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徹底離開院子

趙栀虞眼底染上笑意, 輕聲道:“可我不想告訴你。”

魏沉璟神情沒變,抓住了她放在桌上的手指,“公主開心就好。”

不論是什麽, 他現在都得到了公主的心, 其他人沒機會了。

趙栀虞感受着他手上的溫熱,手指撓了下他掌心, 笑着問:“最近怎麽不發瘋了?”

脾氣那麽好,像條聽話的大狗狗, 真讨人喜歡。

魏沉璟對上她審視的視線, 但笑不語,當發現公主心裏有他的那一刻, 什麽情緒都不重要了, 傅佑延幼時與公主認識又怎麽樣,到頭來還不是只留了個‘表兄妹’的情分。

他好喜歡昨夜的公主, 若公主每日都能那樣對他該多好啊。

這麽想着,不免在心中嘆聲氣,也不知何時才能與公主結親, 當真是等不及了。成親那日,定要給傅佑延和裴淮止遞帖子,讓二人來吃酒。

事情還沒發生, 魏沉璟已經想很遠了。

趙栀虞見他似笑非笑,知道他又在醞釀壞心思,将手抽出來,嘴邊弧度收了些,“不與你說了, 你去辦自己的事兒吧。”

“我夜裏可能回的晚, 公主莫要多等。”

“想什麽呢, 我才不會等你回來。”

不多時,魏沉璟拿着寫好的奏折走了,他孤身一人騎馬離去,院子裏的其餘人都還在位置上守着,即便公主對公子的态度變了,他們也不會因此懈怠。

趙栀虞半倚在門前,雙手環抱,眼神盯着遠處想事情,表情略有些嚴肅。

過了許久,她轉身回屋,關嚴了門。

來到梳妝桌前,打開放發飾的盒子,挑挑揀揀,從裏面拿出那跟尖銳到能殺死人的銀簪,拿出一塊帕子将簪子裹起來,放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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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屋裏轉了轉,喝了口茶,來到窗前打開窗子,仔細觀察外面的情況。

等到外面巡查的人離去,她擡起腿從窗口跳了出去。

京城。

今日有早朝,且朝中并沒有發生什麽大事,也就意味着傅佑延真的沒有将三公主的事情說出去。

魏沉璟從趙川爻這兒得知,退朝後,傅佑延走的很快,誰喊他都不理,臉色不怎麽好看。

說起這個,趙川爻面露擔憂:“你和我三皇妹的事情,不會已經被他知道了吧?”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事到如今,沒有什麽好瞞着的,魏沉璟颔首道:“昨夜他帶人闖入了我那兒。”

趙川爻看向他,滿臉興趣:“你和他打起來沒有,你們倆誰更勝一籌?”

魏沉璟斜他一眼:“打起來了,分不出勝負。”

“那我皇妹是什麽反應,還在你院子裏?”

提起這個,魏沉璟可就有的說了,唇畔勾起淺笑:“公主當着傅佑延的面兒護着我,如今自然還在我院子裏。”

“她都當着傅佑延的面兒護着你了?!”趙川爻當真是驚到了。

要知道三皇妹性子有些冷淡,在外人面前與誰都不親近,如今竟然會這麽做,看來是真的把魏沉璟放在了心上。

“我皇妹對你這般好,你可要好好待她,若讓我知道你欺負她了,我把你刺成窟窿!”趙川爻後半句近乎咬着牙。

再說另一邊,趙栀虞到了賦宴樓,溫公子向她禀報這幾日發生的事。

如今朝中站隊非常明顯,太子身後勢力較弱,已經在想辦法對二皇子這邊的人動手,前陣子四皇子接連兩次受傷,四皇子沒有向皇上特意說明不對勁的情況,還繼續當做什麽都沒發生,實則是在給太子下套。

太子中套過一次,被抓住了一些把柄,那以後老實了些時日,如今眼見着二皇子被衆人擁戴,逐漸坐不住了。

“四皇兄那邊我不擔心,擔心的是白太傅一家的态度如何?”

溫公子:“白太傅自選擇站在太子背後,聽說前幾日上朝,太子犯了錯,白太傅特意幫太子說話。”

趙栀虞點點頭:“白太傅嫡子你可知道,這人沒有那麽簡單,聽人說他手段一向陰狠。”

她皺起眉頭,有必要和二皇兄見一面提醒一下,如今太子哥哥背後唯一讓人忌憚的就是白太傅和白聿風,這二人指不定會出什麽法子來幫太子哥哥奪位。

放在以前,她還沒那麽在意。

但是太子哥哥還沒到那個位置就能對自己親兄弟動了手,等到真坐上了那個位置,指不定會怎麽對待他們。

她和皇姐還好,就怕皇兄皇弟他們被打壓。

趙栀虞嘆了聲氣:“父皇身體還好好的他就敢那麽做,膽子很大。”

