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chapter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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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晴嫣這話給玉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玉笛對風予安本是非常純潔的友誼的。她欣賞他,就像她欣賞張堯一樣,現在她覺得自己特別猥瑣,看風予安總想到那方面。

李晴嫣把這一情況說成性覺醒。在一次午後,玉笛躺在床上小憩,琢磨着阿晴的話,不知不覺睡着了,她做了一個很真切的夢。

夢境裏,她在自己房間裏看書,風予安走了進來,玉笛笑說要帶他參觀一下。轉了一圈之後,他說:“還有個地方沒參觀。”

玉笛想,這屋子前前後後都給他看完了,哪還有沒參觀的地方。

他啓唇輕笑:“還沒參觀你的身體。”

兩人自然而然滾到了一起,他的唇瓣覆在玉笛的唇上,很軟,唇在她的脖子上若即若離地輕觸。玉笛不自在地掙紮了一下,反客為主,對他說:“我來教你怎麽親人。”

兩人的衣服還未褪去,年級主任陳明忽然在門外敲門喊玉笛的名字并讓她下學期做班主任,吓得玉笛當場驚醒。

她把這個夢告知了李晴嫣。好友笑說:“可以啊,李老師,孺子可教。”

“教個屁,我告訴你了,你也告訴我一個。”

“我做過的就多了,夢裏形形色色的男人,記得清臉的,記不清的,一大堆。最誇張的一個夢是推開門,十個裸男站在門裏等我寵幸。”

”十個這麽多啊?後來你一個個辦了嗎?” 玉笛問。

李晴嫣笑說:“我倒是想有這個精力,才到第二個,我媽媽就叫我去洗衣服了。”

玉笛低着頭,有點害羞,手機貼着臉,兩個都微微發燙:“這樣挺丢人的是不是?感覺自己有點猥瑣。”

李晴嫣不以為然:“有什麽猥瑣的?性覺醒不是男性的專利好不好?十個男的八個都是下流,見到女人說我看眼睛的都是假的,十之八九不是看胸就看大腿!這有什麽了?老祖宗早說了,食色性也!沒有性,人類都要滅亡了!”

話雖如此,玉笛卻為自己動了色心而慚愧。再怎麽說人家都心有所屬了,她在這裏怎麽意.淫也不會有好結果。只是面對眼前的美色,玉笛又覺得動心才是人之常情。風予安不僅有一副好皮囊,身材更是一絕,一米八二的身高,肩寬腿長,穿什麽有型,衣着品味一流,個性又溫柔儒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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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玉笛和陸潔以及張老師來他家裏做客,他負責做飯,系着圍裙在廚房裏忙活,玉笛看着他的背影,臉微微紅,心裏再次升起了怪異的欲望。

陸潔成功告白張老師,現在兩人是情侶關系。現在這對夫妻正在沙發上逗貓。風予安堅決不給他們踏入自己的廚房,三人只能旁觀。

“差不多可以吃飯了。能不能找個人來幫我?”

玉笛馬上走過去,說道:“需要我做什麽?”

“從消毒櫃裏拿碗筷擺好就行。”

她看着風予安裝盤,端菜上桌,他穿着非常簡單的白襯衫和黑褲子,簡約卻好看,用玉樹臨風形容最合适不過。

他做的是幾道經典的淮揚菜。他說是跟廚師學過的,說是為了增加點個人魅力,在婚慶市場上能更好的推銷出去。三人都當他是在開玩笑,可風予安的語氣很認真。

玉笛最喜歡他做的芙蓉魚片,魚肉軟嫩柔滑。還有獅子頭也做的很好,肉圓軟爛,筷子一戳就解體。

想來,搬到秀秀和石頭家後,玉笛的生活水準極速上升。石頭和風予安不是提供好食材就是精研菜式,名義上是把她和陸潔當小白鼠試菜,實際上是免費給她們蹭飯。兩個姑娘記在心裏,經常給秀秀發紅包,可她不肯收,推說相逢就是緣分,大家同住一個屋檐下,互相關照是應該的,不必這麽客氣。

飯後幾杯紅酒下肚,玉笛有點微醺,蜷縮在沙發上抱着元仲。小貓是個小暖爐。陸潔,張老師和風予安在聊天。男人修.長的雙腿優雅的交疊,專注地聽張老師說話。

陸潔和張老師決定聖誕節領證,明年一月擺酒席。玉笛一怔,說道:“這麽快啊?” 他們雖是雙向暗戀,但在一起才一個多月!

陸潔笑說:“是不是感覺自己被抛到後面了?放心,你結婚也是遲早的事!”

