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僵幹症

第11章 第一篇、

肖富至不明白為什麽自己一個同性戀,會被一個女孩子找上門,然後……

“我們結婚吧!”

短短五個字的請求讓肖富至整個人當場懵逼!

“我是同……”

肖富至沒說完呢,對面姑娘就一臉興奮揮手打斷他:“要的就是你這種傻掰掰被逼婚的同性戀!婚後咱倆分居,你愛怎樣搞老娘不管你!只要你給個精子!”

肖富至咽了口唾沫,面對這樣的條件他實在有些猶豫。

這事還得從幾天前說起,肖富至被自己的舅舅的兒子逼婚,和他同輩卻已經白發蒼蒼的堂弟說不能對不起肖富至父親的委托,一定要照顧肖富至直到他茁壯成長,要看着肖富至結婚生子……俨然就是個長輩。

肖富至腹诽自己老爸都失蹤不知道多少年了估計都涼了吧。他身邊的人都不知道他的生長速度為什麽那麽慢,等到他有記憶的時候他媽媽都已經老了,別人和他同齡的都已經十歲了,他才十個月大的樣子。現在肖富至的堂弟已經四十幾快五十了,肖富至還一臉青春年華散發蓬勃朝氣。肖家人都把肖富至當怪胎,但礙于他父親肖尚德是個軍人的身份而不敢說半句肖富至的壞話。

這些年肖富至從軍隊服役回來之後就一直在想辦法尋找自己的身世之謎,知道自己的父親到處游歷之後也踏上了旅途。因為他在出生地找不到和父親有關的半點個人信息,所以他決定找到父親親口問問。不知為何,他的父親之前的經歷也被嚴格保密,恐怕是他一個普通人不能觸及的。

肖富至是個身高一米八五濃眉大眼的帥小夥,膚色被陽光曬得黝黑,剃了一頭毛寸,少抽煙不喝酒,笑起來一口大白牙別提多精神,進過軍隊的人就是不一樣,穿衣顯瘦脫衣有肉,走路擡頭挺胸更是随時散發出濃烈誘人的荷爾蒙氣息。

可偏偏他是個零號。但他不穿裙子不抹口紅也不想被捅,更不想捅人。

他找不到那種不想捅人的一號,所以這麽多年只能單身。鬼知道他已經單身多少年了。

“行,姑娘,你讓我,考慮考慮。”肖富至沒有拒絕,也短時間內不想同意,因為他覺得這事兒不是輕易能下決定的。但他提出一個請求:“萬一生孩子了,你得分我一個。但我還是要先想想。”

姑娘好像對肖富至的請求也有所準備,所以一點不意外,答應道:“行,就當是報答你。我給你兩個星期想,這期間我要回海城跟我女朋友聊聊。”

孩子對生物有多重要,想必是誰都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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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富至目送那個姓焦的姑娘離開才抓起名片仔細看。這姑娘還是個律師啊?難怪說話斬釘截鐵的。

肖富至結了賬,百無聊賴地走在街上,想着晚上要去哪兒耗着消磨時間,剛轉過拐角就感覺踢到什麽東西。他低頭一看,只見一個人趴在地上。

“哎呀怎麽搞的!”肖富至大驚,他平素為人心地善良樂于助人,當下覺得這個人需要幫助,于是蹲下去,剛把人抱起來看了一眼,就猛地一松手,讓那人狠狠砸回地面上……

趴在地上的好像是個假人……就是醫學院裏擺着的那種脫了皮的解剖教學假人,他在帶新生軍訓的時候順便參觀過那個醫學院的标本室,還被這些東西吓了一跳。

那人被摔在地上,發出“坨……坨……”的叫喚,聲音很小,幾不可聞。

聽到聲音,肖富至覺得不能不管,剛掏出一把零錢攥在手裏,打算找個電話亭打電話給醫院通下氣,就被一聲怒喝制止了。

“雙手抱頭!蹲着別動!”

