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洞房花燭(二合一)
趙栀虞望着窗外一聲不吭, 坐了許久許久都沒有困意,綠弦綠眠就這樣陪在她身旁,兩人同樣不見分毫困意, 明明是公主成親, 她們倆比公主還要激動難耐。
綠眠一整個亢奮地模樣,深呼吸了兩下:“在宮裏住那麽多年, 奴婢還從未在宮外睡過。”
綠弦點頭:“是啊,以後就不會回宮了, 想想都覺得不習慣。”
趙栀虞忍俊不禁, 偏頭看着她們笑:“秋獵那些天不還在宮外睡過,這麽快就忘了?”
綠弦:“那些都不算數, 總歸是要回來的, 明日我們随公主一起出宮,便不會常回來了。”
她不是喜歡住在宮裏, 只是感慨罷了。
趙栀虞明白她們的心情,自己也是如此,但是……
她長舒一口氣, 很是輕松道:“往後就自由了。”
眼見着天要亮了,幾名宮女湊在一起幫趙栀虞換上了繁瑣的喜服,一層又一層, 光是穿衣裳就花了好長時間。
一名宮女開玩笑道:“不知驸馬能不能解開這喜服。”
說罷,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逾越,臉色微變,閉口不敢再說旁的。
趙栀虞并不在意,反而笑道:“解不開才好, 本宮就喜歡看他着急。”
宮女松口氣, 繼續幫着穿衣裳。
繁瑣的喜服穿好, 趙栀虞坐在梳妝鏡前,綠弦綠眠站在兩側為她梳妝,待在宮外的竹言昨夜進宮,就為了今早幫忙收拾。
宮裏的宮女公公全在忙活,侍衛也不例外。
三公主出嫁可是個大日子,皇帝昨夜就吩咐今日不能出任何差錯。
趙栀虞頂着沉重的鳳冠,看着銅鏡中的綠眠給她畫眉,綠弦則是拿了唇膏幫她塗,二人皆是神色認真,不敢出一點差錯。
綠弦幫她塗好唇膏,笑道:“公主真美,驸馬看了您一定會移不開眼。”
往日驸馬那雙眼就黏在公主身上,今日恐怕更是控制不住,綠弦想想那個場景就覺得好笑。
趙栀虞目光含笑,伸手碰了碰沉重的鳳冠,胸腔被陌生的激動填滿,放在以前,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會在上戰場前與人成親,成親後還會偷偷跑去戰場。
再說宮外,同樣是一片喜慶。
魏沉璟坐在紅鬃烈馬上,一襲紅衣喜服,眼含笑意,面如冠玉,一副偏偏公子的模樣無疑,絲毫看不出他手裏有過那麽多條人命。
圍觀的百姓逐漸對他有了別的看法,單看臉,這位三驸馬的确長相不錯,京城中很難找出幾個能比三驸馬長相俊逸之人。
近日來,魏沉璟在鹿城做的那些事傳進了京城,百姓這才知道,原來魏閻王不是見人都殺,他只是懲惡揚善,死在他手裏的都是作惡的罪人,那些罪人平日裏最喜歡強搶民女、欺壓百姓,要麽就是各種貪污。
聽聞魏沉璟在鹿城拉下了貪污的貪官,還幫鹿城百姓解決了許多民事。還有人說,魏沉璟曾經就為當今皇上辦事,如今已有三年之久,這三年裏拉下了不少貪官。
最近京城流傳的全是魏沉璟的好話,有心人想要扒出這些是假的,但扒來扒去,發現大多數事件中都有魏沉璟的影子。
慢慢地,百姓對魏沉璟有了新的看法,許多人又開始誇贊起三公主的眼光,還說京城衆人,唯有三公主眼神極其銳利明亮,一眼就能看出誰善誰惡。
大家的看法很容易被人牽動,想要改變百姓對一個人的看法就是如此簡單。
當然,也沒人忘記裴淮止,時至今日,還是有人為裴淮止嘆惜,其中更多的是想讓裴淮止當自家女婿的官員,可惜裴淮止一心撲在朝廷上,沒有任何議親的想法。
魏沉璟面上微笑,心裏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振奮,若不是用力攥着缰繩,手指抖動的幅度都能看出來。
路兩旁站了許多百姓,哪怕是距離遙遠,也能聽到百姓祝福的聲音,從前對公主的質疑一夜之間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出現過。
這才是他想要的。
他不論自己名聲如何,公主的名聲一定要好。
趙栀虞早晨吃了些糕點,現下還是餓,昨兒一整日都在練劍,體力都消耗完了,肚子餓的也就快。
竹言拿來一塊充饑的桂花糕:“公主吃一點,待會兒出宮了就吃不上了。”
趙栀虞拿起,為了不弄花唇膏,嘴巴長大,咬的很刻意,香甜的桂花糕在嘴裏蔓延,才從廚房拿出來,糕點還溫熱着,口感特別軟乎,吃了一塊便停不下來。
連着吃了兩塊,正要吃第三塊時,外面跑來了人。
“三公主!三驸馬到宮門口了!”