她果然是了解玉笛的。

玉笛确實有點慌了,身邊的同事和好友幾乎個個都有對象了。李晴嫣有江士衡,陸潔有張老師,聽說連弟弟李玉竹都交女朋友了,一時間好像全世界就剩下她一個人單身了。

然後她馬上看向風予安,見他對自己笑了笑。玉笛心裏一寬,沒事,還有一個漏網之魚。

張老師很擅長安慰人也很會說好話,說:“玉笛,你別着急嘛,我和陸潔常說,以後也不知道是哪個男人有福氣才能娶你做老婆。”

玉笛苦笑,這一番恭維沒戳中她的心窩,反而讓她有點尴尬。

陸潔昨天已搬出去,秀秀又貼了招租廣告,新房客後天搬進來。九點,張老師帶着陸潔回他們愛的小巢。風予安依然把元仲“借給”玉笛做天然小火爐。

到家門口,風予安把元仲交給她,忽然說:“剛才張老師說,不知以後哪個男人有福氣娶到你。”

玉笛不知他為何提起這話,有些羞赧:“唉,都是客氣話。”

“你說,我現在修,還來得及嗎?”

玉笛怔住了。她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眼前的風予安笑得依舊很溫柔,天空飄了點小雨,他說:“你早點進去吧,頭發淋雨了,濕噠噠的會不好看。” 然後頓了頓,說道:“也別讓元仲淋雨。”

風予安轉身要走,也不知怎麽,一個一米八幾的大個子忽然就有些四肢不協調起來,走路模樣怪怪的,還差點打滑摔倒。玉笛欲言又止,他自我安慰似乎的說:“我沒事,我沒事。”

玉笛噗嗤一下笑了。聽到她的笑聲,他不敢回頭,似更加窘迫了,這次頭也不回的大步走了。玉笛想,原來他這樣儒雅的人還有那麽呆萌的一面。

現在換成玉笛呆傻了,她站在原地,有些癡癡地看着他大踏步離去的身影,臉上的緋紅久久不散,直到元仲的毛發被打濕,發出了抗議的叫聲,玉笛才回過神來,趕緊進屋避雨。

他慌亂無措的模樣在玉笛的心間久久不能忘懷。她想起高中時代被告白的一次經歷。玉笛長得美,被告白被暗戀是家常便飯,不過她從沒給過任何回應。倒不是因為她與同齡的女孩不同從不渴望愛情,而是她不想自己的小日子因為早戀出現任何風波。

那男孩子的眉眼玉笛記得不是很清楚了,只記得他的手,攤開的時候掌紋清晰幹淨,是剛洗過的,有洗手液的芬芳,纖細瘦長的手指捏着一封情書。

玉笛鬼迷心竅地接了他的情書,雖然之後沒給出任何回應,這卻是她整個青春期唯一的叛逆。在她的規劃裏,愛情是二十歲之後,結婚是二十五歲,可在那一刻她好想離經叛道一次,感受一下青春期純淨動人的感情。

男孩欣喜過望,最後離去的腳步跟風予安很像。

一回家她就給李晴嫣去了電話,那邊一個勁的恭喜她,這麽個兩情相悅的事情遇到了就跟中彩票似的,非常值得出來喝一杯慶祝一下。

挂掉電話,玉笛的臉還是很燙,元仲靠了過來,柔軟溫暖的皮毛蹭了下玉笛的臉。

“你的主人喜歡我,你怎麽不告訴我?” 她問元仲。

元仲喵了幾聲。

“你覺得他是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喵!”

“你覺得我要接受他嗎?”

“喵喵!”

“元仲你就是個白癡吧?”

這次貓好像聽懂了,歪着腦袋,滿臉疑惑地看她,似乎在問:“為什麽罵我?”

玉笛笑了起來,把小家夥抱在懷裏親了親。誠如阿晴所說,兩情相悅是世上最好的事情。就像被幸福的微電流滾過身體,心裏跳躍着難以言狀的快樂。

次日下班回家,她發現秀秀看自己的眼光有點不同。

玉笛問道:“秀秀,你有話跟我說啊?”

“哦,沒有。”

玉笛點點頭,正想上樓,秀秀又将她叫住,笑說:“李老師,我猜昨天有人跟你告白了是不是?”

