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氣死
陸禮一腳将礙事的侍從踹開, 對着他就一聲滾。
侍從也知道他在這根本阻止不了什麽,他要這牙從地上站起來,悶聲跑了。
唯一幫扶的人走了, 她驚懼的縮着瞳孔。
夏以再怎麽單純也知道面前的人不是好人。
而且對方看着她的目光讓她從心底裏生出一股作嘔的感覺。
對方死死拽住她的手腕。
夏以的鼻尖用力磕在少年的胸膛上,煙與酒的味道一下沖進她的鼻孔, 濃烈又惡心。
恐懼竄上夏以的大腦, 她顫栗着,面色蒼白得像是冬日裏的雪。
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用力一腳踢在少年腿上, 趁着他不注意, 掙脫開他的鉗制用力往後退了一步。
“我告訴你!你如果敢傷害我!陸——我爺爺不會放過你的!”
眼前的人和陸行有仇, 她再提陸行,只會刺激他。
夏以現在也不是剛剛回家的小白了,她知道自己爺爺有多麽厲害,別人崇敬又害怕他。
萬錦幾個還曾在他面前說過, 大家都叫他爺爺老爺子,是尊稱,心照不宣。
眼前的少年知道陸行, 也絕對知道爺爺!
夏以在賭!賭爺爺的威嚴能震懾面前的少年。
夏以靠着牆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少年聽了她的話之後果然愣住。
她警惕的目光落在少年臉上, 餘光向周圍看去,考慮着能不能在面前人眼皮子底下逃脫。
哪知道少年微微發愣過後,緊随而來一陣張狂的笑聲。
“你爺爺?你爺爺是哪位?擡你爺爺出來, 你以為他救得了你?”
H市豪門圈子裏的少爺小姐,就沒有他沒見過的。
眼前的這個,很抱歉,沒有印象。
陸禮一邊笑着,一邊向前,高大的身軀壓迫過來,濃烈的煙酒味也壓進夏以鼻間。
夏以緊緊捏着手,大聲道:“我爺爺叫陸赫,是陸氏集團執行董事長!你要是敢動我,我爺爺絕對不會放過你!”
夏以見過方冉才擡出自己的父親威脅人的模樣,行跡惡劣,可不得不說十分管用。
她急病亂投醫,知道就算爺爺的名號沒有用也必須拖延時間。
只要……只要陸行發現……
陸禮在女孩的聲嘶力竭之下,向前的腳步忽然停住。
夏以他上下打量了一眼,輕易就發現他一點底氣也沒有。
陸行擡起下巴,哈了一聲。
他輕蔑道:“你爺爺?擡着着老子爺爺的名號到老子明前耀武揚威?哦,還是陸行給了你承諾要把你娶回家去?”
陸禮說完立刻張狂大笑起來。
他一把扣住夏以的下颚:“陸行那家夥有哪裏好?跟他還不如跟我,跟了我,照樣讓你叫那老家夥爺爺。”
夏以猛然睜大了眼睛,萬萬沒想到對方會這麽說。
她的下巴被死死捏住,陸禮也似乎不打算跟她廢話,吐着酒氣,嘴邊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
“你說,陸行要是知道你成了我的人,他會不會一手把你掐死?”
他吐着酒氣,惡心的味道撲在夏以臉上。
夏以吓得眼淚簌簌往下掉,可這次她掙紮也掙紮不開。
眼看着少年的臉離自己越來越近,夏以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
與此同時,一個冷到發寒的聲音插了進來。
“你在做什麽?”
熟悉的聲線完全不同的腔調讓陸禮停住了動作。
他懶着視線看過去,看到了站在拐角處,正冷眼盯着他的男人。
陸禮見着對方嘴角的淤青,詫異的挑挑眉。
他倒是沒多嘴:“這不是靳哥嗎?我和我新任女朋友親熱呢,擋着靳哥你的路了真不好意思。”
陸禮一邊說,一邊拉着夏以就要回包間。
靳曉卻一步擋在了他面前:“你的新女朋友?”
靳曉面無表情,一雙狐貍眼下垂,盯着看着他出現已經傻住的女孩。
陸禮頓時笑道:“怎麽?靳哥也看上她了?”
他聲音輕佻,完全沒有對人該有的尊重。
“閉嘴!”冰冰冷冷的兩個字幾乎是陸行的翻版。
陸禮聽他這不耐煩的語氣,頓時蹙起了眉頭。
而在這時,夏以淚眼模糊着小聲道:“曉曉哥哥……”
這樣的稱呼,當初讓陸行和陸行的三個小夥伴氣憤震驚,而現在同樣也讓陸禮多看了她兩眼。
“嗯。”靳曉輕輕應道。
旋即,他一瞬溫柔下來的目光,一寸寸凝成堅冰射向陸禮。
陸禮被他看的渾身一僵,下意識松開了攥着夏以的手。
在靳曉開口之前,他讪讪道:“靳哥,真不好意思,我還真不知道她是你的人。”
陸禮嘴上這麽說着,心裏卻疑惑的厲害。
剛剛那個廢物張口閉口提到的都是陸行,就連面前這個小丫頭,也不自量力的想拿陸老爺子來壓他。
陸行和靳曉不是勢同水火嗎?怎麽這小丫頭能同時和他們兩個扯上關系?
