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chapter 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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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你說什麽胡話?別在我面前發瘋!”

“玉笛,我沒發瘋,不,也算是瘋了吧!三年前,我說過要幫你到國外去,為什麽你選擇不告而別?”

“如果你是為那事生氣,我道歉。” 玉笛急得俏臉通紅:“我當時很傷心,迫切地想遠離風家的所有人,其實我心裏是很感激你幫助我。”

風予卿蹲了下來,兩手撐在她身旁兩側的沙發上,如今她避無可避,逃無可逃。

“我哥哥可以留下來,跟你在沙發上做到昏天地暗,我才跟你說幾句話,你就要趕我走?”

因晃動之故,一縷劉海挂到了她的嘴巴裏,風予卿伸手去撩開,簡單的動作,他心裏的欲/念完全覺醒。一陣陣心跳,如擂鼓。他想起了三年前從島上離開,因怕風予安找過來,兩人連夜趕到了外地,住到了酒店裏。

風予卿得承認,那天住在她隔壁的房間,他心轅馬意了一晚上。他頭一次希望五星級的酒店隔音效果能差一些,這樣他就能聽到隔壁的動靜,猜測她到底在做些什麽。然而耳邊只有空調持續不斷的嗡嗡聲。

他們約定了第二天再一起去東舟。次日,風予卿從夢中醒來,他在夢裏快樂了很久,将想做的不曾做的事都做了一遍。将自己清洗一遍,他開開心心地去按她的門鈴,一聲一聲的,到後來越來越急促,連隔壁人都起來斥責他了,玉笛依然沒有出現。

隔壁人叫來了前臺,因風予卿那時失魂落魄,只會重複按門鈴的動作,旁人将他當成了半瘋癫的家夥。前臺趕來,将情況說明,原來她竟五點起床退房走了,臨走前還特別叮囑前臺待到風予卿起來再告知這一事。

他站在房門前,寒天臘月,室內雖溫暖,可這份溫暖反而讓他更覺冷心冷骨,一時間心情慘淡無比。後來服務員說要找他的家人,他猛然醒來,因害怕風予安的“追殺”,連夜買了機票回到了A國。

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這時光像上天從他這裏偷走了,像是手表走了一夜,他卻不敢馬上來見她,非得等到了第三天才來,只因怕見到了無話可說,只剩下沉甸甸的難過。他中了毒,毒入五髒六腑,除了她沒有任何解藥。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門鈴響了。

玉笛從未覺得門鈴是那麽悅耳,她像被解了穴,一把推開風予卿。後者被推得坐倒在地毯上,她立即沖到玄關将門打開。

“四哥!”

她踮起腳尖,一把擁住了門外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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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予安幾乎是在玉笛沖上來的時候抱住了她,大手在她後背上下輕撫,語調輕柔的說:“沒事了,沒事了。” 他将玉笛輕輕推開,柔聲說:“你先休息,我把他帶走,我明天再來看你好嗎?”

風予卿在心裏默數了三秒,知道此時從二樓翻下去不是最好的選擇,他慶幸自己真的除了轉動念頭其餘的一概沒有做,他可是從小就害怕這個哥哥的。

最後,風予卿只好頂着風予安那可以殺人的眼神離開了玉笛的家。她側着身子,眼神幾乎像子彈,可以把他打的千瘡百孔。可想而知,他的那些動人告白,在玉笛看來連隔夜飯都不如,隔夜飯至少還能吃,他的那些言語只聽一下都覺得惡心。

風予安按住他肩膀的手比平時用力一些,微微用力就将兄弟給推了出/去。傅琛将車停在小區門口,風予安指了指敞開的車門,冷聲道:“進.去。”

作為一個從小不受寵,游走在家族邊緣的孩子,風予卿會看人的本事早就鍛煉了出來。風予安不是完全沒脾氣的人,只是相比三哥那行走的機關.槍,二姐刁蠻任性的脾氣,四哥的憤怒阈值比較高。

但風予安是有脾氣的,只要別惹怒他,他永遠如沐春風,不會向你展現強勢的那一面。可一旦惹怒了他,他的殺傷力可比機關.槍和火.藥桶強多了,那是整一個核.武.器直接出動,不核平不罷休。

