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不會饒恕

太子不明所以地跪下, 道:“父皇,白聿風他……”

趙栀虞:“白聿風不知聽了誰的命令,派了二十餘人刺殺我, 今日就差一點點, 我就死在了那些人的劍下,皇兄對此有什麽想說的?”

她嗓音寒冷, 字字清晰地傳入太子耳中,太子心中咯噔, 猛然轉頭看向地上的白聿風, 眼神帶着怒氣,像是在看一個蠢貨。

皇帝深吸一口氣, 盡量不發火:“朕看在最後的父子情分還有皇後的面上, 才遲遲不廢了你,可你看看, 這些年你都做了些什麽?從你身上看不到半分兄友弟恭,反倒是陰招不斷!還對自己親妹妹動手,你哪一點配得上儲君之位!”

當着這麽多人說這些話, 無疑是在打太子的臉。

太子身為嫡長子,不以身作則,反而每日想着坑弟傷妹, 這樣的人,放在整個安國都要被唾棄!

太子妃吓得不敢吭聲,連求人都忘了。

太子羞得臉紅發燙,低着頭,藏在衣袖中的手掌緊攥成拳。

趙栀虞:“父皇, 兒臣僥幸沒有受傷, 但兒臣的人受傷了。”

皇帝看向押着白聿風來的侍衛, 的确是一身傷。

趙栀虞:“今日是三驸馬護送兒臣回來,他也被傷了。”

連魏沉璟都受傷了,可見那些人的武功有多麽不簡單,太子竟敢派這樣的人出手!

皇帝暴怒道:“太子!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太子這時終于回過神來,急忙為自己辯解:“父皇!兒臣再怎麽混賬,也絕不會對三皇妹出手!這一切都是白聿風自作主張!”

他只是讓白聿風給三皇妹一點點教訓,一點點就好,誰知道這人下了狠手!

太子都想把白聿風這個坑人的蠢貨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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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滿眼不敢置信,跪着向前爬了一步,着急慌忙:“皇上!這一切都是殿下的命令,沒有殿下的話,兄長根本不敢對三公主下手,求皇上繞過兄長一命!”

太子轉頭盯着太子妃,眼神狠厲,頗有恨鐵不成鋼:“你……!”

這件事太子只要全賴在白聿風身上,他就能摘幹淨,畢竟白聿風的為人性格,許多人都清楚。

太子妃一句話,徹底壞了太子的計謀,太子妃常年受到太子冷落,在她心裏,家人遠比太子重要的多。

這一場狗咬狗,趙栀虞看得津津有味,反倒是皇帝,被眼前的一幕氣的說不出話,好似這時才看清太子的真面目。

趙栀虞沒耐心再等下去,直言道:“父皇,兒臣不會饒恕白聿風,同樣的,也不會原諒太子哥哥,兒臣把他當做兄長,他卻不把兒臣當妹妹。”

她瞥了眼白聿風,輕笑,很是不屑:“白聿風不止一次幫太子哥哥辦虧心事,能有今日,算是他罪有應得。”

太子目眦欲裂,很想把趙栀虞坑他的那些事說出來,但他知道說出來也沒用,說到底還是他先動了歪心思。

只要一開始不招兵買馬,也沒借銀子,哪裏會落得這般下場?

如今站在他背後的人只剩下母後還有兩三個老臣,至于白太傅……只怕過了今日,也不會再幫着他了。

皇帝:“朕知道了,虞兒回去歇着,白聿風的事,朕會從嚴處理。”

趙栀虞輕輕颔首:“不打攪父皇辦事了。”

她轉過身就要走,一旁的太子妃急忙扯住她衣擺,哭道:“三公主您行行好,放了我兄長一命,我兄長只是奉命辦事,他也不想做這些啊。”

趙栀虞沒理她,抽出衣擺,沉默着離開宮殿。

她擺明了态度,皇帝不會再留情,若不是礙着白太傅的顏面,白聿風今日會死在板子下面。

還未到深夜,這件事就傳了出去。

聽說太子派白聿風刺殺三公主,刺殺不成反被公主抓到,皇帝大怒,給了白聿風二十大板,又關進了大牢,太子也沒能幸免,跟着一起進了牢裏。

皇後連夜懇求,最終無果。

白太傅深夜得到消息,拖着一把老骨頭進宮面見皇上。申公公攔下了他:“白大人,皇上已睡下,您還是明日一早再來吧。”

白太傅拿出一袋銀子:“麻煩申公公通融一下。”

申公公推回去:“白大人可別這樣。”

兩人陷入對峙,無論白太傅如何說,申公公都沒有進去通報一聲。

直到翌日清晨,白太傅終于見到了皇帝,老淚縱橫地求皇帝饒了白聿風一命。

趙栀虞一早便出宮了,她前腳剛走,後腳太子妃就找了過去,還是為兄長求情。

不論怎麽說,太子是皇帝的兒子,不會輕易死掉,白聿風就不同了,他得罪了三公主,随時都可能沒命。

太子妃在這件事上不是主謀,她不無辜,但她自始至終只是在聽太子的話,所以皇帝并沒有處置她。

鬧了一夜,皇帝心煩意亂,一早又被白太傅堵住,氣的他差點沒動手打人。

宮裏這些事,趙栀虞并不知道,彼時她正待在魏沉璟府裏,帶了防止留疤痕的藥膏送來,還被魏沉璟拉着重新換了一遍藥。

魏沉璟赤着上身,完全沒有遮掩,趙栀虞看到了他身上的疤痕,滿後背有五六道長疤,短疤也有許多,一眼看去讓人頭皮發麻。

不是惡心,而是難以置信。

趙栀虞放輕了呼吸,伸出手,冰涼的手指在微凸的疤痕上輕輕撫摸,動作特別輕,很怕手重了他會痛。

魏沉璟閉了閉眼,長嘆一聲:“都過去了,公主不用心疼。”

