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篇、

第二篇、

封村原名馮氏凹(讀作奧寫作凹),是馮氏族人的居住地,數百年前毀于一場傳染性惡疾。沒人知道确切那場怪病從哪兒來,只知道當時整個村子,活下來的不到五人。這五人也不敢到處跑,就待在村子裏等死。

當時進入村子的是兩個人,馮中藝沒有說明那兩個人的外貌,當時也沒人能夠記住那兩個人的模樣,因為那場傳染病發病的時候,人們會發燒寒戰,不停流淚,雙眼腫痛,最後整個面部都開始發癢腫大,人們是活生生被餓死的,病程後期根本無法吃東西,很多人因為痛苦而選擇自殺。

那兩個人一進村子就保證要救人,馮氏剩下的五人被全數救活,但他們也留下後遺症,就是雙眼眼球幹癟,變成盲人。村子裏留下的五人為兩男一女和兩個女童,都留下了後遺症。

因為大人們想要報恩,便将兩個女童許配給“趙氏”為妻。

女童甲年紀大一些,十三歲,她懷念自己的親人們,于是在大婚之夜問趙氏,能否讓村子恢複繁榮。趙氏說可以,但是要讓外人進村。女童不願,問是否還有別的辦法,趙氏沉默了一天,第二天說,可以讓村民複活。

除了那名女童,其他人都驚恐不安,他們不希望自己那些死狀可怖的親人複活,但也不敢求趙氏不要這麽做。

很快,第一撥人回到了村子裏,他們看起來有點消瘦,但和以前一樣,有着活着時中斷的記憶,無論是性格還是生活習性,全都沒有改變。這些心裏還有顧慮的人看到親人們的确“複活了”,心情也因此放松下來。

馮氏五人随着時光逐漸老去,死去,他們是當時難得沒有被複生的人。全村上下也只有那兩個女童為趙氏留下一兒半女。

馮氏與趙氏後人知道這個村子裏那些看似活蹦亂跳的人其實都已經死去,為了不讓這個秘密被外人知道,将馮氏凹改名封村,将整個村子封鎖起來。

趙氏結婚後不久,就有穿着黃袍(封氏後人的追加敘述,并非馮氏那撥人所見)的一男一女追到了馮氏凹,他們拉着趙氏進屋說了些什麽,第二天并沒有從屋子裏走出來,第三天才終于走出來,宣布成為馮氏凹的成員,為了和那五個人區別開來,兩人改姓封氏。

當初進村的是兩個人,但在他們安頓下來之後另一個人幾乎整日躲在屋子裏不出來,出來活動和說話的就只有“趙氏”。

封氏男女生下四個孩子,兩男兩女,其中二人為了保證血統純正負責近親和親。這在當時的社會還是許可的,甚至是鼓勵的。其他人則和趙氏後代結合,生下的孩子若能夠使用趙氏九方線,則冠姓趙,不能,則冠姓馮。

另一個人的情況馮中藝并不知道。封村中只有死人的事情也是絕對禁止外洩的,一旦洩露秘密,就該以死謝罪。

“你們封氏将秘密藏得太深。”臣是偵苦笑道。

“藏得深有藏得深的好處,因為藏得深,才那麽多年都沒有引發騷亂。不過現在,我們不得不去發掘這些秘密了。”封時嶺說着,站起來,從床下拖出來一個大箱子,他打開箱子,只見箱子裏放着兩個圓形的球體,足有兩只大型犬蜷縮起來那麽大個。封時嶺又把一個長方形的小棺材拖出來,放在衆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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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憑你們的智商,我看做不成什麽事。”封時嶺冷笑着說。

幾人不猜也知道,黑色圓形球體就是沉眠中的攀和傀,那個小棺材裏一定放着查菱的身體。

“原來你早就把他們轉移了……可是為什麽不說?”臣是偵問。

“為什麽要說?這是我們封氏保守的秘密當然由我們封氏自己來處理。我可以趁現在弄碎這兩個東西,但我不願意。明白嗎?多少笨蛋因為這兩個玩意兒而死,如果他們牽連到好人,我會讓他倆也生不如死。”封時嶺平靜地說,甚至嘴角帶笑,看起來就像在說一個笑話般輕松。

阮懷因摸着額頭笑道:“他們的确經歷過生不如死的痛苦。要不然不會每次醒來,都試圖忘記以前經歷過的事情。很快他們将會再次醒來,這一次他們的能力達到什麽樣的級別,我就說不清楚了。”

“他們的确不是人為力量可以殺死的,我用鑽石都切不開這層硬殼。”封時嶺拍拍其中一個圓球,笑道:“他倆都漸漸融合了,可外殼就是堅硬如鐵。我也試圖叫醒查菱,但,他就跟一個塑料人一樣,栩栩如生。”

阮懷因說:“人類叫不醒他們的,能夠讓他們醒來只有兩種情況,失控和無聊。”

臣是偵聳聳肩:“恐怕這次他們醒來是因為失控了。”

肖尚德接着說:“是兆示伊旅無法控制住人傀了嗎?”