肖富至知道遇到巡邏警-察了,他乖乖把手放在頭上,雙腿岔開單膝跪地,挺直腰杆背對那個警-察。

那警-察也不傻,一看就知道這人肯定在部隊待過,再不濟也是受過正規軍訓的。

很快救護車就來了,一起來的還有警車,是那個警-察額外叫的。肖富至和那個警-察一起上了車,安靜地坐在後排座位。

“那個人什麽情況?怎麽臉上的皮跟被剝了似的?”肖富至覺得車裏氣氛壓抑得很,忍不住開口問警-察。

“這樣的人已經被發現三個了。都已經送醫院隔離起來了。人倒是沒死,只是全部都變得渾身僵硬。”那個警-察摘下帽子,擦擦臉上的汗說。

肖富至發現這個警-察看起來很年輕,有點瘦,臉部棱角分明看着是挺英氣的。就像異性戀男人看到美女都會被吸住目光一樣,肖富至不禁多看了這個男人幾眼。

“你姓甚名誰,在哪個單位工作?”對方例行盤問。

“我叫肖富至,退伍之後閑着沒事給人當短工。不過最近失業了。”肖富至說。

“國家分配的崗位不會差,怎麽不去?”警-察問。

“我有自己的事要辦,沒法老呆在一個地方,攢夠錢了我要到下一個城市去。”肖富至說。

“在找什麽嗎?”警-察接着問。

“找我爸,他失蹤很久了,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肖富至回道。

“你爸叫什麽名字?”

肖富至愣了一下,沒想到警-察會問那麽細致,轉頭看了那個警-察一會兒才說:“肖尚德。肖像的肖,高尚的尚,道德的德。”

“留個聯系方式吧,有機會幫你打聽打聽。”警-察竟然是個熱心人。

“你叫什麽名字?我總不能不記住要幫我忙的好心人。”肖富至問。

“姓單,單铮。”單铮剛說完,他的移動電話就響了。

“什麽?!莉莉出車禍了?!那兵子怎麽樣了?!”單铮說到這裏,面色凝重起來。

他默默聽完那邊的人斷斷續續彙報的情況,擡頭對同事說他要下車,同事沒辦法,只能停車讓他下去。肖富至也毫不猶豫追了上去。

單铮沒有阻止肖富至跟過來,兩人一前一後上了一輛出租車,前往電話裏提到的醫院。

“正好,那家醫院也是收治那些奇怪病人的醫院,一會兒我看完妻兒,如果他們沒事,我就帶你去看看那些病人。”單铮坐在車上,對肖富至說。

“噗……你眉頭都展不開了,還是以家人為主吧,病人的事咱們不急。”肖富至笑了一聲,說。

兩人就這麽沉默着坐在車裏,肖富至看單铮可憐,只能輕輕拍他的肩膀安慰。一到達醫院,單铮就直奔急診,見自己的妻子正在搶救,頓時心裏涼了一半。他回頭看,只見自己才一歲多點的兒子正躺在床上,醫生讓他出去先交錢,再等一會兒。

單铮來得匆忙沒帶多少錢,肖富至好心墊付了一部分,單铮對這個陌生人頓生好感,抓着他的手重複說着感謝。

“孩子轉危為安,大人難說。”等了一會兒,醫生走出來,拿出一張紙遞給單铮:“您看看,然後簽個字。”

單铮拿着那張紙,才看一行,雙手就止不住顫抖起來。肖富至趕忙摟住他的肩膀給他打氣。

那是一張危急通知書,接到通知書的人,就要随時準備和家人告別了。

“我們雖然是相親認識的……但是莉莉人真的蠻好的……”單铮說着,一手捂住臉:“能不簽字麽醫生?我……我下不去手……”

肖富至嘆了口氣,拍了拍單铮的肩膀說:“這又不是簽了就會出事兒,單先生,說不定老天爺看你可憐,還讓你妻子脫離危險呢?咱們能做的就是相信醫生,靜候佳音。這個啊,不過是一張紙,又不是地府老爺的生死簿,你大可放心。”

單铮點點頭,吸了吸鼻子,拿起筆歪歪扭扭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妻子的父母都在外地,一時半會兒趕不來,現場能夠主持大局的只剩下單铮了。單铮和肖富至在等候椅上坐了一會兒,就見急診手術室走出來一個人,正是今天開車送單铮妻兒去郊外農科所玩的單铮妻子的哥哥。

