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吃悶醋
本是一句玩笑話, 誰想皇帝竟一臉認真地思考起來。
氣氛驀然嚴肅,趙栀虞不由期待起結果,比起偷偷離開, 她更喜歡光明正大的随着隊伍走。
過了許久, 皇帝嘆了口氣,似乎是認了一般:“這就是你所求的?”
趙栀虞輕扯嘴角:“眼下唯一所求。”
皇帝:“既如此, 朕允了!”
趙栀虞蜷在一起的手指倏然松開,有些驚訝, 不确定地問了遍:“當真?父皇不會騙我?”
皇帝笑了聲:“朕總怕你受傷或是受委屈, 戰場那是什麽地方?再威猛的将軍都會受傷,朕擔心你啊。”
皇帝不是覺得趙栀虞不如別人, 他的女兒就是最好的, 任何人都比不上!
只是他身為父親,又怎麽能親眼看着女兒去那麽危險的地方。
“若能為安國開辟疆土, 受傷也值!”趙栀虞眼裏有股興奮勁兒,眼眸微彎,唇畔漾起前所未有的輕松笑意, 心裏比任何時候都要暢快激動。
皇帝見她這般,把心裏最後的不舍壓下去,但笑得有些牽強, “不過你和魏沉璟怎麽辦?你們剛成親就分開,這樣對你們不太好。”
趙栀虞:“我在哪兒,他就在哪兒。”
皇帝點頭,沉聲道:“傅将軍他們會在十五後啓程,你跟他們一起便好。”
十五之後……
趙栀虞還以為是要随傅佑延一起, 雖說只差了五日, 但她有些等不下去, 便道:“父皇,兒臣能否和傅佑延一起?”
皇帝眉頭微皺,考慮了會兒,點頭:“允了。”
他本意是想讓女兒在京城多待一陣子,最好還是住在宮裏,他想見的時候随時能見。
要知道,這一走就不知何時才能回來了,這次的戰争不同往常,這一次是要徹底踏平敵國,給安國開辟疆土。
可女兒都開口了,他硬不下心拒絕。
趙栀虞和魏沉璟在宮裏用了午膳才走,今日沒見到皇後,午膳是和皇帝還有宸妃一起用的。
離宮後,趙栀虞把這些事盡數告訴魏沉璟,後者黑眸微閃,沒說話。
弄了半天,還是要跟傅佑延同行,想想就覺得不爽。
魏沉璟回來後就沉默寡言起來,直到夜裏,他依舊是悶不做聲,雖未開口說話,該做的事兒可一點都沒少,還愈發的用力,仿佛在懲罰一般。
趙栀虞臉蛋酡紅,散落的青絲貼着肩頸,有些在脖頸纏繞難受極了,推了魏沉璟一下,嗓音又媚又沙:“你…夠了……”
手掌被魏沉璟抓住,繼而舉到頭頂,另一只手也是如此,這個姿勢讓她沒辦法掙脫,完完全全被禁锢住了。
魏沉璟肩膀滿是薄汗,漆黑瞳仁猶如濃稠黑墨,欣賞着她歡愉又似痛苦的表情,心裏一陣發熱,血液随之滾燙翻騰,暗自發力,啞聲問:“公主和傅佑延自幼關系就不好,對不對?”
這是吃醋了,自回來後就一直在吃悶醋,不同于之前的發瘋質問,如今改成了這種質問法子,當真是……
當真是讓人無力對抗。
趙栀虞擰眉喘氣,低低應了一聲。
魏沉璟不依不撓,繼續方才的質問:“怎麽不說話?”
