄清力度非常高——俞酌沒有收錢,他們轉的錢,俞酌一分不差地轉了回去。

事實勝于雄辯,根本沒有所謂的賣曲之說,就是徐星旸等人不問自取,換句話說,就是赤-裸-裸的偷盜行為!

【我靠,有被惡心到】

【。。。光耀也是迷惑,徐星旸一年給他們賺多少錢啊這樣護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惡心】

俞酌直接在公演舞臺上叫板徐星旸,行為舉止不可謂不嚣張,但在場所有人沒有一位出來呵斥他的行為,連導演也毫無反應。

“俞酌!”徐星旸無話可駁,只能拍桌子虛張聲勢,“你!”

“沒關系,”俞酌微笑着說,“你會看到的。”

俞酌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又跟主持人互動了幾個小問題。

他帶着戰隊的其他五個人一同向臺下鞠躬,揮着手走下舞臺。在他身後,應援如海,掌聲如雷。

徐星旸不合時宜地想起俞酌撂在他耳邊的那句話——

這娛樂圈,很快就沒有你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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