單铮的大舅子看起來也傷得不輕,不過都是皮外傷,身上很多血,只是看起來挺可怕。

單铮走過去,上下查看大舅子的情況,确定妻子的親人沒事才松了口氣。

“阿铮啊……莉莉和兵子他們……”大舅子皺着眉頭問。他手臂上纏了一條紗布,下邊應該是縫合處理好的傷口了。

單铮知道妻子和她哥哥的感情非常好,這會兒出了事故,誰也不能怨,不能傷了一家人的感情。他安慰大舅子說:“孩子沒事,莉莉,還得繼續觀察……咱們交給醫生就好。”

肖富至看他們這家可憐,眼看那邊醫生過來了,這邊兩個大男人看起來還有些反應遲鈍,于是主動從單铮手裏接過簽了字的通知書遞給醫生,醫生讓他們一個家屬進搶救室去說話,肖富至不放心單铮,想了想跟進去,好在醫生也沒說讓他出去。

醫生告訴單铮,大人受的創傷幾乎是致命的,現在只是常規搶救階段,要單铮做好心理準備。

單铮一聽就蒙了!孩子年紀還小,就要承受失去母親的痛苦……他一個大男人,還年輕,雖然不怕喪偶,怕就怕如果再娶,娶到一個“後媽”,那可會苦了孩子……

單铮在短短十多分鐘裏想了很多事情,對醫生分析的情況半句話都聽不進去,反倒是肖富至,耐心聽醫生說什麽,最後親手拉走還在發呆的單铮,一邊感謝醫生一邊退出去。

單铮的大舅子急忙問大人怎麽樣了,單铮這時候已經差點回答不出來了。還是肖富至實話實說:“大人情況很危險,可能……”

大舅子把肖富至當單铮的朋友,一邊聽着肖富至轉述醫生的話一邊點頭。這男人看起來也是個實在人,盡管聽到噩耗,還是很感激肖富至幫忙。

肖富至和單铮以及他的大舅子一起坐下來等待那注定的結局,兩人都覺得時間過得太慢太慢……終于等到搶救結束,醫生宣布莉莉搶救無效,大舅子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單铮陰沉着臉一言不發,肖富至只能坐在兩人中間左右安慰,忙得焦頭爛額。

好不容易勸到兩人都冷靜下來,大舅子這才說起了事故發生過程,他們開的小車是被水泥車給撞了,那車多大多沉,大人都有常識都知道,這一撞司機沒事孩子還能活着已經是極大的幸運了。

單铮現在腦子裏都是孩子,他知道死人不能複生,現在最重要的是活着的人。等孩子醒來,要怎麽跟孩子說他的母親已經不在人世的事實?這個人如其名鐵骨铮铮的男兒實在是有些詞窮。

孩子被轉移到加護病房,大舅子陪着孩子,單铮不得不面對妻子的屍體,好在肖富至陪在他身邊,一直給他鼓氣。

單铮的性格原本有些孤僻,所以沒有什麽朋友,現在他終于認識到朋友的好處了,這個說不定連朋友都算不上的人居然因為一片好心就為他做了那麽多事,這讓他非常感激。

兩人随着醫護人員和殡葬人員一起,将屍體推到太平間,然後兩人就這麽站在太平間門口。

肖富至抽出一根煙遞給單铮,但單铮說自己因為孩子而戒煙,肖富至也不勸,收了煙,和他一起坐下來。

“我說過要帶你去看那些病人……”

肖富至對這時候單铮還想着兌現承諾的事覺得無奈又好笑,他拍拍單铮的背:“這事兒先擱下吧,反正我這幾天也不會走,看你又沒啥朋友的,讓我陪着你吧。”

單铮聽到肖富至這番話,心裏有股激動直往喉頭湧,他無法形容那種感覺,非常難受,仿佛有什麽東西要從身體裏噴出來一樣,但又好似有什麽死死壓住了他的心口。

“沒事,我自己可以搞定……”單铮剛說完,突然咳嗽起來。

肖富至一邊幫他拍背順氣一邊說:“行了,我知道你們這些性格孤僻的家夥都是這樣,受不得好意是因為覺得被感動的感覺特別難受,我清楚。還有你是不想欠人情,我也是啊,誰想呢?我啊,就當是給自己行善積德不求回報,讓我幫忙吧,行嗎?”