趙栀虞:“你說什麽便是什麽……”
某人還是不滿足,悶悶地發力,在結束後側躺在她身旁,抱緊她,溫熱地吐息噴灑在她耳畔,道:“公主路上不準看他,也別和他說話。”
趙栀虞累的一句話都不想說。
魏沉璟探頭,唇畔貼着她後頸,近乎卑微地懇求:“公主不要和他走太近。”
哪怕成親了,魏沉璟還是看傅佑延不爽,對任何人來講,幼時與人的情誼都太難得了,幼時玩伴總是會成為這一生最深刻的存在。
他心懷芥蒂,改變不了曾經發生的,就只能盼着公主眼裏只有他一人。
趙栀虞慢慢緩了過來,聲音很沙:“我從未和他走那麽近,是你自己想太多。”
魏沉璟進抱着她,不說話了。
趙栀虞可沒忘記他剛才怎麽對待自己,冷哼一聲,掰開腰間的手臂,呵斥道:“滾出去,今夜不需要你了。”
說好的會聽話,每到關鍵時刻都跟沒長耳朵似的,這樣的人不給點懲罰就不會長記性。
魏沉璟死皮賴臉,當做沒聽到。
趙栀虞才不會慣着他,故作要起身,“你不走我走。”
才剛結束,她身上定然還不适,魏沉璟不舍她勞累,先她一步起身:“你繼續睡,我去隔壁。”
某人就這樣一臉不舍得離開,三步一回頭,眼底的癡情一覽無餘,趙栀虞看都不看他,閉上眼睡自己的。
趙栀虞整整冷落了他十二個時辰,魏沉璟悔的腸子都青了。
離京這日。
趙栀虞一襲紅衣勁裝,坐在烈馬上告別皇帝,她和傅佑延同行,根本不理會魏沉璟。後者緊盯着他們倆,眼神都快冒火了,生怕傅佑延碰到了他的明月。
出城的路上,趙栀虞一直在跟傅佑延閑聊。
傅佑延:“沒想到皇上竟同意了公主前去邊疆。”
趙栀虞:“萬事皆有變。”
傅佑延:“公主今日怎麽不理驸馬?莫不是他惹你傷心了?”
趙栀虞:“他不敢惹我。”
前一個問題忽略,傅佑延不好再問一遍。
兩人就是這般聊着,魏沉璟跟在後面聽不清,只能聽到兩人一直在模模糊糊說着什麽,他腮幫子都湧上一股酸意。
等了一會兒,前面的人還在說。
魏沉璟斂下眼底陰鸷,加快馬跟了過去,剛好插在二人中間的位置,擋住了兩人的視線,冷聲道:“我看傅将軍有很多話想說,不如與我說說。”
趙栀虞看他這副醋樣,意味不明哼笑了聲,除此之外再沒別的動作。
綠弦把這些看在眼裏,覺得甚是好笑。
這次出行,只有綠弦一人跟着,她有武傍身,且武功不凡,上戰場還能幫着殺敵,相比綠眠竹言兩人,綠弦更能吃得這些苦頭。
趙栀虞自幼練功,從來都是綠弦陪着,所以綠弦從其中學到了很多。
出京後,沒了街道兩旁的阻礙,後面的隊伍向兩旁擴散了些,回頭看去,一眼就能看到龐大的兵馬。
這一路可不是短短幾日就能趕到的,皇帝給趙栀虞安排了馬車,但趙栀虞沒用,她喜歡騎馬,喜歡欣賞路上的風景,待在馬車裏多沒意思。
魏沉璟始終守在她身旁,不曾離開十步以外。
天暖和起來,走時還穿着厚重的鬥篷,現下已經沒人再穿了,春風吹的有些猛,路上風沙大,很容易就被風沙糊了眼睛。
趕了大半路都沒有遇到什麽事,直到這日,天逐漸陰沉,從此處看向遠處,只能看到黑壓壓的一片天。
傅佑延身旁的副将提議:“三公主,前面有幾間荒廢的破屋子,若公主不嫌棄,我們今夜先留在此處躲雨,等雨停了再趕路。”
路上不是沒有客棧,但客棧不好遇見,眼下大雨快要來臨,先找地方躲雨才是最重要的。
副将不敢擅自帶人過去,只能先詢問三公主的意見。