皇後娘娘那麽和善的一個人,怎麽會有太子這樣的兒子。

趙栀虞猛然想起皇後娘娘背後的家族,楊氏一族向來嚣張跋扈,仗着宮裏有位娘娘,有幾年裏沒少做壞事,有一陣子無論走到哪兒,都能聽到街上讨論楊氏一族的聲音。

後來這件事鬧大,父皇出面罰了楊氏一族五年的俸祿,皇後娘娘的胞弟被賜了五十大板,在床上躺了許久。

那之後,楊氏一族就低調了許多。

聽聞皇後娘娘嫁給父皇之前,皇後娘娘的父親在當時的朝中很有威望,可惜好景不長,在皇後剛被封後的第五日就突發疾病而走。

皇後娘娘的胞弟無人管束,做事愈發的不計後果。

都說外甥肖舅,如今的太子的确像皇後娘娘的胞弟。

楊老雖然走了,但曾經與楊老交好的大臣都還在,那些人看在楊老的面子上,都會幫襯着太子。

“太子心急,二皇子就穩重許多,近日來做什麽事都恰到好處,每次都能讓皇上誇贊幾句,就怕皇上沒有廢太子的心。”溫公子也不在意這個位置誰來做,但他一心為三公主效力,三公主說什麽就是什麽。

三公主要幫二皇子,那他就惟命是從。

“父皇會是明事理的天子,本宮相信,不論幾位皇兄做了什麽,父皇心裏都有數,日子還長,很多事急不得。”趙栀虞看了眼桌上的葡萄,唇角牽起一絲弧度:“這是他送過來的?”

“是,世子還在信中提到,再過不久燕國使臣就會到安國,同行的還有燕國郡主。”

燕國六公主,今年當有十六。

趙栀虞拿了顆葡萄送入嘴中,道:“是為結親一事?”

燕安兩國交好百年之久,每隔多年,燕國那邊都會送來一位公主前來結親,視為兩國交好,這已經成了規矩。

上一任前來安國結親的郡主,正是當今六皇子的生母元妃,六皇子年幼,被元妃護的很好,在太子和二皇子之間屬于中立。

“讓我猜猜,這位郡主的親事會落在誰身上呢?”趙栀虞想着,突然笑了。

與郡主年齡相仿的人只有五皇弟,但她四皇兄可還沒結親呢。

溫公子命人準備了午膳,桌上多了幾道新菜,“廚房裏多了位新廚子,這幾道是他的拿手菜,公主嘗嘗。”

趙栀虞夾起一筷子嘗了嘗,點頭:“不錯。”

吃了幾口,想起一件事,問:“你可知楊廚子家在何處?”上次聽竹言說,楊廚子有事回家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突然提起楊廚子,溫公子愣了一瞬,道:“知道是知道,公主問這個做什麽?”

“你告訴他不用回之前的地方了,繼續來這兒,本宮今後不會在那裏繼續待着。”

趙栀虞知道楊廚子是專門為她做膳的,其餘人吃不慣這樣的口味兒,她都決定不回去了,楊廚子留在那兒反而是浪費了好廚藝。

溫公子了然,這才知道楊廚子之前是被誰挖走了,笑了聲:“還以為公主在那裏會吃不好,如此看來魏公子對公主很是上心。”

怪不得公主願意留在那兒,這是不是也意味着,公主對魏公子也有感覺?

“他是不錯,可惜……”趙栀虞輕笑一聲,沒接着往下說。

可惜魏沉璟太陰晴不定了。

溫公子在一旁站了許久,驀然反應過來公主方才說了什麽,眼神訝然:“所以,公主今日就回宮了?”

她搖頭:“過幾日再回宮。”

還想再多清淨幾日,回宮後該逃的勢必逃不掉,這次她也沒想着逃,只是父皇給的畫像中應該沒有她想要的那個人。

若她親口說出來,父皇會不會不高興?

這個想法只持續了一刻就消散,如果按照父皇的意思挑選驸馬,到最後不高興的就是她了。

二皇姐好不容易熬過來了,她不能再步後塵。

午膳後,趙栀虞坐在窗前看風景,瞧着街上人來人往,心思早就飄到遠方。

等回宮了,再讓人去接竹欣竹言。

她在這邊悠閑,殊不知遠在城外的院中已經亂成一團。

竹言知道公主有時口味不佳不會用午膳,通常都會提前說一聲,這次沒說,以為公主會按時用膳,等她端着膳食進屋,卻發現屋中空無一人。

在院子裏尋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公主,頓時慌了,紅着眼去找大塊頭。

大塊頭派人四處尋找,附近十裏全找了個遍都沒有找到公主。

竹言慌道:“難不成公主被傅将軍的人帶走了?”公主說了過幾日才會走,現在突然沒了身影,會去哪兒呢。

大塊頭注視着屋裏開着的窗戶,神情有些恍然,“一切等公子回來再說吧。”

公主是消失還是走了,他們不敢妄加揣測,只肯定在公子走後,公主絕對沒有從屋裏出來。

魏沉璟回來已是深夜,一整日裏他心情都不錯,回來時還在街上碰到了傅佑延,對方瞪了他一眼,他難得沒有脾氣,全當沒看到。

剛牽着馬走進院子,就見院裏的所有人朝他跑了過來,最終在他面前跪下,一個個神情忐忑。

魏沉璟想到了銥嬅一個可能,眼眸微沉。

“公子,屬下辦事不利,公主失蹤了!”

