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滋味

“老師, 做最後一桌導致我考試成績下滑嚴重,我也想坐前面好好學習。”

如此不要臉的話從陸行口中說出,霍成燕三人頓時目瞪口呆。

當事人可不覺得這話不要臉, 他看着班主任,臉上露出些許誠懇, 又露出些許煩惱, 仿佛真的在為自己下滑的成績擔心。

全班人都驚悚的看着陸行,班主任也是一臉無語。

陸行遲到翹課樣樣精通,在年級第一的位置上穩穩坐了一年半,之前他怎麽就沒聽他說坐最後一桌影響他考試成績了?

班主任瞬間看向乖巧的夏以。

他覺得自己可能發現了事情的真相, 十分嚴肅道:“陸行, 你太高了, 坐在前面會擋着其他同學的視線。”

理由說的冠冕堂皇,陸行的三個小夥伴連忙跟着點頭。

陸行卻有懶懶道:“老師,你之前怎麽沒擔心夏以個子太矮,坐最後一桌看不見?”

這句話過于一針見血, 讓班主任好半天沒說出理由來。

可不管陸行有多麽正當的理由,他還是被班主任死死摁在最後一桌。

短暫的同桌生活結束,夏以對此倒是沒覺得有多大問題。

她一個人坐一桌簡直歡快極了, 快樂不是加倍,而是超級加倍。

陸行見她樂不思蜀, 時常黑臉。

夏以見他黑臉黑習慣了,也就不當回事了,時常無視。

陸行見她日子過得如此滋潤, 冷笑一聲,難得做了老師發下來的那些無聊的模拟題。

其中考的時候,陸行再次穩居年級第一,狠狠把小哭包摁在了年級第二的板凳上。

夏以苦哈哈看着自己跟陸行差了十來分的試卷,開始投入瘋狂的刷題中。

陸行每天除了處理必要的公司事務之外,還多了一項額外的任務——給厚着臉皮跑到他房間裏來的小哭包講題。

陸行心頭舒坦了些,可講題的時候也沒有忘記發揮他的陸氏嘲諷。

夏以又最新Get到了一項技能,讓陸行教她說英語。

陸行的外語發音極其标準,夏以頭一次在他面前朗讀課文的時候,險些羞得無地自容。

好在他這些日子被陸行訓的臉皮不子增厚一層,硬着頭皮把課文朗讀完了,還露出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

陸行嗤她,可該教的一點沒落下。

第二次月考,夏以和陸行的分數差距從十幾分縮小到了五分。

又一次沒有拿到年級第一,夏以雖然還是沮喪,但分數差距的縮小,也給了她極大的鼓舞。

舒适的春天過去,眨眼就迎來了炎熱的夏天。

六月尾,就是期末考試。

夏以這次抱着要把路行死死摁在年級第二的板凳上的決心進了考場。

期末考的成績沒這麽快出來,這次考試的難度也不是之前的,其中考月考可以比的。

夏以做題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壓力,考完試後也沒有之前那麽信誓旦旦,覺得自己能把陸行摁在年級第二的板凳上。

小小的失望過後,她小跑出考場,就見到陸行站在教學樓底下,而教學樓下又圍了許多人。

夏以才剛下樓,萬錦就一把沖過來抓着她的手腕往人群裏擠去。

他還跟她小聲告狀:“夏以妹妹,有人要來挖你牆角了,我們趕緊過去。”

夏以茫然着擠進人群,很快就看到空地上用玫瑰花擺了個愛心,愛心中央還用藍色妖姬擺了Love。

夏以用膝蓋想也知道面前就是在做什麽。

夏以驚訝的看向一臉嬌羞站在玫瑰花邊上的女孩,很快就發現了同樣黑着一張臉站在一邊的陸行。

而陸行的旁邊,岑右銘正在幸災樂禍,完全無視他一張黑臉。

女孩好像沒有發現陸行似乎不怎麽待見自己,她嬌羞着站到陸行面前,把手裏的遞到陸行面前。

“陸行,祝你生日快樂!”

夏以腦門上瞬間冒出一個問號。

今天是陸行生日嗎?怎麽沒聽他提起過?