阮懷因搖搖頭:“他的控制能力不至于那麽差,恐怕人傀進化,還有人類一份力量。”

“先生,為何這麽說?”莫舒想起自己誘導人們向善,結果那些人卻違背誓約,以前想來,他對此感到憤怒和失望,如今卻有些可憐人類的人性,是那樣脆弱不堪,輕易就能屈服于本能,如他自己。

“攀傀的力量頗像彈簧,當人的自制力強大的時候就不容易受其控制,反而能夠回過頭來控制它利用它,自制力弱的人則很容易讓攀傀之種寄生萌芽,誘導他們變成無意識的人傀。而人之所以犯罪,和自制力是有關系的,一個人能夠脫離自然施與的限制,也就是脫離貪、食、怒、惰、欲、傲、哀七大惡本質的時候,就能……”

“成仙了。”封時嶺冷冷接道。

“哈哈哈……沒錯,也就不是人類了。”阮懷因笑着說。

“人在逐漸回歸本質,呵,誰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呢?”臣是偵搖搖頭,嘆道。

“人的本質有好有壞,別忘了還有七大善本質,慷、儉、靜、勤、誠、謙、喜,尚德,你知道你兒子為什麽會變異嗎?”阮懷因笑着問肖尚德。

肖尚德想了想,兒子的确夠慷慨也能謙虛聽取意見,心地善良樂天派,雖然老開黃腔但是卻不喜歡性事,從單铮口中知道兒子是個講信用的人,節儉又肯幹,似乎也很少有情緒真的激動到怒不可遏的時候(看他面對阿平的樣子其實應該是佯裝的憤怒,其實還是想好好教育那個孩子不要做壞事)……這不是集齊七美德于一身嗎?

得到這個結論的肖尚德差點驚得咽不下嘴裏的茶水。

“因為肖大哥是個……集齊七美德于一身的人嗎?雖然不想承認。”莫舒摸着額頭代替肖尚德說。

“這話別讓他聽見,不然尾巴要翹上天去。”肖尚德提醒道。

“他們現在應該往兆示伊旅的住所去了,放心吧,聽不到的。”阮懷因安慰他們。

是的,肖富至幾人确實去了兆示伊旅的家。他們先去的是陽光喜景小區。

幾人看到了年存真的車子,他正跨坐在改裝過的摩托車上,一臉淫邪微笑和面前的人說話。

單铮走過去,也不給年存真面子,直接掏出證件,吐出兩個字:警察。

年存真被吓了一跳,睜着他的大眼睛高聲問:“我去!警察什麽時候連泡妞都要管啦!”

站在年存真對面的女人紅了臉,其實是她故意跟年存真搭讪的,但是年存真的意思很明白,雖然笑得淫邪,卻不肯給那個女孩一個聯系方式。

女孩為年存真辯解,說自己真的只是問個路,男人也沒有要對她做什麽的意思。

的确沒那個意思。肖富至看着年存真,反正他能聞到年存真身上一股同性戀的味道。別問他怎麽知道的,他自己也不知道。

肖富至玩心大起,走過去摟住年存真的肩膀,笑得賊兮兮地:“哥們兒在這泡妞,對得起我麽你?”

年存真一愣,回頭一看,見是一個很符合他口味的帥哥,于是也樂得演戲,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轉頭對肖富至說:“你終于來了!快上車,老子等你可久了!”

單铮以為這兩真認識,愣愣地看着肖富至上了年存真的摩托車尾。

然後兩個人就這麽騎着車揚長而去,留下那個女孩、單铮、湯虎承和阿平在摩托尾氣中淩亂。

女孩不想自讨沒趣,很快就離開了。單铮回到湯虎承身邊,被湯虎承嘲笑了一把。

肖富至坐在年存真摩托車後,抱住了他的腰。

“大哥,我心裏有人了。”年存真說着,感覺一陣胸悶氣短,一想起自己被拒絕的事,他就桑心藍瘦。

“幹嘛都喜歡阮懷因先生?雖然他的确是挺有魅力。”

年存真猛地聽到一個不認識的人點到自己心中痛處,慌忙中一個急剎車,将摩托停在路旁。所幸他也沒開太快,要不然這會兒肖富至一定飛出去了。

“你怎麽知道我……”年存真回頭看肖富至,睜圓了眼上下打量這個看起來還不錯的大帥哥。

肖富至翻了個白眼說:“因為我們這一趟是專門來找阮先生的。也是為了這個攀傀的問題。行了你別藏着掖着了,老實回答吧,兆示伊旅和你什麽關系?”

