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至于蕭瀾那天上山做了什麽白水是從文月嘴裏聽到的, 聽文月說,起初在山上見到蕭瀾的時候,吓得她差點沒滾雪球似的從山上掉下來, 後又知道蕭瀾最愛打獵, 文月見蕭瀾身手還不錯,便也将蕭瀾留了下來, 幫家裏打獵。

果然蕭瀾是個深藏不露的人,小半天下來, 文月家就成了今年捕獵最多的人家, 自然也招來不少人的羨慕嫉妒恨, 同樣也包括她的堂姐盧蓮花。

在一品齋一邊洗碗筷,一邊和白水講話的文月,說到這努努嘴巴, 面色不好地說,“這盧蓮花太不要臉,居然說我沒結親就私養漢子,她哪只眼睛看出蕭瀾是我的漢子了?”

白水忍俊不禁道,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啊。”

“你說啥?”文月沒聽清,複又問了白水一遍。

白水怕文月再跟自己火了,便實相地搖搖頭, “那蕭瀾沒幫你說話?”

說到這,只見文月那小臉刷地一下子紅了起來,低着頭,點了點頭卻沒再言語其他。

白水見狀更加好奇, 繼續刨根問底,把文月逼得直接放下了手裏的活兒跑了出去。

“幹嘛呢?”盧魚繼文月離開後,悄咪咪跑進了廚房,蹑手蹑腳地跟在白水身後。

“沒,就是好奇文月和蕭瀾怎麽樣了。”白水一回頭照着盧魚的嘴巴上就親了一口,複又好心情說道,“看來文月也開始上心了。”

盧魚輕聲嗯了一聲,就陷入沉思,欲語還休的模樣一看就是心裏有事。

以白水對盧魚的理解更是看的透徹,便在四下無人時問道,“可是有了煩心事?那賬若是算累了,就直接交給徐掌櫃就行。”

盧魚搖搖頭,複又将疑惑說了出來,“我今天在算賬的時候,一個人來結賬,我一擡頭就看那人的臉。”

“臉怎麽了?”

盧魚別別扭扭不知如何回答,但又深知自己若是不說肯定會一直想,“跟你有幾分相像呢。”

“我?”白水想了想自己這具身體的原主,有些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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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魚見狀,又說了,“那人穿着一身白衣,面部輪廓和你有些像,但絕對沒有你好看。”

白水聽盧魚說完,就看着自家魚用小手把着自己的臉,上上下下觀摩了許久,爾後又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言論似的點點頭。

根據盧魚的話,白水心裏有了些猜想,這人極有可能與原主有關系,但這一切都只是猜測,畢竟他沒見過那個人,同樣也沒有興趣去探索那個将自己原身掃地出門的白家,在他眼裏除了盧魚,這一切種種都與他無關。

白水看着盧魚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沒有将自己的懷疑說出口,而是輕撫盧魚的頭,柔聲說道,“又多想了不是?長的相似的人多了,你還要一個個去刨根問底,再說了,你都說那人沒我好看了,你還想着他幹嘛?難道說你不喜歡我了。”

盧魚不再做多想,只是因着白水的話頗為怨怒,努努嘴巴,說道,“我是怕白家的那些人來找你。”把你搶走了我怎麽辦?

“放心,不會有那種事情發生的,你想我都被掃地出門了,他們為何又要把我叫回去?”

白水終于把盧魚安慰好,适才開始繼續指導其他廚子烹饪菜肴。

期間,蕭瀾進了廚房,看白水炒菜炒得認真,喊了幾聲都不見回頭,只能伸出手把白水手裏的鍋鏟搶了下來。

突然被搶下鍋鏟的白水,頗為驚訝地看着來者,爾後玩味的口吻詢問着,“怎麽了?蕭老板?”

蕭瀾自然聽得出白水話裏的玩味,谄媚地笑笑,說道,“廚房裏可缺什麽菜?我幫你去弄一些。”

“這平時不都是文月幫着采購蔬菜的,怎麽你也來了?”

文月不善算賬和管賬,一品齋的算賬等活計便交給了盧魚和徐掌櫃一同完成,文月則是負責跑堂,再者到廚房幫忙廚子采買食材。

“咳咳,文月一個人拎着大包小包的,我就想着幫幫忙。”蕭瀾繼續帶着無害的笑容。

白水略為苦惱說,“說實話,真沒有缺的。”見蕭瀾那張臉拉得越來越長,便痛快說道,“幫我買些土豆和小笨雞。”

蕭瀾聽了,喊了一聲“好兄弟”便拍拍屁股離開了。

這正月十五剛過去,路上還未來得及清掃的積雪就化得濕濘一片,路人走過鞋底乃至裙衫皆淋上了剛化完的雪水。

蕭瀾與文月買完食材便想着回去,可誰又想到文月在這路上卻遇到了老熟人。

“文月?你最近總在鎮上做什麽?”盧蓮花剛剛賣完了自己扛過來的所有土布,打算着收攤兒早些回家,卻看到文月和那日幫忙打獵的年輕男子走在一起,看着他倆臉上的笑容,蓮花心裏直犯膈應。

這邊文月一看見盧蓮花臉上的笑容也瞬間消失,冷冷地說道,“我做什麽跟你有關系嗎?盧蓮花。”