很快,她的疑惑得到解答。

陸行沒有接過蛋糕,而是冷冰冰道:“抱歉,今天不是我的生日。”

他的話過于無情,女孩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見着陸行要走,女孩連忙道:“我知道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只是你的生日在暑假,我……我怕到時候約不到你,所以想提前祝你生日快樂……”

女孩說着,稍稍蒼白的臉色又重新紅潤起來:“剛好今天考試完了,我還想跟你說,我——”

“抱歉,我還有事先走了。”

女孩的話還沒出口就被無情打斷,陸行也沒打算讓她繼續說下去,冰冰冷冷的話出口,立刻大步離開。

這氣氛太尴尬,周圍看熱鬧的人下意識給他讓開了一條路。

表白的對象走了,表白也不可能繼續下去。

被這麽多人看着,其中夾雜的一些同樣喜歡露型的女孩的惡意的目光。

女孩只覺得自己這時候又丢臉又狼狽,她的手無力垂下,蛋糕也滾落在地上。

夏以還沒來得及産生感想,萬錦連忙拉着她追出去。

“夏以妹妹,你的牆角果然沒這麽好翹,看來行哥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走走走,快到行哥面前,讓他洗洗眼睛。”

陸行剛從考場出來就被學妹攔下,還弄了這麽一出,心情鐵定好不到哪去。

岑右銘那個沒心沒肺的,還敢光明正大在一邊調侃他,估計是嫌命太長。

夏以被他拉着一路小跑,跑到校門口,就看見陸行倚在車邊不知道在想什麽?

萬錦總算是不拉着她跑了,體育從來都是及格壓線的夏以小小喘着氣。

她忽然問道:“陸行的生日是什麽時候?”

萬錦被她這一問有點詫異,理所當然說道:“不是跟你同一天嗎?”

夏以現在只知道陸行不是爸爸媽媽的孩子,也不是自己的親哥。

她聽了萬錦的話會有些許詫異:“跟我同一天。”

萬錦沒心沒肺的抓了抓頭發:“你們兩個不是小時候抱錯了嗎?不是同一天生日還會是什麽時候生日?”

陸行之前和他們說自己身世的時候,萬錦可都認真聽了。

夏以還是頭一次聽說這事,微微睜大了眼睛。

她還沒來得及說,陸行兇巴巴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走的那麽慢,是中午沒吃飯嗎?”

萬錦瞬間對着他呲了龇牙:“夏以妹妹細胳膊細腿的,跑太快一不小心摔着了怎麽辦?”

陸行毫無靈魂的哦了一聲,拉開車門坐進車裏。

夏以對萬錦道別,在他笑眯眯的眼神中坐上車。

車裏充滿了陸行身上散發出來的無處安放的冷氣。

被考試折磨了兩天,又被炎熱的天氣帶的有點兒心浮氣躁的夏以忽然覺得一陣舒适。

車裏一陣靜默,夏以抱着書包,忽然就想到了萬錦剛剛對自己說的話。

她和陸行……抱錯了?

男孩和女孩之間也能抱錯?

夏以偷偷看了一眼陸行,有點想問又有點不敢問。

她對自己的身世倒說不上有多在意,只是難免好奇。

陸行……突然就不是媽媽的孩子了,他是不是很傷心?

難怪她第一天回家的時候,陸行會對她露出那樣的神色。

夏以抿了抿嘴。

陸行沒有像電視劇上演的那樣,欺負她,讓她出醜,不僅每天跟她講題,還教會她彈鋼琴,教她許多她不知道的禮儀。

夏以又偷偷看一眼陸行,這次看就被逮了個正着。

陸行挪過視線來:“想看就看,偷偷的像是做賊。”

偷看人家被逮了個正着,夏以瞬間鬧了個大紅臉。

“我……我沒有偷看。”她的解釋毫無可信度,而且還沒有底氣。

陸行嗤她。

夏以面頰飄起熱度,忽然擡起頭來,認真道:“陸行!謝謝你!”

她的眼中泛着晶亮的光芒,像是被打磨雕琢而出的鑽石,閃耀而迷人。

陸行被她這莫名其妙的道歉弄得發愣。

夏以卻已經飛快低下頭,一副不打算在說什麽的模樣。

小哭包總是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之下胡思亂想些東西。

偶爾想的糟糕了,就淚眼汪汪對着他。

偶爾莫名其妙開心了,就笑意盈盈的對着他。

陸行覺得心頭怪怪的,沒深究她突如其來的謝意。

考試三天後,期末考成績公布。

夏以看着排·名年級第一的字樣,興沖沖地敲開陸行的房間,一把将手機推到他眼前。

她得意洋洋道:“年級第一!你看!我是年級第一!”

陸行在她的得意中不為所動,把她的手機拿過來,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幾下,要把手機遞到了夏以面前。

夏以疑惑的看着手機屏幕,不知道他這是什麽意思?

