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找到公主
竹言看發現主子眼神有些怪, 頓時不敢在周圍待着,拿着掃帚去了別處,才動了一步, 又聽到主子聲音。
“公主在哪兒?”
竹言:“公主在後院射箭。”
趙栀虞心裏有事, 今日脫靶了五箭,許久都沒有這樣了。
竹欣都能看出不對勁, 特問:“公主可是有煩心事?”
“無事。”她放下弓箭,接過竹欣遞來的水喝了口, 眼神盯着前方的箭靶有些出神。
傅将軍此戰贏得漂亮, 敵國十年內不會再來犯,其他國與安國向來交好。不出意外, 她真的沒有機會去一次戰場。
趙栀虞輕輕嘆息, 看向遠方,不知在想什麽。
魏沉璟來的時候, 就看到了這一幕。
不論在何處,但凡有三公主在,公主就是此處最美的, 後院風景很雅致,但這些與公主相比顯得那麽黯然失色。
他沒有走近,立在原地看了很久很久, 心中想着很多事。
不知過了多久,大塊頭走了過來,湊到他耳邊低聲道:“公子。”
他說了兩句話,魏沉璟目光微凜,轉身去了前院。
到了前院, 大塊頭指着某處牆上的痕跡, 冷靜分析:“屬下很确信昨日還沒有, 會不會是公主的暗衛?”
牆上有半個腳印,昨天白日裏還沒有,過了一夜多出一道腳印,必定是昨夜有人來了,就是不知此人是敵是友。
魏沉璟盯着那半個腳印,臉色讓人看不出來,“公主的暗衛應當不會走前院。”
誰都不知道公主的暗衛究竟來過幾次,但上次無意碰到,暗衛是走的後院,後院的确比前院更容易進出。
“昨夜這裏沒人守着?”
大塊頭羞愧低頭:“本是我守着的,中途去了趟如廁,就……”
若是公主的人還好說,就怕那人不是,沒人會無緣無故來這兒,定是沖着什麽人所來。
大塊頭撓頭:“難道是刺客?”
魏沉璟眼神微沉,想起了傅佑延那日所說的話,昨日進京一趟,為了讓公主開心并沒有多加注意,很可能是在昨日被盯上了。
大塊頭看他一臉陰霾,猜到此事沒那麽簡單,不安咽了下口水:“公子要怎麽做?”
魏沉璟眼底陰鸷駭人:“今夜起加派人手,來一個殺一個,不論對方是誰!”
“是!”
趙栀虞沒在後院待多久,今日什麽都做不下去,幹脆回屋歇着,躺在貴妃椅上,摸到了一本書籍,拿起一看,竟是那本眼熟的畫冊。
如今看着這本畫冊心情當真複雜,想了又想,還是将畫冊放進了火爐燒掉,擾亂心志的冊子不需要留。
竹言在這時端着茶水進來,關上門,輕聲道:“公主,奴婢剛才在外面聽到了一些話。”
趙栀虞看着火爐裏最後一點畫冊燒為灰燼,擡起眼眸,“什麽?”
“昨夜有外人來了,還在牆上留下了腳印,主子讓人在外面加派人手,來一個殺一個。”對于主子的心狠手辣,竹言早就習慣了,說的還算平靜。
在她看來,這種事沒什麽忌諱的,可以跟公主講。
“是嗎?”趙栀虞勾起了唇,摸着手腕上的金絲白玉镯子,心情變得很愉悅。
竹言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拿起壺倒了杯茶,“想到上次的刺客,奴婢到現在還心有餘悸呢。”
竹言竹欣到現在都不知,那日的刺客都是自己人,魏沉璟這種人最會玩這種把戲了。
夜裏,院中任何風吹草動都能引起兩三人注意,大塊頭帶人來回走動守着院牆,手裏都提着劍,表情嚴肅。
今夜就按照公子說的那樣,來一個殺一個!