趙栀虞颔首:“好,今夜就在那屋裏躲雨。”
副将松了口氣,他很怕公主嫌棄那裏髒,但是只有那兒可以躲雨,公主若不答應,他們一隊人就只能淋着雨前行。
幾間屋子并不足以讓那麽多人躲雨,大多士兵還是要想法子躲了這場雨,淋雨受寒容易壞了事。
趕到屋子後,天黑了下來,雨還未下,但刮來的風明顯變涼,看樣子應該是快了。
趙栀虞被人簇擁着走向升起火堆的屋裏,綠弦舉着傘緊跟着她,警惕觀察四周的環境。
綠弦:“公主鞋子太單薄,一會兒換了吧。”
趙栀虞來到火堆旁坐下,綠弦緊跟其後,從身上所帶的包裹中拿出幹淨的鞋襪。
有火靠着,哪怕陰天也感覺不到冷。
三公主坐在此處,沒人敢輕易踏足這裏,那些有身份的将軍都待在其他屋裏,綠弦拿出鞋襪正要蹲下,屋裏走來一個人。
“我來。”魏沉璟不由分說的拿走綠弦手裏的鞋襪,走到趙栀虞另一側蹲下身,先幫她脫下薄成一層布的鞋子,隔着白襪都能感受到腳掌的冰涼。
魏沉璟眉頭蹙起,沒急着穿,反而是用雙手捂着冰涼的腳掌,低聲自喃:“腳這麽涼。”
綠弦站在一側守着,免得有其他人進來。
趙栀虞腳掌漸漸回溫,低頭看他這般,伸手把他皺起的眉頭撫平,淡笑道:“白日裏還好,天忽然陰下來,我這不是準備換了嗎。”
這一路走來很不容易,越往後越難遇到客棧,但這一趟很值,她從未離京這麽遠過,初次走那麽遠,看到了許多曾經只在畫中見過的風景。
魏沉璟等她腳熱了些,急忙把加了絨的白襪給她套上,又穿上厚厚的鞋子。
門前走來一位士兵,遞給綠弦一些白餅,後者道謝,拿着白餅走過來。
“公主,傅将軍讓人送了白餅。”
趙栀虞:“我還不餓,你們先吃吧。”
來時帶了很多吃食,但消耗的很快,若不是半路上有客棧,這一路都要跟着啃白餅,她口味一向叼,每次吃白餅都難以下咽。
但這些士兵只有白餅可以吃,上了戰場,說不定還會遇到糧草緊缺,到那時連白餅都沒得吃,好在安國國庫充裕,從未給戰士們少過糧草。
離京之前,趙栀虞安派賦宴樓的人在邊疆那裏準備好大批的糧草,她又單獨掏了那些銀兩,出手可謂是非常闊綽。
趙栀虞烤了會兒火,冰涼的手掌有了溫度,随之而來的便是腹部饑餓,拿了塊白餅,小口小口的啃了起來。
餅特別硬,咬一口要嚼很久才能咽下去,每次煙時,嗓子都被磨的發疼。
一口白餅一口涼水,這是所有戰士最寶貴的食物。
魏沉璟看她嚼了好久還沒下咽,心中很不是滋味兒,但他什麽都做不了,在這種荒郊野外的地方,什麽都買不到。他們帶的糧食不易放太久,放到現在一定都不能吃了,所以先一步分給了一些士兵。
趙栀虞吃着吃着,眼前的陰暗消失,擡頭看到魏沉璟正往外走,“你做什麽去?”
魏沉璟頭都沒回:“有點事,很快就回來。”
趙栀虞沒跟過去,咬了兩口幹巴巴的白餅,嘆了聲氣,放在一旁不吃了。
外面的雨下了起來,越來越大,在屋裏都能聽到雨滴打在地上的聲音,魏沉璟還沒有回來。
趙栀虞往外看着,眉心微擰。
綠弦:“奴婢去找找驸馬吧。”
趙栀虞搖頭:“不用。”
魏沉璟一個大男人,那麽厲害,又在外行走多年,她倒是不擔心,就是好奇他這麽晚去哪兒了。
魏沉璟外出了快兩個時辰才回來,他身上全淋濕了,那一身淺藍變成了深藍,臉上都是雨水,瞧着就覺得冷,他手裏還提着一直中箭的野兔。
趙栀虞看到他,忙站起身走過去,詢問:“你去哪兒了?”
