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出門遇到魏沉璟
裴淮止這個時候來酒樓裏找她,所為何事?
趙栀虞想不明白,坐在那兒沒有一點要起身的意思,道:“你下去看看情況,我就不去見了。”
溫公子了然,剛走到門前打開門,聽到身後的聲音。
“若問起我,就說我不在。”
“是。”
他出去後,趙栀虞端着杯茶來到窗前,只站在一側并未露臉,淺淺品了一口茶,視線看向對面的布匹鋪子,眼神若有所思。
不久後,屋裏的門被推開。
“人走了,”溫公子端着一盤糕點,放到桌上,“公主先吃點糕點墊墊肚子,午膳已經命人準備了。”
趙栀虞轉過身,“裴淮止有什麽事?”
溫公子拿出一塊玉佩,上面刻着一個虞字,“裴大人說,前兩日夜裏在獵場撿到了這個,因為太忙,今日才送過來。”
裴淮止那樣的身份,随意去公主的寝宮難免會遭到議論,還會影響公主名聲,就只能來這兒還。
趙栀虞接下玉佩,眼簾微垂,“前兩日夜裏撿到的啊。”
那不就是她失蹤的那晚?
這次去獵場,她一直把這枚玉佩帶在身上,那晚喝安神藥之前并未更衣,喝完之後就直接睡下了,所以玉佩也忘了摘。
她現在想起一個很關鍵的問題,那晚魏沉璟是怎麽偷偷把她帶走的?
抱着?
還是扛着?
不論是怎麽樣,趙栀虞想象到那個畫面就覺得自己好蠢,上趕着喝了安神湯藥,卻讓別人輕易得逞,魏沉璟真該慶幸她當晚喝了藥。
若是往日,就算睡的再沉,被人抱起來也會及時醒過來。
越想越氣,拿起一塊糕點咬了一口,想象成這是魏沉璟的肉,每一次咀嚼都特別狠。
溫公子并未一直盯着她,沒有注意到這細微的變化,不然一定能看出她有心事,或許還會問出來。
午膳完全是按照趙栀虞的口味兒來做的,竹言竹欣那倆丫頭的廚藝雖然不錯,卻不了解她的口味,偶爾吃一次還行,頓頓吃就覺得膩味。
溫公子見她吃的滿意,臉上露出笑,拿起一雙幹淨的筷子,夾起一塊裹着糖醋汁兒的肉段放進她碗中,溫聲說:“公主嘗嘗這個,廚師按照您的口味進行了一些改善,應該會更甜。”
趙栀虞夾起送入嘴中,酸甜的味道沖擊着味蕾,她忍不住點點頭:“你不用在這兒服侍我,忙自己的去吧。”
溫公子放下筷子,輕輕颔首:“公主有事喊我。”
人走時順便帶上了門。
趙栀虞好好吃了一頓,快要吃飽時,聽到外面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跟你說了這兒的味道很好,還不信,我瞧着你今日吃的也不少。”
竟是四皇兄的聲音,聽着像是在門前經過。
她放下筷子,起身來到門前,下一刻又聽到了旁人的聲音,無論是聲音還是說出的話,都讓她下意識皺起眉頭。
“我只是來了解一下三公主的口味兒。”
是魏沉璟!
這兩日夜裏都會相處交談,現下一聽就能認出來。
門外,路過此處的趙川爻笑着拍了拍魏沉璟的肩膀,由衷勸告:“你沒機會娶到我三妹了,趁早放棄吧。說起來我最近兩日都沒有見過三妹,從獵場回來那日,她好像病了,一路上都待在馬車裏沒出來,現在待在宮裏誰也不見。”
魏沉璟停下腳步,看着樓下人來人往,眼眸黑的發沉,“只要她還未嫁人,我就有機會。”
“你能有什麽機會?據我所知我父皇給她準備的畫像裏可沒有你,就算有,最後還會是裴淮止,誰讓人家文采好呢。”趙川爻壓低聲音。
這話勾起了魏沉璟的興趣,掃了他一眼,“你見過那些畫像?”
“秋獵之前,我去父皇那兒問了個問題,期間無意看到了申公公抱着的那些畫像,一幅又一幅的擺在桌上讓父皇挑選,最後挑了幾個樣貌文采都極佳的人,你可不在範圍之內。”
那些人都是有正兒八經職位的年輕子弟,未來仕途都不錯。魏沉璟不一樣,他是為皇帝辦隐秘之事的,表面上沒有官職傍身,就這一點,皇帝不會考慮。
除非從一開始,魏沉璟就就不選擇這條路。
“不過虞兒最近病了,父皇好像還沒有讓人把那些畫像送過去。”趙川爻看好友有些出神,咳嗽兩聲轉移話題,“你剛才特意問小二點了虞兒愛吃的菜,嘗完覺得怎麽樣?”
魏沉璟向前走去,“味道不錯,回去讓人試着做一下。”
“我都說了你沒機會了,還想為愛變口味兒?”