“你不要給臉不要盧文月,我怕你自己在鎮上被哪個野男人給騙了,到時候還不知道怎麽哭呢!”盧蓮花看着一旁潇灑俊雅的男子,越看越委屈,如今幹粗活的應該是盧文月才對,而陪在那公子哥身邊笑的應該是她。

在一旁看熱鬧的蕭瀾覺的盧蓮花這個名字莫名耳熟,仔細回想着在哪裏聽到過,最後定格在王招娣那張谄媚的笑臉上。

原來白水那惡親戚王招娣一直向自己介紹的蓮花,就是眼前這位,這性子和他之前相親過的女人如出一轍,虛僞做作,明明在用眼睛打量自己,卻說是在關心文月,虛僞至極。

“這位小姐,一我不是你嘴裏說的野男人,你可以去一品齋問問我是什麽人,二文月她不是你随便能辱罵的,以後如果再讓我聽到一句,小心我把你送到你娘親和你哥呆的地方。”蕭瀾向來不願向女人放狠話,但如今一看有人欺負文月,也就不能再當做看不見或是聽不到了。

盧蓮花因蕭瀾的話,一時沒忍住哭哭啼啼起來,正要撒嬌,一擡頭間就發現那倆人不見了,努力拿着手絹向前追了幾步,只能遠遠地看見文月和蕭瀾進了一品齋。

盧蓮花鬼使神差地一步一步走向一品齋,望着一品齋那紅底金邊的大招牌,徑自吞着口水,正欲往裏進,卻又看了看自己的衣着止住了腳步。

看到走出來倒垃圾的店小二,立馬小跑上前,手臂挽着那店小二的胳膊,眼裏含春,笑着柔聲細語說道,“小哥,我問你剛才跟着一個姑娘,手裏拎着土豆的男人是誰?”

店小二被盧蓮花弄得渾身發麻,磕磕巴巴說道,“你是說我們蕭老板嘛?他剛陪文月姑娘回來,這一品齋除了愛夫郎的白老板,就數咱蕭老板最鐘情了。”

盧蓮花腦子裏不斷回放着店小二的話,咬緊下嘴唇,不由地有些嫉妒文月,憑什麽她就有這樣的人疼愛?她卻要每天賣布賺錢,給偏心的奶奶賺藥錢?

盧蓮花臉色越來越陰沉地離開了一品齋,西沉的陽光把她孤單的身影襯托地清冷寂寥。

回到店裏的文月卻沒有把今天下午遇見盧蓮花的事情當回事兒,依舊幹着自己能幹的活。

算完一天的賬,盧魚伸了個懶腰,聞到廚房鮮香且不同于普通肉類的肉味兒,循着這香味兒停不住腳步地跑去了廚房,盯着此刻正認真做菜的白水。

白水如今有些投入,并沒有及時感受到盧魚熱辣辣的視線,俊俏的側顏棱角分明,看起來帶着一種清冷的美感,眉眼間認真投入的專注神情,讓人看了不再想要轉移視線。

白水把做好的野豬肉,剛要裝盤,不經意間側過頭便看到了自家魚那濕漉漉的孺慕神情,從一開始的冷峻模樣一下子轉變成柔暖一笑,沖着盧魚招手,“過來,先給你嘗嘗鮮。”

素來聽話的盧魚對于白水的呼喚永遠不會拒絕,小跑着跑到了白水身邊,張着嘴巴配合着白水的動作,把一大塊野豬肉吃進了肚子。

盧魚吃得歡快,最後眼睛亮晶晶地跟在白水身後說道,“這是豬肉?可是口感卻又完全不同于豬肉,勁道可口,我們今天回家就做這個吧。”

白水對于盧魚一系列的問話,耐心說道,“這是野豬肉,咱們今晚在店裏吃飯,與蕭瀾他們吃完飯再回家。”

盧魚點點頭,看着盤子裏這色香味俱全的野豬肉,不禁神游着,“這時候哪來的野豬肉?”

“是昨天蕭瀾和文月在山上獵到的,我今天看蕭瀾要烤了這野豬,就奪了過來,按照自己的想法試了試。”

說起這野豬肉與其他肉類的烹饪方法有着異曲同工之妙,菜籽油熱鍋,姜片,辣椒和蔥香一同煸炒,起了香煙,倒入野豬肉塊,期間鍋鏟要不停地翻炒,直至肉塊縮小變色,放醬油小火慢炖,八角,老蒜去野豬肉的葷腥味兒,收汁等待出鍋。

“都說這野豬肉腥,除了烤着嘗嘗鮮之外,從來沒人這樣吃過。”蕭瀾如今坐在飯桌不斷咀嚼野豬肉,不停贊嘆這去了腥味兒的野豬肉是如何的美味。

“去了腥味兒,這野豬肉絕對是肉中佳品。”白水喝了一口茶淡定說道,“只是你們一直沒發現。”

蕭瀾豎起大拇指,又開始說起以後一品齋的發展走向。

與蕭瀾滔滔不絕的不同的則是低頭不停吃肉的文月和盧魚,白水看着這樣和諧的氛圍心情好地加了一筷子野豬肉,自己吃了起來。

不過這和諧氣氛并沒有維持多久,第二天,盧蓮花來到了一品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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