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唐詩無奈的搖搖頭,想着那頭又是一場混戰,立刻挂斷了視頻。

脖子上的吻痕在白熾燈的照射下那麽明顯,她手輕輕摩擦着,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混蛋,”

江景深第二天回了趟曾雲那裏,剛到樓下,碰到了拎着滿滿菜籃子的曾雲,許久不見兒子的她拉着江景深噓長問短。

“今天中午別走了,我給你做頓好吃的,”曾雲一直拉着他,生怕他下一秒接了電話又走,“你看看,這才多長時間,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

江景深接過她手裏的菜籃,默了下,“媽,我不走,”

“不走就好,不走就好,”曾雲疑惑,“今天周三,怎麽有空回來了,”

江景深一愣,輕聲說道:“吃完飯再跟您說,”

曾雲目光微怔,沒在說什麽。

中午簡單的三菜一湯,都是江景深愛吃的。飯後他洗過碗,給曾雲倒了杯水。

“說吧,”曾雲開口問道,“有什麽事瞞着我,”

曾雲從他一回來便發覺他有心事,自己的兒子,自己怎麽會不了解呢?

“我找到證據了,”江景深凝神道,“當年的事,可以為我爸翻案,”

曾雲的心一瞬間提了起來,握着杯子的手慢慢發緊,用力往桌上一放,濺出一片水漬。

“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管那件事,”她皺眉憂心忡忡道,“你怎麽就是不聽,”

江景深眉頭慢慢緊蹙,縱使知道曾雲會生氣,他還是要說。

“以前我年紀小,無能為力,可我知道,我爸不是那種人。去年回國後,我進了鼎盛,為的就是找出證據,替我爸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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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瞞着我,你.....”曾雲氣得臉色蒼白,站起身來,擡起手朝他臉上揮了出去。江景深不躲,承受着她的氣。

“你爸千辛萬苦找關系把你送出了國,為的就是讓你不受牽連,你怎麽就不懂呢?”她看着江景深臉上的紅痕,心中五味雜陳,“我又何嘗不知道他是無辜的,眼睜睜地看着他替別人頂了罪,我心裏也不好受,”

江正國被警察帶走後的一個月,每天都有人半夜三更來敲門,曾雲知道那是恐吓,為的就是不讓她亂說話。

那段時間她擔驚受怕,夜不能寐,法院判決書下來後,她就搬離了林市,直到江景深從國外回來。

“媽,您放心,我們一家很快會團圓的,”他信誓旦旦的說。

曾雲心裏有氣,不去看他,垂下眼眸擦了擦眼角。

江景深站在一旁,靜默良久,“媽,我先走了,”

門被關上,曾雲沉重的嘆了口氣,兒子大了,凡是也有了注意。

她拿起手機給江歡打了個電話。

夜晚的黃巢外表看起來格外靜谧,外面的停車場清一色的豪車,注定了它生來是為上流社會服務的。

明黃的燈光璀璨華麗,迷離了人們的雙眼。

江景深站在樓下,一改往日常态,黑衣黑褲倚在車門前垂着眼眸使人看不清眼底的神情,他彈了彈手中夾着快要燃盡的煙頭,耐心的等着。

一個身影急匆匆的朝他走來。

煙頭丢在花壇裏的泥土裏,他用力按下去,閃着微光的星火被碾滅。

江景深正了正神色,“張叔,”

“江先生,”老張一路疾步而來,擦了擦頭上的汗,“請跟我來,”

他兩手抄在口袋,随口問道:“韓榮人呢?”

來之前給他通了電話,等了半個小時也不見人影。

“接到您的電話後,去醫院了,”老張走在前面,“讓我留下來處理這邊的事,”

江景深目光沉了沉,“您還是讓他少碰那東西,時間長了,沒好處,”

夜風微涼,老張停下腳步,回頭看他一眼,為難道:“江先生,您誤會了,他早就戒了,這次....是姜小姐,”

黃巢地下四層,燈光昏暗陰冷潮濕,堪堪只能看到地面,空氣中夾着某種物體腐爛的味道。

老張打開暗門,“江先生,就是這兒了,”

江景深颔首,推門而入,看到門後的棒球棍時,微不可查的勾了下嘴角,銳利的雙眸中隐隐透着寒光。

片刻後,男人殺豬般的慘叫從裏面傳出。

老張站在外面,目不斜視,仿佛對這種場景早已習以為常。

——

看着手上沾染的紅色,江景深蹙了下眉,“張叔,後續的事麻煩你了,”

“客氣了,”老張道,“那邊都已經交代好了,”

江景深默了默點了下頭,“您留步,”

他出了黃巢,蹲在車旁,拿出煙,一根接着一根抽。

微風吹散他身上沾染的血腥味。

地上的手機亮起,他拿起來,眼底一抹柔光。

“喂,”

“你回來了嗎?”唐詩聲音輕柔。

他看了眼表,嗓音低沉,“快了,”

“我今天熬了牛骨湯,那...等你回來喝,”

“好,”

江景深獨自一人蹲在那裏良久,只有江正國從監獄出來的那天,他這顆時刻提着的心才算真正的放下。

隐忍了這麽多年,終于在今天結束。

他緩緩擡起頭,漆黑如墨的眼睛沉着冷清,好像挂在黑色中的月亮。

江景深站起身來,腳尖點地,伸了個懶腰,嘴角微微上揚,挑起一個淡淡的笑。

唐詩抱着小桃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聲音調到最小,上面正在播放的熱播劇她卻無心觀看,她揪着小桃花的耳朵自言自語道,“怎麽還不回來,湯都要涼了,”