派了十幾個人守着院子,連個人都看不住,可不就是辦事不利,大塊頭額頭冒出細汗,不知道公子這次會怎麽罰他們。

魏沉璟許久都沒有說話,眼底的戾氣非常有壓迫,這種靜默比不說話還要吓人。

竹欣跪在地上,腿都抖了。

大塊頭聲聲有力:“請公子責罰!”

魏沉璟繞過他們走向屋裏,嗓音夾雜着寒意:“每人五十大板。”

竹言和竹欣對視一眼。

大塊頭跪在原地沒動,道:“公子,竹欣竹言她們……”

“二十大板。”

“是!”

若不是她們二人伺候過公主,今日也要跟着挨五十大板,她們知道,此次已經是主子開恩。

魏沉璟一人待在屋中,坐在趙栀虞常睡的床上,腦中全是公主這幾日對他的柔情,他拆穿公主,公主還委屈的哭泣,他幫公主暖肚子,公主欣然接受。

本以為這樣的一幕還會多持續一段時間,沒想到公主這麽快就走了,就不能……多待一些時日嗎。

怎麽就走了……

越來越多的一幕在腦中重現,他手掌緊緊攥着,濃烈的不甘在眼中浮現。

竹言竹欣都挨了板子,瞧着沒什麽事,大塊頭幾人親自來打,特意放輕了力度。

深夜。

竹欣趴在床上,輕輕啜泣着:“公主真是的,她走之前定然想過我們會受罰,還是義無反顧的走了,她就沒把我們放在過心上。”

她聲音很低,生怕被外面的人聽到了。

竹言整張臉埋在臂彎中,一聲不吭。

“還說要帶你我進宮,全都是騙人的。”

“還以為公主真的是菩薩心腸,這算什麽,一個舉動害的我們所有人都要受罰。”

“你我今後又要回到那個不見天日的宅院裏,想想就覺得不甘心。”

眼見着她越說越來勁,竹言道:“姐姐別這麽說公主,公主本就是被主子綁來的,她心裏也會有氣,若是換做我,我也會走。”

竹欣:“我們伺候她那麽些時日,她就不知道可憐可憐我們?”

竹言忍着痛從床上坐起來,看向她,眼神漸冷:“姐姐在公主身旁自在慣了,是忘記當初在侯府的日子了?”

她們倆是主子院子裏的人沒錯,但主子在侯府相當于一個不存在的人,別院的人見到她們都能嘲諷幾句。

侯府二姑娘更是嘗嘗折磨她們,有時一個月裏身上都帶着青紫傷痕。

她們是奴籍,身契都在侯府夫人手裏,在根本意義上算不得主子的婢女。

上個月,公子忽然問她們願不願意出侯府做事,她們想都沒想就應下了。

這才有了伺候公主的機會,公主待她們很好,在這兒待的太好,差點忘了曾經的日子有多苦。

竹言:“公主說了會帶我們走,就一定會的,我們再等等不好嗎?”

竹欣:“要等你等,公主不在了,主子不會再繼續留在院子裏,到時我們都要回侯府。”

竹言撇着嘴,不理她了。

趙栀虞在賦宴樓裏待了幾日,賦宴樓後面是個很大的院子,院中有各種長劍武器,她常待在這兒練劍。

今日也一樣,練完劍後總覺得那裏不對,很想找人打一架。

趙栀虞揉了下手腕,喊來了一人。

那人小跑過來,低着頭:“公主。”

“知道傅将軍府怎麽走嗎?”