走近後看到那只野兔,很是意外,出去這麽久,就為了一只兔子。
“一會兒我給公主烤兔子,”魏沉璟把野兔遞給綠弦,單手攥了下衣袖,大量的雨水嘩嘩留了下來,“我先去換身衣裳。”
綠弦得知,拿着野兔就去了外面屋檐下。
魏沉璟找出該換的衣裳一件件換下,趙栀虞坐在一旁看了全程,單手撐着下巴,道:“我又不是吃不下白餅,你下次別這樣了。”
魏沉璟看了她一眼,“下次我還會那麽做。”
趙栀虞知道說什麽他都不會聽,幹脆不說了。
魏沉璟換好衣裳,找了根有兩指粗的樹枝,拿匕首在上面削了幾刀,把樹枝的幹皮削幹淨,又把頭削尖。
放下樹枝,找綠弦拿那只兔子。
拿匕首劃開肚子,用熱水燙,扒皮,很快就把兔子清理幹淨,拿樹枝從尾部串到頭部。
趙栀虞看了全程,眉頭都沒皺一下,看他蹲在火堆旁烤兔子肉,走到一旁坐下,“你一個人的時候經常這樣?”
手法太熟練了。
魏沉璟低眸看着兔子肉,道:“也不經常,在外面碰到野兔不容易。”
趙栀虞點點腦袋,若是容易,他也不會在外面待兩個時辰。
在這種地方烤兔子肉,沒有任何調料,連粗鹽都沒有,火堆處散發着最野生的兔肉味,聞着蕉蕉的,感覺特別香。
趙栀虞不由咽了咽口水,問:“這能好吃嗎?”
魏沉璟但笑不語,等兔肉烤好,撕了個兔腿給她,“嘗嘗。”
趙栀虞接下,迫不及待咬了口,眨了眨眼。
魏沉璟偏頭看她,笑着問:“怎麽樣?”
“一言難盡,”趙栀虞又咬了口,“不過比白餅好多了。”
肉的飽腹感很強,一直大肥兔子她只吃了一個腿,另一只腿被她分給了綠弦,其餘的全進了魏沉璟的肚子,他食量大,那麽多肉吃進肚子,尚且能感受到一些飽腹感。
他們三人是有肉吃了,其餘人還是啃白餅,傅佑延坐在另一個屋裏的角落,面無表情地啃了三個白餅,鼻尖還萦繞着兔肉的蕉香,無時無刻都在引誘着他。
這一路上,傅佑延沒少看到魏沉璟的挑釁,他想裝作沒看到,但心裏還是悶悶地,每次都控制不住把眼神往三公主身上瞥,魏沉璟在那時會牽住公主的手,還特意看他一眼。
真是幼稚,他堂堂大将軍,才不會因為這點事生氣。
傅佑延把手裏的白餅當做是魏沉璟的肉,越嚼越有勁,恨不得把魏沉璟給拆骨吞了。
躲過了這場雨,一行人繼續趕路。
後半路沒遇到雨,還路過了幾個客棧,相對而言比較輕松。
初到邊疆,趙栀虞很激動,此處有一座小城,名叫林城,他們此次紮營的地方在城外三十裏的地方。
從營地往敵國出發,行一夜都路就能趕到,打仗不能急于一時,需好好做一套兵法,最好能一次打個勝戰。
傅佑延對此處熟悉,特紮了個新的營帳給趙栀虞住,輪到魏沉璟時,他說:“這兒沒有空餘的了,麻煩三驸馬和其他人住在一起。”
魏沉璟:“傅将軍恐怕忘了,我與公主已成親,住在一起沒人會說什麽。”
傅佑延咬了咬牙,冷冷吐出兩個字:“随你。”
營地裏有姑娘所住的地方,有些人常年待在軍營,把妻女都帶來了,但沒有單獨空出來的營帳,綠弦只能跟其他人擠在一起。
綠弦對此沒有異議。
趙栀虞帶着包裹去營帳休息,找出紙筆寫了封信,又讓綠弦送往林城的某個商鋪裏,那間鋪子歸屬賦宴樓,裏面是她的人。
快到夜裏,綠弦帶着人來了。
那人一直待在林城,從未見過三公主真面,今日來此,滿臉激動,“屬下見過三公主!”