單铮抿了抿嘴,他被肖富至說了個正着,的确,他受不了被感動的時候那種感覺。他是單親家庭出身,家裏只有一個受盡白眼的母親,只因為母親是性工作者便連帶他這個孩子也飽受社會歧視,所以他從小就是個要強的人,努力拼搏走正道,只為長大後能不被人看扁。

“人在這兒暫時是沒什麽事,我們回病房看看孩子吧,好好想想孩子的将來。”肖富至說。

單铮點點頭,和肖富至一起回了病房。

孩子因為受到驚吓而情緒不太穩定,還會在睡夢中突然抽搐起來,單铮很心疼,卻毫無辦法,只能将孩子交給醫生和護士照顧。

“大舅子,我想清楚了,孩子沒了媽,不能也沒了爸。我們這一行你也知道,是高危職業,說不定……什麽時候,我也會犧牲。”單铮這番話說出來,将他的大舅子吓了一跳!

“阿铮你這是說什麽話!”大舅子趕緊站起來,用沒受傷的手搭在單铮肩膀上狠狠搖晃了單铮一下,開口想勸:“阿铮,你……”

“大舅子,孩子還小,不懂事,你看看鄉裏有沒有沒孩子的單氏人家,把孩子托付給他們照顧……瞞着孩子……”單铮打斷大舅子的勸說,苦笑着,憐愛地看了一眼這會兒接受治療後安靜躺着的孩子。

肖富至站在一旁聽着,心想:這難說不是一個好方法,這樣孩子就會有一對父母了,生育之恩,斷指可報,養育之恩,斷頭難報。生永遠比不過養孩子到大。趁着孩子小,把他托付給值得托付的人倒也能給孩子一個幸福。總比讓他在單親家庭長大要好。因為肖富至就是在單親家庭長大的,從小因為長得慢的原因受盡白眼,還因為母親勞累辛苦不得不逼着自己“早熟”。

“這位兄弟,你勸勸他……”大舅子苦着臉,轉頭向肖富至求助。

“大哥,我也是單親家庭出來的孩子,知道其中的苦,我覺得,既然阿铮能夠放棄孩子的撫養權,能夠擔下這份痛苦,那就不應該拒絕他的意思了。”

肖富至的支持讓單铮堅定了将孩子送養的決心,也對肖富至和他擁有一樣的經歷而感到驚訝,随後對肖富至的好感直線上升。

既然決定将孩子送出去,剩下的事情就是和妻子的父母交流了,單铮願意支付一段時間的撫養費幫助孩子茁壯成長。大舅子雖然覺得可惜,但還是同意幫他向岳父岳母傳達他的意思。

單铮交代完怎麽說之後就帶着肖富至往隔離病區走去,因為那些人相貌恐怖,所以被隔離在醫院另一邊角落的傳染病隔離區病房。

單铮向守夜護士出示了自己的證件,得到同意後,帶着肖富至往樓上走去。

“你确定不需要戴口罩麽?”肖富至笑着問。

“不需要,這些人已經被全面檢查過,除了皮膚剝脫,并沒有特別的疾病,甚至對疾病的抵抗力也上升了。”單铮說着,擡手推開一間病房的門。

躺在床上的人前臂蜷曲在胸前,直挺挺仰躺在床上,不時抽搐一下。從他的臉上來看,的确很吓人,整張臉是沒有皮膚覆蓋的,可以清楚看到肌肉和血管,這人還大張着嘴,雙唇萎縮,露出嘴裏的牙齒,隐約還能看出牙齒似乎在變長,眼球突出,眼皮似乎也不見了。

“到底怎麽會變成這樣……這人的身份查到了嗎?”肖富至問。

“變成這樣的原因還不明确。但是這人身份查到了,他的家屬剛來看過他,不過因為他的外貌而不敢靠近。這人據說沒什麽特別的,就是之前欠了別人幾千塊錢賭債而已,在附近的工廠打工,妻子沒有工作,在家帶孩子,孩子一個上小學一個剛進幼兒園。”單铮說。

