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梁郁被她這副模樣着實吓了一跳,問道:“你怎麽了,”

昨天相親,難道不合适?

唐詩看着她有苦難言卻說不出空,總不能說,內衣落在高中同學家了。

梁郁安慰她,“沒關系,那人不合适,總會有合适的,”

“昨天那個還真不合适,”她喃喃道,周正自認為她不是處女後,就沒給她一個好臉色,直接騎着小電驢走了,唐詩也知道沒戲。

把前因後果告訴梁郁後,她扶着肚子一直笑,唐詩怕她出什麽意外,連忙扶着她,“快別笑了,你這肚子顫抖着,我都害怕,”

“讓我緩緩,”梁郁輕喘着氣,調整呼氣,“這人也太奇葩了,”

“是啊!”

“話說,你是處女嗎?”梁郁一臉八卦,

唐詩被她這麽一問,臉倏地漲紅,“你說什麽呢。”

“好了,好了,我不問了,”她笑着轉移了話題說,“你摸,他踢我呢,”

唐詩手輕輕地擱在她肚子上,感受着小生命的顫動,“他一定是為我打抱不平呢,”

“是嗎?”

“一定是,”

唐詩中午給江景深發微信,

“江景深,你在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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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後,沒人回複,

“有時間的話,我想請你吃個飯,”

二十分鐘後,沒人回複,

“江先生,在嗎?”

二十分鐘後,依然沒人回複,

唐詩自我安慰道,他一定是在忙,沒時間回複我,一定是。

江景深和劉輝歷經八個小時的車程終于到了目的地。

車子停在小旅館的門口,透明的玻璃上貼着已經被太陽曬得褪色的賓館二字,前臺服務員烤着小太陽低頭玩手機,兩人進來也沒有察覺。

劉輝敲了敲面前的玻璃臺,女人擡起頭來,四十多歲的年紀,臉上褶皺十分明顯,看了他們一眼,“住店嗎?”有着濃郁的當地口音。

“之前在網上訂了兩間房,”劉輝說,

“身份證給我登記一下,”她站起身來,懶散的打着哈欠。

他們拿了鑰匙,提着行李箱準備上樓,那女人在身後提醒道:“三樓出了電梯左拐,”

劉輝耷拉着腦袋,八個小時的路程使兩人疲憊不堪,“這已經是鹿口鎮最好的旅館了,湊合着住吧!”

江景深拍拍他肩膀,“已經很好了,先休息一下,明天再去找包工頭,”

劉輝疲憊的點點頭。

一打開門,陰冷潮濕的味道撲面而來,房間并不大,一張單人床,一張桌子,其餘的什麽都沒有,江景深放下行李箱把空調打開,衛生間的燈有些昏暗,但好歹還可以用,馬桶長年累月有些泛黃,江景深揉了揉眉眼,脫了衣服,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唐詩一天翻了無數次微信,可那人依然沒有回複,難道睡了一天?

她現在心裏仿佛有一萬只羊駝在奔騰,如果有塊豆腐,她一定毫不猶豫地撞上去。

這都什麽事兒啊!

下班後,仍不死心的看了眼微信,外面刮起一陣冷風,冷的她直打哆嗦,唐詩裹緊大衣,準備向公交站牌走去,剛走了兩步,面前站着的女人怒氣沖沖朝她走來,語氣生硬道:“唐詩,我們談談,”

唐詩愣了愣,“好啊!”

好像很久沒有想到過那人了。

“你和一樊的事情,我聽他說了,”婦人看起來五十多歲,皮膚保養的很好,金耳環、金項鏈、金手镯,一樣沒落下。

兩人站在偏遠處的噴泉邊上,雖然隔得不遠,但唐詩依然可以聞到那股刺鼻的香水味。

“楊阿姨,既然您已經知道了,為什麽還要來問我呢?”唐詩淡淡的說。

“唐詩,一樊做出這種事,你不知道嗎?”

唐詩冷笑,“是他管不住自己,關我什麽事,”

“你如果早早的和一樊結婚,哪還有這種事發生,”楊書芬理直氣壯道,自認為她兒子沒有錯。

所以這件事是她活該嗎?

