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粗糙的大掌慢慢摩擦着,她立馬伸手去攔。聲音發顫:“窗簾沒拉,”
江景深擡眸看了眼半開的窗戶,收起了手,沙啞着嗓音道:“去我那兒,”
不給她思考的機會,一把抱起她往外走,到玄關時,唐詩拿起鑰匙。江景深看她的眼神中又多了幾分迫切。門剛被打開,燈也沒來得及開,憑着自己的感知,兩人雙雙倒在床上。
情玉在黑暗中慢慢發酵。
江景深三兩下剝去了彼此身上的衣服,肌膚相貼的那一瞬間,唐詩微微一抖,睜開眼在黑暗中去尋找他的臉。
即使知道看不見,唐詩咬着下唇漲紅了臉。
不知道過了多久,唐詩被折騰的手指都擡不起來,臉頰泛紅。
江景深抱着她,拉過棉被蓋在兩人身上。
床頭昏黃的燈光,溫暖了整個房間。
他問了下她的額頭,帶着沙啞性感的嗓音說,“高三時,我是準備報B大的,高考前一個月,家裏出了事,我爸被人誣陷,奸殺一名實習的女大學生,”
唐詩猛地擡頭,看着他,江景深揉了揉她的腦袋。
“他連夜托人找了關系,把我送出了國,我去年回國後,進了鼎盛,我爸入獄前的公司,為的就是找處證據,還他一個清白,”
唐詩不知道他家裏發生的事,只知道高考前一個月,他消失不見了。
“江景深,”她柔柔道。這些年,他過得該有多辛苦。
江景深撫摸着她光滑的臉,“那人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叔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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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良久。
“快出來了,”
唐詩心疼他,不知道他經歷了那麽多,被子下面的手摟着他的腰,輕聲細語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嗯,會好起來的,”江景深舒展着眉頭輕輕說道。
唐詩沉浸在他的故事中,心中泛酸。江景深按着她的腰,悶聲道:“做什麽?”
她覺得那裏不舒服,唐詩紅着臉小聲嘤咛,“你出去,”
江景深明知故問,“去哪兒,”
唐詩臉埋下去,紅着臉不吭身。
太陽升起來時,室內一片昏暗。
唐詩醒來後,關了床頭的燈,靜靜的看着身邊躺着熟睡的人,仍舊覺得不太真切。房間一片混亂,足矣證明昨晚那場戰争是有多激烈。
臉頓時有些發燙,她輕手輕腳的掀開被子,找到自己的衣服,兩腿有些發軟,幽怨的看他一眼。光着腳去廚房打開冰箱,裏面依舊空空如也。
她無奈的嘆了口氣,找到昨天扔在地毯上的鑰匙,準備回去做些吃的,剛走到玄關處,手還沒觸及到門把手,門從外面被打開了。
四目相對,不對,應該是六目。
空氣仿佛凝結在這一瞬間,唐詩心如雷跳,仿佛有羊駝在跳動,她一動也不敢動。場面無比尴尬。
曾雲昨天被怒火沖昏了頭,失手打了江景深,江歡下班回來後經過一番勸解後,她氣也消了一大半。兩人決定第二天一早來江景深這裏說個清楚,畢竟是一家人。曾雲一夜輾轉反側,來到這兒後,猶豫不決的按下密碼,可沒想到.......
曾雲和江歡快速掃了一眼站在面前的女孩,光着腳,粉色的睡裙和亂糟糟的頭發,手裏還勾着一串鑰匙。
“唐老師,”江歡目瞪口呆,詫異道。
面前的人不正是她家兒子輔導班的老師?
唐詩看着她們,心裏直打鼓,恨不得現在立馬消失在這裏。她快速轉動腦袋,靈光一閃,扯着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故作淡定道:“我是來修水管的,”
話說完,光着腳大搖大擺走了出去。
曾雲和江歡看着眼前的女孩穿過走廊,打開了對面的門。兩人你看我,我看你,目瞪口呆。
江景深迷迷糊糊中想攬着身邊的人,摸來摸去枕邊空空如也,一睜開眼,床上沒有人。他猛地坐起身來,笑了下,拔了撥頭發,覺得自己像是情窦初開的毛頭小子。長腿蹬上灰色褲子,兩手臂一抻穿上短袖,穿上拖鞋去廚房倒了杯涼水,
看到不知道什麽時候坐在沙發上兩人,不由得一愣,随即淡淡問道:“媽,你們怎麽來了?”