趙栀虞趴在窗口看那些人提着燈走來走去,覺得甚是有趣,一旁的竹言拿了一件外衣走過來給她披上,感受着外面的冷風,肩膀不禁抖了一下。
“公主不冷嗎?”
趙栀虞搖頭,沒有感覺到冷,“過些天就跟我進宮吧。”
“啊?”此話來的突然,竹言完全沒有準備,神色有些慌亂,壓低聲音:“公子知道公主要走嗎?”
她繼續搖頭,回頭看着竹言,笑道:“你會告訴他嗎?”
等傅佑延找來,她待不了多久就離開,此處也待膩了,沒什麽可玩的。
回去後,就要準備另一件事了。
竹言頭搖着腦袋,“不會,公主要做何事,奴婢絕不會告訴公子!”
趙栀虞唇角微彎,沒有再說話,重新看向窗外,心中嘆息,暗道怎麽還沒有人來。
按照傅佑延的性子,發現了什麽,一定會來的比誰都快,如今等了大半日,外面愣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傅佑延啊傅佑延,你可不要讓本宮失望。
直到夜裏亥時末刻,趙栀虞都要準備睡了,院子裏終于有了不對勁的聲音,聽到聲音,她立刻就穿好衣裳。
來到門前打開一條縫隙,開門的同時,外面響起激烈的打鬥聲,在這樣安靜的深夜裏,刺耳的劍刃碰撞非常響亮,只怕附近百姓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她透過門縫往外看,外面黑的不像話,只能看到幾個打在一起的人影。
還想再開點門好好看一眼,卻見竹言竹欣慌忙的來到她門外,着急的神色和上次一樣,竹言跑過來看到門開了,剛想說不要出來,下一刻眼前那扇只開了一條縫的門就完全打開。
趙栀虞神色輕松的從裏面出來,右邊也響起開門聲,轉頭看去,正看到從書房走出來的魏沉璟,手中拿着把長劍。
魏沉璟往她這邊看一眼,眼神不明,握緊劍柄拔出了利劍,一言不發的往那邊走了過去。
竹言已經傻在了原地,全然不知該怎麽辦。
竹欣急忙道:“公主,咱們先躲起來吧,相信主子會解決那些人的!”
竹言回過神,連連點頭贊同:“對對對!主子會解決的,公主先躲起來吧,免得那些人傷到您!”
話音才落地,遠處又是一道震怒地聲音。
“魏沉璟,你囚.禁三公主,可認罪!”
聲音很陌生,極其暴躁憤怒,即便這樣,趙栀虞還是一下子聽出了是誰,她眼前一亮,心情被刺激感所占,忍不住揚起了紅唇。
一句話也将院裏的其他人吓到。
竹言竹欣面面相觑,竟也不急了。
至于大塊頭那些人,心中震驚又忐忑,還要應付眼前的人。
傅佑延不是孤身一人前來,帶了幾個武功不錯的,他站在暗處,看向明亮的房屋前站着的那抹纖細身影,內心不受控制的跳動起來。
從前他就愛與三公主相處,如今多年未見,三公主出落的愈發漂亮,和他多年來想象出的樣子一模一樣。
短短片刻,魏沉璟走了過來,嗓音微寒:“我只是将公主請來此處,傅将軍何至于說那麽難聽。”
傅佑延沒看他,眼神還在趙栀虞身上,眸中盡是懷念和激動,回京時他一路都在期待與公主見面,誰想竟撲了個空,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了人,絲毫不舍得移開視線。
趙栀虞看不清楚那邊的情況,卻能感受到那道炙熱的目光,有了興趣,對竹言招了招手。
竹言走過來:“公主。”
“去搬個凳子,本宮坐下看他們打。”
竹言點頭照做。
遠處。
魏沉璟額角突突跳動,殺意在眼中浮現,提起劍就朝他沖過去,所對之處正是致命處。
傅佑延察覺到他的殺心,冷笑一聲,拔出了劍,穩穩接住魏沉璟那一劍。
兩人出招皆奔着對方的命,招招狠厲,哪怕是在黑夜,也能精準擋住即将刺在身上的劍刃,一來一去,兩人之間分不清誰更厲害。