陸行漫不經心提醒道:“看名字。”

夏以果然挪動着視線往前,看到了排名第一的各科成績前面陸行的名字。

她瞬間瞪大了眼睛,一下看着前頭的名字,一下看向後邊的分數和排名。

陸行緩緩道:“很遺憾,我也是。”

他懶着聲音,不管怎麽聽,漫不經心的氣息都撲面而來。

夏以剛剛的狂喜稍稍降低了些。

她鼓着腮幫子,認真把陸行每個學科的分數都記下。

“好了,看了成績了,你也該出去了吧?我還要洗澡。”

夏以瞬間擡頭。

站在他面前的少年,裸露着上半身,腰間只圍了一條浴巾,看起來像是匆忙圍上的。

夏以瞬間鬧了個大紅臉。

她……她剛剛敲門了沒?她好像是直接推門進來的。

夏以頭頂一陣又一陣地冒着熱氣,再也不敢看陸行一眼。

夏以呲溜一聲消失在陸行面前,那速度,可比她在體育課上跑步的時候快多了。

陸行聽着門被帶上的聲音,扯起嘴角哼笑一聲:“小傻子!”

夏以一下把自己摔在暖綿綿的大床上。

她臉上的熱氣完全沒有消退,反而因為在她腦中不斷循環的陸行赤·裸着上半身的畫面變得更加滾燙。

嗚嗚嗚……她真的不是故意随便推門進去的。

這些日子她動不動就跑到陸行房間去問她題目,陸行嫌她麻煩,就讓她自己推門進去。

夏以每次都是敲敲門,随後推門而入。

剛剛太激動了也完全沒在意現在完全不是陸行給他規定可以随便推門而入的點。

吃午飯的時候,夏以沒敢看陸行。

不過午飯才吃到一半,門鈴忽然響了。

夏以連忙放下筷子去開門,順便也稍稍緩解下同桌吃飯的尴尬。

她才把門打開,岑右銘就苦哈哈的一張臉,手裏大包小包蹲在門外。

夏以被他吓了一跳:“你怎麽了?”

像是發生了件大事。

看那大包小包的,夏以立刻想到了離家出走。

岑右銘可憐巴巴的一張臉:“夏以妹妹,你能收留我幾天嗎?我被我堂哥從家裏趕出來了。”

夏以:“………………不是離家出走?”

這個訪問過于致命,岑右銘覺得心口受到的暴擊。

岑右銘立刻道:“夏以妹妹,我在你眼裏就是那種會離家出走的幼稚的人嗎?”

夏以聽了這話,認真想了想。

她正想說話,岑右銘已經哇哇大叫了起來:“你竟然要考慮?!要考慮!我覺得我們友誼的小船已經翻了!”

岑戲精開始瘋狂表現自己堪比奧斯卡影帝的演技。

這時候,一個懶懶的聲音從夏邑身後傳來:“既然友誼的小船已經翻了,就趕緊拎着你的包滾蛋。”

這話說的過于無情,卻成功讓某位戲精閉上了幹嚎的嘴巴。

岑右銘眼巴巴盯着夏以,夏以連忙道:“你先進來吧,有什麽話進來再說,對了,你吃午飯了沒有?”

岑右銘立刻搖了搖頭。

夏以道:“我們剛好在吃飯,你也一起吧。”

“王姨,今天的午飯夠吃嗎?如果不夠的話,給我煮碗面。”

岑右銘剛脫完鞋就聽她這麽說,連忙道:“夏以妹妹,你吃飯我吃面就好!”

“當然是你吃,不請自來沒把你丢出去,你還想鸠占鵲巢?”

岑右銘被他這張毒嘴早毒習慣了,自動免疫。

他把包放在沙發上,大喇喇坐到桌邊,飛快抄起王姨給他遞過來的筷子。

見他如此不客氣的行為,陸行哼笑一聲。

岑右銘被他哼了也面不改色,飛快誇起王姨的廚藝,把王姨誇的眉飛色舞,很快就給他端上了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面條。

