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2)
子。”
好比方,若不是心慌意亂,我禁不住要笑出來。但他,他太直接,也太單純。原諒我,他怎懂得我的過去。
我微微抿嘴笑笑,算是答複。
“好了。”他最後說,“你喜歡怎樣都好。不過先說好,不要再打擊我。”
我詫異,“你不會真的要追我吧?”
“給我個不會的理由先。”他沉着臉,“老天,我都說得這麽明白了你還……”
他也嘆一口氣,“算了,反正你就是這個樣子特別,才讓人那麽不容易忽略。”
他看着我,“你真的像只貓,蘇艾晚。又輕又細的樣子,走得輕逃得也快。”
我笑了笑,其實心裏天翻地覆百味雜陳。
他也說過我像貓,但不是這種說法。記不得多少次我爬在他身上要他背起來,他敲我的頭說:“沉香,你本來像暹羅貓,又機靈又輕巧,現在倒像只懶趴趴的玳瑁。”
像貓沒什麽好處。九條命,想死都死不了,輕靈過分,知道太多,早晚惹禍上身。中世紀歐洲人屠貓,是有道理的。
我告別他回寝室。
我想我還是忘不掉……那個人。并非靳夕。
第二日軍訓休息間隙,靳夕叫我名字,一擡頭他便扔過來一瓶礦泉水,冰的,入手極舒服。我笑。身邊女孩子們火辣辣打趣,鬧着要搶奪,這時我才注意到,他連蓋子都替我擰開。
不諱言我有一點點感動,真的,或者不止一點點,但不會更多。
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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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清醇幹淨毫無過去的女孩子,只為了這一點點體貼,也就有理由同他在一起。
但蘇艾晚早已是千瘡百孔。
完了,身邊人早把我同他看成一對。一半玩笑一半認真,早晚三人成虎。十八九歲的孩子還不脫中學生脾氣,亂點鴛鴦譜像游戲,不過實在也只是游戲。這麽年少這麽無憂的日子,除了游戲,還需要什麽呢?
靳夕說要為我出氣,我只當他玩笑。誰知他說到做到。軍訓結束那日,我們集體彙報表演,正步走得一個個雄赳赳氣昂昂,教官十分開懷。結束後靳夕一聲令下,就看男孩子們洶湧上去抓住教官擡到半空抛了起來,一下,兩下,最後一下抛個鯉魚翻身,然後整齊劃一地——他們全體散開!
幸好是在草坪上,這群小子還有三分良心。可憐教官哭不得笑不得,那一下子實實在在怕沒把他摔出內傷。
我站得遠遠的,同女孩子們一起笑得前仰後合不亦樂乎。
靳夕轉過頭向我眨眼,嘴角一抹笑頑皮的要命。
“班長玩的真有夠狠。”有女孩子湊過來對我竊語,“蘇,這是為了你吧。”
我覺得自己的臉發熱,是啊,帶着那麽一點點虛榮,我開心了,年少女孩子,有出色男孩子為自己做點什麽總會令人開心的。我為什麽要是個例外呢?
這小子要追我呢。
我驟然仰起臉對他燦然一笑。靳夕頓時定住,盯了我半晌,然後突然揚手打個響指,姿勢漂亮放任得沒話說。
半年六個月?我想着安然的話。也許我會……考慮。