趙栀虞放下糕點,照了下銅鏡,脂粉唇膏都還好好的。
三公主寝宮門前站滿了人,包括太子在內的幾位皇子都在此處,以趙舟珩為首,幾位皇子都準備好了刁難人的問題,這是皇帝派好的任務,連三皇子也在此處待着。
趙川爻仰頭嘆氣:“真沒想到三皇妹會嫁給魏沉璟,想想就不舍。”
他當初那麽希望三皇妹和魏沉璟在一起,如今要成親了,心裏卻是那麽不舒坦,特別想揍魏沉璟一頓,最好打的他趴地上起不來。
趙舟珩拍了拍他的肩,笑道:“既然這麽不舍得,就好好為難他。”
趙川爻:“希望我能為難住他,你不知道,魏沉璟這人太狡猾了。”
說曹操曹操到,新郎官魏沉璟帶着一隊人馬走來了,魏沉璟騎着馬行在最前頭,怎麽看都紅光滿面,和平常的陰郁一點都不同。
趙川爻忍不住低聲吐槽:“這不是會笑嗎,一天天的陰沉着臉跟殺人狂似的。”
等魏沉璟下了馬,趙川爻立馬站在最前面,揚聲道:“魏沉璟,你今日要娶的可是三公主,沒點誠意我們可不會讓你踏進這道門檻。”
魏沉璟黑眸幽深,低笑了聲:“想要多少開口便是。”
趙川爻:“娶我皇妹是用銀子能解決的嗎?我且問你幾個問題!”
他說着,撸起衣袖,大聲道:“我們都想知道你喜歡我三皇妹什麽?又是如何跟三皇妹表達心意的。”
他聲音那麽大,就是故意讓宮裏的人知道。
趙栀虞坐在屋裏聽了個清楚,抿唇笑着,對于後一個問題她不好奇,魏沉璟表達心意太簡單粗暴,一個眼神就能看出來。
但前一個問題,她的确很好奇。
宮裏的人都不再鬧騰,靜默等着魏沉璟的回答,大夥心照不宣的想要三公主聽一聽。
魏沉璟眼神望着宮內,飽含深情,這一刻眼裏的情意沒有分毫掩飾,聲音溫和明朗:“我喜歡她的脾性,她的面容,她的一颦一笑乃至為人處事,三公主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心中起舞。”
這話誰不愛聽?
趙川爻直接起哄鼓掌,圍在此處的宮人們都跟着叫好。
趙舟珩:“還有呢?你是如何對皇妹表達心意的?”
魏沉璟輕笑:“愛不愛,一個眼神足以,何須表達?”
趙川爻:“你這可不行啊,萬一我皇妹反應慢了,沒有看出你的眼神,那你們如何在一起?還是要用言語表達出來。”
魏沉璟:“既如此,那就大大方方說出來,我會與她說清,我心悅她,自始至終,都只會心悅她一人,若有二心,此生無後。”
無後這個誓言,放在當下是非常毒的誓言。
衆人被他的話驚到,但是不會因為三言兩語放他進去。
問題還在繼續,趙栀虞慢慢平複了緊張的心情,安靜坐在屋裏等着他進來,也琢磨起魏沉璟那番話,覺得很是好笑。
她也想過,若魏沉璟負了她,不用魏沉璟起誓,她會提劍把人廢了,痛苦的活着比死了好。
綠眠:“公主再吃一塊糕點?”