岑右銘對着王姨又是一陣猛誇。

吃完午餐後,夏以才知道岑右銘為什麽說他堂哥把他趕出來,又大包小包來這求收留。

原來是這次期末考試,他的成績又創了新低。

其中考的時候,岑右銘就說過他要是考班上倒一,他堂哥會把他從家裏趕出來,還斷絕所有零花錢。

岑右銘努力了一陣子,成功從班級倒一變成了班級倒三,擺脫了被趕出家門的命運。

第二次月考的時候,他從班級倒三掉到了班級倒二,不過不是年紀倒一,他堂哥也沒把他趕出來。

岑右銘悠哉悠哉過了一學期,因着前面兩次都險險過關,最後一次也抱着僥幸的心理,沒想到又掉回了班級倒一。

這不,成績剛出來,堂哥岑左臣就把他趕出家門,還把他的行李打包了一起丢出來,順便斷絕了他零花錢,讓他在外自生自滅。

岑右銘大包小包用着身上僅剩的錢打車來了臨江公館。

夏以聽了好幾次想笑,都生生憋住了。

自打和陸行還有他的幾個小夥伴關系變好,她沒少從岑右銘嘴裏聽到他和他堂哥之間的鬥争。

岑右銘在沙發上躺平,認命道:“夏以妹妹,你想笑就笑吧,笑夠了記得收留我。”

夏以哪裏會真笑出來,她認真,有些酸痛的腮幫子認真搖了搖頭:“我不想笑的。”

嘴裏說着不想笑,可聲音裏都帶着笑腔。

岑右銘生無可戀的捂住雙眼,要不是這次真無家可歸了,他也不會這麽丢人。

陸行表面上說要把他趕出去,讓他睡大街,轉頭就吩咐了王姨,讓他在一樓收拾個房間出來給岑右銘。

以前夏以不在的時候,路行的小夥伴們就經常來臨江公館過夜,一樓一直都備着房間,一人一間。

午飯沒多久,門鈴又響了。

萬錦和霍成燕一起趕來,聽完了岑右銘被逐出家門的凄慘境遇,兩人笑得在沙發上打滾。

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從岑右銘嘴裏聽到他堂哥要把他逐出家門,只是真趕出來還是第一次。

沒有了期末考試作為壓力,暑假的到來讓幾人心情都放松了不少。

萬錦和岑右銘兩人都是很能熱氣氛的活寶,你一言我一語把夏雨逗得哈哈大笑。

說着說着忽然就說到了陸行和夏以的生日。

“以以妹妹,你想要什麽生日禮物?”岑右銘飛快湊過來問道。

“禮物?”

“對啊,對啊!這可是我們成為好朋友,你的第一個生日!”

萬錦也飛快湊了過來,他是來補刀的:“你這都被逐出家門了,又被斷了零用錢,如今吃喝都是夏以妹妹的,能送什麽?”

岑右銘氣的瞪圓了眼睛:“禮輕情意重聽說過沒有?”

“沒事,沒事,不用送禮物的!”

夏以在孤兒院的時候,生日那天能夠收到一個巴掌大的小蛋糕,院長爺爺還會把院裏的孩子都聚到一起給她唱生日歌。

孤兒院裏的每個孩子都是這麽過生日的。

如果有的孩子不知道自己的生日,院長爺爺就會把撿到那個孩子的那一天作為那個孩子的生日。

院長爺爺說那叫新生,到了孤兒院就是新的開始。

萬錦哪裏知道夏以心裏在想什麽,他可不同意她的話:“不行不行,哪個女孩子生日不期盼收到禮物的?”

夏以實在拗不過這幾個熱情的小夥伴,只好認真托着下巴想了想:“我想有一個蛋糕,有人給我唱生日歌。”

“就這樣?”萬錦簡直難以置信。

每年他姐姐生日到來前,他都會被姐姐耳提面命,說她生日要到,要他精心給她準備生日禮物。

萬錦每年到姐姐生日的時候都頭疼的厲害,當然也是幾人中對送女孩子禮物最有經驗的。

一個蛋糕,一首生日歌這對萬錦來說跟沒送沒什麽區別。

夏以又被他催的沒辦法,只好說道:“如果你們非要送的話,送我一套薛金星教材全解吧……嗯,如果有王後雄學案就更棒了。”

夏以在經歷過期末考試的磋磨之後,深刻的認識到自己在難度提方面還有欠缺。

一本五三,滿足不了她的刷題需要。

萬·學渣·錦&岑·學·右·渣·銘:夏以妹妹總是說些我們聽不懂的奇奇怪怪的話。

倆學渣飛快掏出手機,終于在百度百科中知道所謂的薛金星全解和王後雄學案究竟是個什麽神仙東西?

倆學渣飛快對學霸進行了頂禮膜拜。

鬧騰了好半天,最後霍成燕拍板決定:“四天後,我們去風華給夏以妹妹和阿行過生日!”

說完了,他又連忙看一下兩個當事人:“老爺子那天有另外的安排嗎?”

