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在他懷裏醒來
趙栀虞心中有疑問,自然問出來:“魏沉璟,你何時這麽聽話了?”
魏沉璟難得輕笑了聲,聲音低啞:“公主不喜歡嗎?”
不喜歡他這麽聽話嗎,既然這樣……
“還行,繼續保持。”趙栀虞對上他黑沉地深眸,心裏劃過很輕微的異樣,不禁皺起眉,轉過身不再看他,“你好好休息,本宮走了。”
不等他回應,就自顧自的出了門。
魏沉璟盯着已經沒了她身影的屋門方向,幽深地眸子意味不明,拿開額頭上的濕帕子,自嘲一聲:“倒是意外之喜。”
病倒是意外,公主特來相看是驚喜。
郎中深夜才被請過來,一整夜都待在魏沉璟屋中照看,忙活到清晨,額頭總算不那麽燙了。
郎中開了藥方子正準備走,又被人給攔下了。
“還請先生多留幾個時辰,等公子醒來相安無事,自有馬車送您走。”
郎中了然,聽出了他的客氣,自然答應留下來。
雨早就停了,竹言一大早忙來忙去就沒閑過,有位看守院子的大哥問起。
竹言道:“公主有些不舒服。”
趙栀虞月事來了,腹部痛的要命,她全然忘了最近月事要來,往常都有綠弦提醒,這次讓她措不及防。
竹言端來了一些摻着紅糖的糕點,還有一壺熱茶,“公主沒用早膳,吃些糕點墊墊肚子吧。”
趙栀虞看了眼,沒有任何胃口,閉了閉眼,“喝些茶就好。”
竹言倒杯茶端來。
她喝了兩口,有些懷念賦宴樓特有的糕點,抿了抿唇,問:“楊廚子呢?”
新來的廚子姓楊,院裏的人都叫他楊廚子。
竹言:“在廚房呢,公主想吃什麽盡管告訴奴婢。”
趙栀虞報了幾個名字,竹言這就去廚房找楊廚子。
再說楊廚子,他家裏出了事兒,正是緊缺銀子的時候,忽然來了個能給他在賦宴樓雙倍銀兩的人,實在是太缺銀子,他沒有考慮就答應了,沒想到還能碰到公主。
但是公主為什麽會在這兒?
他心裏藏了一堆疑問,誰也不敢問,更不敢說出去。
竹言來報了一堆菜名,都是公主常在賦宴樓點的,有些不是楊廚子的拿手菜,但是他在賦宴樓待久了,自然也會了。
院裏兩位主子都病床不起,做奴才的心情也跟着低落,做什麽活兒都打不起勁兒。
直到夜裏,魏沉璟能下床了,腦袋不痛了,除了手臂上的傷,其餘都沒大礙,剛出門,就聽人說:“公子,公主身子不舒服,跟您一樣在屋裏躺了一整日。”
他視線微凝,“病了?”
昨夜面頰紅潤,氣色很好,應該不至于。
回話的人是個粗糙漢子,自然不知道女兒家的那些事兒,更何況也沒問,撓了撓頭,“屬下不知,不過郎中臨走前去給公主看過,連藥都沒開就走了。”
魏沉璟薄唇抿成一條線,大步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
趙栀虞腹痛了一整日,趁着現在不那麽痛,喝了點甜粥,肚子裏暖暖的,準備早早睡下。
門外,竹言對魏沉璟行了禮,後者問:“公主怎麽了?”
竹言低頭,思慮片刻,小聲說:“來了月事,肚子不舒服。”
月事?
魏沉璟神色微怔,若早知公主的月事是在近兩日,說什麽他都不會做這種混賬事,可他不知道,不僅做了,還害的公主腹痛難耐。
在門外站了會兒,心中愧疚久久不散,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推開眼前的這扇門。
趙栀虞平躺在床上,被褥蓋到了肩膀,躺了一整日,臉色沒有之前那般難看,也不見紅潤,唇畔有點發白,一眼看去就很虛弱。
門開後,她尋聲望去,見到是魏沉璟一句話都沒說,繼續無力地躺在那兒休息。
魏沉璟見她這般虛弱,心髒仿佛被一只手攥緊,覺得自己要的懲罰太輕了,應該再重一些,或者同樣的傷口再多幾道。
可他也知道,不論他傷成什麽樣,事情無法重來。
有人看着,趙栀虞睡不着,閉上眼等着他看完出去,左等右等,那人不僅不出去,還來到了床邊,她睜開眼,漂亮地雙眸中蘊着幾分水色,是太困導致的。
她就這樣看着床邊的人坐了下來,一點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忍不住開口詢問:“你做什麽?”
“等您睡下我再走。”魏沉璟厚着臉皮說道,滿眼的擔憂就差寫在臉上。
趙栀虞:“……”
懶得再管他,實在是困得不行,索性閉上眼睡自己的。
明顯是困狠了,連那道灼熱的視線都能忽視,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睡下了。
魏沉璟幫她拉了下被褥,正準備離去,見她眉頭緊鎖着,似是在承受很大的痛苦,他不知道女子身上來了事兒會這麽難受,一瞬間無措起來,起身去找門外的竹言。
竹言還以為主子要走了,沒想到主子開口就是問:“怎麽才能讓她舒服些?”