竹言搬來了椅子,趙栀虞順勢坐下,伸手攏了攏衣裳,興趣蠱然地擡頭看着那邊的動靜。開始還好,只想知道這一戰誰能打贏,很快,她就發現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傅佑延每一次朝魏沉璟出劍時,她心裏都會跟着一緊,擔憂魏沉璟會躲不過去,更擔心這一劍會要了他的性命。
他們在打鬥中挪動了位置,那處有燈籠照着,看的更加清楚。
趙栀虞緊盯着他們的出招,手指抓緊椅子扶手,微微傾身,片刻都不敢懈怠。
想看到的一幕終于看到了,并沒有她想的那般有趣,她很清楚,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對魏沉璟的心,已經今時不同往日。
竹欣細心的發現了她的情緒,壓低聲音:“公主擔心的話,可以出聲阻止,奴婢相信他們都會聽您的話。”
趙栀虞完全可以出聲阻止,這樣的情況下沒人不敢不聽話,不然那個人就是打她的臉,可她還不想,想看一看這一戰,究竟是誰更勝一籌!
兩人真的不相上下,打了好一會兒還沒有分出勝負,其餘人也在繼續打,院子裏一片混亂。
幾番争鬥下來,兩人身上都帶了點傷,看着是沒有大礙,但是揮劍時都下了狠手,傷口一個比一個深。傅佑延深色衣裳看不出什麽,魏沉璟卻不一樣,他難得一襲白衣,上面濺了許多血。
其餘人多多少少帶了點傷,周圍被一股子血腥味兒包圍。
所有的一切,都在傅佑延一句話出口時停下,他惡狠狠盯着魏沉璟,道:“今日我會帶公主離開!明日我就将這裏的一切告知皇上!你魏沉璟欺君又囚公主,定然治你個死罪!”
魏沉璟停下劍,打了那麽久一口粗氣都沒喘,深寒的眸子森冷陰戾,低低笑了起來:“你盡可說去,你明日說,我今夜就能帶公主走,到時三公主就真的不在京城了。”
他此刻的模樣宛若一條瘋狗,全然不顧大局。
傅佑延咬牙:“我在這兒,你以為你這次還能得逞嗎!”
“夠了!”
聲音來自房屋那處,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停下,往公主所在的方向看去。
趙栀虞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腳步不慌不忙,身上同樣一襲白衣,未沾染分毫塵埃與血跡,在月光的襯托下愈發皎潔幹淨,宛如下凡的仙女。
魏沉璟眼神暗了暗,心跳的很快很快。
公主是愛看戲的性格,為何忽然阻止這一場好戲?
為了他,還是為了傅佑延?
想到後面,他眸底寒意再難遮掩,在黑夜裏宛如索命的無常。
傅佑延親眼看着公主走來,清冷豔麗的小臉越來越清晰,他上前一步,啞着嗓子:“公主……”
若真的有仙女存在,公主一定是仙女中最美的人。
傅佑延想起初次見公主時,母親傅夫人說宮裏的表弟會來府裏找他玩,還會帶着一位漂亮表妹。
他那時問:“我哪來的表妹?”
傅夫人笑道:“那位是四殿下的妹妹,皇上最寵愛的三公主,你可以喊她公主也可以喊她表妹。”
孩童傅佑延似懂非懂點點頭:“如果我喊公主表妹,那我是不是有妹妹了?”
傅夫人揉揉他腦袋,“這麽說也沒錯。”
不多時,表弟帶着表妹來了,傅佑延是傅将軍唯一的嫡子,沒有兄弟姐妹,在看到長相如陶瓷般的漂亮妹妹時,他滿腦子都是‘以後一定要對表妹好!表妹讓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
再後來,他進宮和四殿下一起練習劍術,公主表妹來了,看他們的眼睛很亮,指着弓箭問:“這是什麽?”