陸行搖搖頭。

霍成燕想了想還是說道:“提前一天吧,要是那天老爺子有其他安排就撞上了。”

有這麽多人熱熱鬧鬧的讨論自己的生日,夏以一個下午的彎着眉眼,對這當然也沒有意見。

陸老爺子這些天都不在北麓山莊園,夏以和陸行你就幹脆一直住在臨江公館。

三天時間眨眼而過,一大早就沒看到萬錦&岑右銘&霍成燕。

夏以問了王姨,才知道這幾天在臨江公館做了窩的人,一大清早就出門去了,美其名曰先去布置包間,到時候打電話叫他們過去。

夏以有點兒小期待,她昨天就收到了三人給她買的一整套薛金星全解和王後雄學案還有一套額外的五三,如今嶄新嶄新的都擺在她的書桌上。

一直到了中午,陸行和夏以坐車去往風華,才進門陸行的手機又響了。

手機的另一頭,岑右銘急匆匆的聲音傳來:“不好了行哥,阿錦和岑曉打起來了。”

夏以只看到陸行忽然變了臉色,随後急匆匆往裏走。

她想問什麽,陸行忽然又停了下來,招來一個侍從。

他只交代了一句:“把她帶到我的包廂去,看好了,她要是出了什麽事?我唯你是問。”

夏以想追上去,可又見陸行神色凝重,想了想自己也幫不上什麽忙,之後跟在侍從身後。

夏以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本能的有了不好的預感。

她心不在焉的跟着是從往前走,一個轉眸間,她見到了個熟悉的背影。

夏以輕咦一聲:“芳芳?”

剛剛從轉角過去的那個女孩,背影好像她在孤兒院時的好朋友。

夏以仔細回想了一遍,越想越覺得像,連忙追了過去。

侍從沒料到她會突然跑開,吓了一跳,連忙跟在她身後。

夏以追着那女孩的背影一連過了兩個彎,到最後一個拐角後,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一條長長的走廊。

走廊左右有許多包廂,而女孩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走廊裏了。

夏以忽然有些失落。

侍從急匆匆追過來:“您好,陸少的包廂不在這邊,請您跟我往那邊去。”

夏以看到是從臉上的着急,這才意識到自己給人家添了麻煩,連忙要道歉。

剛好這時候,走廊裏一個包廂的門打開。

夏以下意識看過去,沒看到她想象中的女孩,而是看到了一個神色略微輕佻,衣着淩亂的男人……不,少年。

對方年紀不大,看起來也不過比陸行稍大一些。

可他的姿态處處都透露出輕佻,本能的讓夏以不喜歡。

少年沒想到走廊裏剛好有人,看過來,頓時被夏以的面孔驚豔。

他吹了口哨子,一邊上下打量着夏以,一邊走過來。

“喲,這是哪來的妞?”

他不僅作派輕佻,就連言語之中也充滿怠慢。

夏以立刻往後退了一步,想也沒想就要離開。

少年卻挑起一抹興味的笑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将她挽回拉。

夏以被拉的一個踉跄,失重的往少年那邊倒去。

恰巧這時,侍從向前一步,把夏以夏以扶穩了。

夏以稍稍松了口氣,少年卻不悅地挑起眉頭,冰冷的視線落在侍從臉上。

侍從也吓得滿頭是汗,可他還是硬着頭皮說道:“禮哥,這位小姐是陸少帶來的客人,您——”

“陸行?”少年聽了侍從的話,不緊不緊張,反而挑起了眉頭,唇邊的笑意又比剛才放肆了些。

“他帶來的人啊……”少年拉長了音調,營造出一種刻意的冒犯。

尾音落下,少年用力捏緊了夏以的手腕。

他眯着眼睛,緩緩道:“既然是他帶來的人,那我可就更要嘗嘗是什麽滋味了?”

少年一邊說,一邊伸出舌頭,舔着嘴唇,仿佛在品嘗人間的絕世美味。

夏以被這話吓得三魂七魄去了一半,想也沒想用力掙紮起來。

侍從更是吓得肝膽俱裂,陸行剛剛那句警告還在他耳邊回蕩,如果夏以真在他面前出事,他怕是要死無葬身之地。

侍從連忙道:“禮哥!真的不行!真的不行!我們風華幹的可是正經行當,陸少也特意叮囑了要好好照顧這位小姐。”

“您大人有大量,別——”

“老子今天就要定她了!”少年輕蔑一笑,打斷侍從的話,同時用力把夏以拽進自己懷裏。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7000+,今天也是日萬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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