唐詩覺得有些好笑,“楊阿姨,我才是受害者,您兒子出軌,是他有錯在先,我現在無比慶幸當初沒嫁給他,”

楊書芬氣得拿手指着她,“你...你還有理了,你父母怎麽把你教成這個樣子,虧你媽還是老師呢。”

唐詩氣結,眼中充滿愠色,她憤憤道:“楊書芬,我叫你一聲阿姨,是尊重你,可你別太過分了,你兒子出軌,本來就是他的錯,是他不要臉,在外面找小三,你也沒資格在我面前指指點點,更沒資格談論我父母。”

楊書芬聽完她的話後,一個巴掌甩在唐詩臉上,“你說誰不要臉呢!我看你才不要臉,剛和我兒子分手,就急着找下家,孤男寡女喝醉了酒,指不定昨天晚上幹什麽去了。”

她昨天路過飯店,看到唐詩扶着一個醉醺醺的男人上了出租車,啐了一口,真不要臉,所以她今天才會找上門來理論。

唐詩捂着左臉,火辣辣的疼,楊一樊出軌,她給他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可不代表她是軟柿子,任人拿捏。

唐詩站直身子,冷風吹亂她的頭發,她一手抓起頭發,用手腕上的發繩綁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擡起右手,用了十足十的力,朝楊書芬臉上甩去,聲音清冷道:“我做什麽,和你沒關系,楊書芬,你最好搞清楚,我手機裏可是存着你兒子的豔照,說不定哪天我一個不開心,把它洗出來,去你兒子公司鬧,那你覺得,還能保住他的飯碗嗎?”

楊一樊得到這份體面的工作不容易,楊書芬也指望着他養家糊口,所以她也知道,這份工作對她一家來說有多重要。

楊書芬顯然沒料到唐詩會打她,平時一副小女人的模樣,竟然是裝出來的,還拿一樊的工作來威脅她,“你....你.....賤女人。”捂着臉,面色猙獰氣得發抖。

“跟你和你兒子比,我還差的遠,”說完也不理會她,轉身就走。

站在這陪她吹這麽久的冷風,不知道吸進去多少霧霾。

噴泉池旁不知道被哪個小孩落下一個綠色玩具小桶,唐詩回頭看了楊書芬一眼,撿起來,舀了一桶水,趁她不注意,冰涼刺骨的水從她頭上淋了下來。

“這桶水,免費給您提提神,下次說話可別随随便便帶上別人父母,顯得沒教養,”唐詩扔下桶,立馬向後跑去。

楊書芬被淋了水,頭發全部貼在臉上,眼影和睫毛膏也花了,她一陣尖叫,看着跑遠了的身影,氣得她直跺腳。

剛才那一巴掌,打的唐詩手掌發麻,她用舌頭頂了頂左臉,還真疼。

唐詩回到家,先去江景深那裏敲門,可依然沒有人來開門。

她垂頭喪氣的回去,從冰箱裏拿出冰袋敷臉,左臉有些紅腫,冰袋敷上去暫時緩解了疼痛。

楊一樊打開門,看到楊書芬站在門外小聲抽噎着,全身上下很是狼狽。

他急忙上前詢問道:“媽,你怎麽了,”

楊書芬見到兒子,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楊一樊立馬拉她進來,關上門,“媽,你先別哭,誰把你弄成這個樣子的,”

“還...還能有誰,”她打着顫說道,“都是唐詩那個小賤人,”

楊一樊聽後扶着額頭,蹙了蹙眉心煩道:“媽,我不是告訴過你,那件事和她沒關系,你怎麽又去找她了,”

楊書芬聽到兒子這麽說,心中憤憤不平,“我還不是為了你好,你看看她把我臉都打腫了,還拿水澆我,”

楊一樊皺眉立馬否認,“唐詩不是這樣的人,”

她從來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楊書芬只當她兒子被那狐貍精迷了眼,一把推開他,去了浴室,“我怎麽養了你這麽不争氣的東西,”

唐詩看着手機屏幕上銘記于心的數字,只覺得左臉更疼了,一把掐斷,不去理會,可那人還是堅持不懈的打,手機鈴聲響的她腦仁疼,號碼被拉近黑名單,這才天下太平。

小賓館的熱水并不熱,江景深随便搓了把臉,穿好衣服去敲劉輝的房門,那人顯然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怎麽這麽早,”

江景深定定的說道:“七點了,我也餓了,”

昨晚就吃了一桶泡面,五點多的時候江景深就醒了,是被餓醒的。

劉輝聽後,笑出聲來,“你等會兒,我馬上就好,”

這哥們是餓的受不了,才叫他起床的。

他們在小鎮上買了兩碗胡辣湯和一些蔥油餅,江景深結賬回來後說:“今天我請你,”

“謝了,”

兩人吃完飯,去工地上,找了負責人和包工頭,他們又是遞煙,又是倒茶,總公司來的人,自然是要好好招待。

江景深和劉輝視察了一邊工地,剛建好的地基,空氣中夾雜着泥土的味道,又檢查了工地的安全措施和施工進展。

回去時,劉輝緩緩說道:“你瞧那兩人,恨不得撲在咱們身上,”

江景深看他一眼,非常配合的點頭同意:“和你挺像的,”

“哪裏像了,”劉輝急了,

江景深停下腳步,抿嘴一笑,“哪裏都像,”

劉輝切了一聲,不去和他争辯,他那是不得已為之。

兩人在鹿口鎮待了半個月,才返程回林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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