也是,大晚上的,看着這麽個家夥的臉,就是肖富至一個大男人,都覺得心裏發慌。

床上的人突然顫抖了兩下,把老舊的鐵架床蹬出喀拉聲,突出的眼球轉過來,直勾勾盯着進門來的兩個人。

肖富至愣了一下,也不知為什麽突然不覺得害怕了,邁開腿慢慢朝那個男人走過去,在身上摸了摸,拿出紙和筆遞給男人。

男人用兩根手指夾住肖富至遞過去的筆,在紙上歪歪扭扭地寫下什麽。

“死?我?明白?”肖富至正看着紙上的字,突然感覺有人靠近病房,他以為是護士來查房,于是主動打開門,沒想到卻被一個國字臉男人撞了個正着!

男人的身高比肖富至高一截,看起來很強壯。

肖富至看到這個男人的瞬間只感覺一陣熟悉。

男人二話不說,朝床上那人走過去,一邊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剛舉起手要對床上的人動手,就被單铮眼疾手快出手制止了!

“你是誰!住手!”單铮很明顯感覺自己的力氣不如這個男人,于是拔出腰間配槍,抵住男人的腦袋。

“再不動手這人就完了。我也不想殺人,但他非死不可。”男人反手抓住單铮的手腕一扭,順勢将匕首往頭上一丢,伸出手指插進槍管裏,一擡頭便穩穩咬住落下匕首的手柄。動作一氣呵成。

“這位先生,你好像知道這個人怎麽了。”肖富至走過去。他并不想對這個男人做什麽。

國字臉男人卸了單铮手上的槍,将槍踢到一旁,松開手,用手抓起床上那人,将他翻了個身,然後拿着匕首劃開那人的後頸,直接用手在那人後頸裏抓了一陣,拽出一段血紅色的東西,那東西有一根主幹,發散出多條紅色分支,很長一條,就跟解剖圖上的神經叢一樣。

國字臉男人将那東西往身後背着的袋子裏一收,轉身就想走。

“慢着!”單铮這時候已經撿到槍,他幹脆利落地裝上□□卸了保險,指着國字臉男人,一邊拿出移動電話打算呼叫同事。

“不要鬧大,對你們沒有好處。”男人說完,走到肖富至身邊的時候被肖富至攔住了。

“拜托您!留下個名姓和聯系方式!我覺得這世界上這樣的人一定不止這裏的幾個!”肖富至說着,伸手抓住男人的手臂。

“我姓肖。”男人說。

“肖……我也姓肖……我叫肖富至。”肖富至笑着說。

男人聞言面色一僵。

“既然是同姓,咱們是不是一家人了啊?”肖富至耍起了流氓,拽着男人的手臂不放,笑着套近乎。

“……”男人沉默着,搖搖頭。

“我爸在我出生沒多久就離開家鄉了,我看您好像是到處游歷的樣子,正巧也是姓肖的,那個,我能厚着臉皮拜托您一件事不?”肖富至擠擠眼睛。

男人轉過頭去不看他。

但肖富至沒有因為請求遇冷就不說了,而是笑嘻嘻接道:“我爸叫做肖尚德,按照推算,今年都一百多了,可能不在人世了,不過我沒放棄找他。”

“找到了又想幹嘛?”男人開口,低頭問肖富至。

肖富至愣了一下,撇撇嘴說:“他欠我那麽多個生日,我想讓他幫我過回來。”

男人很吃驚,但冷冰冰的臉上露出的變化也只是略微睜圓了眼睛:“就這樣?”

不僅男人,單铮也覺得吃驚。

“嗯,因為我想不出來除了叫他一聲爸,讓他盡身為人父的責任之外還有別的什麽要求了。”肖富至認真地點點頭說。

男人沉默了。

“知道嗎肖先生,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你特眼熟!”肖富至抱緊了男人的手臂:“我覺得自己好像認識你。”

男人轉過臉去,單铮卻看到男人的眼眶有些發紅!

“他說不定是你爸。”單铮直接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男人聽到單铮這麽說,咬了咬牙似乎思考着什麽,下一秒突然伸手一把将肖富至拽出病房,單铮見狀,急忙也追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肖富至首次出場是在第一部 分末世篇附加篇回鄉的第一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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