短短幾步路,小五覺得過往人生都像走馬燈一樣在面前轉。

“哥——”

他思來想去,只有用老招數,賭一把哥哥對母親遺囑的重視,對自己多年的寵愛,然而話音未落,風予安就已招呼了他一個耳光。

風予卿感覺嘴角微甜,他伸手去摸,攤開一看,果然流了血。

“哥,最近健身了吧?力氣比之前大多了。可以給我抽張紙巾嗎?我擦擦嘴角。”  他居然還能開玩笑。

“全世界那麽多單身女性,你非要打別人老婆的主意是嗎?你是什麽時候開始有這種癖好的?”

“她已經不是你老婆了,至少法律上你們不是夫妻關系。”

又是一個耳光落下,這次臉腫了起來。

“哥,你打別的地方行不行?我還是挺在意形象的。” 他仍舊嬉皮笑臉,像六月的月季花似的。

風予安怒不可遏。人一旦生了氣,智商會迅速倒退,所以激怒之下做的決定通常很愚蠢。他深吸了一口氣,拼命将怒意往下壓,保持腦袋清明,然而一想到風予卿去騷擾玉笛,怒氣又瞬間塞滿了肚子。

見風予安眼神不對,小五顧不得男人尊嚴,低聲懇求:“哥,媽媽在遺囑上怎麽說來着?”

“媽如果活到現在,一定支持我收拾你!”

“她當然支持你了!你可是她最愛的兒子!我和三哥都是充話費送的!三哥比我命好,至少還能跟媽媽相處幾年,我呢?我出生之後,她抱過我幾次?她甚至都不願意多給我幾年,自己找根繩子吊了!爸覺得她是生了我才患上了抑郁症,所以我十歲不到就被丢到國外去了,你們當我那裏是度假勝地,逢年過節放假才來!”

風予安緊閉雙眼,努力平息殺人的沖動。

“你去澳洲吧,那裏碧海藍天沙灘海鷗,環境很好。我會給你安排一份工作,你努力工作賺錢,房子自己租,生活費自己賺,今後別指望我再給你一分錢。”

風予卿苦笑:“哥,你用得着那麽狠嗎?我,我又沒想對嫂子怎麽,不過是想跟她說幾句話。” 他見形勢不妙,“玉笛”又變成了“嫂子”。

風予安冷道:“我不許你再見她一面,送你去澳洲已是我最後的仁慈。風予卿,我勸你識趣,打誰的主意也別打你嫂子的。”

“如果我說我不去呢?”

風予安冷然道:“五月參加完三哥的結婚紀念日派對後,你馬上出發去澳洲,以後不經過我的允許不許回來。你是想去澳洲,還是想待在洛梅島上一輩子?”

這是要徹底把他“發配”了。車裏的空調開的太冷,風予卿感覺那冷風嗖嗖的往他臉上砸,心裏空空的,無比酸澀。

他是争不過風予安的,從出生開始就決定了。雖都是父母的孩子,但父母也是人,他們會有人的弱點,偏心這事已成了家常便飯。不過對與風予卿而言,這也算是個好事。正因為不受重視,他不會被多加管束,也更能用一種局外人的角度看這個家族內部的争鬥。

“哥,你真狠,你已經擁有了一切,就連讓我偶爾看看她的權力都要剝奪嗎?”

風予安用淡淡的,漠然的眼神看着他最疼愛的弟弟。多年來他寵愛小五,除了完成母親在遺書裏的任務,還有一個隐形原因,就是小五從不與他争奪什麽。

風予安絕不是對名利一點興趣也沒有,不然這些年也沒必要與風予羲明争暗鬥。只要碰到了競争對手,風予安一樣會與他們周旋到底。只是他從沒想過,浪子一般做事不着調的小五會跟他競争什麽。

是感覺到了極度的無聊嗎?或許只有別人的老婆,才會讓他生出做人的一點激情來。他們這種人早就把錢看得比水晶還透,錢不是世界上最寶貴的東西,最寶貴的通常都是錢無法買到的,比如時間,愛情和生命。

“車不錯。” 風予安指了指不遠處停着的新跑車,冷笑道:“從現在開始是傅琛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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