“為啥告訴你?”年存真撇撇嘴。

“阮先生讓我過來撬開你的嘴。”肖富至笑着,伸出手指點在年存真嘴唇上:“你別問我要證據,沒得!告訴我,兆示伊旅在哪兒?我想他可能會想見見自己的兄弟。”

年存真驚訝地睜大了眼:“伊旅不是一個人!他還有兄弟嗎?!”

“根據我們的情報來說的确有,但他隐姓埋名那麽多年,肯定是不願意別人找到他。所以我們不清楚能不能弄清他的身份。”肖富至拍拍年存真的肩膀說:“和阮先生說過話,你可能基本上被他套過話了吧,你一定也知道兆示伊旅極有可能非人類。”

年存真當然懷疑兆示伊旅非人類的身份,但他覺得兆示伊旅不會做壞事,只是稍微用非人類的辦法懲罰一下那些壞人,也不至于讓人死啊。

不過他的那個膽小遠親姐姐是個例外。居然活生生給吓死了……

“伊旅現在在國外。說真的,很多事情我交給他管,自己就不經手了,在國內的事情我知道,出了國就是他的事,我不知道他買的國外房産在哪裏,也不知道他具體在國外做些什麽怎麽做。我的線索就這麽點,你打算怎麽去找是你的事情。”年存真說着,就打算把肖富至趕下車去。

“你還挺信任兆示伊旅的啊……吶,我說,你要幹嘛去?”肖富至不肯下車,他覺得年存真這輛摩托坐着挺舒服的。

“買菜啊。”年存真說着,還是堅持趕肖富至下車。

“我陪你去,怎麽說我也是挑菜一把好手。農村長大的看這個最準,撒沒撒藥蟲眼真假啥時候摘下來的有沒有注水……我可是一清二楚。”肖富至拍着胸脯說。

“誇呗,反正說大話不要錢。”年存真哈哈樂着。

“咱們拉馬走過街,有無力,起上貨咯?”肖富至笑道。

“呵,還是老鄉!”年存真倍感親切,也不再堅持要肖富至下去,拉着人直奔菜市場,還貼心地把自己的移動電話給肖富至讓他跟朋友們通個氣。

單铮等人在小區裏等,快中午了才見那兩人有說有笑大包小包提着東西回來。

年存真停好車,招呼幾人上樓。

年存真哥倆好地摟着肖富至的肩膀笑着說:“中午阿至請客!他掌廚!”

肖富至笑嘻嘻地說:“別鬧,君子遠庖廚。不是說訂外賣?”

年存真感覺到肖富至在背後掐他,但笑容絲毫不減,一邊反着掐回去:“你不是鄉下人嗎?炊火都着不起?”

“賤、貨!”肖富至憤憤罵了一句,拍了他屁股一把,提着菜挽起袖子就走:“可不會讓你瞧不起我們鄉下人!”順道扯下挂在牆上的圍裙系在自己身上。。

湯虎承見狀,進廚房搭把手,單铮覺得和年存真坐在一起有點尴尬,索性也進廚房幫忙。

“你們出去一個咯!擠死了!”廚房裏傳出肖富至的抱怨。

結果吃飯的時候肖富至還被年存真抱怨做的飯菜都沒他家沒臉的東西做的好吃。

單铮等人知道年存真是故意找茬,但都沒說話,自顧自吃飯。

肖富至冷笑一聲:“沒臉的?看都看不見做飯能好吃?你不是傳說中的舌浮泡吧?吃啥都沒味道?給你塊木炭都能吃出國宴級水平評價?”

年存真發現自己很喜歡和肖富至鬥嘴,他脖子一梗不服氣道:“你敢看我就敢帶你去看,可別被吓到!”

肖富至一拍桌子:“老子見過的人比你過的橋還多!走!老子今天非要見識見識那個沒臉的!”

單铮和湯虎承感嘆年存真這個人真不僅沒架子,還特別耿直……直到有點傻的程度。

衆人就這樣坐上年存真的車,一起去了水笙園的別墅區。

一進年存真的別墅,衆人還真看到那個無臉人安靜站在那兒,穿着一條圍裙,但是圍裙根本遮不住下半部分,露出後邊渾圓的屁股和前面……

肖富至直接盯着無臉人的下半身目瞪口呆。

“喂喂喂,看哪兒呢?”年存真鄙視地拍拍肖富至的肩膀問。

“你不曉得……一個巨-根對零號來說吸引力有多大……”肖富至啧啧咂嘴,興奮地指着無臉人毫無遮攔的下半身說。

“一根手指就能戳到的地方,要那麽長的玩意兒你是想看x頭從嘴裏戳出來哦?”年存真保持鄙夷,狠狠揉了肖富至的屁股一把。

湯虎承和單铮巴不得自己此刻又盲又失聰。那倆簡直天生一對,污都污一塊兒了。

“城裏人會玩啊!真看不出來你一臉禁欲的樣子居然會有這種龌蹉想法……”肖富至挑挑眉,挑釁的語氣刺得年存真頗不爽。

“不過說回來啊,這東西是不是真人啊?”肖富至識相得很,趕緊轉移話題。

年存真見他認真,也不再玩鬧,摸着下巴說:“底下的确有人,那天我割開他面皮看過了,下邊有個臉上有紅色傷痕的男人……我想可能是個屍體了吧,面皮一割開,沒多久下邊的臉就開始變老,跟梅幹菜似的。”