趙栀虞搖頭:“吃不下了。”
不知過了多久,魏沉璟終于被放過,迫不及待地踏進宮門,走向那間外面挂了許多紅燈籠的房屋。
魏沉璟破門而入,帶走了趙栀虞,二人一同前去拜別帝後。
皇帝皇後坐在一起,二人眼睛都有些紅,尤其是前者,不知找申公公要了幾次帕子,就為了擦眼角的淚。
趙栀虞彎身拜別,情緒沒有任何變化,她想出宮想了好久,成親後又不住在侯府,住在自己的公主府那多自在啊。
至于父皇……
她心中自然是不舍,但沒有淚意,除了幼時偶爾哭一次,十五以後的她一次都未曾哭過,最多就是紅着眼演個戲。
拜別了帝後,魏沉璟帶趙栀虞前往他的府邸,不是侯府,而是年前皇帝賜下的大府,他的成親日不會去侯府拜魏侯,甚至是見都不想見。
而侯府同樣挂着紅燈籠,但周圍空無一人,連府裏都清靜的可怕,魏侯一早收到魏沉璟的來信,氣的他發了好大一陣火,帖子都發出去了,結果不來這兒拜堂,魏侯差點氣暈過去。
那些收到喜帖的客人,早就先一步收到了魏沉璟的喜帖,也因此并沒有走錯地方,只是暗地裏對魏侯發出嘲笑。
魏侯當初不好看魏沉璟這個兒子,現在就只有受氣的份兒。
三公主的嫁妝特別多,多到一條街都被她的嫁妝所占,圍觀的百姓不由驚嘆,要說這親事盛大,還得是皇家人啊。
三公主一擡嫁妝,就夠一些人嫡系旁系安穩過一輩子,今日所見的嫁妝就接近二百擡,更不要提還有些銀票鋪子房契,這些都是旁人看不到的。
趙栀虞坐在喜慶的紅轎子裏,隐約能聽到外面百姓的稱贊,不同于之前,這次所說的話竟然都是天賜良緣類似的話。
綠弦綠眠跟在兩側,對此很是高興。
裴淮止站在人群中,親眼目送紅轎慢慢遠離,斂下眼睫,一臉平靜地走出人群。
心上人已嫁他人,此後,心中再無所愛。
魏沉璟帶領着人來到了他的新府邸,到了地方下馬,動作不停地向身後紅轎走去。
趙栀虞走下馬車,開始并沒有注意到他伸出的手,等下來了,才看到被她忽略的手掌,萬分好笑地把手放在上面。
魏沉璟牽着她走入魏府,此刻的魏府裏站滿了人,魏府管事兒的管家從早到晚的忙活,到現在也沒能閑下來。
拜堂的正屋裏,長輩所坐的位置上只有一個牌位,那是魏沉璟已逝的生母,父親的位置上沒有牌位也沒有坐人,來的人都清楚魏沉璟和魏侯的情況,對此并不意外。
魏沉璟再怎麽懲惡揚善,也不會選擇原諒一個間接害死自己生母的畜牲,哪怕那是他的生父。
拜過堂,趙栀虞被扶去了新房,今夜過後才去公主府,往後就都留在公主府。魏沉璟待在外面敬酒,傅佑延今日也來了,趁着這個空子,不停的找機會灌他酒。
傅佑延做不到那麽大方,把自幼就認定的媳婦讓給旁人,想想都覺得心煩,不僅是灌魏沉璟,他還灌自己的酒,沒完沒了地喝了起來。
他心中還有一事不明,那天公主分明說好了會拜托他幫忙藏身,他才剛離開沒走遠,就有人找來,說是公主不需要他幫忙了。
傅佑延那夜回去後生了一夜的悶氣,最讓他心痛的是三公主的态度。
“傅将軍少喝點,你明日還要去練兵,喝那麽多起不來啊。”
耳畔有人相勸,傅佑延一點都不聽,繼續仰頭喝酒。
遠處正在敬酒的魏沉璟往他的方向瞥了一眼,黑漆漆地眼眸裏沒有一點兒笑意。
新房裏。
趙栀虞坐在床邊,手裏端着一碗蝦餃,吃的毫無顧忌,頭上的鳳冠很重,壓的她脖頸痛,停下筷子,伸手揉了揉酸痛的肩頸。
綠眠注意到,連忙走過來幫她卸下鳳冠,道:“這些夠公主吃嗎?要不要再去端一些?”
早在來的路上,大塊頭就告訴她:“府裏的廚房提前備了三公主愛吃的蝦餃,等到了地方,你直接去取便是。”
這些都是魏沉璟提前吩咐好的,他怕趙栀虞餓着。
趙栀虞瞧着碗裏還剩那麽多的蝦餃,陷入了自我懷疑,問:“我平時吃的很多嗎?”