那以後,他就開始教公主習武練劍。
傅夫人見他這般喜歡三公主,時常打趣:“延兒這麽喜歡三公主,長大後想不想娶三公主啊?”
那時的他毫不猶豫點頭,非常歡快:“想!”
他從小就把娶三公主這件事記在了心裏,後來随父從軍,每次在戰場上殺敵快要撐不下去時,都會想一想娶公主這件事,瞬時就重新來了力氣,不顧一切在戰場上厮殺。
現在他終于回京,三公主親事還沒定下,他會竭盡全力娶到三公主!
傅佑延眼睛亮且興奮,等着公主喚他一聲‘傅表哥’,心中期待了好多年。
可事實卻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三公主淡淡瞥他一眼,視線落在魏沉璟染了血的臉龐上,輕笑一聲,拿起帕子幫魏沉璟擦着臉上血漬,擔憂道:“好好護着你這張臉,本宮可舍不得上面多一道疤。”
那一刻,傅佑延整顆心好像被一只手攥住狠狠捏着,臉色都變了。
三公主怎麽會對魏沉璟這樣好?!
他寧願相信公主還沒有認出他,又上前一步,嗓子發澀:“公主,我、我是傅……”
話微說完,趙栀虞微笑看過來:“我知道啊,你是傅佑延,然後呢?”
她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宛如一把刀,深深刺進了傅佑延心裏,那把刀還狠狠絞着他的血肉。
然後呢?
幼時的一切就像沒發生過,公主身邊不缺一個他,四殿下也有了其他朋友。
一走那麽多年,京城裏的一切早就變了。
傅佑延眼底閃過一抹哀痛,聲音微顫:“所以真的如魏沉璟所說,您是被請來的,而不是被……”
他已經不知該怎麽往下說去,眼前的一切與他想的完全不一樣。他以為公主是被綁架脅迫,來之前,甚至還想過公主得知是他前來解救時,臉上會露出什麽樣的表情。
結果只是這樣平淡,眼中無波無瀾看不到任何開心。
“是啊,我是被他請來的,不然你以為呢。”趙栀虞說罷,繼續幫魏沉璟擦臉,全然不顧傅佑延的感受。
魏沉璟神色出奇的鎮定,實則渾身的血液都激動的沸騰起來,哪怕知道公主是故意這麽做的,目的只是為了玩弄人心,他還是不争氣的為此興奮。
這樣的玩弄人心,他願意配合。
他低下頭,伸手握住正在給他擦臉的那只手,眼神缱绻:“公主親口所言,傅将軍還覺得是我囚.禁公主嗎?”
傅佑延被刺激到了,怒道:“可你還是欺君了,這個罪行你怎麽都逃不掉!”
趙栀虞蹙眉,聽他的語氣,不會還想着拿此事狀告魏沉璟吧?
魏沉璟平靜出聲:“若我說,皇上也知道公主在此處呢?”
論玩弄人心,魏沉璟一向是高手。
有公主親口承認在前,說不定皇上真的知道這件事,傅佑延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此刻的心情,他努力調查公主的這些時日顯得尤為可笑。
趙栀虞到底是不忍在幼時玩伴面前這麽傷人,玩歸玩,玩笑開大就不好了,抽出被魏沉璟緊握的手,緩和了語氣。
“我知道傅将軍擔心我,但我真的沒事,若是可以,希望我與傅将軍還和幼時那樣。”
幼時的表哥表妹,長大了還是這般,關系不會有任何變化。
傅佑延的确有被她安慰到,更多的還是失望,眼神落寂:“那就依公主的意思。”
公主這個态度足以說明,他們這輩子都不可能在一起,只是單純的表兄妹罷了。
傅佑延垂着眼,第一次覺得手臂受了傷會那麽痛,心中像被撕扯一般,痛的他不知所措,沒過多久,眼底又燃起鬥志。
什麽表兄妹!