手裏端着杯子,走過去,坐在一旁。
曾雲冷眼瞪他,想要開口質問,卻被江歡制止住,江景深知道曾雲還在生他的氣,抿着嘴角道:“媽,昨天的事,是我不對,”
“那件事我和媽說了,”江歡說道,“她也不生你的氣,昨天打了你,媽心裏也不好受,”
扯了下曾雲的袖子,“是吧,媽,”
曾雲看着他,“景深,昨天失手打你,是我不對,你也大了,凡是都有主意,以後咱們一家人,要好好的。”
“嗯”緊皺的眉宇間舒展開了,如釋重負道。
少頃,曾雲輕咳一聲,老母親一般的唠叨起來,“景深,你也老大不小了,該為自己操心操心,之前讓你去相親,你不願意。現在,你爸的事也算塵埃落定,就等他出來了,”
江景深擡下眼皮,修長的手指摩擦着玻璃杯,他聽着卻沉默不語。
“我們也不會插手你感情的事,但有些事情,你要為人家姑娘考慮,不能只顧着自己,媽也不是思想陳舊的人,名節對女孩子來講還是很重要的,你要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就趁早跟人家斷了,省的害了別人,”
“就是,媽說的多有道理,”江歡點頭,在一旁煽風點火,
上次給他介紹對象,他倒好,一句話把人家打發了。
江景深身軀微僵,擱下杯子,正了正神色認真道:“我會對她負責的,”
他不知道她們究竟是怎麽知道的,既然撞見了,他沒打算隐瞞。
兩雙目光緊緊鎖在他身上。
“唐老師也是個好姑娘,”江歡贊同道,“你有這個心就對了,”
江景深靠在沙發上,點點頭。
曾雲何時見到過自家兒子現在這副樣子,滿心歡喜的問,“你實話告訴我,你們倆什麽時候在一起的,等抽空帶回家來吃頓飯,”
“那姑娘害羞,說什麽來修水管的,”江歡笑着說。
修水管?江景深閉着眼,眉眼溫和,這個理由她還真能想得出來。
他淡淡的“嗯”了一聲,“知道了,”
“我看着那姑娘眉清目秀的,人肯定不錯,”曾雲激動地說,“你們還是鄰居呢?”
他揉着眉頭,言簡意赅道:“到時候給您領回去,您瞧個仔細,”
他這麽一說,曾雲樂了,連說三個好字。
好不容易把她們送走,終于落個耳根清淨,看着廚房堆着的兩大袋食材,他搖頭,确實是他媽會做出來的事。
整理床單時,看到遺落在地上的粉色,他目光一怔,傻笑起來。
聽到有人拍門,唐詩透過貓眼向外瞧,頓時松了一口氣,想起昨晚發生的事,耳根發燙,打開門緩緩道:“你怎麽來了,”
江景深不語,勾唇一笑,揚起手中的物件在她面前晃了晃,“我來給你送這個,”
心頭猛地一跳,早上走的急,她竟然忘得一幹二淨,一把伸手奪過,藏在身後,漲紅了臉咬唇道:“東西送到了,你可以走了,”
唐詩羞憤不已,伸手就要關門。
江景深長腿一伸,抵在門縫中,唐詩氣結,索性也不管他。江景深拎起地上的兩大袋食材優哉游哉進了門。
小桃花被關在籠子裏,看到他來,擡頭看了眼,又耷拉着腦袋趴下。
唐詩去了廚房,攪了攪鍋裏翻滾的粥,心裏暗罵某人。
被罵的那人此時正倚在琉璃臺旁深沉的看着她,頭發松散的挽在一起,修長的脖頸上露出點點紅色,那是他們昨晚歡愛後的見證,江景深不由自主的滾動了下喉結,走過去環上她的腰,下巴磕在她肩膀上,聞着她身上獨有的淡淡芳香。
他閉着眼彎了下嘴角,低低的問,“做的什麽,”
耳根處傳來灼熱的呼吸,唐詩拿着勺子的手一頓,慢慢道:“粥啊,”
尾音拖長,拂過他的心間。
這頓飯唐詩本來是不打算讓他吃的,最後卻架不住那人的厚臉皮。洗碗的重任就落在了江景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