綠眠連忙擺手:“不是,但公主平日裏都按時用膳,您今日餓到了,奴婢怕這些不夠吃。”
趙栀虞不免失笑:“夠吃。”
綠弦端着一盆水進來,水盆上還搭着一個紅帕子,“公主要不要先擦擦臉,一整日都端着,您先躺下小歇一會兒,驸馬應該不敢打擾您。”
魏沉璟不敢打擾?
他分明敢得很。
趙栀虞好幾次都很想把魏沉璟幹的那些事兒說出來,考慮到會外洩,每次都忍着沒說。
但她此刻确實是累了,一整日流程不少,還一直穿着喜服戴鳳冠,身體累的一點力氣都沒有,現下只想吃飽喝足躺床上歇息。
趙栀虞點點頭:“你幫我擦吧。”
她放下筷子,想等綠弦擦好了再吃,後者立馬領會,辦事非常利索,很快就幫她擦幹淨了臉頰,上方的脂粉和唇膏都被擦掉了,一點都沒留。
擦幹淨臉,趙栀虞繼續吃,一碗蝦餃很快就見了底,她長嘆一聲,把碗遞給綠弦,直直向後躺去,躺在床上一根手指都不想再動。
綠弦綠眠收拾起其他東西,竹言這時走了進來。
竹言:“公主,驸馬說,您要是累了就先休息,不用管他。”
趙栀虞沒應聲,躺在那一動不動。
綠眠:“公主睡下了。”
竹言了然,對此并不意外。
魏沉璟被那些人攔着灌酒灌到深夜,所有人都沒想到到他酒量那麽好,倒了三四個人他都沒倒,到了最後面那些人也怕了,全都是被小厮架走的。
那些人原是想着,好不容易遇到了灌酒的機會,他們可不能錯過,這樣的事兒可就沒下次了。
魏沉璟平日裏太不好惹,他們都不敢靠近,今日大喜的日子,魏沉璟再怎麽樣都不會發火,這才給了他們膽子随意灌酒,主要還是傅佑延這個頭開得好。
沒人再糾纏,魏沉璟這才穩住步伐走向新房,喝了那麽多酒,他意識的确有些不清楚,再喝下去就真醉了,但今日高興,不論誰遞來的酒他都喝。
新房門前,綠弦綠眠看到他,彎身行禮。
魏沉璟滿身酒味兒,他自己聞着都嫌棄,更不想熏到趙栀虞,便問:“公主睡了嗎?”
綠眠:“回驸馬,公主睡下了。”
魏沉璟:“嗯,你們倆送些熱水進來。”
他推門進去,走進屋裏左轉,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熟睡的人,被褥蓋的嚴實,只剩下腦袋露在外面,許是睡之前喝了些酒,臉蛋泛起了大片的緋紅,瞧着很是誘人。
魏沉璟喉結微動,來到床邊坐下,滿眸柔情地注視着床上的人,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動作。
綠眠綠弦來回端着熱水進來,很快就倒滿了沐浴的大桶,随後關緊門,規規矩矩守在門外。
魏沉璟在床邊待了會兒,大步朝着木桶走去,瞧着很是急不可耐,脫下衣裳,赤着上半身踏入浴桶,盛了一舀子水往身上澆去,溫熱的水順着流暢地肌肉往下流,很快就沖淡了身上的酒味兒。
酒味主要在衣裳上,被他脫下的那身喜服搭在屏風,充斥着刺鼻的酒味,他放在此處沒有管,匆忙洗完就走向了趙栀虞,眼神猶如多日未進食的餓狼,貪婪的欲望随之爆發。
趙栀虞是憋醒的,迷迷糊糊睜開雙眼,撞入一雙深邃危險地黑眸中,那眼神好似要把她吃了一樣,稍驚了一下,随後才意識到她正被親着,而且還是被抱起來親。
原本睡着,魏沉璟親着親着不自覺就把人抱在了懷裏。
趙栀虞伸手推他一下,還是親的那麽熱烈,她雙頰憋的通紅,微微的窒息感讓她忍不住眉頭微擰,眼神染上了些許痛苦。
一直看着她的魏沉璟立刻松開她,貪婪的眼神有一瞬慌忙,聲音啞的出奇:“怎麽了?”
趙栀虞一把推開他,大口喘着氣兒,嘴唇有些發麻,不出意外肯定腫了,惱道:“你就不能把我喊醒嗎?”