“咦……”肖富至一臉嫌棄:“家裏擺個屍體你也不嫌髒。”

年存真被這麽一說,也開始有點膈應,他摸摸自己的嘴說:“這東西跟活的似的,那天我還被他給……用舌頭深喉了……我的奶奶诶,突然覺得好惡心……”

肖富至覺得不可思議,走過去看那個無臉人。“仔細一看他身材真棒啊!你說這貨,不會是個那啥玩具吧?”

年存真真是覺得惡心,于是開始嫌棄這無臉人:“誰會覺得這東西好啊?有病才和這玩意兒玩吧!臉都沒有……”

“這玩意兒不是兆示伊旅做的嗎?肯定可以捏臉啊!對了,存真,我路上跟你說過吧,被兆示伊旅控制的人□□好像都挺強烈的,那把火要是從下邊燒起來,可不管對象是誰咯!這麽個巨根,玩起來絕對爽歪歪。”肖富至說着,用手摸了摸無臉人的屁股。

單铮拉着阿平和湯虎承一直背對着兩個不正經的人,突然聽到年存真一聲驚呼還喊着肖富至的名字一邊噠噠噠地跑遠,知道壞了出事了,于是趕緊也轉過身去幫忙。

卻見肖富至被無臉人壓倒在地,無臉人的面部偏下方位置裂開一條縫,一條紅色物體竄出來,不過不是朝着肖富至的嘴去,而是……纏住肖富至的脖子!

年存真從一旁電視櫃裏拿出一把剪刀,使勁剪開那無臉人的舌頭,只聽一聲咔嚓,還有什麽喀喀的聲音從無臉人身體裏發出來,無臉人斷了舌頭後,他的嘴突然豁開一個大口,幾乎是占了半張臉的空間!從這樣的裂口裏射出幾根黑色觸手,直逼年存真的臉!

單铮和湯虎承哪見過這種東西,兩人也不知道該怎麽辦,還是單铮當機立斷,拔出配槍直指無臉人臉上的豁口,幾聲槍響之後,那無臉人身體震了震,觸手縮了回去,人卻沒有倒下,而是站起來,走向其餘三人。

“怪我手賤!不行,這怎麽說都不能牽連你們!”肖富至扯掉脖子上的舌頭,從後邊死死抱住無臉人。“你們走!叫阮先生他們過來!”肖富至對幾人吼道。

難得遇到智商不掉線的隊友,湯虎承也是這麽想,他沒等肖富至說完就拔腿出去了,單铮把阿平也推出屋子,才敢轉身與無臉人對峙。

年存真咬咬牙,拿起剪刀,不等衆人反應,就把無臉人下半身晃蕩着的那玩意兒剪了下來……

好嘛,三天被廢了兩次,就算再沒腦子也會生氣的吧!

那無臉人臉上就這樣豁開一個黑色大口,将追逐的目标轉移到年存真身上。無臉人雖然沒有臉,行動卻異常迅捷,幾步就追上了年存真。

“阿至!接着!”

一道肉色弧線随着年存真的聲音,劃向肖富至。

肖富至拿到那東西,抓在手裏捏了捏,剛想好好摸摸寶,就突然想起現在三人的處境。他咬咬牙,眼角餘光瞥了一下朝他追過來的無臉人,轉頭對一臉菜色的單铮說:“兄弟我對不住你……”

那道肉色弧線轉而劃向單铮。

單铮的臉青了又白白了又紅,他深吸一口氣,再也繃不住嚴肅的面孔,趕在無臉人追上他之前,掩了掩笑到扭曲的臉,把那東西丢回給年存真。

幾人就這麽守住三個角,和無臉人玩起了奪寶游戲。玩着玩着倒也不覺得害怕了,年存真和肖富至又在那兒開始扯皮聊天,單铮哭笑不得地聽着。

玩了一會兒,門外傳來湯虎承的聲音:“阮先生說封先生請客去酒樓吃飯!讓你們等一會兒!”

屋子裏的三人被轉移了注意力,失望又憤怒地同時爆粗,年存真一個不留神,就讓那無臉人搶走了寶貝!

年存真回過神來,驚慌着喊了聲:“不好快走”,連忙招呼幾人,趁着無臉人拿到寶具愣神的瞬間,往樓上書房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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