今晚的夜似乎格外安靜,窗外燈光昏暗,星星點點,照亮了整個林市。

她去廚房看了眼還溫在砂鍋裏的湯,支起耳朵,細微的撲捉到了陣聲響。她滿心歡喜的打開門,悠長的樓道裏空無一人。唐詩轉了轉手中的勺子,心底悵然若失。蹲在她身邊的小桃花搖着尾巴,一下又一下。

“咱回吧,”她長嘆一口氣,緩緩關了門。

打開窗戶,風輕輕吹進來,駝鈴聲在靜谧的夜晚中清脆悅耳。

江景深洗完澡,全身上下只有一條浴巾圍在結實的腰腹,随手把穿過的衣服扔在垃圾桶裏,從衣櫃裏找出一套家居服套上便出了門。

唐詩打開門,目光微怔,就這麽看着他,灰色短袖長褲,剛洗過還未幹的短發滴着水,小小的水珠滴在肩膀上,慢慢暈開,衣服顏色漸漸加深。

江景深眼眸溫柔,輕輕地捏了下她的臉,“說好十點之前回來的,沒晚吧。”

像極了結婚後的小夫妻,妻子做好飯等着下班歸家的丈夫,有那麽一瞬間,唐詩覺得這樣也挺好的。

唐詩搖頭,笑了下,“還差十分鐘,”

他無奈的彎了下嘴角,拉着她的手側身進去關了門。

唐詩去廚房盛了湯,又去拿了條幹毛巾,遞給他,小桃花坐在一旁吐着舌頭。

江景深沒接,直直的看着她,無賴道:“你幫我擦,”

被他的語氣逗笑,唐詩好笑的看着他。

“有時候,你特別像唐譯,”

江景深的手一頓,皺了下眉,“唐譯是誰?”

一股濃濃的醋味。

“他啊,”擦着頭發的手放輕了些,唐詩停頓了下,故意道,“他對我很重要,”

江景深聽到後,一時間沉默片刻,端着碗三兩口把湯喝完,就連碗底的骨頭渣也沒放過,咬的咔哧咔哧響。歪了下頭,拿着毛巾的手落到頸間。他側過身子,攔着她的腰,把唐詩帶到懷裏。

一手擡起她的下巴,緊抿着薄唇,臉湊了近些,黑色眼眸直視着她,聲音帶着不易察覺的委屈,

“有我重要嗎?”

唐詩想起每次喂小桃花時,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盯着她手中的食物,滿眼的渴望。她自然不敢告訴江景深,你這個時候特像我家的桃花。

江景深也不知道面子坐在懷裏的心尖上的人,正拿着他跟狗作比較。

唐詩歪頭,認真想了想,眨眨眼道:“你們倆差不多吧,”

江景深一愣,看着她無辜又真誠的大眼,心中醋意更濃。微風吹着駝鈴,窗簾被卷起一角。聽到鈴铛聲,他更加煩躁。

呼吸間,他能清晰的聞到唐詩身上淡淡的玫瑰味道,掃了眼淡粉的雙唇,江景深舔了下嘴角,滾動着喉結,黑眸漸暗。

唐詩心跳猛地加速,他....生氣了?

江景深捏着她的下巴,低頭湊了上去。像是帶着懲罰似的,啃咬她的唇,勾起她的舌尖,輕輕一咬。唐詩吃痛,抵着他肩膀的手微微握緊,江景深察覺,停下動作。

她輕喘着氣,胸前起起伏伏,推弄他一下,臉頰泛着紅。

“你屬狗的嗎,小孩子的醋都吃,”

江景深眯着眼,一手攬着她的腰,不明所以低低的“嗯?”了一聲,嗓音從咽喉間傳出,帶動喉結,輕輕滾動了下。

她瞥了一眼,捏着他肩膀處的衣角,輕聲解釋,“唐譯是我弟弟,”她侃他一眼,嬌嗔道:“江景深,你醋勁兒可真大,”

那人臉上表情瞬間陰轉晴,低低笑了起來,捏着她的臉疼惜的問,“疼嗎?”

見唐詩不說話,一臉緋紅,他挑了下眉梢,“那就是不疼,”

語畢,又重重的吻了下去。

唐詩仰頭承受着他狂風暴雨般的吻,閉上雙眼,雙手攬着他的肩,慢慢的回應。

兩人身體緊貼,隔着兩層單薄的衣料,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彼此身體的炙熱,含着她唇的嘴角笑意加深。氣氛氤氲。

唐詩猛地一顫,察覺到他的反應,江景深半眯着眼問,“怕嗎?”

她呼吸一緊,唐詩輕輕挪動一下,卻惹得那人悶哼,帶着沙啞的嗓音,捏了下她一下。

摟着他肩膀的手又緊了緊,對上他猩紅的雙眼,搖了下頭,“不怕,”

江景深瞳孔一縮,呼吸瞬間淩亂,抱着她倒在一旁的沙發上,壓着她,聲音蠱惑,“真的不怕?”

他又确認一遍。

唐詩摸着他的臉,“不怕,”

吻密密麻麻重新落下,唐詩知道,這次與以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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