他與公主從來沒有血親,只要公主親事沒有定下,他就有機會!
“你回去吧,今夜的事我全當沒發生過,也不許告訴我父皇。”趙栀虞牽住了魏沉璟的手,拉着他朝房屋走去。
除了傅佑延帶來的人,在場的其他人全都露出了笑。
看啊,公主多麽在意公子,傅将軍非要瞎湊熱鬧,打臉了吧。
傅佑延緊盯着兩人離去的身影,縱然憤恨不平,也不敢再做什麽,看了眼手臂上的傷口,沒忍住皺了下眉。
魏沉璟這畜生下手真夠狠的!
“走!”
來是翻牆來的,走是從正門走的,跟他來的那些人皆是灰頭土臉,還以為今夜能幹一場救公主的大事。
進了屋,門剛被外面的竹言關上,趙栀虞就松開了魏沉璟的手。
“明日你最好進宮一趟,免得傅佑延真的去告發你。”
魏沉璟盯着被牽過的手,手中依然殘留着冰涼的柔軟,心中蕩.漾,揚起嘴角:“公主之心,我懂了。”
“我自己都沒懂,你又懂什麽?”趙栀虞轉過身看他,眼神注視着他還在流血的手臂,輕哼一聲:“真是活該,讓你關着我,這下遭報應了吧。”
“不那麽做,永遠都不知道今日會得到公主青睐。”
“少來,你不關我,用其他法子讨好我,我同樣會青睐你,何至于用這麽難堪的法子。”剛開始她有那麽一點點被吓到,誰知道魏沉璟會不會像話本裏那樣,跟個流氓似的朝她撲過來。
幾番相處試探,這人是有點君子在身上的。
“依公主的意思,您此刻真的青睐于我?”魏沉璟心髒跳個不停,狂喜充斥着大腦,快要将他整個人吞沒。
有公主這句話,他這輩子都值了。
“你愛怎麽理解就怎麽理解吧,我現在困了,想休息。”趙栀虞朝他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魏沉璟笑了幾聲,很聽話的乖乖離開。
人走了好一會兒,趙栀虞臉上才泛起薄紅,走到桌前倒了杯完全涼掉的茶,一口悶下,還是壓不住胸腔的熱意。
這兩日發生的事完全失控,剛才能說出那番話,是她自己都沒想到的,如同被人下了降頭。
坐在凳子上,手臂放在桌上,細細回想昨日的吻和今日對魏沉璟的維護,臉色發燙的低下頭,半張臉埋在臂彎中,後知後覺的羞赧起來。
這次之後,魏沉璟不會更加得寸進尺吧?
翌日。
院子裏一切如常,唯一不同的是大塊頭那些人明顯比以前更有幹勁兒。
想到昨夜公主維護公子的模樣,他們就打心底裏為公子開心。
趙栀虞一個人用的早膳,用過後去書房找魏沉璟,“你今日何時回來?”
魏沉璟合上寫好的奏折,道:“不确定,應該還會去二殿下那裏一趟,公主是擔心傅佑延亂說嗎?”
她搖了搖頭:“他應該會聽我的話。”
從小就是如此,她說往東,傅佑延從不會往西。
看她這麽肯定的搖頭,魏沉璟不禁笑出聲:“昨夜還在擔心,今日怎麽又不擔心了?”
趙栀虞瞥他一眼,淺淺一笑:“昨夜你走後,我突然想起幼時的一件事。”
“何事?”
“當然是關于傅佑延的事。”她站在桌前,低着頭和坐在對面的人對視,眼中愉悅明顯,心情很不錯,“想知道嗎?”
魏沉璟颔首,“想。”
作者有話說:
魏沉璟:好開心。
傅佑延: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