竹言:“肚子暖了自然就舒服了。”
魏沉璟輕輕颔首,轉過身回屋,摸着有些燙手的壺,等到手心溫度差不多了,他又湊在嘴邊吹了吹,兩手搓着走向了床邊。
掀開被褥邊,将手伸了進去,慢慢摸索。
在床上躺了那麽久,衣裳有些往上卷,所以他的手剛進去就碰到了沒有任何衣物遮着的細腰。
手指不小心碰到腰間的敏感處,床上的人即便睡着,也下意識抖了一下。
他頓了頓,雙眸黑的可怕,裏面仿佛有很深的漩渦,燥熱的指尖一點點擦過細嫩肌膚,每時每刻對他來說都萬分煎熬,手指微微顫着,不是害怕,而是太興奮。
這一刻,他與趙栀虞的接觸是沒有任何東西阻隔的。
眼中深不見底,占有欲不斷作祟,那股要将人獨自己所有的執拗達到了巅峰。
他一定要得到公主,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
有,就殺了。
不惜代價。
最終将掌心貼上了趙栀虞冰涼的小腹,小腹這裏如同一塊冰涼的石頭,捂了好久才捂熱。
後半夜,竹欣來了,讓竹言回去休息,竹言走時打了個哈欠,尋思着主子怎麽還不出來,難道是住在裏面了嗎?
竹欣只負責守夜,屋裏有什麽人她都不知道。
趙栀虞做了夢,夢見自己在月事那天被人下了毒,小腹痛的跟被人用刀絞似的,她捂着肚子在地上掙紮。
不久後,冰冷刺痛的小腹被一股暖意包裹。
溫熱緩解了腹部的痛,慢慢地,那股痛意淡了很多。
半睡半醒間,感覺後背持續發熱,肚子也沒有那麽痛,側身躺着,似乎有什麽東西困着她,不舒坦地動了兩下,那種被困着的感覺更重了。
趙栀虞迷迷糊糊地伸手拿開搭在腰上的重物,卻碰到了不屬于她的、強勁有力的手臂,那一剎那後背的感覺更清晰,溫熱的氣息時不時噴灑在後頸。
猛然睜開眼睛向後看,熟悉的臉龐映入眼簾,人還睡着,眼下有一小片發青,她通常睡得晚時也會這般。
趙栀虞愣住了,心裏升起一股難以言說的漣漪,忍不住輕撫胸口,這種感覺……很微妙,說不清,好像還有點激動?
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明明醒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卻沒有急着從魏沉璟懷裏退出來,跟習慣了似的,保持着原來的姿勢,睜着眼睛一動不動。
昨夜那個夢,本來那麽痛苦,後來應該是魏沉璟來了,親自用手幫她暖了肚子,才讓她舒坦睡了一夜。
沒人這麽對過趙栀虞,父皇寵愛也僅僅是給她無盡榮華,皇兄皇姐對她好,大多數是口頭一句話,偶爾才會關心在意她。
其餘人因身份隔着,就算很關心她,也不敢做到這種地步,不是怕她,而是身份差距讓那些人天生就不敢逾越。
以前月事腹痛,都是用各種法子暖熱肚子,很多時候還是靠忍,這次……卻不一樣了。
魏沉璟膽子很大,全然不顧規矩、不顧身份差距、更不顧所有,哪怕知道她很可能生氣,還是會這樣做。
雖然把她關起來這樣的做法很過分,但是魏沉璟從始至終沒有做過任何傷害她的事,也沒有和她料想的那般使用逼迫手段。
趙栀虞很清楚的明白了,她現在對魏沉璟今時不同往日,心情萬分複雜的将腰上的手臂拿開,手撐着床坐起身,身體從溫熱的懷抱裏脫離,立刻就有冷意席卷而來。
下了床,轉身看到床上的人已經睜開了眼,黑漆漆地瞳仁藏着帶有鋒芒的光,如同看到獵物的餓狼,緊盯着她的一舉一動,不知道盯了多久。
趙栀虞佯裝生氣,冷聲質問:“誰準許你睡在這兒的?”
她被魏沉璟抱着睡了一夜,這種事想想就覺得不可思議。
魏沉璟坐起來,外衣早就脫了去,現下身穿白色單衣,遮不住他那副身材,胸膛很是寬闊強壯,剛睡醒,聲線很啞:“昨夜寬衣前,我問過公主的意見,公主默認了。”
趙栀虞差點被他氣笑,真是滿嘴謊話,她昨夜早睡了,哪會默認這種事。
這麽想着,輕笑了聲:“你對着一個睡着的人詢問,她不回答,就是對你的默認,你不覺得自欺欺人?”
魏沉璟眼底鋒芒未收,嘴角牽起一個很淺的弧度:“我承認,是我擅自做主,全是因為我不忍看公主痛苦入睡。”
作者有話說:
魏沉璟:公主不反感我,公主對我動心了!
周二10號V,一章萬字,V後會一直日更,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比心比心,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