趙栀虞擰眉,移開目光:“誰心疼了。”

轉移注意力,專心給他換藥,動作很輕很輕,昨晚換藥時,動作可沒輕成這樣。

魏沉璟上藥的這條手臂疤很少,另一條手臂疤痕多,昨夜只露出一條手臂,看不到那些讓她心驚的傷疤。

包紮完傷,趙栀虞倒了杯茶,才喝一口,魏沉璟抓住她手腕,拉她到跟前,還是用受傷的手拉。

趙栀虞低頭,手裏端着茶杯,“老實點,傷口裂開了怎麽辦。”

魏沉璟握住她端着茶杯的手,帶着她把茶杯往自己嘴邊送,喝了一口涼茶,深邃黑眸閃着異光,聲音低啞:“公主去公主府看過嗎?”

趙栀虞點頭。

魏沉璟:“那裏挂滿了紅燈籠,再過不久,我會與公主在那裏拜堂成親,完成洞房花燭。”

趙栀虞:“你期待嗎?”

魏沉璟颔首,怎麽可能不期待呢,這是他想了那麽久的事,洞房花燭,這四個字對之前的他來說多麽遙遠,如今都快要到那日了。

“既然期待,就乖乖聽話。”趙栀虞指腹觸碰着他額角微凸的青筋,淡笑了聲:“不然還讓你忍着。”

成親是一定要成的,但是那種事就要看她願不願意了。

一句話擾的魏沉璟措不及防,原本還能壓制的欲望徹底暴露,再也抑制不了,抱着趙栀虞就吻了上來。

“你……”趙栀虞後面的話被親吻堵在口中,手裏的水杯沒拿穩,直接掉落在她身上,涼茶澆濕了衣裳,茶杯順着衣物緩緩滾落到地上。

從上藥開始他就忍着,現下好不容易親到了,便沒有克制,抱着趙栀虞的手臂收緊,小臂上青筋凸起,寬大的手掌放在她腰後,完完全全把人困在自己懷裏。

濕熱呼吸纏繞在一起,被涼茶打濕的紅色鬥篷褪在地上,堆在兩人腳邊,趙栀虞單薄的肩膀被魏沉璟大手扣着,後退半步再給拉過來,唇上激烈的親吻一點都躲不開。

不知過了多久,她臉色紅的不像話,語氣有些急:“夠了,再不停下我就生氣了!”

親就親,誰像魏沉璟這樣往死裏親啊,不知收斂,早晚會憋死。

她才說完,魏沉璟立即停下,抱着她不肯松手,喘息聲很是性感:“待你我成親,我會日日夜夜這般親吻公主。”

這話好不要臉。

趙栀虞捏了捏他的手指:“現在還沒成親呢,松開。”

是啊,還沒成親呢,不能得寸進尺。

魏沉璟在心裏嘆了口氣,依依不舍地松開手臂。

趙栀虞從他懷裏掙脫,整理了一下儀容和淩亂發絲,許多發絲都纏繞在脖頸,很不舒服。

她脫下鬥篷後,身上的衣裳更顯露出她身姿的妖嬈,腰細的不可思議,身材也很單薄,全然一副嬌嬌弱女子的模樣。

可就是這般的她,能與好幾個刺客打鬥在一起,絲毫沒有畏懼,招式比男人還要狠厲。

趙栀虞彎身撿起地上的茶杯,穩穩放桌上,起身後看到魏沉璟才包紮好的紗布涔出了血,不由懊惱。

“我站在這兒又不會跑,那麽用力做什麽,傷口又裂開了吧。”她冷哼,坐在一旁不管魏沉璟了。

魏沉璟勾唇笑着,沒有在意那點小傷,他的确很怕公主跑了,就像那日回院子,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公主,誰能想到公主已經離開了,再也不會回去了。

他經常回想那日心裏空落落的感覺,每次想到,都想見公主一面。

“是我太着急了,公主別氣。”魏沉璟這兩日說過最多的話就是讓她別生氣。

“傷口包紮好了,我要走了。”趙栀虞起身,她還有要事要辦,很重要,不然不能解心頭之恨。

魏沉璟跟着起身,緩了口氣兒,聲音很沙:“我送公主。”

趙栀虞沒拒絕,出了府,朝着賦宴樓的方向行去。

夜裏。

正在牢裏的太子遭到偷襲,命還在,但是斷了一條腿,身上還有兩支箭窟窿,奄奄一息躺在牢裏髒亂的幹草堆上,渾身全是血,侍衛發現的時候,太子僅剩下一口氣。

辛虧請太醫請的及時,不然這最後一口氣也沒了。

同樣的,白聿風情況也不好,他沒有太子身份尊貴,身上本就有傷,隔了一天都沒有上藥清理,衣裳早就和血肉黏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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