靳曉對他的話不置可否,而是看向了夏以被捏的紅了一圈的手腕。
他雙目中掠過冷寒,在陸禮擡腳要走之前,命令道:“道歉!”
他拾起夏以被勒出指印的手腕,輕輕一碰,女孩就疼的吸了一口涼氣。
靳曉移眼,看向僵在原地,仿佛沒有聽到他剛剛說出的兩個字的陸禮。
“我讓你道歉,你聾了嗎?”
陸禮何曾被人這樣對待過?
靳曉向來不是個咄咄逼人的人,又或許說不管他私底下怎麽做的,他從來不會在表面上和別人撕破臉。
陸禮和他交集不少,每次見面喊靳曉一聲靳哥,偶爾的調侃,對方從來不會給他沒臉。
像現在,命令式的語氣對他說話,是第一次。
陸禮屈辱的漲紅了臉。
夏以卻望着靳曉生氣的模樣微微發愣。
“曉曉哥哥……”
夏以印象中的曉曉哥哥從來都是一副溫雅的模樣,他說話溫柔,舉止優雅,像是童話故事裏的王子。
她從來沒見他生過氣,也從沒見過他冷下臉來的模樣。
靳曉沒說話,而是摸了摸夏以的頭發,又從西裝口袋裏扯出一條帕子,包住她的手腕:“待會兒我送你去醫院。”
倆人說着話,陸禮卻覺得憋屈到了極致。
他動了動嘴,什麽話都說不出。
而靳曉,他能用溫柔的聲音和面前的女孩說話,也能用冰冷的視線威脅陸禮。
“不打算道歉嗎?”
他下着最後通牒。
陸禮憤然至極,可聽那語氣裏的威脅,只能憋屈的低頭。
“抱歉,剛剛是我冒犯了。”
不久前,還逼迫着她,讓她驚恐面臨絕望的少年彎下了他的腰,鞠躬成九十度。
夏以理所當然的受了這一鞠躬,卻偏過頭。
她不會原諒這種人。
靳曉知道她就算氣到了極致,也想不出辦法折磨羞辱人。
這一轉頭,是她最大的厭惡。
他道:“滾吧!”
一個滾字砸在陸禮頭上,極盡羞辱的感覺讓他死死握緊了拳頭。
可最後,陸禮也只能捏着拳頭狼狽走開。
陸禮離開,夏以立刻松了口氣,緊繃的身體也放松下來不少。
靳曉拍拍她的肩膀:“別怕,他以後不敢來找你麻煩了。”
夏以點點頭,垂着頭小聲問道:“曉曉哥哥,你怎麽會在這兒?”
夏以一直到知道曉曉哥哥家很有錢,孤兒院也一直是他在資助。
她在六歲那年認識十四歲的曉曉哥哥,自讓以後,曉曉哥哥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去孤兒院。
還會給她帶去好看的小裙子。
可惜,曉曉哥哥送給她的那些東西總是被別人搶去。
靳曉偏頭笑了一下:“今天有個應酬在這,你呢,你怎麽在這兒?”
他聲音很溫柔,聽着就讓人止不住放下心防。
夏以從來就不防備他,躊躇了一下說道:“我找到我的親人了,寒假的時候爺爺把我接回家,現在我住在家裏。”
“我今天到這兒來是因為明天就是我生日,我的新同學想給我慶祝生日。”
夏以說着說着,忽然想起陸行剛剛接的那通電話。
一定是出事了。
可她什麽忙也幫不了,還險些成了陸行的麻煩。
夏以忽然想到了什麽,擡起頭來,正想說話,卻看到了靳曉嘴邊發青的於痕。
她愣了愣,道:“曉曉哥哥,你的嘴角怎麽了?”
靳曉這才意識到了什麽,摸了一把嘴角無奈道:“剛剛和人起了沖突,不小心被人打了一拳。”
夏以驚訝的張開了嘴。
她簡直無法想象曉曉哥哥和別人打架的樣子。
一定是對方蠻不講理,欺負了曉曉哥哥。
夏以攏起眉頭,本能的開始偏頗:“他怎麽能這樣?怎麽能随便打人?”
夏以說着說着還急上了,曉曉哥哥長得這麽好看,被打了一拳,要是毀容了怎麽辦?
她踮起腳尖,想看看靳曉嘴邊的傷勢:“究竟是誰打了你?實在太過分了!”
剛巧這時候,陸行急匆匆趕來。
他看到站在走廊裏的兩人。
男人靠牆站着,微微低着頭,神色溫柔的看着只到他胸口的女孩。
而他面前的女孩,踮着腳尖,擔憂的看着男人嘴角的傷勢,還伸出手來。
陸行瞬間捏緊了拳頭。
更讓他氣到肺疼的是,女孩滿心滿意給男人打抱不平。
那帶着小小的憤懑的聲音傳來:“曉曉哥哥,你痛不痛?”
作者有話要說: 行哥:從今往後我再理她,我就是狗!
以以:阿行哥,我今天穿的這條小裙子好不好看?
陸行:汪!
靳哥在我們以以心目中是親哥哥般的存在鴨
感謝在2020-05-04 23:40:59~2020-05-05 20:54:2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鳳傾弦 8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