“知道。”

“你去将軍府找傅佑延,就說本宮要見他。”

“是。”

趙栀虞想與人打一架,已經等不及了,那日看着魏沉璟和傅佑延打鬥,她很想過去插一手,為了不破壞那場好戲硬是忍住了。

賦宴樓距離将軍府有一段距離,想要那麽快見到人并沒有那麽容易,這期間她就去了二樓吃葡萄。

二樓的窗子很低,稍微擡腿就能坐上去,趙栀虞懷裏抱着一盤葡萄,坐在窗口前,邊吃邊看着下面熱鬧的街道。

離開院子已經三日了,不知院中是何情況,更好奇魏沉璟知道她離開的那晚,會是什麽反應。

手指捏起飽滿的葡萄送到嘴中,紅衣被冷風吹着,寬松的衣袖順着手臂往下滑,露出裏面白皙的小臂,剛才練劍,她特意換了身比較單薄的衣裳。

現下吹着冷風,額角的細汗慢慢消失,覺得渾身舒服多了,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一個地方待久了就需要換一換,總是待在一處太膩了。

說起來,她最想去的還是外地,京城各處都早已熟悉,宮裏的每個角落都熟記于心,很久之前就在京城待膩了。

可惜并不能和尋常人那樣說走就走,曾經還想過嫁到外地,但是想到嫁人後就要在那裏待一輩子,立馬就放棄了那樣的想法。

大皇姐就随夫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已經三年沒有回過京城,她不知道父皇想不想女兒,反正她是挺想皇姐。

趙栀虞長嘆一聲,手裏葡萄沒拿穩,那顆葡萄直接從二樓掉了下去,剛好掉在了一位男子腳邊,葡萄肉還碰到了男子的黑靴。

男子看了眼腳邊葡萄,擡起頭,霎時就被那抹紅衣吸引。

趙栀虞也在看他,保持着坐姿,把懷裏的那盤葡萄放到不遠處的桌上,揚起嘴角。

熟人啊。

裴淮止認出了她,深邃雙眸晦暗不明,此處吵鬧,他知道這麽說話公主可能聽不清,所以什麽都沒說,只是拱手作禮。

趙栀虞對他笑了笑。

裴淮止沒有離去,反而是踏進了賦宴樓的大門。

溫公子在樓下看賬本,見到眼熟的人進來,給小二使了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

小二走過去,裴淮止卻直接忽略他朝溫公子奔來,停在了溫公子面前,溫聲道:“在下有事求見公主,麻煩溫公子傳個話。”

溫公子剛要說公主不在這兒,卻聽他道:“剛才我已看到了公主。”

溫公子別無他法,只能前去二樓找公主說此事。

趙栀虞還坐在窗邊,沒有分毫驚訝,畢竟親眼看着人進來的,“讓他過來吧。”

不多時,溫公子來到了屋內,拱手以禮,道:“臣裴淮止,見過三公主。”

趙栀虞看着窗外,淡聲問:“你找本宮何事?”

“公主既然逃出來了,為何不回宮?”要不是湊巧碰到,裴淮止根本不知道公主已經從魏沉璟那兒逃出來了。

“逃?”趙栀虞忍俊不禁:“難道傅佑延沒有告訴你,本宮是被魏沉璟請過去的?何來逃字一說?”

但是‘逃’這一個字,就很沒有面子。

她分明是光明正大的出來的,一路都沒有躲躲藏藏,湊巧想翻牆出來而已。

裴淮止沒吭聲,但他明白了傅佑延有事瞞着他。

趙栀虞猜到其中端倪,抿唇笑着,“他一會兒就到了,不如你當面問一下?”

看來傅佑延是一點沒往外說,不錯,很聽話。

“好。”

她吃着葡萄,趁着這個機會說其他事:“我丢失的玉佩多謝裴大人歸還。”

裴淮止眼神微怔,想到公主方才的那些話,恍然知道公主從沒有被魏沉璟脅迫,一切都是公主和魏沉璟之間的……玩樂罷了。

想到‘玩樂’二字,他心中升起一股不舒服。

“這些都是臣該做的。”

“那是本宮自小佩戴到大的玉佩,感情非同小可,你撿了它又歸還,理應賞的。”趙栀虞從窗口下來,來到他身前仔細端量他,眼眸微彎,“裴大人想要點什麽呢?”

裴淮止不語,他想要的,或許沒有機會實現了。

“是要金銀珠寶,還是旁的?”

裴淮止嘴角翕動,垂眸輕語:“若可以,請公主允許臣給公主畫一幅畫。”

“你還會作畫?”趙栀虞想看看他能畫成什麽樣,就準許了:“好,就依你。”

很快,溫公子找人準備了紙和筆,全都是上好的。

趙栀虞不會站在那兒或是坐在那兒讓他畫,裴淮止既然想畫,就自己想象,反正她人在這裏了。

趁着作畫的工夫,派去請傅佑延的人回來了,一同來的還有傅佑延。

裴淮止最後一筆落下,盯着畫上了人出了神。

回想初次見到公主那日,他在公主宮前路過,無意一瞥,看到了公主練劍的一幕,公主身上有股堅韌的勁兒,和尋常女子大有不同,那一幕至今為止還時常在腦中浮現。

他回去後專門畫下那一幕。

只可惜,畫丢了。

“畫好了?”趙栀虞見他停下筆,想走來看一眼,這時門外傳來一道聲音。

“公主,傅将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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