“呵,你懂什麽。”
“對對對,我不懂,我也想幫你,奈何有心無力啊。”
兩人的聲音漸行漸遠,屋裏的趙栀虞聽了個全部,沒有一點會被抓包的緊張,畢竟賦宴樓是她的地盤,皇兄還在外面,就算魏沉璟發現了,那又怎麽樣?
想起魏沉璟來這兒的目的,神情有些複雜,她口味偏甜,大部分喜愛的食物都是甜口兒的,比旁人吃的要甜上很多,那個甜度很多人都吃不慣。
很難得。
她倒有些期待後面幾日的膳食了。
回到桌前,覺得有點好笑,皇兄還不知道她這個當三妹妹不是病了,而是已經被他的好兄弟給藏了起來。
若哪一日這件事被皇兄得知,不知道皇兄那時會是什麽表情?
應當會很有趣吧。
午膳後,趙栀虞了解了一下賦宴樓最近幾日得到的消息,得知一個事兒。
之前聽說傅将軍捷報,那時傅将軍已經在往回京的路上趕了,最多再有兩日,傅将軍一等人就會到京,跟着一起回來的還有傅将軍嫡長子傅佑延。
傅佑延是四皇兄的親表弟,幼時就經常進宮,因她和四皇兄關系親近,幼時和傅佑延玩的也不錯,之所以接觸到武功和各種劍術,都是因為傅佑延。
她依着四皇兄的關系,喊傅佑延表哥,也一直将他當做親表哥一般的存在。
再有兩日,他就要回來了。
趙栀虞眼底閃着碎光,很期待到時能與傅佑延比試一場,雖然她大概率會輸,但一定會比試的很爽。
快到傍晚,趙栀虞讓人備了馬,最終騎着馬出城,将馬兒安置在一個比較隐蔽還有糧草的地方,又徒步走了許久的路,趕在晚膳之前回到了院子。
也不知是不是太巧了,她才回到屋中,門外的竹欣就問要不要傳膳。
趙栀虞脫下沾了些灰塵的外衣,輕聲道:“傳。”
沒過多久,屋裏的門被推開,竹欣竹言兩人端着今夜的晚膳進來,看那菜色還是和之前一樣,趙栀虞有點吃夠了,坐下後夾了幾筷子就不想吃了。
竹言看她食欲不振,低着眉問:“公主若有特別想吃的可以告知奴婢,奴婢會做很多。”
趙栀虞剛想開口,想起魏沉璟今日去酒樓的目的,眨了眨眼,輕笑:“不用了,等魏沉璟回來再說。”
竹言只當她心裏還對主子有氣,便不再開口詢問。
魏沉璟今夜回來的還算早,但是早歸早,他卻飲了酒,臉色沒有任何變化,除了身上沾了酒味兒,其他的無論怎麽看都看不出他像喝了酒的模樣。
可能真如那倆丫頭所說,她們主子從不貪杯。
趙栀虞看着魏沉璟揮退兩個婢女,還讓她們關上門,她躺在貴妃椅上,見狀合上懷裏的畫冊子,坐起身,“皇兄的事怎麽樣?”
還能去賦宴樓用午膳,事情應當已經解決,但她想知道具體。
男人站在桌前,像是特意前來禀報此事的一樣,不論是眼神還是一舉一動都很規矩,“二殿下把所有事都明說了,但太子找了替罪羊。”
他雖不上朝,卻掌握了朝中許多消息。
“誰?”
“一個可有可無的小人物,公主不必放在心上。”
她站了起來,把畫冊放桌上,“看來,太子哥哥早就做好了萬全之策。”
誰都可以是刺殺四皇子的人,唯獨不會是太子,因為一開始太子就布好了局。
常聽人說,太子在處理民事上有很多不足,這麽看來,在陷害兄弟的事情上倒很有法子,連替罪羊都會提前找好。
魏沉璟瞥到桌上的畫冊,黢黑眸子閃過暗光,“此事有一有二,必定還會有第三次,四殿下明白了太子的殺心,往後會小心辦事,如有必要,會給接下來的刺客挖一個坑,讓太子親自跳進來,這也是二殿下提出的法子。”
“倒是個可行的法子。”趙栀虞擡眼,看他正盯着桌上的畫冊,抿了抿唇,拿起畫冊将此反着放,冊子後面沒有字,看着安心不少。
她晚膳後閑得無聊,在床下翻出了這本冊子,忍不住好奇多看了幾頁。
魏沉璟還在盯着畫冊看,“公主在看什麽?”
“沒什麽,”被問到了,一點也不慌張,她聞到周圍淡淡的酒味兒,不甚在意地問:“你喝酒了?”
“四殿下能正常行走了,一起喝了兩杯慶祝。”魏沉璟意味不明道:“冊子上的太醜,公主若想看,可以找……”
話音未落,趙栀虞出聲打斷他:“行了,本宮累了,你出去。”
作者有話說:
魏沉璟:以後一定是我的妻。
傅佑延:我回來插一腳。
魏沉璟:?
大家元旦快樂呀,新的一年一定要萬事如意發大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