玉笛有些害羞,秀秀笑說:“這有什麽好害臊的?他昨天跟我說的,他也有點不好意思,想問問你是什麽想法?如果唐突了,那他過來道歉。”

“玉笛,我老公跟四哥認識很久了,他一直跟我說,四哥是他遇到的最好的人。你知道嗎?我二十歲那年來琴洲讀書,無依無靠,我前男友天天打我罵我pua我,我那段時間患了抑郁症,可是沒錢治病。”

這是秀秀第一次說關于她的事情,玉笛沒想到這個看似甜蜜的小女人也有悲傷的過去。她覺得站在樓梯口居高臨下聽人家說往事不禮貌,馬上下了樓,拉着秀秀的手坐到沙發上。

“有次我前男友打的狠了,把我打進醫院去,我報警,可警察冷漠的很,只要他說我們是男女朋友關系,那些警察就懶得管我們這點家事。我當時露宿街頭,無家可歸。你沒體會過那種感覺,真是人生一點希望都沒有,恨不得第二天就去跳海,徹底結束這苦日子。”

她長嘆了一聲,又說:“後來是四哥救了我。他之前也不認識我,但卻肯幫我找律師告我那個狗男友,幫我要回了賠償金,又借錢給我去讀書,最重要的是,他介紹我認識了石頭。”

秀秀臉上綻放光彩,笑說:“我說這些就是給我的朋友拉一拉票。你要是覺得他這人還可以,不妨相處一下。不過他沒談過戀愛,怕不知道怎麽讨女孩歡心,你有什麽都可以直說,他脾氣很好。”

晚上躺在床上,玉笛反複想着風予安英俊的臉。不過比起他的臉,玉笛更愛他身上流露的那股氣質。平時秀秀和石頭雖不經常誇獎風予安,但從兩人的眼神裏,玉笛看得出他們對他很是欽佩。氣質這種東西是無形的,只能感知。風予安舉手投足都優雅矜持大氣,很難讓人不生好感。

這麽好的男人,為什麽不考慮一下呢。她從前有周淮亭,當然不能生異心,現在她是單身,風予安又喜歡她,這不是正是戀愛開啓的好時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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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笛有男友的事情借由陸潔的嘴巴傳出去,幾天之後,老師們都知道玉笛又交了男友。那些暗戀玉笛的男老師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尤其是曾老師,現在看到玉笛都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與風予安戀愛是完全不同的體驗。他比周淮亭更善解人意,而且很在意的玉笛的感受,不過幾乎不問就能猜出她心中所想。有時候她一蹙眉,一別嘴,風予安就能把她的心思猜的七七八八。玉笛只可惜她沒有這種本領,不能猜出對方心中所想,為他分憂解悶。

玉笛總說:“我要有這種本事,能猜到學生心裏在想什麽,就不會被學生氣出乳腺增生了。”

他關切地問:“你有乳腺增生?”

“哪個女老師沒有?” 她抱住風予安,笑說:“四哥,你教教我怎麽看人?我想跟《別對我撒謊》裏那個男主角一樣。”

風予安笑說:“我都沒那個水準,你倒是會幻想,這是我天生的本領,我可教不了你。”

他話只說了一半。這本事一半是天生的,另一半是後天他專門拜師學過,雖不像電視劇裏演得那麽神,但猜人是不是在說謊的準确度還是很高的。風予安常說,喜歡玉笛就是因為她有一顆很透明很幹淨的心,行事光明磊落,沒什麽龌龊。

兩人戀愛後,自然會談論到關于結婚的事情。玉笛一開始就是奔着結婚去的,她有點擔心風予安是不婚主義者,他卻堅定地說:“我當然是要跟你結婚的。不記得我在酒吧說過的話嗎?我如果跟誰戀愛了,那就是奔着結婚去的。”

既然談到了結婚,那自然要見下雙方家長。風予安沒帶玉笛去見家長之前先把相冊拿了過來。他父親叫風文瀾,結過兩次婚。第一任妻子生了兩個女孩,是風予安的大姐和二姐,她們都已結婚生子。第二任妻子就是風予安的母親,她叫徐妙雲,過世很多年了。他還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弟弟,弟弟在國外讀書。

聽到在國外讀書,玉笛心裏咯噔了一下。她看得出風予安出身一個書香世家,至少是個中産,她怕他的父親嫌棄自家。

看出她心中的疑慮,未等玉笛開口,風予安說:“我家人不會嫌棄你的。我哥哥這人比較心高氣傲,看似不好相處,其實人不錯的。我弟弟比你小幾歲,人很活潑。我父親年紀大了,身體不大好,管不了我們兄弟那麽多。”

“你哥哥是做什麽的?”

“他開了一家顧問公司。”

玉笛點點頭,風予安的家庭挺複雜的,以後逢年過節要走的親戚也多。

玉笛又問:“我可以問問你媽媽是為什麽過世嗎?”

他淡淡地說:“抑郁症,自殺的。”

“哦。我很抱歉。”

“怎麽補償?” 他冷不丁地來了一句。

玉笛紅了臉,說道:“你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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