賦宴樓能有如今,是三公主一手創建的,賦宴樓所有人都無比敬佩三公主,有些人常年待在京城外,總想着哪一日能一睹公主容顏。
“我交代的事怎麽樣了?”趙栀虞坐在桌旁喝茶。
“回公主,糧草正在小人鋪子地下放着,随時可拿出來,還有一事,”那人從懷裏拿出一封信,遞上去:“這是燕國世子給您的信。”
燕國離此處比較近,在這裏書信來往用不了多少日。
賦宴樓雖然也有燕國世子的一份,但大多數人都偏向于趙栀虞,畢竟都是安國人,而且燕國世子只是掏了一份銀錢。
綠弦接下那封信,拆開,把裏面的紙張展開拿給趙栀虞。
趙栀虞一眼掃過那些字,點點頭:“你好好看着糧草,需要時我會派人找你。”
“是!”那人退了出去。
趙栀虞把信燒了,信是燕國世子的親筆,信中內容沒什麽特別,只是最簡單的問好罷了。
“你回去歇着吧,在這裏自在一些,不用一直端着。”
這話是趙栀虞對綠弦所說,後者明白,沒多說什麽就離開了營帳。
綠弦剛走,魏沉璟就來了。
來的路上經過林城,他方才出去買了不少吃食,其中就有趙栀虞最愛的糖醋肉段,味道可能沒有楊廚子做的好,但在此處能吃到這個,算是人間美味。
路上沒吃好東西,現下一盤醋溜肉段,很是讓人滿足。
用過膳,趙栀虞又多吃了兩塊糕點,撐的她躺在榻上不想動。
魏沉璟幫她捏着腿,講述附近的地形,這是他去林城買吃食的時候所觀察的地形路線,附近的小細節都被他記在了心裏。
趙栀虞打斷他:“是我們攻打別人,就算他們請了幫手又怎麽樣,同樣打不到這裏來。”
對于這點,她在來的路上就看透了,畢竟那麽多兵法不是白看的。
魏沉璟懂兵法,可他更謹慎:“公主,防人之心不可無。”
趙栀虞頓時笑了,手指挑起他下巴,懶散道:“你可能不知道,賦宴樓的人早就遍布各個角落,他們的能力不容小觑,且全都聽命于我,就算是邊疆,我也能只手通天。”
因為有足夠的能力,她從不擔心自己會輸。
魏沉璟眼眸很亮,看她這般篤定且意氣風發的模樣,心裏一陣發熱,愛慘了她這種性格,世間沒有人能和三公主相比。
他喉結微動,眼底染上微微癡迷,停下了捏腿的動作,伸手把趙栀虞拉入懷裏,愉悅道:“唯有三公主能有這般能力,其他人沒有,公主真的讓我佩服。”
問世間有誰能做到三公主這般?
不說他,就是皇帝都沒有這般本領。
他的愛人、他的明月,就是這般耀眼。
趙栀虞看他這麽臣服自己,心裏愉悅更甚,仰頭親了他一下,提醒道:“所以你別輕易惹我,不然我有的是法子整你。”
她的體力比不上魏沉璟,不代表她的人打不過魏沉璟,對她而言,想收拾一個人太簡單了。
京城的賦宴樓,只是冰山一角。
魏沉璟深呼了一口氣,垂首吻向趙栀虞,手掌放在她腦後,慢慢壓着她躺在榻上,唇畔相碰,含糊道:“我怎會惹公主,給我八百個膽子都不敢。”
趙栀虞側臉躲開,濕熱的吻落在臉頰,她笑了聲:“你都敢把我關起來,還有什麽是你不敢的?”
作者有話說:
今天六千字肥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