她睡那麽熟,不管不顧就親了上來,魏沉璟可不管會不會打擾到她,今夜是一定要把該辦的事給辦了,畢竟忍了那麽久。
魏沉璟抱住她,低頭親她鼻尖,笑聲低啞:“是我的錯,公主罰我?”
又來這句……
還要罰要上瘾了。
氣氛本就暧昧,因他這句話更是炙熱旖旎,讓人聽得臉龐發燙,連身體都跟着發熱滾燙。
趙栀虞脖頸紅了大半,垂眸,手指緊張的攥緊被褥,抓出了很大一片褶皺,輕聲道:“要辦快辦,我真的好困。”
有了這話,魏沉璟更是肆無忌憚,不管不顧。
後面所做的一切都不容反抗,可他力度掌握的很好,趙栀虞完全沉溺其中,沒有任何痛苦而言。
情到濃時,魏沉璟抱着趙栀虞一遍遍的說着情話,各種讓人肉麻的情話響徹在屋內,趙栀虞迷迷糊糊間又醒了神。
她醒神,正落了魏沉璟的道,繼續方才的事。
趙栀虞有氣無力道:“魏沉璟,你再這樣,下次我們就分房……”
某人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壓根不把這話聽進去,像頭不知餍足的惡狼,一次次的索要。
直到醜時,見她着實受不了,這才停下了動作。
魏沉璟喊了水,抱着她坐進浴桶,好好洗了一番,這才抱着人上榻,全程擁着她睡,唇邊勾起了滿足的笑。
趙栀虞這一覺睡的特別熟,她只覺得從未如此累過,累到在夢裏都在做相同的事,夢裏的某人更是不知滿足,一舉一動簡直讓她懊惱。
一覺醒來,趙栀虞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猛然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絲羞赧,“你還是不是人啊?”
魏沉璟眼眸如濃稠的黑墨,緊攫着她,笑了聲:“公主只管享受就好。”
這一弄,直到天微微亮起才結束。
綠弦綠眠在外面聽了全程,耳根子都紅透了,進去送水時都不敢直視床上的人。
趙栀虞捂臉,同樣有些不好意思面對她們。
魏沉璟臉皮忒厚,抱着她洗幹淨後,問:“公主喜歡嗎?”
趙栀虞被他抱着,不回答就起不來,敷衍道:“喜歡,非常喜歡行了吧。”
某人像條大狗狗一樣亮起了雙眸:“既然喜歡,就再來一次吧。”
趙栀虞一臉懵,連反駁都忘了。
用早膳時,趙栀虞近乎冷着一張臉,自清晨結束後,她一句話都沒跟魏沉璟說,現下用膳也是一個人用的。
魏沉璟被趕出了門外,他自知做的太過分,并不敢奢求進去一起用膳,哪怕被趕出去了也掩飾不住臉上的笑,跟遇到了天大的好事了一樣。
大塊頭從未見過這樣的公子,那笑容,怎麽跟中邪了一樣,能影響公子的果然只有公主一人。
今日還有許多事要辦,昨日搬來的嫁妝,今日全都要搬去公主府,這府邸往後就空了下來,沒什麽事不會往這裏來。
公主府地段好,又清靜,魏沉璟很樂意住在那兒,更何況趙栀虞在那兒,誰趕他回來他都不回。
一大早就收拾起來,才出府就被不速之客擋下了路。
趙栀虞正在馬車裏捶腰,見馬車停下來,問魏沉璟怎麽了,後者臉色沉了下來,推開馬車木門走出去。
擋他們路的不是別人,正是昨日受盡冷落和嘲諷的魏侯,不止是魏侯一人前來,他還帶了好幾名小厮,一副來鬧事的模樣。
透過打開的木門,趙栀虞也看清了外面的一切,抿了抿唇,眼底的笑意消散的一幹二淨,取而代之的只剩下厭惡。
自從知道了魏沉璟在侯府受得氣,她看到魏侯就覺得惡心,仿佛看到了什麽髒東西一樣。
魏侯沒有注意到馬車裏趙栀虞的眼神,目光放在春風得意的魏沉璟身上,氣的手指顫抖,指着他說:“你個逆子!你眼裏還有我這個爹嗎!”
魏沉璟不甚在意地笑道:“很顯然,并沒有。”
作者有話說:
當伴娘好累,累的我現在還沒歇過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